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8.第八章

郁暖並沒有多猶豫,隔天便收拾妥當去了崇北侯府。

就原著而言,秦恪之的存在於郁大小姐,已然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因為郁大小姐發自內心不想嫁給男主,所以就算是曾經她看不上眼的秦世子,也變成了絕佳人選。

秦恪之對郁大小姐死心塌地,滿懷憐惜,身份又貴重,還是家中獨子,嫁給他更能把秦婉卿氣個半死(...),對於郁大小姐來說可謂是不二人選。

所以,郁暖不僅要去,而且還要顯得非常有目的,隱晦地讓人覺得,她就是為了秦恪之而去的,卻不過分做作。

其實,這並沒有甚麼難度,她只要負責打扮漂亮,多說幾句曖昧的話,多踩男主幾腳,那就可以非常完美地功成身退了。

崇北侯世子摔斷腿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發生的丟人之事,很快便傳遍了全長安,所以和崇北侯府沾上點關係的權貴,也都會派小輩稍稍探望一番。郁暖想要得知男主何時跟隨他周大公子一道去拜訪,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體,只需要曲折打聽一番便可。

她看著天色,面色淡然地吩咐套車,雖不知是否一定能碰上男主,但這個點去遇上的可能比較高一些。

她將將下了馬車,正被崇北侯府的大丫鬟引著去吃茶。

很不巧的是,迎面就撞上了男女主。

秦婉卿一身水紅蜀錦多褶襦裙,裙角的暗紋在陽光下很明顯,正板著臉仰起明艷暈紅的面頰,像是在和男主說話。

而男主……

呃,男主太高了,郁暖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甚麼表情,慚愧。

不過,看樣子只是正在進行單方面問話,因為秦婉卿的面色越變越難看,像是馬上要發怒。

這個點約莫周家大少爺把男主帶來之後,便一個人和秦恪之兩個紈絝湊在一塊兒說話籌謀。肯定不是甚麼好事,畢竟他能把男主帶來,就非常能說明問題。

男主的身份,現下這個處境,就像是可憐的灰少爺,爹不疼娘不愛,大哥刁難二哥刻薄,更加不可能給他甚麼出頭的機會了。即便是帶他去個甚麼聚會,那也是有原因的,不能讓外人說自家苛待庶子,意思意思得了。

所以,這次私人拜訪,極有可能是周大公子和秦恪之相聚一起作死。

原書中的情節郁暖記不太清了,畢竟幾千萬字的男頻文,就連她自己的戲份,那都是拚命回想才湊出的,更遑論前期的兩個炮灰了。

她正想著事體,那頭秦婉卿已經皺起眉,含著怒意,轉身朝她這頭徑直走來,想必是已經瞧見她了。

郁暖今兒個穿了一身藕荷色襦裙,挽了一件月白雲綉半臂,一把鴉青的秀髮簡雅綰住,垂下的幾縷髮絲又襯出天然的溫柔,她只作沒看見男主,柔和垂眸輕聲道:「秦姐姐安好,我母親使我來瞧瞧世子,也不曉得他現下如何了。」

秦婉卿眯起眼,奇異地笑了笑,美眸泛冷道:「我兄長好得很,倒是郁大小姐,沒過多久便要嫁人了,到處亂跑恐怕有失檢點。你可知道,你這身份不該與我兄長再過從甚密了罷?」

郁暖只作沒聽到,退開兩步道:「我只想去看看恪之哥哥如何了,並不想與秦姐姐爭辯,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諒解。」說著微蹙眉,原本淡然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很淺的不耐。

秦婉卿瞥了身後高大的男人一眼,輕笑一聲道:「你不來見見自己的未婚夫,怎麼倒是急著見我兄長?」

她說著讓開一步,讓郁暖整個人都對上了男主,這回郁暖想裝看不見都不成。

她皺眉,只好硬著頭皮看了男主一眼,頭皮頓時發麻。

男人只是像根木樁子似的站在那兒,好整以暇,彷彿並不准備讓讓。他雖然面無表情,一臉老實樣,但不曉得是不是心理原因,郁暖就是覺得他像是在似笑非笑,精神壓迫不是一般的大。

她雖然也想無視他,但以郁大小姐強迫症般的禮儀教養,完全無法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無禮,於是只好端莊冷淡頷首道:「周三少爺。」

周涵對她點點頭,終於開口道:「郁大小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眸寂寂,沉默而平庸。

但郁暖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本音,更不是他的真容。

這回輪到秦婉卿難堪了。

方才她見到這個男人寬肩窄腰的背影,第一反應便是以為那日的貴公子又來了,她的一顆心難得既羞澀又緊張,砰砰跳個不停,一路追上去之後才發覺不是他。

這個男人的臉很平凡,和大街上的販夫走卒都沒區別,除了一雙眼眸,彷彿蘊著寒星,眼神觸上,她便心癢臉紅起來。

她說了幾句話試探他,可是這人一句話都沒和她說,活像是啞巴了一樣。

可是郁暖只和他說了一句,他便立即回了話。

雖然只有簡短的四個字,但女人的直覺一向很靈敏。

郁暖和他沒什麼好說的,正起身要擺脫,便聽見有人在喚她。這人的聲音很嘹亮,彷彿生怕她轉頭就走掉似的。郁暖轉頭,便見秦恪之……坐在木輪椅上,被周大少爺推著一路來勢洶洶。

她定睛一看,有點皺眉,她發現秦恪之的狀況很不好,半張臉鼻青臉腫,腿被木頭固定著,彷彿嘴巴都有點歪掉了,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

所有人都看著他,但秦世子只看著郁暖,彷彿一點也沒覺察出自己有什麼不妥一般,溫柔誠懇道:「郁大小姐來了,怎麼在路上站著?」

他也是聽聞郁暖來了,左等右等都不來,才聽下人說,郁暖被大小姐攔住了。

這還得了?

他妹妹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郁大小姐柔弱得很,這如何使得?何況還有周涵這個癟三在,郁大小姐定然又無措又難堪!

那他即便是鼻青臉腫腿腳不便,也得出來給她救場!

她只好垂眸,用細白的手指將髮絲勾在耳邊,露出嫻靜溫柔的臉,眼波淡淡,似乎有些擔憂道:「恪之哥哥,我是來瞧你的,你怎麼出來了,這傷瞧著還不曾好呢。」

這一聲恪之哥哥叫的秦恪之眼冒火星子,緊緊盯著郁暖護食道:「知道你來了,我不放心你。」又警告似地看周涵一眼。

郁暖柔柔微笑,有些羞怯道:「我如何就這般嬌氣了,恪之哥哥多慮了。」

周家大少爺也看周涵一眼,只是呵呵冷笑一聲。

幾人之間暗流涌動,但說話的人只有秦恪之一個。

他道:「你還不曾見過我爹罷?今日他恰巧在府上,我帶你們見他去。」

秦婉卿皺眉道:「恐怕不妥罷,爹爹事務繁多,可沒空見閑人。」

秦恪之坐在木椅上擺手道:「不至於,只見一面還是可以的。」

於是郁暖就順其自然,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崇北侯。

崇北侯瞧著精神矍鑠,高壯而威武,一雙眼睛小而精,說起話來有種陰鷙之感。不過好在這種感覺並不明顯。

不過,崇北侯今天彷彿有點奇怪,說兩句話眼神就往旁邊瞟兩下,講話還前言不搭后語的,弄得秦恪之也跟著有點緊張。

他一臉擔憂道:「爹,你是怎麼了,這幾日可是頭風又犯了?」

周大少趕緊道:「恰巧今日帶了姜酒來,原是要給恪之兄活血的,侯爺吃些酒或許便好了。」

他說完又慣常使喚庶弟,橫眉冷眼道:「還不快去給侯爺倒酒來,這可是你的福分!」

崇北侯面色有點古怪,立即阻止道:「不必!這如何使得……」

周大少聽他如此說,還以為是崇北侯抬舉他,心想自家雖日漸落魄,好在自己尚算出息,若能得侯爺青睞,也可爭得些頭臉,於是趕忙使喚道:「不過是酒罷了,明兒個晚輩再讓小廝來送便是!」

說話間,周涵已經給崇北侯斟酒了,修長的手恰恰好好斟了半杯,又把酒壺放置一旁,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黑眸淡淡的。

崇北侯面色越來越古怪,端著酒盞的手有點晃,但還是穩穩吃了一杯。周涵似乎很識趣,不等周大少爺發話,又斟了一杯,崇北侯頓了頓,毫不猶豫又吃了一杯,並且一點不拿喬一飲而盡。

如此你來我往,整整十幾個來回,崇北侯一喝完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喝,周涵倒酒倒得毫不猶豫。

幾個小輩在一旁都看呆了。

今兒個刮的甚麼邪風,崇北侯居然這麼給周大少爺面子?

這一張老臉憋得青紫,居然還喝?

難道,周家要飛黃騰達了?沒道理啊。

周大少爺越看越高興,紅光滿面道:「侯爺不若再來杯,這姜酒是……」

崇北侯已經喝得面紅耳赤,似乎急急忙忙拒絕道:「不用了!」

周大少爺有些遺憾道:「好罷,明兒個晚輩再叫人送來些。」

崇北侯皺著眉看他,似乎又不給面子了,淡淡道:「不必。我尚有要事處理,便不留你們了。」

此時,秦恪之似乎有些急了,擠眉弄眼對他爹道:「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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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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