10.橫財

10.橫財

出了小樓,安小滿準備先到外面看看,或許能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樓前屋後轉了一圈,除了光禿禿的格子田,絲毫的綠意都沒看見。

蹲下.身,她巴拉了一下格子田裡的土壤,十分鬆軟,捏起一撮捻了惗,雖然安小滿不太懂得種地,但還是能看出來這裡的土壤十分的肥沃。

這個地方連一點水都沒有,種了作物會不會被旱死?

難道要讓她去外面挑了水來澆灌?

安小滿看著這十來畝近乎萬平的格子田,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感覺難度有點大。

她赤腳走在格子田裡,突然腳下有什麼東西擱了一下她的腳掌,她低頭一看,終於發現了一個除了土壤之外的存在。

那是一株一寸來高的細細的小樹苗,大概像牙籤那樣粗,枝幹上一共發了三個小嫩芽,黃黃的小嫩葉尖尖上透著一點綠,蜷縮著努力的向外舒展,在滿園黃土坷垃里顯得那麼桀驁不馴。

安小滿彎下腰,仔細的看了看小樹苗的葉片形狀以及脈絡,斷定它應該是一株葡萄樹。

能長在這裡的葡萄樹應該不是普通的葡萄樹吧?

這可是她從仙境裡帶來的,以後結了果,說不定吃上一串能包治百病返老還童什麼的。

安小滿腦海里歪歪了一會兒,看著這小樹苗在乾涸的土壤里掙扎求存,她閃身出了空間,拿起炕頭柜上涼著的一杯開水,準備給小樹苗先澆一點水。

手剛端起杯子,她就有些詫異,這杯水是她睡前剛倒的,她進空間轉悠了那麼長時間,少說也有半個小時,這杯水怎麼還是這麼燙?

安小滿看了一眼枕邊的小夜光機械錶。

二十一點零七分。

她記得自己剛鑽進被窩時看了一眼時間是二十點五十三,在被窩裡她又醞釀了好一會兒睡意,然後才進的空間。

安小滿隱隱覺得空間里的時間跟外界的時間有差異。

她一邊轉動著手裡的水杯加速開水降溫,一邊琢磨著,等改天找兩塊表具體的測一測時間差,如果空間真的比外界時間慢幾倍的話,那她豈不是比別人的時間多出來好幾倍?

水已漸涼,她進了空間,給小樹苗澆了半杯水。

回到被窩,本來以為自己還是無法入睡,沒想到她剛沾上枕頭很快沉入夢鄉,睡得又香又甜。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安小滿就被院子里的說話聲擾醒了,剛睜開眼時,她還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幾秒后,意識回籠,她翻身起床,從窗戶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站著一個體態臃腫的女人,三十多歲,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此時笑迷成一條縫,在那肥嘟嘟的胖臉上越發的沒有存在感,她正在和安建成說話。

「我家洋芋今天就挖完了,我娘家兄弟過來幫忙,多了個人手,我就借用下你們家的鐵鍬,呵呵呵呵……」

這個女人安小滿認識,是住在他們家門前的張有寶的媽劉愛娣,是個愛佔便宜又沒良心的那種人。

經常借東西不還,如果你不上門討要,她就裝作忘記了一樣。

安小滿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張有寶家打麥場的時候,劉愛娣來她家借了兩柄四股叉,不知怎的就把一柄叉的一個股給窩折了,窩折了倒也罷了,至少你說一聲啊。

結果人家還自作聰明的用膠水給粘上了,這叉股是中空的生鐵鍛造的,膠水能粘得住嗎?

那時候安小滿家還養著一頭騾子,安建成把叉拿回來給牲口挑草,還沒使勁呢,叉股就斷了,他仔細一看,還有啥不明白的,那膠水印子都在上面呢,把安建成給鬱悶個夠嗆。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上門跟一個女人理論,而這女人愣是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過了半個多月又沒臉沒皮的來借東西了。

安建成道:「我二弟昨晚跟我說,他們家今天也多了個人手,挖洋芋來拿鐵鍬。」

「呵呵呵……我知道呃,他們家上午去賣洋芋嘛,下午才去挖呢,我家洋芋地離他家的不遠,他們賣回來直接到我家地里來拿就行了,還方便。」

說著她已經走向了安小滿家的後院里自顧自的就拿了一柄鐵鍬出來。

安建成皺了皺眉,倒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門前門後的住著,要是真的態度強硬點,這個女人肯定又在村裡人面前顛倒是非。

劉愛娣目的達成,眯縫著眼走了。

安小滿這才從西耳房出來,手裡拿著洗臉盆,狀似無意的問:「爸,剛才誰來了?」

「張猛女人。」安建成言簡意賅,轉身進了廚房。

張猛女人?張猛……女人……

啊!張猛,是那個張猛!

不是她記性差,主要是這個張猛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這個劉愛娣,男人死了兩年後,就又招了一個山裡來的老鰥夫上門,這個老鰥夫還帶著一個丑兒子,這父子倆簡直就是個奇葩,從此這家人的雞飛狗跳每每成了村裡人的熱門話題。

張猛是在一次下煤礦的時候被瓦斯打死的,那時候命價不值錢,煤老闆只給他們孤兒寡母的補了三萬命價。

結果這三萬塊錢還被張猛的親姐夫一爪子打自己兜里了,美其名曰:「他們孤兒寡母看不住錢,等兩個孩子長大了,再把這錢還給他們。」

張猛的姐夫是縣裡教育局的一個辦公室主任,他……等等!

有什麼東西突然在安小滿深埋的記憶里跳了出來!

張猛的這個姐夫,叫周能任,周能任確實是個「能人」,他原來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可是自從他得了一罐子金條后,就在縣教育局買了一個公職,還在縣城買了院子和房子,後來還把他那個目不識丁的老婆弄到縣一中後勤當老師,從此他們一家飛黃騰達雞犬升天。

尤其到兩千年後,村民們已經開始重視自家孩子的學業問題,這個周能任在村裡老吃香了,大家都搶著給他塞錢,跑關係給孩子買到縣一中上。

縣一中是他們縣城最好的高中,哪怕自家孩子學習是個吊車尾,那能在一中上學,說出去也有面子。

定寧縣有五所高中,其中一中是省師範高中,二、三中是普通高中,四中是職高,還有一個實驗高中是私立高中,這所高中是兩千年以後才新建立的。

周能任的這一罐金條打哪來的?

當然不是他祖上傳下來的,那是他和自家小舅子張猛,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從曾家堡子里挖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打哪聽說的曾家堡子里埋了金條。

這個曾家堡子是他們村曾家那一支人的祖輩留下來的,曾家祖上是大地主,改革開放包產到戶以後,村民們集體下遷,那個堡子就一直留在塬上,荒廢了許多年。

這個人啊,在得了一筆巨大的橫財之後,貪婪的本性就立即顯露出來了。

周能仁跟他小舅子張猛兩人得了一罐子金條,周能仁以現在不好出手為由先存到他那裡,結果沒幾天他就說金子不見了,被人偷走了。

張猛辛苦一場連個屁都沒撈著,明知道對方在撒謊,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又是親姐夫不好撕破臉,但是又實在憋氣,兩口子逢人就將這件事大肆宣揚一番,弄得外村人都知道了。

後來這事就傳到了曾家人的耳朵里,曾家人天天上門騷擾周能仁,要求他把他們祖上堡子挖出的金條還給他們。

鬧了幾次以後,不知怎的縣城公安局的警察就來把曾家人帶走了,曾家人從公安局裡回來以後個個灰頭土臉,從此再也不去周能仁家鬧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思及此,安小滿拿水瓢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爸剛才說劉愛娣是「張猛女人」,那就說明這個張猛現在還活著呢,因為自從張猛死了以後,他們村的人都稱呼劉愛娣為張有寶他媽。

既然張猛還活著,那說不定,說不定他們現在還沒挖出金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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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養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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