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這次我來替你擋雪

第九十章 這次我來替你擋雪

忽然,頭頂的燈光暗了下來,會場響起了浪漫又舒緩音樂聲。

付軒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很紳士地彎下腰,朝夏詠年伸出了手,「可以嗎?」

夏詠年抬眼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地伸出了手。

見他答應,付軒不禁一笑,牽著他走向了舞池,手掌有意無意地搭在他的腰間。

不知道夏詠年是不是因為緊張過度,他的身體居然有些發抖。

付軒看著面前嬌羞不已的人,心想著偶爾換一下口味也是不錯的呢。

陌生的氣息竄進了夏詠年的鼻子,緊張得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有朝一日跟他跳舞,以前的付軒可是比冰塊還要冷硬。

浪漫的音樂遊盪在耳邊,現在這一切就如夢境一般不真實。他抬起眼睛看著付軒,只見他的嘴角掛著淡笑,迷離的燈光映著他眼裡的情意,夏詠年覺得自己好像墜進了一張大網裡。

環在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兩人的身體便貼在了一起。

「怎麼了?」夏詠年的呼吸猛地一緊,視線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詠年……」耳邊傳來了付軒的低語,他的臉朝自己越來越近。夏詠年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付軒之前看自己的厭惡的眼神,他的眼裡劃過一絲清明,在付軒吻下來之前,一把推開了他。

突兀的轉折讓付軒皺了皺眉,「怎麼了?」

夏詠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你……喜歡我?」

「喜歡,當然喜歡。」他笑了,往前幾步想把他擁入懷裡。

見他靠近,夏詠年警惕地後退了幾步。「為什麼?」

「因為……你很美。」付軒故作深情地看著他,嘴裡吐出嫻熟得快被他說爛的話,「你的美堪比天邊的星辰,是我生命的源泉。」

「啪啦——」聽到一句這樣浮誇的話,夏詠年的眼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他的嘴唇瞬間就沒了血色。

這、這不是他認識的付軒,付軒可不會說這麼花巧的話,他怎麼感覺他好像變了。

付軒拉起他的手,溫柔撫上他的臉頰。「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我沒事,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夏詠年揮開他的手,朝舞池外面走去,沒想到被他一把拉住扯進了懷裡。

「你去哪裡?舞還沒有跳完。」付軒把手放到他的腰間,故意捏了一把,便聽到他發出一聲綿軟的喘息。

付軒詫異的挑了挑眉,「我記得我助理跟我說起過你,沒想到你跟他那事是真的啊。」

夏詠年的臉上浮起一層薄怒,「……你!」

付軒笑了笑,手掌佻逗地在他腰間徘徊,穿進露背裙的後面慢慢向下,故意捏了一把他的翹臀。

夏詠年難耐地低喘著,身子不可控制地愈來愈軟,「你在幹什麼!」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他調教得真好……走,我們去休息室。」付軒低笑了一聲,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

「夠了,你放開我!」夏詠年捶了一下付軒的胸膛,眉宇間有一絲憤怒。他想不到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付軒居然是這樣的人,心裡的幻想瞬間就破滅了。

「欲擒故縱嗎?我喜歡。」付軒笑了笑,抬手挑起夏詠年的下巴,「你好像喜歡我很久了?今天就給你證明的機會……把你的身體給我。」

「滾,你這禽獸……」夏詠年低吼了一句,未料付軒探進他的身下,握住了什麼東西。他詫異地瞪大眼睛,「唔,不……」

付軒臉上掛著邪笑,他的手忽然動了起來,嗞嗞的水聲開始從夏詠年的身下傳出。付軒用身子擋住他手上的動作,無恥地玩弄著夏詠年的脆弱之處。

夏詠年不如他高大,被完全錮在了他的懷裡,他忍著上面傳來的快感,啞聲道:「該死的,停下來……住,手……哈啊……」夏詠年在快感的刺激下弓起了身子,雙眸詫異地瞪大,「……不要,夠了!……你快停下來!」

他心底布滿了驚慌,正想大喊出聲,付軒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幽幽地道:「你敢?要是你不怕別人看見你這幅骯髒的模樣,你大可放開嗓子求救。」

「不……」夏詠年的眼裡漫出了一絲水光,裡面充滿了絕望。

付軒諷刺地低笑了一聲,故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夏詠年痛苦地喘息著,整張臉布滿了潮紅,他不知道在付軒的手下承受了多久,直到自己忍不住的時候,他終於出聲求饒,「求求你,我受不了了,不要,快住手……呃…啊!……」

付軒邪笑著把沾滿白灼的手從夏詠年的裙子里抽了出來,故意舉到他的面前,「給我仔細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生性淫蕩的證據。」

夏詠年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

「你看看你,在舞池裡被人糟蹋還這麼有感覺,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在跳舞呢。」

「夠了夠了……住嘴……」夏詠年的臉色很虛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付軒捏著他的下巴,挑了挑眉,「嘴上怎麼抹了唇膏?故意的嗎?你這樣子是在誘惑我嗎?」他邊說著邊把頭低了下來,眼底閃著幽幽的暗光。

兩人的嘴唇只差兩三分的時候,一個女人尖叫著沖了過來,一下子把夏詠年推到了地上,「你這賤人居然勾引我老公!」

她這一句話飆出來,旁邊跳舞的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們,嘴裡一陣嘩然。

夏詠年被那女人推倒在地上,一不小心給崴了腳。他捏著紅腫的腳腕一時起不來,上面傳來的疼痛讓他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我沒有勾……」

「裝什麼無辜,我這雙眼睛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你們在接吻!」那女人一下子打斷了他,妝容精緻的臉因為怒氣變得有些扭曲。

他的臉色白了白,「明明是他……」忽然想起剛剛那情景,夏詠年的話到嘴邊就停下來了。他要怎麼說?說付軒強行手淫他嗎?這話有幾個人會相信?

「賤人!」女人見夏詠年說到半路就停下,便以為他心虛不敢反駁。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一聲,抬起手掌往他的臉上扇去。「啪!」

耳光聲突地響起,旁邊圍觀的人們嘴裡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天啊,居然打人了!」

旁邊一道嫌棄的聲音響起,「你沒聽到正妻說她勾引自己老公嗎?她敢做就得要預料到有這麼一天!」

「我沒有勾引她老公,是他自己想親我。我推開了他,是他自己糾纏過來的。」夏詠年語氣里染上了些怒氣,目光灼灼地看著眾人。

眾人瞬間啞言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眼見為實,還敢狡辯?!你當旁邊這麼多隻眼睛都是瞎的嗎?」那女人尖銳地喊了一句,抬手又扇了夏詠年一個耳光,用的力氣比上次更加厲害。「幸好張玲告訴我你迷惑我老公,我才及時地趕了過來,要是遲了兩三分鐘,估計得去洗手間找你了!」

夏詠年的臉被她扇得臉側到一邊,精緻的發簪瞬間就散了開來。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抬起手不敢捂上去,手就這麼打著顫,停在半空中。

付軒看見自己的妻子沒有一點賢淑的模樣,嫌棄地撇了撇嘴角,不過他沒有上前拉開任何一方,好像打算看戲的樣子。

女人沒有留意到付軒的目光,她現在氣得血管都快爆了,「你這蠱惑人心的東西,裝什麼可憐!看你那騷樣,天生就是做小三的命,你媽怎麼生了你一個不要錢的地攤貨?真是臭不要臉!今天我就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幾乎失去了理智,氣沖沖地把爪子伸了過來,粗魯地抓住了夏詠年的裙子。

「不,不……你幹什麼?!住手!」

「嘶啦——」黑色的布料頓時碎開兩半,夏詠年掙不過女人的力道,破碎的裙子被褪至了腰間。

他詫異又驚慌地瞪大眼睛,用手擋住裸露的肌膚,卻擋不住這個瘋女人尖利的爪子。

他手臂立刻被那女人抓出了幾道血痕來,他嘶嘶地吸著冷氣,咬牙伸腿踹倒那個女人。他氣得大罵了一句,「你這潑婦,瘋了!」

女人痛得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在地上打了很久的滾才爬了起來,「你這該死的狐……」她說到半路,看見夏詠年那平坦結實的胸膛愣了愣,「你……你男的?」

夏詠年諷刺的一笑,「你沒眼睛看的嗎?」

眾人聽到他們的話,立刻向夏詠年的胸前看了過去,還以為能看到什麼惹火的場景,沒想到他的胸部是平的!

他們看到這裡,嘴裡發出了一陣驚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居然是個男的?」

「長得這麼漂亮,居然是個男人,真可惜。」

「他投錯胎了吧?居然比女人還美。」

那女人在原地石化了幾秒,忽然變得有些抓狂了起來,「啊!真是作孽啊,居然碰上這種事。」

「你一個男人好好的,勾引我的老公幹嘛,啊?!你個爛人!賤貨!妖男!」她近乎瘋狂地大叫著,毫不留情地抬起爪子抓向夏詠年,還用腿狠狠地踢著他。

媽的,這女人瘋了,這女人瘋了!原來撒潑起來的女人比三大五粗的男人還要厲害!

夏詠年根本抵抗不住她的暴打,腦袋被她狠狠地一踹,眼前開始發暈了起來。他捂著被踢痛的肚子悶哼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忽然想到了什麼,夏詠年的薄唇勾出一個冷淡的弧度,他看著那瘋女人,語氣里充滿了諷刺,「作為一個女人,你真可憐。」

「你說什麼?!」女人銳利地飆高音量,眸子兇狠地瞪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你說我可憐?」

夏詠年不屑地一笑,「你耳聾嗎?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看到他這麼放肆的態度,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厭惡地朝夏詠年啐了一口唾液,「你要不要臉啊,做小三還這麼囂張。身為一個男的居然穿女人的衣服,不覺得變態嗎你?!」

這個少婦真的只是對他看不過去嗎?夏詠年冷笑了一聲,他可不信。

很明顯,她這樣做分明是想替付軒的妻子出頭,將來好討好這位貴夫人。

可惜這女人不知分寸,自以為把話說得很漂亮,故作親密地拉起了付軒的妻子的手,道:「阿霞啊,你別生氣。他生來就張著一副狐狸精的模樣,打扮起來比女人還美,怪不得你老公被他迷得沒了魂竅!」

「你給我閉嘴!」她瞪了一眼那個湊上來的女人,扭過頭氣勢洶洶地對夏詠年罵道:「你別以為身上插了一根雞毛,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別想的太美了,你這該死的婊……哦不,我忘了你是男的,用婊子來形容你不對,應該說你死基佬!」

「我就說嘛,一個男的怎麼會打扮成女人,原來是個Gay啊,怪不得要勾引別人老公了,因為正常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站在她旁邊的幾個女人逮到機會就應和了起來,還瞬間換上了厭惡的表情。

「真夠噁心的,是個同性戀就乾脆光明正大地承認算了,用得著裝女人去騙男人嗎?」

夏詠年的臉忽地沒了血色,嘴唇也抖得很厲害,「我沒有……我沒有……」

GAY?喜歡男人?!怎麼回事?她們在說什麼?她們剛剛不是在冤枉自己勾引了付軒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付軒的妻子好像有了底氣,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就說嘛,原來你喜歡男人啊?要我說,可憐的人是你!」

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被人無情揭開,此時的夏詠年就像一隻被剝皮拆骨的獵物,完全暴露在他們眼底下。

「你明明知道付軒結婚了,還貼到他身上去。你這不是在打他的主意,那是什麼呀?!」見眾人都傾向自己這邊,付軒的妻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她底氣十足地嚷嚷了起來,尖利的嗓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我沒有勾引他!」夏詠年氣得眼眶都紅了,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他既生氣又痛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那個女人污衊卻百口莫辯。

「你還撒什麼謊!」麗霞聽到這句話,額頭爆出了青筋,手腳並用地朝夏詠年打了起來。她力氣很大,還故意用高跟鞋的鞋跟踹向夏詠年的胸口,似乎恨不得生生把他打死。她還邊打邊罵道:「不知恥的賤貨,女人做小三都沒你這麼理直氣壯!」

雨點般的拳腳不斷地落下,夏詠年早已無力反抗,只得把身子蜷縮了起來,努力用破掉的裙子遮住自己的身軀。

周圍那些輕蔑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刺了過來,他們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止,任憑付軒的妻子肆意暴打夏詠年。

旁邊有些大媽也看不過去了,她們罵起人來更不加掩飾,「怎麼會有這樣的年輕人,穿女人衣服還裝的這麼風騷,故意來找男人上床的吧?!」

「嗤,真臟,滾吧,滾回你該去的地方!拆散別人家庭還敢對正妻頂嘴,你以後上街還有臉出來見人嗎?!」

「夠了夠了……」夏詠年的尊嚴被人踐踏到塵埃里,他絕望地連連搖頭,臉上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一滴滴地砸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烏黑的髮絲粘在臉頰旁邊,他滿身都是狼藉和傷痕。

不知真相的人們的臉上布滿鄙視和厭惡,冷漠的站在一邊,沒有一個人跟願意上來幫他。

麗霞冷笑了一聲,拿起旁邊的紅酒就要潑過去。「喲,這是要崩潰了嗎?喝杯酒清醒清醒?」

「住手!」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麗霞的手腕狠狠一捏,然後奪過她手裡的酒杯砸到地上。

那人捏得她的手腕都快斷掉了,她痛得凄厲地叫了起來,「啊!」玻璃碎片從地上彈了起來,無情地刺進了麗霞腳上的皮膚里。

一件西裝從天而降,蓋住了夏詠年的近乎赤裸的身體。一股熟悉的氣息瞬間竄進了鼻子,耳邊傳來他帶著歉意的嗓音,「對不起,我來遲了。」

夏詠年攥緊了西裝,臉色蒼白虛弱得厲害,他對著司向年點了點頭,「謝謝……」

「接下來交給我吧。」

「嗯。」

額頭上忽然落下一吻,夏詠年的眼睫毛顫了顫,發現自己對他的吻並不反感。

司向年站了起來,臉色不悅地盯著麗霞,涼涼地道:「表嬸,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難怪表叔當初悔婚了。」

麗霞見小輩上來頂撞自己,伸手一指,「你個好小子!你這是……替他辯護嗎?怎麼?他是你相好?」她冷笑了一聲,臉上都是諷刺,「想不到這賤人這麼會迷惑人心啊。不過你喜歡他也罷了,幹嘛把他帶來這邊來,禍害我的老公?」

司向年的臉色極速轉陰,剛想說什麼,夏詠年忽然扯住了他的褲腳,小聲地道:「司向年,走吧。」

他低下頭便瞧見了夏詠年那狼狽至極的模樣,他心裡忽然一疼。「好。」

夏詠年不想再去追究,或許這是他維持尊嚴的方式。

司向年彎下腰把夏詠年抱了起來,發現他的身子顫得厲害,「還好嗎?冷不冷?」

他把臉埋進了他的西裝里,輕輕地搖了搖頭,只聽他悶聲道:「我們快走吧……」

「好。」司向年抿了抿嘴唇,抱著懷裡的人步伐穩重地朝門口走去。

經過付軒旁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把鋒利的眼光掃了過去,裡面都是刺骨的寒冷,「你們公司的項目被取消了。」

「什麼?!」付軒的臉上浮起了震驚的神色,手裡的酒杯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司向年無視掉他的臉色,抱著夏詠年出了會場。

夏詠年不追究,不代表他不會追究。

付軒看著他們倆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麗霞下意識地抬頭,被他狠毒的眼光嚇得渾身一顫!

付軒整張臉的臉都是陰的,他喪氣地踢了一下地板。該死的,女人就只會壞事!

兩人出了門口,周身的氣壓都不是很高。侍者察覺到了什麼,快手快腳地把車開了過來,恭敬地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司向年把夏詠年輕輕地放到後座上面,沒想他剛要退出來,就被他抓住了衣角。

夏詠年用的力度很大,攥得很緊很緊,連指尖都泛白了。好像生怕他會離開。

見他挽留自己的樣子都透著一股卑微,司向年的心裡猛地一疼,把他摟進了懷裡。

夏詠年愣了幾秒,然後把臉埋進了司向年的肩頭。

下一瞬,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就如決堤的水壩,打濕了他潔白的襯衫。

司向年感覺到肩頭上忽然傳來溫熱的濕意,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摟著夏詠年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天上忽然飄下了雪,徐徐落在了車窗上。

司向年側頭看了一眼那紛紛落下的雪白,又垂下眼眸看著懷裡無聲哭泣的人兒。

他的薄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夏詠年,這次……換我來保護你了,換我來替你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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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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