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你是讓他滾，還是讓我滾？

好痛。

黑暗中，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當顧暖再次恢復意識時，她發覺之前的那種痛感已經減弱了很多。她努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一片漆黑。

顧暖的心臟猛地一滯，巨大的恐慌讓她難以呼吸。

難道，雖然保留了一條性命，但是雙眼卻已經失明了嗎？

那和死有又什麼區別呢！

黑暗中，顧暖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可是四周卻依然是一片令人絕望的漆黑。她的唇顫抖著，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隨後，從某道狹長的縫隙中，光亮傾泄出來，顧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隨著一聲輕響，似乎是某個按鈕按下的聲音，她意識到，有人把燈打開了。

顧暖，你還真是厲害呢，竟然自己把自己給嚇哭了。

顧暖自嘲地對自己說著。

「顧小姐的狀況已經趨於穩定，這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恢復意識了。若是顧小姐知道秦少對她這麼好，想必她一定會非常感動的吧。」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

是秦承司，這種討人嫌的笑聲，也只有這個自大自傲的智障男才笑得出來。

突然，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面頰，那隻手帶著男性獨有的溫度，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拭著，掠過她的眼角，拭去了那道淚痕。

男人發出了一個疑問的鼻音。

顧暖的心頓時七上八下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睜開眼睛，因為她還沒做好面對睜開眼睛后，與秦承司相對的勇氣。

她在醫院的一系列雜費，應該都是秦承司墊付的，可是，讓她跳出車外的，也正是這個男人。

「醒了？」

秦承司的嗓音淡漠無情，高高在上。

顧暖猶豫了一下，繼續裝睡。可是，下一秒她就尖叫出聲。她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男人，又羞又氣地尖叫道。

「流氓！」

要不是身體行動不便，她早就跳起來狠狠地給這男人一拳了，這個混蛋竟然摸她的胸！

淡淡的體溫從男人的指尖透過衣物傳遞到顧暖的胸前，顧暖死死地瞪著男人，可是某流氓竟然連表情都不變一下，只是淡淡地聳起肩膀。

「你心跳加快了。」

說完，不等顧暖有所表示，秦承司收回那隻爪子，轉過身，雖然看不見他的正臉，但是顧暖可以確定，他肯定又是那種既高傲又無敵就差用鼻孔看人的表情。

「出去，我和我的未婚妻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

「滾！」

顧暖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吐出這個位元組，醫生猛地醒悟過來，連連稱是，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秦承司坐到她的床邊，森冷的眸淡淡地瞥向她。

「你是讓他滾，還是讓我滾？」

顧暖弱弱地道。

「他。」

……

從那天以後，男人就很少來看望顧暖了，顧暖也樂得清閑，與其戰戰兢兢對著男人強作歡顏，還不如對著天花板默默發獃。

她來醫院，已經快三個星期了。聽小護士說，她當時來的時候，腦袋上全是血，秦承司抱著她，她的血浸透了他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