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二穿[33]

56.二穿[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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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是對薛平貴說的,他在聽了后,看了看兩人,再加上心頭還有別的事情壓著,也沒有在這方面過多的糾結。

「既然如此,那麼今夜皇后就由愛妃照料。」嘆口氣,薛平貴手臂張開,把思央和玳瓚的肩膀都摟住,語氣透著欣慰:「說來,朕唯有你們正宮和西宮兩個娘娘,你們姐妹二人也該好好的在一起說說話,培養下感情。」

「陛下說的有理。」玳瓚微笑點頭,一手握住思央,滿臉姐妹情深,然而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思央心裏面嗤笑,到底面上什麼都沒有表露,只是附和著,把溫婉賢良,柔情淑德表現的淋漓盡致。

那刺客一直都昏沉沉的一句話都沒能開口,就被押入大牢,後面到底是會怎麼樣審問,又會是什麼的結果,思央渾不在意,她可不認為一個刺客就能把玳瓚給拉下來,別說刺客會不會招認她,就是認了,薛平貴也不會動玳瓚一根毫毛,反而是她要是逮著不放的話,那才會把自己暴露出去。

反正今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些事情就需要慢慢的滲透,比如說,這個皇宮當中西涼的人佔了一半多,而且每個人對玳瓚這位的信服力度,要比薛平貴這皇帝更為高漲一些。

相信任何上位者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現在不能動手,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早晚還是要清算的。

王寶釧純良人善,那她就順著人設走吧。

這一夜,思央隨著玳瓚去了她的西宮歇息,西宮不如正宮樓閣殿宇華麗,但其中的擺設可要強上她的玉坤宮不少。

說什麼姐妹情深,培養感情,玳瓚心高氣傲,在薛平貴面前裝裝樣子也罷了,真的面對王寶釧可沒有這份閑心,索性思央也同是如此想的。

第二日回到玉坤宮后,思央就聽到消息,昨晚那名刺客在大牢內咬舌自盡了。

「看來我們的陛下做了決定。」

經過昨夜的事情,玉坤宮內今日被派遣了好些人手,守衛都多增加了些,似乎是為了安撫思央,薛平貴那兒隨著消息而來的還有大批的賞賜。

思央反正是來者不拒的全部都接受了,不要白不要,那刺客死了就死了,都在她的預料當中,她也不覺得生氣。

「陛下怎麼可以這樣,那個刺客不是很明顯了嗎?」思央是不計較了,可是翠兒是憋著了一肚子的氣。

新來的宮人,思央交給了幾個老嬤嬤分配,她帶著翠兒出來慢慢散著步子。

看翠兒氣鼓鼓的樣子,思央笑了一聲:「我不是早已經說過了。」

禁衛軍統領是西涼人,那刺客被抓住,明顯的他是想要袒護,翠兒衝出來跪求薛平貴,這都是在她的計算中,而結果思央也曾說過。

翠兒還是憋悶:「話雖如此,但小姐,咱們就任由被欺辱不成,現在陛下的樣子,這麼袒護貴妃娘娘,怕日後根本沒有您的容身之處。」

清晨露水重,走了兩步衣擺被打濕,主僕二人就站到了一座小橋上,這裡靠偏僻,四周無人也清靜。

翠兒扶著自家小姐嘆氣:「別怪奴婢多嘴,就是心裡不放心。」

此時以入秋,橋下湖面落了好些黃葉,隨著水波,飄飄蕩蕩,遠處可看見有人在打理。

「刺客都動用了,你說何來容身之地。」

不管是薛平貴還是玳瓚,沒有一個想要王寶釧好好活著的。

玳瓚巴不得她現在就死了,好給她讓位,至於薛平貴被道德綁住不能明著動手,暗中小動作可不小,還有故意放縱玳瓚都表明他這個偽君子到底有多麼心狠。

「翠兒,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是嗎?」盯著青藍的天空,思央搖頭慢慢輕聲,然而說出的話,帶上的是濃濃的怒怨:「我為了薛平貴寒窯守了十八年,他負心寡義也就罷了,又借我這個糟糠妻,挽救他帝王的名聲面子,現如今沒用了就想一腳踢去,哪兒有這麼簡單的道理。」

翠兒感覺她扶著的手臂在一瞬間繃緊了。

「他們欠我的,如果不都還回來,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思央現在說的都是,王寶釧的心中話。

「所以,我不會離開,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皇后之位玳瓚想要,我偏要牢牢的坐著,穩穩噹噹的,薛平貴要我死,我一定活的比他長,不但如此,就是這個天下……誰?」

話音一止,思央神色一厲,望向了小橋下方,敏銳的直覺讓她發現了隱藏的人。

翠兒被嚇了一跳,也跟著看去,橋下是一排的梧桐,枝葉繁茂,難道那裡還藏了人不成。

見自己的喝聲沒有把人叫出來,思央略感不悅,一雙微挑的杏兒眼都眯了起來。

一排梧桐樹挨著近,各個一人都抱不過來,一抹靛青色的衣角從中閃現出來。

翠兒看見后驚訝的捂住了嘴,還真的是有人啊,再之後就是心慌,剛才她們說的話,該不會……

思央面色不改,輕拍著安撫她,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處,等著那人現身。

玳瓚的眼眸閃了幾下,再仔細看思央,經過剛才那麼劇烈的咳嗽,眼中淚花都咳了出來,倒是顯得那雙眼睛水潤了些,不過那深陷的眼窩,暗沉的膚色都無一不是訴說著,眼前這個女人其實早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

果然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不過就是一介小小村婦,還真的是以為坐了正宮皇后就真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皇後娘娘都說累了,還不趕緊扶著歇息。」一聲令出,玳瓚身邊的宮娥連忙的湧上來。

「哎,哎,你們,你們做什麼?」翠兒被擠到了一旁去,著急的想要上前去。

思央任由幾個宮娥扶著在床上躺下,期間又是悶咳了好幾聲。

「姐姐,不是妹妹說你。」宮娥搬了張椅子來,玳瓚在思央床前坐了下來,「還是讓我多派幾個人過來伺候你,看看你身邊就這一個丫頭,行事也不穩妥。」

翠兒正緊張的守在床邊,她其實是在防備著玳瓚,剛才和思央的一番話,現在已經讓她認定了,這個皇宮裡面除了小姐和她之外,根本沒有一個好人,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此時又聽玳瓚想要把她給換掉的意思,就有些著急了,不過沒等翠兒說話,半靠著軟枕坐著的思央就開口了。

「咳咳,不必了。」吃力的搖了搖手,眼角餘光瞥到,玳瓚因為她直接的拒絕微變的臉色,思央輕喘了幾聲后,聲音低啞的道:「不說妹妹也知道,我這些年在外,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現在突然之間一切都變換了模樣,實在是難以適應。」

說著思央眼中帶著感慨,輕輕的握上了玳瓚的手。

「你,你這……姐姐,沒事的,這些年的確苦了你了。」玳瓚養尊處優,雙手白嫩纖細,柔滑如凝脂,思央的手又粗糙,一下子用力的握住,直磨得她生疼的,這些不重要,也不知道王寶釧哪兒來的力道,手就像是被鉗子給夾了,疼的她臉上的笑容連勉強都要維持不住了,用力的拽了拽,可手卻是半分都沒有扯動。

思央若無所覺,繼續拉著她的手,搖頭嘆息道:「苦日子都過慣了,我怕是沒有這個命享受這榮華富貴,你看看我這才當皇後幾天,病怏怏的真的是給你們添了晦氣。」

「怎麼能這麼說呢。」玳瓚假惺惺的笑了笑,極力的想把自己的手給解救出來。

當然不提其他的話,其實在她心中也是默認思央的這些說辭的,然而表面功夫還是繼續做著。

「什麼晦氣不晦氣的,姐姐你放寬心把身子好好養著,就是對我和陛下最大的好事情。」

「哦,是嗎。」緊緊攥著玳瓚的手,拉近了了些,思央細細的看著,不著邊的低喃:「妹妹的手可真好看啊,姐姐的手曾經也是這般好看。」

玳瓚的心中的打算,思央的都明白,她這副樣子還佔著位子,她怕是等的著急上火了,不然怎麼十八天都快等不及了。

上挑的眉梢一凝微蹙起,玳瓚總覺得王寶釧的話中另有含義。

正待玳瓚還想說什麼,寢殿外傳來人聲。

「陛下駕到。」太監的嗓音是又尖又細,毫無預兆的直傳殿內。

然而玳瓚一聽到后眼睛就是一亮,還是訝然道:「陛下怎麼來了。」

「或許是來探望我的吧。」思央歪靠坐著,她到沒覺得有什麼,遲早都是要見面的,今天一下子都給見了,也不錯。

陛下,薛平貴呀。

「那我可要快去迎接。」這下玳瓚也不顧忌了,直接站起來用力的把思央的手掙開了,她以為自己的手會被攥的青青紫紫,可沒想到抽出來一看沒有半點痕迹,剛才那骨頭都要捏碎的疼像是不存在一樣。

狐疑的看了思央一眼,玳瓚沒細想,提著裙擺轉身時候頓了下,對她說:「姐姐身體不好就先躺著吧。」

說著就急急的向著門口迎接去。

冷眼瞧著這一切,思央不為所動。

「小姐。」翠兒有些緊張。

思央沒吭聲,直直的盯著那一角方向,寢殿門口先是出現大堆侍從在兩旁候立,緊接著一名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男子一身黃色綉龍紋衣袍,大跨步的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參見陛下。」玳瓚如一隻花蝴蝶一樣的撲到了那人近前,盈盈拜下,她用的是中原的禮儀,不過大概是學了時間還不太長的緣故,做起來僵硬不說,還有些怪模怪樣,但這一切在那人眼中看起來都是惹人愛的。

「哈哈哈,愛妃不必多禮。」來人爽朗一笑,彎腰將玳瓚雙手扶起,仔細打量著會後,滿臉稱讚的點點頭:「愛妃是越來越像中原女子了。」

玳瓚被誇讚的嬌羞一笑,輕掩著下巴嬌嬌的道:「陛下過譽了,若說中原女子的柔美,自當屬皇后姐姐。」

剛才還滿臉帶笑的薛平貴因為這一句話,收斂了臉上的情緒,眼瞼合了合,轉過身望向了思央的方向,眸子晦澀難明,玳瓚在旁看的一清二楚,搖了搖他的手臂:「陛下來了正好,快來看看姐姐吧,我瞧著病的更嚴重了。」

「是嗎,朕就是來特地看望皇后的。」

「寶釧。」溫言輕語的呼喚了一聲,薛平貴在剛才玳瓚的位置坐下,只是在靠近了之後發現結髮妻子的模樣后,眼中是明顯的詫異。

「你……」

「咳咳,陛下來了,妾身都,咳咳,都等了好久……。」

「寶釧你別說話了,來人快去請御醫來給皇后看病。」薛平貴似乎真的是被王寶釧的這個樣子給驚著了,帶著怒氣沖著眾人吼道:「皇後娘娘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這就是你們盡心伺候的結果。」

玳瓚也被嚇了一跳,咬著唇帶著委屈道:「陛下息怒,剛才妾身也想提此事,可姐姐……太固執了,就是不肯多派些人手伺候。」

「不怪她們是妾身不好,總是想著以前,過不好這日子……咳咳。」

望著思央全身沉沉的暮氣,薛平貴深刻的眉眼,似乎也多了層陰鬱之色:「你不用想太多。」

「怎麼能不想……」思央看著他,薛平貴的這副皮囊還真的是不錯,人已過了而立之年,嘴上留了短須,非但不顯老更多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練武出身,從軍打仗上下馬,給他練就了一身的健壯體格,這一點就是龍袍包裹也遮掩不掉他身上的鐵血味道。

看著看著,眼前就恍惚了。

薛平貴見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婦人,對著自己伸出了手,他略一猶豫握住了那隻比他還要粗糙的手,這和記憶當中的根本不一樣,甚至他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手,而之所以如此,老實說這還都是拜他所賜。

就算薛平貴隱藏的很快,思央還是發現了他眼中閃過的厭惡。

「陛下。」一握住后,狠狠的抓住他,思央眼中含淚,凄然道:「妾身這一病怕是不會好了,沒想到我們才重逢不久就又要陰陽兩隔。」

「別,別胡說。」薛平貴的嘴角狠抽了兩下,饒是他練過武皮糙肉厚,卻也感覺剛被握著的手感覺都快要斷了,然而現在他也不好掙脫。

玳瓚看了兩眼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中暗自嘀咕,沒有想到將死之人還能有這麼大力氣,哼,果真不愧鄉野農婦,一股子蠻力。

「妾身說的是句句屬實,別的我就不求了,只希望陛下日後多來探望探望妾身,以解我十八年來對你,日盼夜盼相思之苦。」

被拉扯住的薛平貴在面對思央那雙,突然熠熠生輝的眼睛時候,心虛的不敢對視,視線略過她:「你放心,朕要是……嘶……」

手上那一下子加重的力道,這回薛平貴都沒忍耐住。

「寶釧你放心,日後朕一定來多來看你。」

「陛下答應了就要來,不要再讓妾身等你那麼長時間……」

後面的話讓薛平貴剛緩和的臉色又僵硬住了,十八年,這是他虧欠王寶釧的,也是他最不想提及的,然而……這卻是一輩子都印在他身上的。

「好了,我看姐姐也要多休息了,葯呢,今天吃了嗎?」雖然現在王寶釧顏色衰敗了,可是玳瓚從來心高氣傲,又對薛平貴佔有慾極強,在西涼這麼多年,薛平貴只有她一人,現在到了中原,王寶釧可謂一直都是她心中刺,看到兩人這麼親密,心裡不舒服極了。

「今,今天的葯還沒熬好……」一提起這個翠兒低下頭不敢看這眼前兩人,既然小姐都說葯有問題,她對那葯就不怎麼上心了,今日的份還沒去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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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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