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隻反派

5.5隻反派

聽到要介紹琴娘小姐姐的出場了,神龍興奮至極。

【快快快,長歌門太白先生門下折仙——不,謫仙弟子顧相知!這稱號逼格夠不夠?不夠我再加……】

顧矜霄:「長歌門顧相知。」

神龍怨氣盈頭:【……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對我琴娘小姐姐?你是不是不愛她了,打算留著稱號給顧莫問刷?】

顧矜霄表示,你見過我們門主出場是十幾個稱號加一起連篇累牘的嗎?

逼格向來都是越簡單越高。

神龍:【對哦。你說得好有道理。】

幾人交換過姓名。

顧矜霄目光轉向司徒錚。少年劍客的臉色雖然不再蒼白,但是仍舊冷峻如頑石。

「不用你負責,替我看顧一下身體,就算兩清。」

琴娘小姐姐那張臉染了血色,在顧矜霄目下無塵的神情下,越發襯得容色清冷如仙,眼神空靈不在紅塵。

近距離直視對人的衝擊,某種程度上不亞於顧矜霄本人那張反派臉帶來的精神壓迫。

司徒錚下意識獃獃地點頭。

下一刻顧矜霄便掐指擬訣,身上的衣服隨着一道陰陽八卦紋波激蕩,又變成方士那套神秘的裝束。

頭頂的藍色燈籠也一併消失不見,似乎又去了某個亡者的世界,為它的主人引路開道。

司徒錚遲來的心跳撲通撲通加快,耳朵都微微一紅。

沐君侯卻打趣不起來,笑着嘆息一聲:「準備一輛車,我們回烈焰庄。」

……

里世界。

顧矜霄徑直飛到還魂歸體前的村寨。

遊魂還在竊竊私語。

「自從咱們做了無本的買賣,村人就不歡迎我們回去,這可怎麼辦?」

「嘿嘿嘿有位貴人請我們做一筆好買賣,有隻大肥羊要從這過呢,他只要人東西都給我們處理。」

「幹完這一票,我們就收山。」

「好疼啊,我怎麼這麼疼,你見我的手了嗎?」

「我的腦袋呢?哪去了?」

顧矜霄徑直走過去:「請你們劫人的人,長什麼樣?」

聞到生人的味道,瞬間所有兇殘的孤魂野鬼都紅了眼睛,扭頭盯過去。

滲人的笑聲:「又是一頭肥羊,好香啊。」

顧矜霄尾音極輕的聲音,優雅平和地:「你說誰是肥羊?」

冒着黑氣的眾幽魂猙獰嗬嗬,不懷好意地望去,望見一張極為尊貴俊美的臉。

長眉入鬢,鳳眸臨下,眼波漆黑如深淵吸走所有墜落其中的星光。線條淡漠的唇邊沁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笑,像執著鴆酒的手指后諱莫優雅的隱喻。高貴倨傲的臉頰上一道血色殘痕,沾染著修羅地獄回歸后尚不及拭去的愉悅。

此刻,那張臉微眯了眼眸,慵懶冰冷若有所思地投向了他們。

一秒兩秒三秒。

「啊啊啊好害怕!修羅惡魔來了快逃!」

顧矜霄不緊不慢橫琴在手:「潮起東江月,弦管弄漁歌。幽游竟千里,一朝夢醒時。」

先來個迴夢逐光做標記,再來個江逐月天讓他跑,最後不緊不慢補一個迴夢,哪怕跑到天上去,也得給他爬回來不可。

以為惡魔不感興趣追來的幽魂尚不及高興,眼前忽然一扭曲,發現自己仍舊在原地。

腿一軟,瞬間想暈死過去。嗚嗚媽媽我錯了,下輩子做牛做馬也不學人當山賊打劫。

神龍大氣不敢出:【用不着出動你的臉這麼大的招來對付幾個小劫匪吧,你快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了。】

什麼也沒幹,只是面無表情問句話的顧矜霄:……?

【我來我來,】神龍轉瞬化形為水龍盤旋陰雲之中,低昂的龍息,【本尊問爾等,究竟是何人指使,從頭道來,莫惹尊上生氣。】

「是是是,我們這就說……我們只是前頭十里寨的村民,跟人學着跑江湖學了幾手,平日只是附着鴉九爺旗下不入流的小幫派打打秋風……」

顧矜霄手指無意識撫琴弦:「說重點。」

眾鬼一顫:「一個貌美如仙的女人重金請大哥在今夜子時綁架車內生病貴公子。」

弱弱的補充句:「還交代不能傷著那公子。」

顧矜霄眉頭微皺,抬眼。

一鬼崩潰地聲音:「她騙我們,她說那隊人中了這迷藥肯定沒有還手之力,結果大家都死了。我們沒傷過人是被大哥騙去的,死得冤枉啊。家裏妻兒老小一大家子要餓死了,嗚嗚。」

「你們大哥呢?」顧矜霄若有所思。

眾鬼不語,倒是那些之前沒有試圖攻擊顧矜霄的孤魂野鬼說:「帶頭大哥他們生前沾了人命的,都被一直在下面等著的冤魂抓走撕成碎片了。」

神龍變回戲參北斗,飛到顧矜霄耳邊,小聲:「這幾個沒變紅名的是真的慘,看上去是真的不壞,按理來說也陽壽未盡。」

顧矜霄勾唇笑了。他生得固然危險,笑起來的時候反而像黑暗看守下血色開出的花,有和危險等同珍貴的艷色。

明知危險,也叫人麻痹忘卻。

他可有可無地說:「既然神龍大人求情,那我就試試,歌盡影生的效果如何。」

要使用歌盡影生,這幾個村民就必須全心全意信任顧矜霄,最起碼也得像之前的容辰和司徒錚一樣。

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連夜在烈焰庄的人處理屍體之前,把這幾個村民的身體拿回來。

……

星辰撒道,踏月而歸。

沐君侯本是騎馬來,自當騎馬歸,茯神卻不在車中,一併騎馬與他並肩而行。

沐君侯一向善解姑娘家的心事,從不教她們為難,望着前路並不看她的臉,只唇邊一縷春風和煦:「茯神姑娘似有心事?」

「君侯久居江湖,見多識廣,逃不過你的法眼,茯神不敢班門弄斧。」茯神只作淺笑。

茯神姑娘有天人之姿,舉手投足無不顯示出生名門。大家閨秀,來歷卻成迷,然而似乎卻對整個江湖知之甚詳。

沐君侯向來對她敬重有加,並不認為她對司徒錚有兒女私情,自然也不會像對司徒錚那樣隨意調侃戲謔。

「姑娘但說無妨。」

茯神蹙眉:「相知姑娘容色貌美動人心魄,茯神所知傾城美人雖多,也無一人更在她之上。茯神雖是女子,見了她也有些心馳神迷,何況阿錚少年心性。可她所言避重就輕,來歷又實在蹊蹺,我不得不擔心。」

沐君侯輕笑一聲,如醇酒入樽盞醉人:「不瞞姑娘,當初我見茯神姑娘在他身邊,想法跟你今時所言,只差這後半句了。」

這話出自天下第一公子沐君侯之口,便是茯神都心頭一盪,卻也只一笑置之:「君侯說笑了,茯神與阿錚情同姐弟,並無私情。」

沐君侯神情悠然自若:「阿錚一心尋找他師父蹤跡,心志堅定再無旁鷺。那頑石似得腦子大約是裝不下什麼風花雪月了,何況有我們在旁看顧。至於相知姑娘……這江湖中誰沒有一點秘密?若論來歷不明,我沐天疏大約的確算武林第一個。」

「君侯此言有理,就當茯神枉做小人了。」閨秀少女眉宇神情落落大方,並無不虞。

茯神忽然想到什麼,叫他側耳過來,細聲細語道:「今日阿錚見了死者致命劍傷,一語道破今日行兇者為鬼劍。我提到鬼劍辰,他當時神情頗有戾氣,這才失了手。」

「原來是他。」沐君侯一聽就知道大概,「看來相知姑娘說的病弱公子是林照月了。有人請人來劫殺他?不好。」

「如何?」茯神挑眉。

沐君侯神情微凜:「奇林山莊大小姐,武林第一美人林幽篁定親,你可知和她定親之人是誰?」

「此事何人不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落花谷少谷主燕雙飛,使得一手好暗器。」

沐君侯苦笑:「原來茯神姑娘也不知道,此人還是鴉九爺的外孫。林幽篁的弟弟若在鴉九爺的地盤上被綁了,這婚事你說成還是不成?」

卻聽前方一道陌生的嗓音穿插而來,起筆有鋒轉而極淡,說不出的華麗尊貴:「那若林幽篁的弟弟,在鴉九爺的地盤上殺害無辜,沐君侯說,這婚事又成還是不成?」

沐君侯勒馬不前,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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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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