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新成員?不高興

50.新成員?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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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槿算了算這時間,依昨晚用時情況判斷,二十分鐘還不夠他前頭磨嘰的,於是她這才明白陸連川嘴裏說的睡是指真睡,不是她剛剛理解的再膩歪一次。

溫槿:「那你睡啊,怎麼還要我陪着?」

陸連川深深嘆了口氣,不情願地睜開了眼,放空了會兒,掀開被子一角看了看,又看了看溫槿。

溫槿:「快點吧,上班去。」

陸連川無意識地盯着她雪白的胸,大腦空白道:「……不想上班。」

溫槿嘴角一歪,笑他:「這麼幼稚?」

溫少校一分鐘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后出來一看,陸連川還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發獃。

溫槿見他被子半遮半掩,頭髮凌亂,一臉茫然,玩笑道:「你怎麼跟小媳婦似的?」

還是被欺負的小媳婦。

陸連川雙眼發直,面帶笑容,慢悠悠咂摸道:「……你好白啊。」

敢情這小子剛剛是在回味昨夜!

溫槿撈起床柜上的老式銅鬧鐘,上了發條,扔到了陸連川身上。

鬧鐘掉在陸連川兩腿撐起的被子上,滑到腰間,叮叮叮叫了起來。

陸連川握著鬧鐘傻笑起來。

溫槿溫柔白了他一眼,穿好鞋上班,並囑咐道:「醒醒神。」

聽見動靜,陸連川飛快跑來,一把攔住她,來了個門咚:「親一個再走。」

溫槿按住他的嘴把他腦袋推開:「……刷牙去。」

一大早的,陸連川就表演了什麼叫有所求式的不高興,就那種想嗷嗷兩聲表達不滿,又怕表達了被溫槿拒絕,只能低眉順眼小心翼翼,嘴角慢吞吞耷拉下去:「那你別跑。」

「行吧,你快點。」

「你先坐這裏,不着急走……」陸連川飛速看了眼表,把溫槿按坐到沙發上,一溜煙兒洗漱去了。

出來后,看見溫槿手裏拿個小筆記本,邊做筆記邊等,陸連川心軟的一塌糊塗,剛想抬腿過去,忽然又覺得,他不好意思下嘴了。

特意來親一下,跟很自然地親一下,要走的心裏路程是不同的。

陸連川以身示範什麼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剛剛鼓起勇氣腦子一熱攔她討親親,沒親到,這第二次就怕了,始終拉不下臉皮去親。

陸連川被自己的臉皮束縛住了腳。

溫槿抬眼,看見他杵著不動,好笑道:「嗯?不是要親一個嗎,來呀。」

她收好筆記本,走過來。

陸連川皺眉道:「這麼說就跟完任務似的……不太喜歡。」

嗬,你規矩還挺多。

溫槿輕鬆道:「那好吧,我走了,快來不及了。」

溫槿從他眼前走過去,陸連川心裏又着急了,想也沒想,抬手又拽住了她的手腕,手指下意識抓緊了,捏了捏。

溫槿就笑着催他:「快點的。」

陸連川忐忑不安起來,小聲問道:「昨晚……」

溫槿:「嗯?昨晚?你說。」

「昨晚……」陸連川輕咳一聲,別開眼道,「還滿意嗎?」

溫槿撲哧笑出聲:「這個還帶售後打分嗎?」

陸連川一怔,感覺自己傻爆了,連忙鬆開她的手,逃回屋換衣服去了。

溫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默默在心裏記上一筆:「陸連川臉皮薄。」

昨晚嘛……溫槿上班途中,微笑着回味。

昨晚剛開始,陸連川可以說是很禮貌了,磨磨蹭蹭的,跟生怕嚇到她一樣,摸一下都輕得不行,要不睜開眼看,都不知道他的手撫摸到了哪裏。

溫槿又不能厚著臉皮說,你用點力,只好幽幽嘆了口氣。

哪知這嘆氣把陸連川給嚇到了。

他撐著身子呆了好久,低聲道:「……我還沒開始呢。」

所以你為什麼嘆氣?

溫槿就委婉地說:「那……快點?」

他還不樂意了,不高興道:「這能快嗎?不許在床上說快。」

溫槿隨口道:「你規矩還挺多。」

陸連川的眼神就變了。

他變了臉后,兩個人終於如願以償,完成了歷史性的突破。

陸連川飄飄然走出大院,看了眼表,又遠遠看了眼主幹道的擁堵情況,果真棄車跑步上班去了。

到單位門口,同事見他跑着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停好車也跑着進了科室。

進來,見陸連川已經換上白大褂,正端著杯子喝水。

同事就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陸連川狀況外,懵道:「什麼?」

同事說:「老遠就見你跑着來,出什麼事了?有急例?」

陸連川愣了一下,一笑,露著兩排白牙,說道:「沒有,我是早上起得晚了,怕堵車,跑着來的。」

同事狠狠怔了會兒,一拳砸到他身上:「嚇死我了!老陸你神經病啊!我以為出事了呢!」

上班路過的麻醉師聽了一嘴,在門口跟了一句:「哎呀,起晚了,划重點啊。」

陸連川笑得更燦爛,這種笑跟別的笑與眾不同,是浸泡在夫妻和諧幸福里才會有的笑。

同事猝不及防被劃了重點,又愣了好久,品了品,才道:「真是服了!小年輕就是不一樣。」

陸連川就玩笑道:「算了吧,剛剛還叫我老陸呢。」

「小陸小陸。」同事連連擺手,大清早被塞了嘴狗糧,道,「還是新婚燕爾最有幹勁。那你這,可以開個朋友圈每日計步,妥妥第一。」

陸連川就問:「朋友圈計步?在哪呢,我參賽。」

「真要參賽?受不了你。」同事一邊笑一邊指揮,「打開我跟你說。」

陸連川打開頁面,忽然看見最新更新提示是溫槿的頭像,愣了一下,立刻背過身,說道:「等等,我先看一下我太太發的什麼。」

同事:「喲,發私房話啊?」

陸連川一動不動,盯着溫槿發的新動態看。

溫槿發了一張照片,標註第一張。

照片上,陸連川舉著棉花糖,傻到冒泡。

陸連川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他轉過身,讓同事看:「這是我嗎?」

同事:「喲,什麼時候照的?誒?這是你老婆發的?」

「嗯……」

同事說:「我老婆應該學習一下弟妹,她只會發我家的狗。」

「這是我嗎?」陸連川問。

同事玩笑:「不然是狗?」

陸連川嘖了一聲,樂呵呵道:「起開,一邊去。」

陸連川想,他應該給溫槿回個消息,問問她怎麼突然發照片了。

可思來想去,陸連川又想給溫槿說幾句私房話。

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好久,最終,發了一句:「我到單位了,你呢?」

那邊很快來了回復:「正準備關機進實驗艙。」

「晚上我去接你。」

「好。」

等冷靜下來后,陸連川又點開狀態條,看她發的那張照片,一邊嫌棄自己看起來傻,一邊美滋滋笑着。

過了一會兒,馮羨的回復蹦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這誰家二傻子啊!」

陸連川立刻私戳馮羨,給他投去燃燒的火球。

馮羨打來電話問候:「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都向親友公開你了。」

陸連川心情甚好,笑眯眯道:「挺不錯的。」

「是吧,所以說,人家當初只要點頭跟你結婚就是願意你這個人,你還糾結什麼?好好過就是了。」

沉浸在美妙回味中的陸連川心不在焉地感慨:「結婚真好。」

馮羨:「……」

他壓根沒聽自己說什麼吧?!

溫槿下班,見陸連川站在車前,手背在後面,直挺挺站着,一臉期盼和忐忑,溫槿過去,還沒張口問他,懷裏就被塞了個毛絨兔子,透明包裝袋上還打着蝴蝶結,點綴著紅心。

溫槿錯愕:「這是什麼?」

「兔子。」

「……我知道這是兔子。」溫槿莫名其妙,「你送這個幹什麼?」

「送你你拿着就是了。」陸連川像個青澀的學生,兇巴巴說完,長腿一邁,鑽上車。

溫槿上車后,說道:「這怎麼還像是在學校戀愛?」

流行送禮,還送玩偶。

陸連川眉心皺着,長臂一舒,從後座拎來一個方形盒子。

「還有這個。」他把盒子放在溫槿腿上,規規矩矩握著方向盤,直視着前方,慢慢發動車。

蛋糕?

這又是送玩偶又是送蛋糕的,溫槿更是一頭霧水,問道:「誰生日嗎今天?」

陸連川用一種奇怪的語氣,慢慢說道:「……就昨天……算真結婚了……表示一下,都送你了。」

其實他還想趁機把婚戒拿出來給溫槿,但一緊張,忘帶了。

溫槿呆了會兒,少女心活了過來,細細的眉毛彎著,眼裏滿是笑:「對了連川。」

「你講。」

「昨晚好評。」溫槿微紅著臉誇道。

陸連川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溫槿說:「怎麼不開了?」

好半晌,才聽陸連川說:「腿軟……等我冷靜一會兒。」

心花怒放,致使他全身癱軟,軟綿綿的,只想笑。

只不過,她風輕雲淡,彷彿生來如此,而他心亂如麻卻要強裝鎮定。

婆婆慈眉善目,拉着溫槿的手,語氣謹慎又輕緩,生怕把她嚇到一樣,問:「小槿怎麼不說話?」

陸連川停了下來,他的岳父岳母無奈擺手:「這孩子一直這樣。」

陸連川聽他爸爸說:「小槿這孩子好,這才是國家需要的人才,沉得住氣穩得住,做科研的就應該像小槿一樣,現在的年輕人都浮躁,小槿這樣,難得了。」

陸家,是高攀。

果然,父親隨後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陸連川沉默不語,他垂下眼,心中一空,他沒有因這句高攀而惱火,他只是品到了內心泛起的苦澀。

陸家與溫家是世交好友,父輩們又是同個學校的校友,后在同個部隊的服役,交情頗深,後來服從安排,一南一北,雖隔得遠,卻沒斷過來往。

陸家跟溫家的這門婚事很早的時候就說定了,看起來像是玩笑話,但雙方家長都有幾分真心,只等孩子們長大點頭。

陸家沒高攀溫家,他們門當戶對。

但他陸連川,高攀溫槿。

因為……原本要和溫槿結婚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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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至高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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