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懷利刃，不服就干
「對……對……對……對呀，我覺醒了。」
學着她結結巴巴的語氣，周正也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知道為何，自從姜千尋對自己主動搭訕后，周正便覺得她身上那圈看不見的光環，莫名消失了。
姜千尋無語，瞪了他一眼。
她之前在網上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覺醒之後，身材和容貌確實都會有一定程度的變化。
有些人會變帥，不過也有變醜的。
有人覺醒了控火的異能，全身毛髮都掉光，無論頭髮鬍子眉毛，還是不可描述部位。
有人被蝙蝠咬了變異，長出兩扇翅膀，臉型也朝類似生物轉變，下巴尖得跟個大鞋拔子似的。
還有人全身激素分泌紊亂，產生了變性效果，不是大×萌妹，是真正變成了萌妹！
總之，還是那句話，世界變了。
聽到周正承認，她心中難免有些羨慕加傷感，下意識喃喃道：「連你都覺醒了，我怎麼還沒有啊？偉大的女媧娘娘，難道你要拋棄你最虔誠的信徒了嗎？」
噗！
周正倒是沒想到這位畫風秒變，竟然有些逗比起來，笑道：「會的，可能你會變成個大兄弟！比我還大的兄弟！」
「滾！」
人設崩塌，姜千尋也不想再偽裝了，至少在周正面前不偽裝了。
比了根中指，她似乎想到什麼，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覺醒的啊？方便透露一下嗎？當然，不方便就算了。當我沒問。」
「不方便。」
周正果斷拒絕。
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覺醒，和別人還是不大一樣的。
看書就能提升能力，這種事萬一傳出去，絕對會搞個大新聞。
在這個時代，低調，扮豬吃老虎才是王道，誰知道會有什麼猛人出現？
比如說——萬一有人產生類似於「凈化」或者「掠奪」的能力呢？
姜千尋翻了個白眼。
用得着這麼直接嗎？
正腹誹著，她又聽到周正說：「不過，不是跳樓、車禍、自殺、奪舍，也沒有戒指的老爺爺，更不是系統。我建議你去看看網絡，或許會有靈感呢？」
姜千尋呵呵。
心道老娘起點十年高V，三十五本盟主，還有個白銀大盟，自己還寫著書呢，用得着你提醒？
不過這事兒沒必要和周正說，畢竟兩人這算是才「坦誠相見」沒多久。
就在這時。
周正的電話鈴聲陡然響起，剛起，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聲音，便是從聽筒中炸了出來。
「周正，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上班！」
「不想幹了你就趁早滾蛋！限你十分鐘之內趕到會議室，不然就收拾東西走人吧！」
說話的叫陸建國，四十來歲的油膩中年男人，目前是周正的直屬領導的領導，這間閱覽室里當之無愧的王者。
開除正式員工，他或許沒那個權力，扣工資都做不到，不過開除個臨時工，完全沒什麼問題，工資更是想扣就扣。
周正以前經常義務幫他兒子補課，反正，一分錢沒收到過。
只能說……生活不易。
眉頭微微一皺，周正平靜道：「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匆匆朝會議室走去，心想等自己徹底摸清楚「心臟之書」的奧秘，回頭就去找陸建國辭職，順便和丫把補課費要回來。
一筆筆，周正都記着呢！
從入職到現在，一共給他兒子補了三十二節課，每次兩個小時，他要是敢不給……
哼！
姜千尋也是隨之跟上，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周正屁股上。
嘖嘖。
真翹。
「你怎麼不懟他啊？都覺醒了，還這麼慫？」
姜千尋唯恐天下不亂的挑撥離間，這位向來是個有點小腹黑的主兒，這點從能偽裝「高冷女神」半年，就可見一斑。
「你說的是哪種懟？」
周正回頭問道。
姜千尋眼睛頓時就亮了，像是狼看到肉的那種光芒。
好歹起點十年不是白混的，她妥妥的幼兒園老司機，周正敢丟梗反擊，她瞬間戰鬥之魂熊熊燃燒。
「JPG也行，AVI也行，你和上級領導在圖書館不得不說的故事。」
姜千尋一直覺得，「污」是一種需要天賦的優雅，一種生活智慧的幽默表達。
她之所以日常高冷，一部分原因也是圖書館的同事們，看上去就是一群索然無味的人。
高手寂寞如大雪崩啊。
周正搖頭笑笑，炫耀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機。
「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個腦迴路有點彎，姜千尋一時沒拐過來，看到手機牌子，疑惑道：「一塊鋼板的藝術之旅？」
「嗯。」周正點點頭，又問：「知道手機有什麼功能嗎？」
「什麼？」
「錄音。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我錄下來了。」
姜千尋目瞪口呆。
「陸老師好……」
她忽然朝前方開口說道。
周正頭都沒轉，順手把手機裝進褲子口袋，笑道：「天上還有飛機呢！」
說完轉身就走，一路朝着會議室的方向。
姜千尋跟在身後，臉上保持着一貫的高冷淡漠，心中卻是在咬牙切齒。
會議室很快到了。
寬敞的會議室里，現在已經坐了十幾個人，陸建國就坐在最上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見到兩人進門，不由訓斥道：「無組織無紀律，這麼多人，等你們兩個！」
仔細看了一眼周正，他眼神微微變化，有些譏諷的笑道：「哎？小周，你這是穿內增高了嗎？還化妝了？準備相親去啊？就是這衣服嘛，哈哈哈哈……」
會議室里配合的發出一陣笑聲。
周正看了他一眼，牙有點癢，拳頭也是不由攥起。
臨時工沒人權啊！
大不了這工作不要了！
全市那麼多圖書館，去哪還找不到書看？
現在自己體內有「洪荒之力」，去哪還掙不到一份錢？
二話不說，周正頓時就大步沖了上去，大長腿邁得飛快。
砰！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堅硬的木頭桌子上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紋。
「陸建國，你瞅瞅你那地中海的樣兒，跟個削了一半皮的大土豆似的，還有你那大肚子，你老婆都練會胸口碎大石了吧？」
「是，我是臨時工，臨時工怎麼了，活該被你們欺負啊！老子不幹了！行不行？」
「先把我給你兒子補課費給我結了，還有我這個月的工資，敢少一分，我天天去你們家門口潑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