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撩撩撩

第八十五章 撩撩撩

大手遊走在胸膛上,顧浚源的身體一顫,詫異地睜大眼睛,「哈啊……別……摸那裡……」

鄭浩南對他的反應很滿意,低頭湊到他的耳邊,邪笑道:「果然這樣做,你才會聽話一點呢。」

顧浚源掙扎了幾下,緊擰著眉頭大聲地道:「夠了……把你的手放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后,鄭浩南忽然有些想笑。

他雙臂撐在顧浚源的身側,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很露骨,「你真的想要我這樣做?」

顧浚源聽了,有些愕然地張開嘴巴,臉上都是搖擺不定的表情。

前幾次他下決定要和鄭浩南做的時候,鄭浩南跑了;現在人就在自己面前,要不要繼續下去?

媽的誰能告訴他啊,他不知道啊!!

鄭浩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直接把他這副猶豫的模樣當成了默認,二話不說就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顧浚源的眼裡閃過了詫異,抬起手推了一下鄭浩南的肩頭,想離他的嘴唇遠一點,未料被他的大掌一把按住了後腦勺,無法後退一寸半尺。

唇齒被他十分有技巧地撬開,顧浚源緊張地閉著眼睛,在細微地反抗之後,忍不住沉溺在了他的霸道的溫柔里。

過了很久很久,鄭浩南才鬆開了他的嘴唇。看著那誘人的唇色,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他抬手描繪著顧浚源五官的輪廓,故意放慢了語速,「你知道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這副饑渴難耐的樣子。」

顧浚源聽完這句話后,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覺得臉上燙燙的。

身上的人慢慢地俯下身子,顧浚源緊張地閉著眼睛,他以為鄭浩南要再次吻下來的時候,忽然聽見他輕輕一笑,「傻瓜。」

鄭浩南的唇在他的額頭如蜻蜓點水一般地輕輕一點,然後從沙發上起身,朝二樓走去。

「誒,你去哪?!」顧浚源睜開了眼睛,不顧及整理好衣服就追了上去。

無奈他怎麼樣也追不上鄭浩南的步伐,然後被他一把關在了門外。

「鄭浩南,開門!哪有你這樣的!你不給我撲滅就這麼走了?」顧浚源被氣到了,死勁兒敲著房門,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些火苗竄了出來。

裡面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自己去洗手間解決。」

「媽的,讓你上我還不肯?!你上次也是這樣,是不是下面有問題啊!」顧浚源氣得重重踢了一腳房門,只穿著拖鞋的腳有些發疼。

怒氣布滿了他的胸腔,使他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

「啪嗒——」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鄭浩南抓著門把,臉上扯出一個陰森的涼笑,「你剛剛說什麼?」

顧浚源心裡奔過了千千萬萬隻草泥馬,想一腳把面前的男人踹上月球去。

「你最近怎麼回事,對我忽冷忽熱的,是不是玩我?」

鄭浩南聽見這句話后,薄唇扯出一抹輕淡的弧度,「是。」

顧浚源整個人顫了一下,「什……原來我在你的眼裡分文不值?」

這句沒有一絲溫度的回答猶如鐵鎚一般敲擊著他的心臟,他的眼眶漸漸地紅了,很酸很澀。

其實鄭浩南是故意這麼回答的。他給不了顧浚源想要的,他下決心不能再辜負他,自從跟顧禹城談過話后,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雖然心裡想著要放手,其實他也在糾纏著顧浚源,不然剛剛也不會沒有忍住就親了他。

他發現……他離不開顧浚源了。

唉……或許他們之間就只能這樣了,戀人未滿,甚至連友人也稱不上。

「你這沒心沒肺的傢伙……」顧浚源隱忍著鼻子上的酸意,倔強地轉身準備離開。

人家都嫌棄自己了,他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與其被他鄙視,被他嫌棄,還不如一走了之!

他的長腿剛剛邁出一步,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一股熟悉的溫度從手腕處傳來,顧浚源意識到鄭浩南抓住了自己,眼淚瞬間溢了出來。

這算什麼?他幹嘛要拉著他,不給他走?!

「你他媽放開我!」心頭湧上一股火氣,他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臉上掛著兩道淚痕,看起來既狼狽又令人心疼。

鄭浩南表情難受地抿了抿嘴唇,他忽然一個用力把顧浚源扯進了懷裡,又把他的腦袋按在了肩頭上不動。

「你是不是有病啊?!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顧浚源在他懷裡用力掙扎著,痛恨地捶了幾下他的肩膀,然後嗚嗚地哭了起來,「放開我……」

「你這該死的混蛋,每次我下定決心要離開你的時候,你總是做出這種令我誤會的行為。在你的心裡,我他媽就這麼下賤嗎?!」

聽他這麼說,鄭浩南的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收緊了雙臂,似乎在給予顧浚源安慰。

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可「對不起」這句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剛剛在顧浚源的眼裡看到了離開的決意,就在那一瞬間,他怕了……他怕過了今天,兩人不會再有交集。

也正因為這樣,他覺得自己總要做點什麼,就算一直被顧浚源誤會下去,也要把他挽留在這裡。

對,他不管了,他什麼都不管了!顧浚源不可以離開他,至少現在不可以!

「夠了,我受夠了,你讓我走!放開我……你放開我!」顧浚源哭著哭著就崩潰了,他用力地在他的懷抱里掙扎著,歇斯底里的模樣讓人心疼。

「不。」

聽見這句話,顧浚源忽然就笑了,臉上帶著淚水,笑得無比的凄涼,無比的心酸,「鄭浩南,你玩夠了沒有?」

察覺到從肩膀傳來的濕意,鄭浩南的心裡微微抽搐了一下。「抱歉。」

他垂下了眼眸,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想再聽到我說那句話,以後就不要再問我這種問題了。」

顧浚源一聽,整個人都怔住了,連眼淚也戛然而止。

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說他自作多情嗎?!

原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在胡鬧?!

顧浚源忽然覺得心涼了一大截,「我之前聽人說過你薄情,我都沒有這麼認為過,但是今天我知道了,他們說的是真的。」

鄭浩南沒有作聲,不止是顧浚源,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見他沉默,顧浚源氣得一笑,「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嗎?」

「沒有。」

「可以鬆開我了嗎?」顧浚源直覺心窩裡涼的厲害,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他握了握拳頭,硬生生地憋住氣,好像這樣就可以把眼淚停下來。

鄭浩南悄悄地吸了一口他身上傳來的香氣,抱了半天才鬆開了他。

他把心裡的不舍按捺下來,微垂著眼瞼,輕柔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晚安。」

顧浚源聽著那道房門關上的聲音,下一秒他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水壩一般,控制不住地在臉上橫流,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強撐著的他終於經不住打擊,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一片深深的失落,為什麼當初沒有人跟他說過,追男人是這麼的幸苦?

他躺在堅硬的地上,看著頭頂冰冷的燈光哭了很久。眼淚打濕了他的髮鬢,涼進心裡似乎結成了冰。

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直到一股疲憊的感覺襲來,他才抹了抹酸澀的眼角,扶著牆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往房間走去。

他沒有理由讓自己躺在這裡睡一夜,因為鄭浩南是不會開門來可憐自己的,況且他也不是那種自暴自棄的人。

——

次日,接近中午時分的時候,鄭浩南才醒了過來。

他看了看旁邊的時鐘,長長嘆了一口氣,又起晚了,早上發來的文件一定堆了很多。

他揉了揉眼睛起床洗漱,沒多久后,邊打著哈欠邊從樓上下來。

「滋滋……」廚房裡忽然傳來了煮菜的聲音。

顧浚源腰間系著圍裙,抬眼看著從樓上下來的男人,笑道:「你起來啦。」

看見他滿臉堆笑的樣子,鄭浩南不禁後退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的笑容很恐怖。

怎麼回事?!

這傢伙怎麼原地滿血復活了?!

「站在那裡幹嘛,快下來吃飯。」顧浚源把盛著菜肴的碟子放在桌子上,向他招了招手。

「我不要吃飯,我要吃早餐。」鄭浩南抱著手臂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浚源。他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般忙碌著,儼然沒了昨晚那副頹廢的模樣。

瞧見鄭浩南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顧浚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鄭浩南見他不動,眉心浮起了一絲皺紋,「愣著幹嘛?去做早餐。」

顧浚源咚地一聲把飯碗砸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就煮了這些,愛吃不吃。」

真夠小孩子脾氣的,吃什麼不都一樣?能吃就行了。

「嗬,還來氣了?誰付你工資的?」見他忽然轉變態度,鄭浩南詫異地抬了抬眉毛。

顧浚源低頭吃著碗里的飯,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見他不理人,鄭浩南乾脆自己動手。他知道自己的胃有小毛病,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鄭浩南無視掉某人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準備泡麥片吃。

他正把蓋子擰開,無意間往餐桌上掃了一眼,然後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

牡蠣煎蛋,油焗生蚝,鮮炒羊肝……都是壯陽補腎的菜式!

果然顧浚源這傢伙不安好心,煮這些東西是想讓他陽氣充沛到爆吧?

他是期望他精蟲上腦,然後一把吃了他嗎?!

想到這裡,鄭浩南的頭上冒出了若干條黑線。

果然……饑渴的男人都很可怕。

也不知道顧浚源的腦子是什麼結構的,他明明昨天晚上都拒絕得清清楚楚了,顧浚源卻像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不僅變回了以前那副沒頭沒腦的模樣,還煮了這樣的菜給他吃!

鄭浩南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沒胃口了。他剛剛拿起冰箱里的牛奶又放了下來,移向了旁邊的可樂。

「別喝這個!」顧浚源轉過頭見他從冰箱里拿出一聽可樂,好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沖了過來。

「你不允許我喝,我就不喝了嗎?」鄭浩南笑了笑,幾個側身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趁著顧浚源失手的空隙,他勾住拉環把可樂打開,送到了嘴邊。

顧浚源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他想把他手裡的可樂搶走,可是他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鄭浩南仰頭喝了一大口,完了還得意地朝自己飛了一眼。

「大早上的喝這個幹什麼?!」顧浚源氣得肺都快炸了,抓狂地抓了幾把腦袋上的頭髮。

「誰說早上不能喝這個?」鄭浩南說著把手裡的可樂放下。

果然下一秒就被顧浚源搶走了,跳脫得跟只兔子似的。

他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午餐太精緻,我消化不了。」

「你的胃不好,多吃點這些對你有益。」顧浚源面不改色地說著,還指了一下碟子里的菜。

怎麼不幹脆說是補腎的。鄭浩南撇了撇嘴角,「我不吃。」他說完把手伸了過去,「把可樂給我。」

「不行!」顧浚源大聲叫了一句。

可樂可是殺精的啊!這樣的一罐喝下去,他一早上的心思不都報廢了?!

顧浚源把可樂抱在了懷裡,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看。好像只要鄭浩南走近一步,他就會狠狠地撲上去咬他的樣子。

「你怎麼回事?連母雞都沒你護得這麼緊。」鄭浩南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哈哈,其實他是明知故問的,他早就知道了顧浚源的小詭計。

「這句話我問你才是,你幹嘛不吃我給你做的菜?!」

「那你幹嘛不給我喝可樂?!」鄭浩南抱著手臂,眼裡露出了威脅而危險的目光,「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反正、反正就是不準喝……」顧浚源的眼睛閃了閃,聲音減弱了不少,他邊說著邊護著懷裡的可樂,生怕被鄭浩南搶走似的。

鄭浩南從冰箱里拿了瓶果汁,掀起眼皮看了顧浚源一眼,「這些你留著吧,別吃太多了。」

顧浚源朝著他邁了一步,緊張地道:「這些菜都是煮給你吃的,我忙了整整一個早上,你不吃嗎?」

見他的演技近乎逼真,鄭浩南不禁笑了出來,「顧浚源,你別裝了,你在玩什麼把戲我都一清二楚。」

「我哪有玩你說的把戲……」顧浚源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面掛不住了,嘴硬地極力否認他的話。

「這些菜都是壯陽補腎的,是個男人都懂。你怎麼不幹脆一點說出來?說不定我被你幾句哄高興了,會把這些菜全部吃光。」

聽他這麼說,顧浚源趕緊問道:「那可樂你也是故意的了?」

「是的。」他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很認真地答了一句。

顧浚源的臉一沉,這傢伙擺明是在嫌棄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挑了?

他板著臉朝鄭浩南走了過去,直接把可樂塞進他手裡,「您請便。」

喝喝喝……喝死你,殺精!

「真乖。」鄭浩南笑了一聲,故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主人要去工作了,限你半小時內把早餐送上來。」

「真夠惡趣味的。」顧浚源的臉上都是不耐煩,一把拍開他的手,轉身坐回椅子上吃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抹紅雲在他的臉上掠過。

鄭浩南也沒生氣,搖了搖頭后,反而笑著上樓去了。

另一邊,雪笙送走了向年,坐車回來的時候,發現樓下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他上了樓,掏出鑰匙開了門,家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他鬼鬼祟祟地關上門,背後冷不丁地冒出一道男聲,「終於捨得回來了?」

雪笙嚇得打了個激靈,忙打開了旁邊的開關,客廳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見賀連架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還擺出了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

雪笙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忙乾笑了幾聲,提著兩份糖水走了過去,「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某人不捨得回來,我怎麼捨得回房睡覺?」賀連的臉色有些發冷,故意出聲諷刺他。

見他生氣,雪笙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大海欖,還熱著呢你要吃嗎?」

桌子上的糖水賀連看也沒看一眼,嫌棄了撇了撇嘴角,「大晚上的我不愛吃甜。」

雪笙笑著湊了過去,「愛吃醋是不是?」

見他撇過臉不說話,雪笙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臉,笑道:「哎呀,跟個小孩子似的,乾醋你也吃。」

「別碰我的臉。」他皺了皺眉,卻沒有掃開某人的魔爪。

「別這樣嘛,笑笑啦。」雪笙邊說著邊用食指點著他的嘴角往上提,賀連終於不耐煩了,擺脫掉他的爪子,眉毛微微地擰起,「你怎麼這麼幼稚?」

「你現在才知道啊?」

賀連沒有出聲,雪笙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珠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還生氣嗎?那我保證,以後不會這麼晚回家行了吧?」

「口說無憑。」賀連掀起眼蓋看了他一眼,語氣聽起來很冷淡。

「你要證據嗎?當然有!」雪笙笑著側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嘿嘿嘿……滿意了沒有?」

「笑得真猥瑣。」他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那這樣呢?」雪笙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很軟很Q,他一個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賀連沒有說話,就任由他胡鬧,而偷偷翹起的嘴角早已出賣他。

「還生氣嗎?」

「你猜?」

「當然不生氣啦!」雪笙笑著一把抱住了他,「明天我們去錦繡水城玩吧,我連車票都訂好了。」

「好啊。」賀連心裡那抹鬱氣被他撫平后,他整個人高興了不少,伸出手把雪笙抱在懷裡。「那裡有什麼好玩的?」

「呃……」雪笙的眼睛閃了閃,忽然答不上來了。

賀連眯起了眼睛,裡面散發出一抹精光,「你根本不打算陪我去玩。」

「啊哈哈……媳婦你真聰明。」

這算是間接承認了,因為雪笙深知自己瞞不過去,況且他裝瘋賣傻的演技也渣……

「說,幹什麼去?」賀連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

雪笙乾笑了幾聲,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是這樣的,古城那邊有家茶鋪,那個老闆……」

賀連聽完后抬手彈了彈他的額頭,「該說你太好心還是太笨,這種麻煩事你也要幫忙?」

「是向年提出來的。」

他皺了皺眉,「又是他。」

雪笙放軟了語氣,「你就陪我去嘛,就當這是個交易。」

賀連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味,「交易?你拿什麼跟我交易?」

「這樣吧,我打掃衛生一個月!」

他搖了搖頭,「不行。」

這個可不能信,要是他半途不幹了,到頭來還不是得自己收拾?

「那三個月?」雪笙無辜地看著他,同時舉起三隻手指來。

賀連低低一笑,「不如一個月內無論何時何地任我壓?」

「……你這腦子除了想那些的事情就不想別的嗎?」雪笙惱羞成怒就炸毛了,反手扇他一腦袋。

賀連笑著後退避開,邪笑道:「答不答應?」

他眯起了眼睛,「你這是在強迫我?」

「哪有?」賀連淡淡一笑,「你慢慢考慮吧,不過得抓緊點了,離明天早上還剩六個小時。」

「我知道……」雪笙的眼睛閃了閃,臉上劃過一抹紅雲,「明天九點起床去車站。」

「那就是答應了?」賀連整個人就精神了起來,「我現在去準備行李。」

「嗯。」雪笙點了點頭,尷尬地抓過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等等……這是烈酒!」賀連衝過去,想阻止他把酒喝下去,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他還沒伸手就被他喝光了。

「咳咳……」高濃度的酒液滑入喉嚨,火辣辣的,好像被火燒了一樣,他一不小心被嗆著,更加難受了。

雪笙狼狽地咳嗽著,趕緊放下手裡的杯子,「你怎麼不早說?」

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你怎麼不看看再喝?」

「臉好燙……我去洗個臉。」雪笙說著就要起來,結果一翻天旋地轉,又跌坐在沙發上,「啊,腦袋好暈……」

見他搖搖晃晃的,賀連緊張了起來,「你坐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

雪笙傻笑了幾聲,連著打好幾個酒嗝,莫名其妙地有些嗨。

賀連見了不禁嘆息加搖頭,走進廚房去燒水。

他泡好茶拿著杯子走出來,發現沙發上睡著一條銀白色的雪狼。

「怎麼又變身了?」他朝著它走了過去,剛想摸摸,雪狼突地站起身來,腳步綿軟地朝陽台走去。

賀連被嚇了一跳,放下茶杯就跟了上去。

雪狼站在陽台上,抬首看著渾圓的月亮,胸口微微前傾,耳朵往後一收,張嘴發出了森涼的長嚎。

月輝照著它的毛髮熠熠生輝,狼的那種獨特又神秘的氣息從他身上散了出來。

狼嚎大範圍地傳開,周圍幾戶人家的狗狗們立刻吠了起來,好幾個窗戶都亮起了燈,估計鄰居們被狗叫吵醒了。

賀連被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雪狼長長的嘴巴,「噓,別出聲!」

雪狼嗚嗚地叫了起來,靈活地掙開了他的手。它往前沖了幾步,縱身一躍,直接從陽台跳了下去。

「雪笙!」賀連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抓住它,但只從它的大尾巴上拔了幾綴毛下來。

幸好雪狼十分敏捷,有意地往裝在窗戶上的空調外機跳去,幾個起落就平安回到地上。

見它沒摔下去,賀連長長鬆了一口氣,趕緊往樓下沖了下去。

他下了樓梯,看著走路七倒八歪、時不時還摔個跟頭的雪狼,頭疼不已地快步走了上去,一個攔身截住了它,「雪笙,回家吧。」

雪狼低吼了幾聲,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賀連擋在他面前攔也攔不住,只好跟著它,免得出什麼岔子。

現在已經是深夜,馬路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幾輛車子經過,天空偶爾傳來飛機的轟鳴聲,倒是顯得有些人靜了起來。

他走在它後面,發現它走過的地方都是和自己一起去過的,街口那家賣豆漿油條的早餐店、在那裡買過吱吱球的玩具店、兩人吃到撐肚子才出來的火鍋店,還有那個和他一起滾過雪地的小公園……

他一邊走一邊看,往日的回憶全部涌了上來。賀連轉眼看著前面雪笙,表情有些怔愣。

原來他都記得,甚至記得比自己還要清楚。

怎麼辦?他好想把他抱在懷裡!

怎麼辦?他好想親他一口!

醉意朦朧的雪笙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賀連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就差撲上來抱著自己的大腿哭了!

在外逛了半天,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不少的雪狼迷迷糊糊的轉過頭朝賀連叫了幾聲,示意要和自己回家。

「酒醒啦?」賀連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滿臉笑意。

「嗷。」雪狼的眼裡恢復了清明,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賀連想到了什麼,道:「我們都走到這裡了,不如我們上山頂,看夜景、看星光,看個通宵然後再看日出吧。」

「嗷嗷!」雪狼在原地蹦了幾下,興奮地搖起了掃帚般的尾巴。

賀連也跟著笑了起來,道:「你先變回人身,我們去那邊的便利店買些東西。」

雪笙點了點頭,躲進旁邊的灌木叢里變身。

賀連在旁邊直直地盯著,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很奇妙。

他看著光溜溜如初生嬰兒的雪笙,把風衣遞給他穿上,故意提點道:「腰帶繫緊一些,別忘了你裡面是空的。」

雪笙的臉一紅,用力在腰間打了個死結,「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換成你就不一樣了。」他壞壞一笑,抱住了他的手臂。

賀連的腦袋忽然湊了過來,在雪笙的肩頭上被蹭來蹭去,雪笙可不吃他這一套,很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他的腦袋,「不是說好明天要去錦繡水城的嗎?」

賀連捏了捏他的鼻子,低聲道:「你放心好了,看個通宵沒什麼的,要是困了在車上補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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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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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撩撩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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