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莫小仙（2）
「妹妹這是在幹什麼？第一次看到你的房間也有亂的時候。」
莫小仙微微有些臉紅，道：「我在推演一首曲子，可推演了好幾天總是差點什麼，一直達不到那個小混蛋的水平，也就沒心情去整理了。」
「妹妹又有新曲了，彈來聽聽，讓我也欣賞一下。」
莫小仙看着周蕊突然道：「那個跟在你弟弟旁邊的是哪家公子，我聽你弟弟叫他姐夫，你什麼時候有的道侶，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別聽那個混蛋胡說，他哪天不想把我早點嫁出去，是個人都要介紹一番，氣死我了。」
「真不是你道侶？」
「真不是，我前段時間不是去了南荒一趟嗎，那個人叫季成是個南荒的小散修，在我們臨出發那天來我們店賣東西，我那天剛好沒事就坐在樓下櫃枱里，他誤以為我是店員就找我賣東西，後來因為得罪了人就想到南州來，我弟弟那時候剛好要逃走，靈石不夠買傳送牌的是季成給他墊付了一些，就這樣他們兩個認識了，我不放心弟弟一個人回來也跟着回來了，事情就這樣。」
「哦！」莫小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你聽他吹過樂器嗎？」
「什麼？」
「沒什麼！你來聽聽這首曲子，看看究竟是哪裏不對。」
莫小仙在樂器前坐定，輕輕吸了一口氣開始彈奏起來，聲音極為悅耳動聽，如同兩人在低聲傾訴，曲調時而婉轉時而凄涼，時而低吟時而高昴。聽得周蕊如醉如痴。
一曲結束，兩人都沉默不語，半天後周蕊道：「好優美的曲調，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曲調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總感覺缺少點什麼，我有種想哭又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的感覺。」
周蕊隨手撿起一張紙，紙上是一個婉轉的小故事，故事很凄美，卻無法表達出曲子的意境。
再換一張，還是一個小故事。
莫小仙道：「我在推演這首曲子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可怎麼都抓不住那絲靈感。寫出來的故事總是差上一絲。」
「這首曲子是誰譜的？找他問問不就行了。」
「那姐姐你願意幫我嗎？」
「廢話，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我不幫你誰幫你。」
「那你能不能把那個叫季成的偷偷叫上來，別讓人發現了。」
「什麼？你要和他幽會？你們什麼時候搞一起了？我怎麼不知道？」
莫小仙剁着腳道：「什麼呀，說得這麼難聽，這首曲子就是我從他那裏聽來的，曲名叫《梁祝》。」
「你們什麼時候見過？」
「就是前幾天，我不是路過你那裏和你聊了半天嗎？走的時候剛好遇到他在海島上用隨手製作的竹樂器獨自吹奏。我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了，聽他吹了一曲《祭奠》，他應該是在感懷親人，後來我讓他再吹一遍，他不肯，還是我說出了他曲中的心聲他才又吹了這首《梁祝》。」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問他？」
「他吹完就走了，都不理我，我連面紗都脫給他看瞭然後約他聚聚，他還是走了，太可恨了。」
「哈哈，你也有今天哪！被人拒絕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願意給我弟弟一個機會我就幫你。」
莫小仙皺了皺眉頭。
周蕊突然揉了揉莫小仙的臉，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和你開玩笑的，像你這樣的美人我可不捨得放手，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好了。」
莫小仙連忙掙脫道：「姐姐，你又胡亂說話了，我們怎麼可能？」
「要叫不能只叫一個人，我弟弟也得上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
周蕊站在樓邊，沖着正在聊天的季成的周天鵬大叫一聲：「死胖子你又在說我壞話，馬上給我滾上來，還有你，也跟他一塊上來。」
幾乎所有人又是同情地看向季成和周天鵬，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上樓會有什麼不妥，能想到的只是暴力，至於上去後會不會和莫仙子一會，兄弟你是想多了，樓下這麼多天驕，輪到誰也輪不到他們。
周天鵬腳有點發顫地走上樓梯，季成還好些，女孩再怎麼發怒應該還牽連不到他身上，一路上因為早有通知，也沒人攔他們，直上到頂樓才看到周蕊正一古對地看着他。
「你就在這裏等著，你跟我進來。」
「為什麼！」
周天鵬發出一聲慘叫，眼看就能進莫仙子的房間了，居然被攔下了，並且攔他的還是他的親姐姐。
「怎麼，你有意見？」周蕊一瞪眼。
周天鵬頓時委了：「沒意見，能不能把門留條小縫，讓我看看莫仙子。」
「呯！」
房門牢牢關上了，季成跟在周蕊身後，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轉過一面影牆，季成就看到了面帶白紗的白袍女孩正坐在樂器前微笑着看着他。
「我們又見面了。」
「幸會。」
「上次聽你吹了那首《梁祝》之後印象極深，一直無法忘懷，可是您又不願意賞臉一聚，我只能自己摸索此曲的意境，可總覺得差上一些，今天能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冒昧請你上來一聚你不會生氣吧！」
「能與莫小姐一聚是我的榮幸，也請原諒上次的魯莽之舉，實在不是有意得罪仙子。」
莫小仙笑道：「不用這麼叫我，我叫莫小仙，你叫我小仙就可以了。」
「恭敬不如從命，小仙同學，可否請你彈一遍聽聽？」
「同學……取自共同學習之意吧，這個叫法很新穎，你太謙虛了。」
莫小仙調整好狀態又將梁祝彈了一遍。
莫小仙的手法極為純熟，絕對是宗師級的樂師，比季成強得太多了，同一首曲子由莫小仙彈來意境又是不同，只是缺少了靈魂。
一遍彈完，莫小仙遺憾地道：「總覺得缺少東西，可又不知道缺少在哪裏。」
季成笑道：「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此曲的故事，所以缺少了靈魂，如果你知道了此曲的故事，你的彈奏中就有了魂，有了魂此曲才算完整。」
「可否講一講此曲的故事。」
「可以。」
季成在房間里走了幾步，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開始講述起《梁祝》的故事，一直講到雙雙化蝶的時候，兩女也被感動地眼圈發紅。
故事結束，房間里一片安靜。
突然，一聲琴弦波動聲響起，隨後整首《梁祝》如行雲流水般從莫小仙手下滑出，顫動心神的音符讓季成瞬間沉醉，不知不覺間，季成的手中出現一洞長簫，跟隨着琴音吹出了輔調，兩相配合竟然絲毫不感突兀。
一曲結束，季成的長嘆一聲。
「你已經掌握了此曲之魂，此曲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