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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6

巴里顯然對這裡的環境不太適應。

他換下了閃電俠的戰衣后，因為店裡沒有其他的衣服，所以還是只能穿上店員的制服。

這麼一想，好像彼得、包括史蒂夫都是通過這種方式被「騙」進便利店裡的。誰能想到這店員的制服一旦穿上，就真的「脫不掉」了。

彼得看得出巴里的心情非常不好，他便打算主動和他聊聊，作為便利店的一員，他也有責任照顧新來的同事嘛。

巴里被困在了這個時間裡，想要離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一場攻堅戰。

彼得不知道無限寶石的細節，所以他本能地往科學的方向想，「也許斯塔克先生能製造出一個時光機之類的東西，這樣你就能回去，或者突破現在的時間帶了。」

「不可能，未來的蝙蝠俠都沒有製造出來。」巴里搖搖頭，他覺得如果連布魯斯·韋恩都做不出來的東西，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巴里的話無意間冒犯到了彼得，和巴里認同布魯斯一樣，在彼得心裡托尼·斯塔克才是最棒的，沒有之一。

「但是也許斯塔克先生可以呢？」彼得不甘示弱地說道，他摁亮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現在太晚了，打擾別人不合適，只能等天亮了。他相信斯塔克先生肯定會有辦法。

巴里抬頭看了彼得一眼，沒有繼續和他爭辯下去。他現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也沒有這個精力了。長時間的超高速跑動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他一口氣穿越了好幾個時間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裡。時間的狹間本是細長筆直的通道，誰知道為什麼突然產生了彎曲。

見巴里不說話了，彼得也沉默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爭強好勝心到底是哪裡來的，也許他對新人有些莫名的敵意？

——怎麼可能呢？

翌日彼得去上學了，巴里無所事事地留了下來。他的焦躁情緒終於緩解了許多，可是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這和菲麗希緹所知道的他大相徑庭。不過也是，負擔了那麼重的一個未來，誰還能笑得出來呢？

彼得本想等今天的課程結束后再去找托尼和他一起來到便利店，可是沒想到偏偏這次教授因為作業的事把他留了下來。

沒辦法彼得只能先給托尼打了電話，大概地說了一下閃電俠遇到的困境。其實彼得也清楚，斯塔克先生非常忙，也許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特意趕到便利店，可他沒想到的是，斯塔克先生竟然真的很痛快就答應了。

托尼和菲麗希緹分別還不到一周的時間，這期間彼得這傻小子也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情報，真的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當一名便利店的員工。所以就算沒有彼得的聯絡，托尼也覺得他該過來看看了。畢竟那些從便利店裡拉走的廢墟殘骸里什麼都沒能檢測出來，看起來這裡就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店。

「賈維斯，我要出門了。去那位小姐的便利店。」托尼放下的手裡的工具，對鋼鐵戰衣的改造又告了一段落。說來也巧，托尼腦子裡有些新的想法和創意，只是暫時沒有什麼好的工程手段能安裝到戰衣上，在和菲麗希緹接觸后，他的腦中一下子豁然開朗。

「好的，先生。」賈維斯調動了一輛無人駕駛的奧迪停在了大廈門口，同時打開了專用電梯。「今天室外溫度適中，您不需要再多穿外套了。」

托尼收回了要取下外套的手。佩珀因為忙於公司事務而不在他身邊，還好賈維斯又回來了，總不至於他的日常生活太糟糕。

其實用復活或者回來了之類的句子來形容賈維斯不太準確，因為托尼知道這個賈維斯不過是其他平行世界的一個複製品。

就算是同一個人在不同平行世界的言談舉止、性格行為也不是完全一樣的。作為人工智慧的賈維斯，他就像一面鏡子，可以如實地反應出其主人的喜好習慣。

托尼能分辨出這個賈維斯和他原來的賈維斯不同，是因為他曾經在別的平行世界里遇到過這個「賈維斯」。

「先生，車子已經備好了，您還需要帶什麼其他的東西嗎？」賈維斯問。

「你提醒我了。」托尼臨走前收拾好了文件夾，和工具箱一起帶下樓。

也是巧了，他正在研究如何製造出穿越平行世界的機器，彼得就告訴他有人被困在這個時空了。而且那個人不是別人，偏偏還是本身就能穿越時間的閃電俠。

托尼很慶幸自己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曾經遇到、並調查過有關閃電俠的事情。這讓他不會顯得那麼被動。

便利店的地址並不能在任何一個導航系統上顯示，所以菲麗希緹的手機是唯一的坐標點。

有賈維斯開車，托尼可以花費大量的時間把手放在方向盤上發獃。墨鏡可以很好地擋住他的眼神，不至於被監控探頭拍到或者被路過的巡警發現哪裡不正常。畢竟現在無人駕駛還沒有被法律允許出現在街道上。

很快賈維斯的聲音就打斷了托尼的沉思，「已到達目的地，先生。」

進入便利店托尼首先看到的是穿著便利店店員制服、還是一臉不開心的巴里·艾倫。

「你的老闆在嗎？」托尼一眼就認出了他，閃電俠很有辨識度。

「她出去了。」巴里說。

「她不是不肯離開這裡嗎？」托尼有些意外，他環視了一圈店內的布置，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她去隔壁的甜品店了。」巴里的聲音沉痛的讓托尼以為他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不就是被困在這裡了嗎？

不過現在比起巴里的異常，讓托尼更覺得奇怪的是什麼時候隔壁多了家甜品店？要知道上次來的時候周圍都是毫無生氣的住宅區，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那我去看看吧。」托尼滿腹疑惑地走出了便利店。

果然在便利店的左側突然多了一家甜品店。佔地面積非常狹小，就像是生生從兩棟房子之間擠出了一家店似的。

店鋪的招牌下面掛著一個大大的甜甜圈，上面還有粉色的油漆做裝飾。

透過櫥窗玻璃，托尼看到了一個人影。淺金色的長發，看起來的確就是菲麗希緹。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響，托尼推開了甜品店的門。

菲麗希緹正在低頭猶豫地看著櫃檯里一個個讓她舉棋不定的芝士蛋糕，不知道到底應該選擇哪個好。

「這些我全買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背後響起。

菲麗希緹回頭，不出意外能說出這句話的人大概除了布魯斯·韋恩，就剩下托尼·斯塔克了吧。

還沒等菲麗希緹說什麼，托尼就又補充了一句：「我請你。」

菲麗希緹有點受寵若驚，她回頭看了看三層櫃檯里擺的滿滿當當的蛋糕們：「太多了，我吃不了。」

「你帶回去慢慢吃。反正你那裡也有冰櫃，不過不新鮮了就扔掉，別勉強。」托尼不以為然地說道，又對甜品店的店員問道：「你們這有每日預定之類的業務嗎？」

店員被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有見過這麼壕的人：「對、對不起，目前我們還沒有這種服務……」

「謝謝你，托尼。」菲麗希緹有點哭笑不得，有錢人的世界果然她不懂。「我就是偶爾吃點，吃多了要胖的。」

「要不要我再給你在這附近蓋一個健身房，再找個專門的教練？」托尼隨口問道。他雖然不過是隨口一問，但如果菲麗希緹要是點頭同意了，估計沒一會兒建築公司的人就該來測量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菲麗希緹趕緊搖頭，「今天我請你吧，我還沒感謝你上次讓我在你那裡留宿。」

還好托尼剛才只是口頭承包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簽支票，菲麗希緹趕緊自掏錢包，買了兩塊芝士蛋糕。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定。這家店和菲麗希緹的便利店一樣冷清，沒什麼客人。

托尼大概一輩子也沒在這麼狹小擁擠的小店中吃過什麼，甚至只是走進來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比起托尼的「第一次」，菲麗希緹也是「第一次」和超級英雄一起吃東西。

「是彼得叫你過來的吧？」菲麗希緹不好意思先拿起叉子，只好和托尼先尬聊兩句。

「嗯。」托尼輕輕地應了一聲，他毫不掩飾地盯著菲麗希緹看。一直看到她覺得有些發毛，他才又問道：「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姓氏是什麼嗎？」

托尼曾經調查過和菲麗希緹同名的人，但是目標數量太大了，如果不能鎖定她的姓氏，根本沒有辦法調查有關她的任何事。

菲麗希緹頓了一下，她還真的想過這件事，只可惜她搜遍了大腦也想不起來她到底姓什麼。

菲麗希緹的困惑在托尼的意料之中。因為他也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困惑的時間，不過和她的困惑不同，他是被困在了不同的平行世界中。這一點和閃電俠有點像。

如果把重複的時間都算起來，足足有十五年之久。

等他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中時，那個抓住他的「不知名力量」才終於消失。

而托尼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股力量現在附著在了菲麗希緹的身上。托尼始終沒有弄明白那股力量想要他幹什麼，可是現在看來，菲麗希緹似乎明白了。

「對不起。」菲麗希緹為她長時間的沉默而道歉，「我有的事情真的記不太清了。」

「沒關係。」托尼說，「誰都有想不起來的時候。」

他拿起一把小叉子遞到菲麗希緹的手裡，「先嘗嘗看這家的味道怎麼樣。」

在托尼的目光注視下，菲麗希緹吃下了第一口蛋糕：「嗯……還不錯。」

「是嗎？」托尼說著也要拿起另一把小叉子，可不小心把它碰掉到了地上。

菲麗希緹起身想要去櫃檯再幫托尼拿一把，可是托尼制止了她：「我對蛋糕沒什麼興趣，隨便嘗一口就好了。你的叉子借我用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