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貨少年與跟蹤蜘蛛
葛拉瑟死在黑石刀疤男的手裡，人沒了，按理說以前攢下來的生意也就隨之消失，只是這梅利大街里的市場還在，令人眼紅的豐厚利潤一分未少，肉擺在那兒，總有飢漢子忍不住。
昨天晚上送的貨被警察局繳走，剩下的那一箱黑石立刻換了個買家，地址依舊是在梅利大街，只是21號變成32號。
雅格到這的時候才七點零幾分，拿著地址找上門，發現是一家夜店，晚上八點才是正式營業的時候，至於收貨人，問過門口打掃衛生的服務生，說是他們的老闆，一般都是在開業后的半小時內到店裡。
沒辦法，又不能直接把東西放這讓服務生轉交，在周圍轉了一圈，雅格找了家最近的餐館，站在門口等著太奇怪，正好先把晚餐解決掉。
店裡放著輕快的音樂，桌面上還擺著插有鮮花的水瓶，服務員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來回穿梭，梅利大街屬於納格城裡消費較高的幾處地方之一，在這街上開設的餐館格調當然不能低，而這種格調也就意味著店裡的菜肴價位肯定不低，一個人來這種店是個錯誤的決定......
鄰座都是三五成群的人在聚餐，雅格這時候才發現這家店似乎就沒有單人的座位，只是現在坐都坐下了，服務員還在旁邊等著自己點餐，實在是拉不下臉在這時候離開。
「我要一份蝦仁炒飯，再來一杯果汁，就這樣。」
直接翻到菜單最後的炒飯類，一份蝦仁炒飯居然要25枚白晶幣，再加上一杯橙汁就是30枚白晶幣，暗自咋舌，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在菜單上打了勾就要拿走。
「等等！這菜單......能不能放在這？我......我想看看有沒有其它想吃的東西。」
視線定格在菜單的尾頁，上面印著一個雙手捧在胸前的神像，腦海中彷彿有靈光閃過，下意識的想把它留下來。
將菜單翻轉過來，這應該是餐館特別定製的菜單形勢，上面的神像不是繪畫，而是現實圖像，雅格不由自主的想到納格城內的宗教場所，耳邊莫名響起椅子上的少年喊的話。
不讓黑石的人得到寶物，本身並不信神，卻想讓神拯救「我們」的靈魂......黑石組織抓到他，為了某件寶物，他之前受的傷是逼供所致，那麼他的家肯定會被翻找，平常去過的地方同樣逃不過。
如果我是他，手裡有黑石想要搶奪的東西，又知道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為了保證隱蔽，把東西藏在哪合適呢？其它人眼中他從來不會去的地方！
對，一定是這樣，這才解釋的通為什麼他會在當時說出那番話，納格城裡的宗教場所......得先去弄一份地圖，雅格不信神，從未去過納格城內的宗教場所，更不知道它們座落在哪兒。
雖說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寶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雅格還是決定花時間去找到那件寶物，畢竟如果最後讓黑石得到，那個少年的堅持將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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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街對面的夜店開門，人流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夜生活在五光十色的彩燈中拉開帷幕。
「還沒來的，你想找他的話可以在店裡等著，因為老闆每次到店的時候都會跟客人們打招呼，到時候你注意點主舞台兩邊的樓梯就行。」
「知道了，謝謝。」
昨晚上剛進過一次夜店，被迫的，沒想到今天還要主動進去一次，順著門口的通道往裡走，光線越來越暗，耳邊激烈的音樂聲越來越大，走到通道的末端，五顏六色的光柱忽的在通道口掃過，一步跨出去，火熱的氛圍讓雅格原地停步，周圍是密集的人群，有拿著酒杯閑逛的時髦小哥，有還有穿著清涼的姑娘隨著音樂在舞池中擺動，場地外圍的沙發上還坐著許多人，估計是在為下一波的高潮積聚著氣力，混雜著酒水醇香和香水味的空氣吸上一口彷彿就能讓人沉浸到這氛圍中去
雅格眨巴兩下眼睛，拿起手裡的水瓶喝上兩口壓壓驚，這是剛才在外面買的冰水，為的就是應付這種情況。
冰水順著喉嚨下肚，頭腦立刻清醒不少，視線掃過整個場地，服務員所說的主舞台兩邊的階梯並不難找，確認了位置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附近的吧台就是個好去處。
往椅子上一坐，吧台後面的侍者靠過來，雅格這才發現竟是個異化能力者，長著四條手臂，擦酒杯，擰瓶蓋，分工合作，還真別說，這種異化能力用來幹活確實省力。
如今異能泛濫，並不是所有人都想成為獵人或者說能夠成為獵人，生活仍舊要繼續，異能者也得賺錢養家，要是運氣好能覺醒適合某些特殊工作的異能，不用當獵人也能賺大錢。
等到耳邊的歌曲唱到第三首結尾的時候，舞台左邊的樓梯上終於出現一個向著人群打招呼的人，雅格當即靠了過去，穿過人群，正要走上樓梯，卻被幾個穿著黑色背心的壯漢給攔下來。
「上面是貴賓層，請出示會員卡。」
「我是來送貨的，你告訴蘭徹，他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望了眼二層的情況，零散的幾個人端著酒杯靠著欄杆飲酒，雅格心想這個叫蘭徹的肯定是第一次與黑石合作，就連報酬待會兒也得由他拿回去。
有人上去通報，返回后與守衛耳語兩句，接著雅格就被放行，登上二樓才發現這裡更多的是一個個分隔的包廂，怪不得外面看不到什麼人。
「進去之後別亂說話，放下東西拿錢出來，明白？」
引路的人打開門，交代了一聲，當先走進去。
「你就是送貨的人？東西呢？」
包廂內的各種精美裝飾自是不用多說，蘭徹看到送貨的是個少年，又是兩手空空，不由地問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規矩就是規矩。
「把錢給他。」
黑吃黑的前提是對方比自己弱，面對的是黑石，蘭徹還沒有那份膽氣，讓手下把錢箱拿來打開，裡面是一箱子的淡藍色紙幣，每一張的面額都是10枚藍晶幣。
異能啟動，從儲存卡內把箱子拿出來放到地上，雅格伸手就要去拿桌面上的錢箱。
「你的異能是空間儲存？不錯啊，就是戰鬥力不強，拿著這麼多錢，回去的路上可得小心，要是不小心遇上禍事，人家還以為是我幹了什麼呢。」
蘭徹挑著眉，緊了緊懷中的兩個女人，雅格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直接將箱子收進儲存卡，轉身離開包廂。
「我這情報到位吧？按照約定，日後你得無條件幫我一個忙，那箱子錢，當我給你的報酬。」
雅格前腳剛走，蘭徹轉頭看向身後，包廂里側走出來一個穿著黃黑色條紋襯衫的青年，路過沙發時瞥了蘭徹一眼，不停留。
「哼，不過是B級的通緝犯，居然都能這麼囂張，要不是看上你那罪犯身份......這世道可真是艱難呦，你們說是不是？」
作為地下勢力的頭目，總得認識一些可以幫忙解決特殊麻煩的人，有人願意用一次無報酬的行動來換一個情報，還是一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情報，這筆交易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才走到樓梯中段的雅格停下腳步，常年在艾爾之森中狩獵鍛鍊出來的危險直覺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抬頭望上去，二樓有人雙臂橫在胸前，熟人......
一回生，二回熟嘛，何況這是第三回。
雅格加快腳步沖入下方的人群，蜘蛛則是直接從二層躍下，不顧周圍人的驚呼聲，直奔在人群當中移動的少年，前者盡量避讓著人群，後者卻是橫衝直撞，更快一步的出現在少年行進路線的前方。
周圍是隨著音樂舞動跳躍的人群，蜘蛛好像是在說著什麼，借著晃動的燈光，能夠看到他開合的嘴唇，只是聽不出什麼意思，他大概也發現了這一點，豎起大拇指，劃過自己的脖頸。
總有些動作是不需要聲音的。
雅格不想在這種地方戰鬥，但通往門口的路又被阻斷，無意間瞥到夜場吧台旁邊掛著的綠色亮燈標誌------緊急逃生通道。
伸手指向那標牌，確認蜘蛛看到自己的動作，隨後轉身就走，中途回看，蜘蛛就在後面跟著，打開通道門，外面就是街道，雅格出去之後也不亂走，就站在街道一側，等著蜘蛛出來。
「能不能找個僻靜的地方？」
雅格詢問的語氣並無異狀，平緩到聽上去就像是兩個熟人碰頭，準備去什麼地方聊天似的，蜘蛛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葛拉瑟的商鋪怎麼樣？肯定沒人。」
蜘蛛同樣不希望在人多的地方動手，很容易招來警察，昨天的行動就是這麼失敗的。
「好。」
兩人的意見達成一致，誰也不想打到一半被警察打斷。
「今天怎麼不跑了？」
在路上，不知道為什麼，蜘蛛對少年反常的行動產生興趣。
「嗯......我要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雅格的回答很直白，蜘蛛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自己想要的情緒，並沒有。
這一刻蜘蛛突然意識到提前跟蜥蜴知會一聲可能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