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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她床邊的是一個身著制服的年輕女警官。這位警官從她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邊了,只是前幾天她身體一直很虛弱,沒力氣說話,所以並沒有和她交談過。

程雨不知道為什麼警察會找上門來,而且這裡也不是她和陸雲景所住的家中,她所在的房間有點像病床,旁邊還擺有輸液架和心電圖顯示器等等醫療器械,可是看著又不像是醫院,倒有點像在某個研究所。

程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昏睡了很久,現在雖然醒過來了但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

雖然身體比前幾天是好了不少,但是程雨說話還是有點虛弱,「我現在可以說話了,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不遠處還坐了一個警官,他手上拿了一個筆記本電腦,似乎是在記錄程雨和女警官的談話內容。

這種像是在審嫌-疑-犯的架勢讓程雨有些忐忑。

女警官沉默了一會兒便用著公事公辦的口氣問道:「程小姐知道陸雲景殺人的事情嗎?」

聽到這話程雨是震驚的,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滿臉不敢置信望著女警官問道:「陸雲景殺人?他殺了誰?」

女警官略顯凌厲的目光盯在她臉上,似乎確認了她的驚愕不像是裝的之後才道:「陸雲景是近兩年來警方的頭號通緝犯,也是821特大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據警方調查得知,陸雲景殺人的動機是為了救你,程小姐,你對這件事知不知情?」

「頭號通緝犯」「特大連環殺人案兇手」「陸雲景」。

程雨怎麼也無法將這幾個詞聯繫到一起。

而且警察居然說陸雲景殺人是為了救她?

這怎麼可能?!

**

坐在警車上,程雨一臉獃滯望著前方,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著女警官的話。

「陸雲景在兩年之內一共殺了35個人,他將這些人拿來做實驗,目的就是要找到救程小姐的辦法。」

程雨對這件事情真的是一無所知,事實上如果不是聽到女警官的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昏迷了兩年。

她的病其實她自己很清楚,就連醫生都說了是無法根治的,只能緩解,在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病毒性心肌炎導致的心臟衰竭還伴有心臟腫大。其實在檢查出來之前程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好,經常發熱頭痛打噴嚏咳嗽胸悶想吐,她以為是感冒了,每次都沒有太在意,開了葯吃完稍微好一些就沒有去管,只是後來有一次她咳出了血才引起重視,到醫院檢查,已經是重症心肌炎了。

醫生讓她趕緊入院治療,不然容易導致心源性休克和猝死。

她誰也沒有告訴,打算收拾好東西以旅行為由默默去國外治療,只是還沒有等到她走出家門便失去了意識。

這一昏迷便是兩年。

這兩年之中發生了什麼她真的全然不知,警官正面側面詢問了幾句,又讓著名的心理醫生來對她測謊,最終也沒測出什麼來。大概是確認了她真的不知情,這才解除了她的嫌疑,然後讓人將她送出研究所。

她猜的沒錯,她所在的地方確實是一個研究所,是陸雲景建在一座荒山上的研究所,專門為了救她而建的。

因為她身體還很虛弱,司機將車子開得很慢,程雨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口通風,涼涼的風吹在臉上,有點冷。

在得知這一切的震驚過後她問警官陸雲景在哪裡。

腦海中依然回蕩著女警官那公事公辦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話。

女警官面無表情的告訴她,「因為他犯罪性質太過惡劣,在宣判的幾天後就執行死刑了。」她還說:「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不管他是曾經的天才醫生還是後來隻手遮天的商業巨鱷,也不管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殺人,只要他犯了罪便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程雨放在膝蓋的雙手慢慢收緊,不知道是不是才恢復不久的關係,她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

35個人,陸雲景居然為了救她殺了35個人!!

她震驚的不單單是這可怕的人命數字,更震驚的是陸雲景殺人居然是為了她,女警官最後還說,「雖然陸雲景手段殘忍,但他殺人也是為了救人,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不同於她一直以來不苟言笑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面色竟透著幾分凝重,不過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他的方式並不可取。」

只是程雨心頭苦笑,陸雲景愛她?這句話聽上去就像一句笑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陸雲景的婚姻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告訴女警官,她和陸雲景結婚多年卻還一直沒有同房過,甚至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半陌生的關係,也不知道女警官會不會被嚇一跳。

她和陸雲景的婚姻不過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婚後不僅沒有同房,甚至連交流都很少,陸雲景會愛她甚至愛到為她瘋狂殺人的地步,她怎麼可能相信?!

只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請求警官將她送回去。

送她回她和陸雲景的家。

在北城近郊一個獨棟的別墅,房子很大,像城堡一樣。

陸雲景出事之後他的資產全部都被凍結了,他所留下的就只有這棟房子,因為這是陸雲景寫在她名下的,這些事情也是程雨從警官口中得知的,在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陸雲景將房子轉到她名下。

警官將她送到門口就離開了,離開前還囑咐她要小心一些。程雨站在門口凝望著巍峨的大門和門內霸氣雄偉的別墅,靜默良久才推門進去。

入眼一片蕭瑟,兩旁沒有了修剪花草的園丁,也沒有了從門口迎出來的傭人,兩側門處也沒有穿著制服的保安巡邏。

空曠的院落,孤寂的別墅,沒有一點生氣,凄清蒼涼,像是被人遺忘了。

明明……明明她昏迷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望著眼前寂寥的一切她似乎才確認了,果然陸雲景已經不在了,屬於他的時代已經徹底結束。

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在心底彌散開來,那被縫合的傷口處傳來難忍的疼痛。

她捂著胸口艱難地走進屋子。

裝潢精緻奢華卻孤寂的屋子裡,推門進去便撲鼻而來一股潮濕的霉味,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鋪著做工繁複華美的刺繡絲絨坐墊的沙發上落了一層灰,她隨意拍了拍,蜷縮在沙發中,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新聞上果然都在播放連環殺手陸雲景被槍斃的消息。

他如何手段殘忍行兇,如何他心性變態,竟拿活人做實驗,然而他如此瘋狂卻又只是為了拯救他病重的愛妻。

滾動的新聞,來來回回都是這些內容。

程雨獃獃坐在沙發上,來來回回看著相同的新聞,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外面響起雷聲,有淅瀝瀝的雨滴落在外間的樹林和草地上。

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開了,被大風颳得蕩來蕩去,程雨起身準備去將門關上,然而剛站起來便看到那門口處突然多了一個黑影。

程雨悚然一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搖了搖頭再看去,便見那黑影已從門口走進來。

來人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長風衣,風衣領子豎起來遮住了領口,他的頭上罩著一個大頭盔將面容嚴嚴實實遮住,整個人都被這怪異的裝備武裝起來,一點縫隙都沒有。

在凄清的夜晚,只有她一個人的空曠別墅中突然多了這麼個不速之客,有多詭異是可想而知的。

程雨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握緊,她盯著這個詭異的人,想詢問,卻發現自己喉嚨緊得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候,卻見這黑衣人突然從袖口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迎著昏暗的燈光閃出一種攝人的寒光。

程雨心頭一咯噔,下意識便要向樓上跑,不想這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圖,猛地上前將她撲倒在地,程雨驚呼一聲,眼看著那人舉著刀就要向她刺來,她下意識抓住他刺過來的手,因為才剛剛恢復不久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這人力氣太大,沒一會兒程雨便招架不住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這人沒有說話,他抬腳在她胸口狠狠一踹,那裡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程雨受痛,手上的力道便小了一些,那人便趁機將刀子往前一送。

刀刃刺進肉體的聲音伴來一陣尖銳的劇痛,她死死扣住行兇者的雙手,拼盡全力一字一句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這人力氣很大,輕而易舉就掙脫開她的手,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漠然的隔著頭盔注視了她一會兒便轉身離去。

程雨看著他走出門,很快消失在雨夜中,她身體疲軟躺倒在地上,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來,很快便在她身邊泅了很大一攤。

程雨的右手握得死緊,那裡面拽著一枚她剛剛從行兇者的手上褪下來的戒指,那人剛剛動手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顆寶石戒指,很有年代感,金色的圈戒,頂上鑲嵌一顆菱形的紅寶石。

之前分別的時候女警官告訴她,晚上會派人過來保護她的安危,畢竟現在陸雲景才剛剛落網不久,死者的遺囑們正是最激憤的時候,他們擔心她會遭到死者家屬的報復。

可是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但好在她臨死前還抓了一件物證下來,只希望她手中的戒指能作為證據。

只是,殺她的這個人真的是死者家屬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兇手離開之前隔著頭盔注視她的時候似乎是在笑。

她感覺他像是認識她的……

鮮血一點點流逝,慢慢帶走身體的溫度,很快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程雨看著眼前紅成一片的鮮血,心頭暗想,她最終還是辜負了陸雲景的一番好心啊,他費盡心思才救回來的命就這樣沒有了。

化妝師幫她將頭髮簡單挽在腦後,完全露出她標準的鵝蛋臉。上了妝的她,五官的優勢都被放到了最大,大而明亮的雙眸,挺翹秀氣的鼻子還有厚薄適宜粉嘟嘟的紅唇,再加上因為年輕和健康白皙紅潤的皮膚,視線再往下,剪裁得體的禮服修飾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點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十八歲之前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永遠充滿了自信,每時每刻都在最好的狀態,每次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是最美的。

可是後來,她親手掩埋了自己的光芒,變得低沉又消極,就那樣過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以為永遠也不會看到這樣的自己了,她對著鏡中年輕健康又美麗的自己微微一笑,臉頰處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笑靨如花,真的很美。

化妝師幫她將裙擺整理了一下就算是完工的,恰好敲門聲響起來,然後是金黎陽的聲音:「太太弄好了嗎?」

化妝師過去開了門,卻不料金黎陽身後還跟著陸雲景,陸雲景看到站在鏡子前的程雨,黝黑的雙眸似輕輕顫動了一下,不過也只是悄無聲息的一下子,根本讓人無從察覺。

陸雲景走進房中,金黎陽沖化妝師使了使眼色,化妝師便很自覺的出了門,再幫兩人將門帶上。

閣樓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程雨和陸雲景。閣樓很寬敞,但因為有陸雲景在的緣故,她覺得四周一下子顯得逼仄起來,屋頂好似也突然壓到了頭頂處,讓人有一種透不上氣的感覺。

陸雲景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他雙手插兜,挺直的身體像一株挺拔的松樹,他森然的面容使得他幽深的雙眸透著一種凝重感,靜靜注視著人的時候也如一種無聲的壓迫。

「你怎麼來這裡了?」他聲音很低沉透著一種磁性,明明是很平緩的語氣卻也有一種強勢在裡面。

程雨下意識拽緊了兩側的裙子,「是我朋友約我來的。」說完她又小心翼翼問道:「我不能來這裡嗎?」

他靜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很抱歉。」

她猛地抬頭向他看去,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對我說……抱歉?」

「嗯。」他只是簡單的輕應一聲。

抱歉?是因為她被言冰兒潑了香檳的事情嗎?只是他為何要對她說抱歉呢?而且她也沒有想到能從陸雲景這樣的人口中聽到抱歉兩個字。

不管是在她的印象中還是在從別人口中得知,陸雲景這樣的人都不是那種與人為善的,尤其是如今的他,永遠冰冷森然的一張臉,好似在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霾,再加上他行事狠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斷,這樣的人在每個人看來無疑都是最可怕的存在,在他面前不戰戰兢兢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他卻向她道歉。

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陸雲景也沒當成一回事,回身開門,又沖她丟來一句,「換好了就出來。」

程雨和陸雲景再次回到拍賣宴上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收到了來自各方的注目,已經有多年沒有再收到這樣的眼神了,這些年她一直過得很沒有存在感,哪怕偶爾在人前她收到最多的也是奚落和嘲笑。

「你看啊,那個就是程家的養女,你不知道她以前有多傲,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

「程家不就是看她太自以為是所以才揭開她的身份徹底放棄她的嗎?」

「就是就是,這種毫無自知之明的人就該這樣對待。」

這些年裡,她所聽到的大多都是這種聲音,周圍的人幾乎都是毫無同情地對她落井下石。如今這麼一想,她活得也真是挺失敗的。

只是現在,站在陸雲景身邊的她,沒有人再敢理論,哪怕稍微一點不敬的眼神也不敢有,她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一出現人前就受到各方矚目的程雨。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無措,然而她也沒有怯場,不驚不喜,和陸雲景一前一後走到人群中,最顯眼的地方。

而後陸雲景沖眾人道:「這位是我太太,因為她行事低調,所以之前很少和我一起出來應酬。難得今天她和我一起來了,我便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往後若是在哪裡遇上了還望各位能給我太太行個方便。」

低沉緩慢的語調,像是在商量卻並不是一種商量的語氣,自有一種不容反駁的強硬在裡面。

然而周圍的人卻並沒有不快,一個個卻都笑呵呵應道:「這是自然。」然後又紛紛道:「陸太太和陸先生真是郎才女貌讓人羨慕的一對。」

程雨看了看周圍人討好諂媚的眼神又看看陸雲景,她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他的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因為長期鍛煉,他的臉部線條顯得格外堅硬,從側面看,更如雕刻一般稜角分明。

他個子高大挺拔,如松一般站在她身側,這樣比較之下,她顯得如此渺小,她低頭抿唇輕輕笑了笑,她突然覺得就這樣站在陸雲景身邊狐假虎威似乎也不錯。

原本還以為程雨被言冰兒潑了一身香檳會狼狽離場,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讓她出了一把風頭。

程思檬嘴角一撇,輕輕哼了哼,「看樣子陸雲景和程雨也沒有像外界所說那麼不和睦。」

程飛和陸承允是在言冰兒潑程雨香檳之時才到場的,自然也看到了陸雲景替程雨解圍的場景,程飛聽到程思檬這話便道:「人家好歹是夫妻,在外面自然要維護一下夫妻臉面。」

程思檬咬了咬牙嘀咕一句,「真是不甘心。」

程飛沒反應過來,「嗯?不甘心什麼?」

「沒什麼。」程思檬略顯敷衍應了一句。

不同於程思檬,簡朱妍卻表現得很平靜,似乎這樣的發展並沒有影響到她絲毫的情緒,她下意識轉頭向陸承允看了一眼,卻見他獃獃注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簡朱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陸承允看的不是別處,正是程雨所在的方向。她低垂著腦袋微斂眸中神色,再抬頭的時候依然是那大方得體的樣子,她拉了拉陸承允的手叫他:「承允……」

陸承允卻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問道:「怎麼了?」

簡朱妍像是被刺了一下,陸承允一向沉穩,很難得有如此失態的時候,不過她卻只是笑道:「我們也過去打個招呼吧。」說完便提著裙擺向前方走去。

程雨正在和幾位太太周旋,聽到有人叫她她下意識抬頭看去,看到同來的幾人她面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客氣的笑著點點頭。

簡朱妍走上前來,熱情道:「程雨你這樣打扮真是好看。」

程雨並不想和她多言,只笑著應道:「謝謝。」

文熙和明欣瑤撥開人群擠到程雨身邊,兩人原本也沒打算湊這份熱鬧,只是看到簡朱妍等人過來,怕她被欺負,這才過來想給程雨抱抱膀子。

明欣瑤挽著程雨的手笑呵呵的道:「我家程雨當然漂亮咯,高中的時候可是公認的校花。」

明欣瑤說完文熙便又接著道:「而且,我們程雨不僅長得好看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她一臉意味深長向簡朱妍看過去道:「不知道碾壓了多少人。」

簡朱妍面色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帶著她和善又大方的笑容道:「程雨才貌雙全我作為同學當然知道呀,實際上我也好久沒有聽過程雨彈琴了,今天來了這麼多同學想來也有不少同學想再一睹程雨彈琴之時的風采。」簡朱妍沉思著想了想又道:「這樣吧,你看今天也是我們老同學搞的拍賣會,要不我和程雨一起彈一曲就當給老同學的禮物,也給大家助助興。」

程雨會的東西很多,最拿手的是古箏,而簡朱妍主攻的是鋼琴,古箏和鋼琴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樂器合奏,聽著就覺得特別有意思,再加上今天來了不少當初英中的人,而程雨和簡朱妍也都是當年英中的風雨人物,兩大美女同台競技,大家似乎都格外有興緻。

只是當年程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古箏了,因為她對程家的憎惡,就連程家給的東西她都不想再碰了。

而簡朱妍和她不同,這些年她作為北城有名的名媛,自然更加精心打理自己,不管是樣貌還是才藝。

說是為了給老同學助興,但是簡朱妍這樣提出來分明就是要和她一較高下的意思。

文熙自然也知道程雨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樂器了,聽到簡朱妍的話她便道:「簡朱妍你這話就沒意思了,我們都是這邊的客人,哪有讓客人助興的道理?」

作為拍賣會主辦人的連北坡也適時的站出來道:「文熙說的是,今天大家都是客,你們來了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再送什麼禮了。」他又不是傻子,程雨現在可是陸太太,誰TM敢讓陸雲景的女人來助興?

程思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剛剛不是還說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倒是讓我們見識見識啊,怎麼一輪到真要上場卻又不敢了?」

誰都聽得出來程思檬話中的嘲弄。程雨向簡朱妍看到了一眼,卻見她眉眼彎彎沖她笑,看似和氣,暗裡卻透著挑釁。

她還記得當初她摔斷腿之後簡朱妍對她說過的話,那是她去找陸承允質問他為什麼背棄她之後的事情。

簡朱妍也是這般眉眼彎彎笑得極其好看,她對她說:「你看你現在也不是程家大小姐了,而且又成了半個殘廢,那就好好安分守己的,不該去想的就不要去想了。」

不該想的是什麼?她又憑什麼要安分守己不要去想?

如果是前世,面對簡朱妍的挑釁或許她只會選擇退縮,哪怕明知道會受到別人的恥笑會讓人瞧不起她還是會選擇退縮,那時候她覺得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去爭的了。

她就像簡朱妍說的那樣,安分守己,窩窩囊囊的就那樣過完了半生。背負著那麼多人的嘲笑和冷眼就那樣過完了半生。

那樣消沉的人生過一次就夠了。

這一世,她不想再把自己蒙上塵土塵封在角落裡,不再是千金小姐又如何,哪怕只是作為程雨,她也要活出屬於她程雨的恣意和精彩來。

所以,她對簡朱妍淺淺一笑,比她更明媚更和氣的微笑,她輕聲說:「好。」

既然她想要一爭高下,那麼她便奉陪到底!

十八歲之前她和養父母的關係都是很親密的,只是自從十八歲生日宴過後她便對養父母刻意疏遠,所以她也很能理解養母為什麼明明想靠近她,卻又不敢靠近。

當年事情發生之後,程雨對程家人都心存怨恨,包括自己的養父母,只是後來經歷得多了才慢慢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不懂事,即便養父母疼愛她只是因為感情寄託,即便她只是他們收養的孩子,但是從小到大他們確實也是很疼愛她的,再加上見識過親生父母的冷漠之後,她就越發覺得自己刻意疏遠自己的養父母是多麼愚蠢又可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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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老婆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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