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彼得=父親？

在聽完了小艾拉製作大型遊戲的初衷和為之做出的努力之後,彼得還處在震驚和一點感動和期待的複雜情感中,就不得不被小姑娘帶著到桌子邊——

寫！作！業！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斯塔克先生讓他帶著書包過來了QAQ

小姑娘好奇地抱著一個本子過來，「中學的作業會很多嗎？」

攤開書本，彼得拿著一支筆在指尖來迴轉,聞言想了想,「也不算很多,不過我還參加了行進樂隊和機器人小組,有時候會有額外的活動要完成，再加上……嗯,你懂的,所以還沒寫完。」

手指間黑色筆桿搖晃的頻率加快了點,彼得又補充，「不過等現在的活動結束后，我準備退掉它們，那時候就有更多時間了。」

小奶音疑惑地問,「更多的時間？」

棕發少年點頭，眼睛亮亮,「嗯,紐約好鄰居蜘蛛俠的出場時間。」

「而且這樣我才能在斯塔克先生召喚我的時候及時出現！就像這次一樣。」

艾拉若有所思，「召喚蜘蛛嗎？」

彼得：「……」

仔細想想這麼說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他解釋，「也許什麼時候我可以一起出任務？」

學著他的樣子笨拙地轉動手指,小姑娘低著頭跟手裡的筆較勁,下一秒,鋼筆「啪嗒」一聲掉到桌面上,她嘆了口氣。

「不可能的哦，現在托尼papa是不會讓你出任務的。」小手指又撿起鋼筆握在手心，「而且要是讓托尼知道，你為了成為超級英雄耽誤了學校的事情，他會生氣的。」

彼得眨眨眼，「為什麼，我明明可以做到更多。」

艾拉輕輕搖頭，「因為托尼雖然嘴裡不說，但挺喜歡你的呀，當然不希望你會遇到危險。」

彼得：他聽到了什麼？！

她歪過身子小手拍拍少年的肩膀，語重心長。

「少年人要努力學習，以後才能成為超級棒的人啊！」

被鼓勵地拍肩膀，剛剛還挺激動的棕發少年一時語噎。

……在五歲的小姑娘面前，他竟然產生了一種「我怎麼這麼不懂事」的錯覺？？？

彼得驚悚地否認，「Nonono，不用打擾斯塔克先生，我不會耽誤學校的事情，但你不覺得你這麼說有點不符合年齡嗎？」

「哎？被發現了？」小姑娘眨眨眼，剛剛那種語重心長的神情一下子被俏皮的小模樣替代，「這是托尼說的，原句是這樣的——咳！」

小姑娘輕咳一聲，板起臉單手撐著桌子做出半依靠的姿勢，壓低小奶音，把托尼·斯塔克的神態和動作模仿得活靈活現，「你要好好學習，以後才能比我更棒！」

頓了下，繼續表情深沉地道，「當然，現在我是最棒的。」

刻意壓低的聲音一變，帶著奶味的軟糯嗓音重新上線，「所以我就來上學了。」小姑娘攤攤手，「托尼的話一定是對的，對你當然也是啦~」

「大概？」被一本正經地模仿著斯塔克的小姑娘逗笑，彼得點頭，「好吧，我會再考慮考慮的。」

艾拉贊同地點頭，「是的，畢竟你得先寫完作業。」

「相信我，寫起來很快的。」彼得擺擺手，有點好奇，「可是你直接去中學可以嗎？」

「大概可以？」

小姑娘歪歪頭，臉頰鼓鼓像塞了大顆花生的倉鼠，「托尼說我偏科太嚴重，所以讓我多和同學們接觸，可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我跟他講道理，他反而哭了，他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哄。」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講道理很麻煩的。」

但是又不能放著小男孩哭不管，費腦筋。

彼得神奇地理解了小姑娘的意思，「所以你認為中學的同學們比較容易講道理才選了中學？」

「嗯！昨天我和查爾斯一起看了九年級和之前年級的課本，大部分課程都沒有問題，而且我看了課表，選修有很多看起來很好玩兒的課，說不定比幼兒園的課外活動還要好玩兒。」

艾拉朝他眨眨藍眼睛，「你選了什麼課呢？說不定我們有重複的。」

彼得也下意識地眨眨眼，「攝影和西班牙語，還有新聞相關的課程。」

「都有攝影誒！我還準備到計算機課程聽課。」小姑娘笑眯了眼睛，「你想當一位記者嗎？」

棕發少年不好意思地撓頭，「興趣愛好，如果不是意外和斯塔克先生認識，我可能假期時候就會到號角日報實習了。」

「寒假的時候就可以呀，你這麼優秀，一定能被錄取的~」

小姑娘頓了頓，「唔，到時候凱倫閑下來，就可以到公司工作了！」

彼得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凱倫？工作？！」

「……」不小心說漏嘴的艾拉仰頭睜圓無辜的藍眼睛抿嘴笑，「你聽錯了。」

少年低頭跟她對視。

兩分鐘后——

低頭，小姑娘揉著發酸的眼睛低聲嘟囔，「我跟凱倫保證了不說的。」

彼得則使勁眨地扎著快迎風流淚的眼睛，一邊把她揉眼睛的手拿了下來，「不要用手碰眼睛。好吧，你不說我直接問凱倫了哦。」

和凱倫秘密溝通過的艾拉深吸一口氣，「凱倫是我們公司程序部的秘密成員之一，公司正式建立之後，技術相關核心部分之外的一些工作都由程序部負責，所以凱倫的工資，都在那張蜘蛛卡里。」

擔心彼得誤會凱倫不專心待在戰衣里，艾拉又趕忙補充，「都是在空閑時候聯網工作的，按時計薪。」

彼得愣愣地問，「按時計薪？」

「嗯，每小時三十美金，包維修升級。」小姑娘小心地問，「你會生氣嗎？」

被突如其來砸了個大消息的彼得：「生氣？生什麼氣？不我當然沒有生氣，你別多想，我只是……凱倫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這麼說，凱倫一直在打工？」

他神情困惑還有點恍惚，「都好幾個月了吧？」

「……嗯。」

下意識地按上自己胸口，彼得感受著毛衣下的小型蜘蛛探測器，他一直認為那是凱倫所在——雖然凱倫實際上在整個戰衣中。

「咳，凱倫？」

磁性又有些溫柔的女聲從他胸口傳出，「上午好，彼得。」

「嘿，凱倫，」覺得自己跟自己胸口對話有點傻，彼得有點尷尬地側過身去，放低聲音，「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你在打工的事情？」

凱倫的語調毫無異常，「這是AI的隱私問題，可以不主動告知，並沒有違反規則。」

「規則？什麼規則？你們AI都有自己的通用規則嗎？」

「並不是，這是斯塔克先生對智能系統制定的規則。」

語速一下子變快，少年的小奶音里暗藏了一絲委屈和憤懣，「可是你現在是我的，你在外面工作了好幾個月但是我一點也不知道，你還不告訴我，你還說你遵守的是斯塔克先生的規則。」

凱倫：「抱歉，彼得，我確實是你的，在斯塔克先生將戰衣贈與你的同時，我的核心代碼已經改變。」

彼得更委屈了，「你都說你是我的了，你還瞞著我，要不是今天意外知道了你是不是一直不準備告訴我。」

凱倫有點疑惑，「可是我確實是你的啊，這和所有權沒有關係。」她頓了頓，「你不準備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不要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然後把那什麼規則都告訴我。」

這樣他才決定是否原諒她！

凱倫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無奈，「在第一次見面的晚上，我就把所有允許的許可權打開並展示了出來，但你好像沒有注意到那個文件。」

彼得只注意到了「允許」的詞語，「你看你都不給我所有許可權！」

凱倫：「未成年保護協議在你成年後才能取消。」

確實還沒成年的彼得·帕克：……

啊啊啊不管，他回去一定要把凱倫研究得透透的！

在一邊默默坐著反思自己順便否定了腦彼得一下的想法的小艾拉舉手，「我的系統里也有未成年保護協議的。」

把一人一AI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艾拉這才繼續道，「你跑題了，彼得。」

哦！對！他是來問凱倫為什麼要瞞著他的！

於是彼得氣勢洶洶（？）地叉腰，「So？」

凱倫：「因為我賺的錢太少，不好意思說出口。」

彼得：「多少？」

凱倫：「兩萬七千零三十美金。」

氣勢忽然崩塌的彼得：……

凱倫尾音似嘆息：「真的太少了。」

「……」真·窮·彼得·帕克摸了摸胸口，努力保持表情，「你的錢為什麼要打到蜘蛛卡里？」

「因為我是你的，工資也是你的。」

凱倫的聲音認真無比，「我沒有需要錢的地方，所以錢都給你。」

突然被塞了一大把私房錢，彼得的表情徹底綳不住了，那張蜘蛛卡在口袋裡幾乎要灼燒出一個洞來。

凱倫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開口，「其實，我有一樣想要的東西。」

顧不得前後話語的矛盾，彼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什麼？」

「運行速度更快的計算機主機。」

「嗯？你不是在戰衣里嗎？」

「是的，但是遠程跑程序有時候會卡頓，」凱倫道，「如果有更好的主機，我就可以有更高的工作效率。」

「升工資。」

「賺更多的錢。」

少年眨眨眼，心想AI賺了那麼多錢，該怎麼花呢？

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磁性又溫柔的聲音就繼續傳來。

「你就可以買那條新款的項鏈給梅·帕克女士做生日禮物了。」

不知道是因為藏在備忘錄里的事情突然被說出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彼得·帕克的臉突然紅了起來，突然飆升的熱度讓他恨不得立馬掏出蜘蛛面罩把自己套起來，只要遮住臉他就是遊戲里那隻蜘蛛俠！

少年的臉紅並沒有影響到凱倫，她只是在感受到突然升高的溫度時開啟了健康掃描，確認沒有健康問題之後，又聲音冷靜地繼續。

「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完成作業，預計四十五分鐘內可以結束。」

第二次被提醒寫作業的彼得：……

我寫還不行嗎！

艾拉仰頭看著他，眨了眨眼。

AI內線：

艾拉：「他不生氣了。」

凱倫：「這算是哄好了嗎？」

艾拉：「是的，你看彼得都臉紅了。」

凱倫：「他為什麼要臉紅？」

艾拉：「……因為你說你要養他呀。」

凱倫：「我沒有。」

艾拉：「你有。」

凱倫沉默了三秒：「但我的錢本來不就是他的嗎？養主人不是很正常？」

凱倫：「就像你賺錢養父親一樣。」

艾拉：「對哦。」

凱倫：「所以彼得=父親？」

艾拉：「……你的邏輯運算產生錯誤了，要不自檢一下？」

凱倫：「好的。」

……

「微不足道的帕克」帶了一個小姑娘進入九年級教室一起聽課！

一個上午的時間，整個年級里都傳遍了這個消息，而在彼得和艾拉討論關於蛛絲成分改進問題完全忽略了周圍環境的時候，兩個人的位置已經被無數視線結結實實地圍了起來。

坐在前排棕色捲髮紮成低馬尾的米歇爾懷裡抱著一本書路過，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在眾人包圍下絲毫不怕生的小姑娘，「聽說你拐來了一個小孩子？」

彼得一頭霧水，「什麼？當然不是！」

米歇爾聳了聳肩，「閃電說的不能信，」她又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在椅子上乖巧坐著，原本在寫化學方程式，現在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而抬起頭來目光懵懂的小姑娘。

白里透粉的臉頰一看就知道是酸酸甜甜的草莓牛奶味，頭頂的淺金色小包包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往後晃了晃，像在接受信號的天線圈，淺藍色·貓兒一樣的眼睛濕漉漉、又好奇地盯著她看，看起來隨時想伸出貓爪爪試探一下她這個毛線球。

米歇爾目光冷靜地盯著她看了三秒，忽地抿唇轉了話題，朝小姑娘伸出手來，「我帶你去食堂吃飯好不好？」

看看彼得，又看見不認識、但是很友好氣質也喜歡的不知名小姐姐，艾拉猶豫了下，小奶音細細地喊，「彼得？」

彼得差點直接站起來，「我可以帶她去！」

心甘情願和小艾拉換了位置的內德也連忙表示，「我也可以。」

米歇爾掃視了他們一圈，「你們會帶小孩子嗎？知道她們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嗎？」

彼得內德：……

被其他人暗地裡稱為書獃子的米歇爾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