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跟他回家見父母吧
霧氣騰騰的浴室里響著水聲,賀連站在窗邊,回頭看了看投射在浴室門上的影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轉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在想雪笙什麼時候出來。
剛抬起頭,一隻千紙鶴撞進了他的視野,賀連驚訝地微張嘴巴,把它從窗邊拿了下來。
這隻千紙鶴是雪笙後來送的,他一直掛在窗台上,算是留個紀念。
雪笙是什麼時候想起他來的?
對了,就是在逛花市的那天晚上,雪笙看見了一隻千紙鶴,打算送給他的時候……
「難道?!」賀連詫異地睜大眼睛,難道是接觸到過往的回憶才想起他來了?之前雪笙也送過一隻千紙鶴給他,就在他生日那天晚上。
發現這個消息的賀連特別的高興,這時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門打開了,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雪笙穿著寬鬆的浴袍,腰間只系著一根衣帶,胸膛處的衣領隨意敞開,水珠順著他的髮絲流了下來,又順著高挺的鼻樑流到下巴,滴進胸膛里消失不見。
賀連看著他這副慵懶的模樣,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喉頭有些發乾。
仔細看看,他的身材健壯了不少,勻稱的肌肉分佈在肢體上,皮膚多了一絲緊繃和彈性,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掐指頭算了算,雪笙已經步入壯年了,怪不得身材好了這麼多,臀也翹了不少……咳咳,不對不對,他在說什麼啊。
「怎麼了?」雪笙斜靠在沙發上,眼珠輕輕往賀連那邊一撇,那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可勾人了。
「沒……」賀連心虛地搖了搖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他聞著雪笙那邊飄過來的沐浴露香味,心神也跟著飄蕩了起來。
雪笙提著手裡的啤酒晃了晃,沉聲道:「要喝酒嗎?」
「好。」賀連怔怔點了點頭,接過了他手裡的啤酒。
之前的雪笙迷迷糊糊透著一股可愛勁兒,純得像一杯牛奶似的,如今他變得成熟深沉了不少,感覺像是從一個青年成長為一個男人,搞得賀連有些摸不著他的套路。雖然雪笙現在還沒有想起一切,但是他願意等,沒關係的。
忽然想起什麼,賀連猶豫了一會兒,道:「雪笙,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雪笙沒有說話,轉頭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獲取什麼信息。
「你看我幹嘛?」
他放下了手裡的啤酒,背靠在沙發上,「我以為你不願意回去。」
「為什麼?」
「你一直沒跟我提過你的家人。」雪笙轉頭直視著他,「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我隱約感覺這裡面有我的原因。」
賀連不得不承認失憶的雪笙變聰明了,「這你都猜出來了?」
「我亂說的而已,」雪笙忽然勾起嘴角一笑,「沒想到你承認了。」
「……」賀連一臉黑線,好吧,他玩不過雪笙的套路。
雪笙的頭慢慢歪了過來,靠在賀連的肩頭上,他睜著清澈的眼睛看著他,道:「我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都是關於你的。在我有記憶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了。」
聽著他的話,賀連的嘴巴忍不住上揚,「你也會耍浪漫。」
「你別破壞氣氛好不好。」雪笙失聲一笑,重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現在快春節了,你跟我回家見見我爸媽吧?」
雪笙怔住了,「你要帶我去見他們?」
「這麼驚訝幹嘛,你已經見過他們了。」賀連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嗎?」
「我的家人朋友你都見過,他們還同意了。」後半句他故意說得別有深意。
雪笙停住喝啤酒的動作,「同意什麼?」
「同意我娶你。」
雪笙愣了幾秒,隨後回過神來,笑道:「應該是我娶你吧?這幾天動不動就害羞的人可不是我。而且現在我失憶了,就憑你一張嘴說,我才不信。」
「哦?是嗎?」賀連故意把嘴巴湊到他耳邊,「我們逛花市的那天晚上,主動的人是我哦,這個你總不會忘掉吧。」
雪笙邪魅地勾起嘴角,「你讓我主動一次,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他在他的胸口畫著圓圈,往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賀連有些受不了他的佻逗,身體往後退了退「你想在上面?」
「當然,有何不可?」雪笙說著解下他腰間的皮帶,炙熱的手掌探進他衣服底下,拖長聲音道:「誰規定我只能在下面的?你可別欺負我失憶啊。」
「別碰那裡……唔……夠了!」賀連吸了一口冷氣,翻身把雪笙壓在沙發上。他腦後的長發散了開來,蓋住兩人的身軀。
雪笙伸手把玩著他的長發,「還留長發呢,跟個女人一樣。」
「你老子這是蓄情絲!留這麼長,還不是因為我惦勞著你!行,明天我就去剪了!」
雪笙一臉挑釁,邪笑道:「這可不行,這麼漂亮的長發說剪就剪未免太可惜了。」
「你這臭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剛洗完澡可香了呢。」雪笙伸出手臂摟住賀連,把身體往他那邊靠去,「你聞聞。」
「好啊。」說罷,他低下頭用力在他脖子上吸出一個草莓,「真好吃。」
雪笙忍俊不禁,抬起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喂,現在是我吃你。」
這小子就是欠教!
賀連不屑一笑,用力把他推倒在沙發上,「把浴袍解開。」
雪笙笑眯眯地看著他,沒有理會他的話。
「怎麼不動?」賀連皺了皺眉,顯然是沒耐心了,「我來!」
他的手剛碰到雪笙的腰帶,雪笙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冷光,他扣住賀連的手腕,用巧勁翻了個身,重新把賀連壓在沙發上。
他低聲道:「就憑你這點力氣還想在上面?做夢。」
「找打?」賀連的臉嘩啦啦黑了,可是雙手被他扣住動彈不得。
雪笙邪笑一聲,「你大可以試試。」
賀連現在才算明白了,原來雪笙一直讓著他。
他的力氣比他大,卻甘於被他寵幸。如今雪笙什麼也不記得了,又想在他上面,賀連自然無力反抗。而且……他的確打不過一匹處於壯年的狼。
「你個騙子!這麼多年白養活你了。」賀連的臉上劃下兩條寬寬的麵條淚,
「你儘管說吧,我是你男朋友,養我也算天經地義。」
「吃軟飯還說得這麼一本正經。」
「你再說一遍?」雪笙用力一捏,用的勁兒還挺大。
還在假哭的賀連疼得停了下來,「要碎了,要碎了……大哥,你大發慈悲放了我,好嗎?」
「不行。」雪笙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解開他襯衫上的紐扣。
「你……幹嘛?」賀連忍不住夾緊了雙腿,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菊花不保了!
雪笙無視他的警告,低下頭舔他的胸膛,他一手扣著賀連的手腕,另一隻手向他褲子里探去。
「你這……這臭小子,別,別碰那!」胸口傳來濕熱的感覺,賀連吸了一口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有反應了……」雪笙深邃的眼眸里劃過一絲戲謔,把他抱起往肩上一杠,「這裡空間太小,我們上樓去。」
「你別誤會,我沒那意思,真的。」賀連趴在雪笙肩上,忍不住老淚縱橫,忽然意識到他要來真的了。
「啪!」雪笙有些不耐煩,抬手扇了一巴掌他的屁股。
「家暴啊,家暴啊!……」賀連慘絕人寰的叫聲漸漸消失在樓上。
(絕望の主夫正在激烈上演)
「咯咯咯~」一聲響亮的雞鳴在太陽上山那一刻響起。
二樓的房間飄滿糜亂的氣息,床上趴著一個男人,潔白的床單蓋在腰間,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很是突兀。
賀連趴在床上,一副死屍的模樣,眼下掛著重重的黑眼圈。只要微微一動,全身上下都會發出咯吱的響聲。
他後面那塊地方很脹,那些東西還在不斷地往下流,粘膩地掛在股間,一碰到就很不舒服。
聽到房門被人推開,賀連忍著疼痛在床上撐起身子。他的臉上布滿了陰霾,眼光利得像一把刀子,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要殺了你……」
「你醒啦,來吃早餐吧!」雪笙笑得一臉燦爛,手裡拿著一小桌子,上面擺著賣相不錯的三明治和牛奶。
賀連死死地瞪著他,「我不吃什麼狗屁早餐,你過來!」
「怎麼啦?」雪笙一點都沒有被他嚇到,在床邊坐了下來,給他捏著肩膀。
賀連舒服得哼哼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握成拳頭揮了過去,「臭小子,吃我一拳!」
「剛起來就這麼大脾氣。」雪笙輕鬆地接住了他的拳頭,五指使勁收緊,毫不留情地捏疼了他,直到他的表情出現了裂痕,雪笙才放開他的手。
「忘了教訓了?」
「……」賀連啞言,他抿了抿嘴,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吃早餐吧。」雪笙發軟語氣哄道,他把餐具遞了過去,沒想到被賀連一手揮開!
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餐具,雪笙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不吃?」
賀連不屑地低哼一聲,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對他這麼好,太不值得了!
他當初就不該那麼寵雪笙,要不然今天也不會栽在他手上!
突然,一隻手掌強勢把他的腦袋扳了過來,賀連皺了皺眉,又準備說道:「你……」未待他說出下半句,嘴巴被雪笙堵住,溫熱地牛奶灌進了喉嚨里,「唔……」
水聲不斷從嘴邊漏出,賀連難受地皺著眉心,來不及喝下去的牛奶從嘴邊流下,順著他的下巴、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雪笙把牛奶全數灌進賀連的肚子里后,鬆開了他的嘴唇。他看見從他下巴流下的牛奶,眼裡閃過一抹暗光,他低下頭貪婪地舔舐著,把它們全部卷進嘴裡。
「不,快停下……」賀連抓著他的頭髮,大口喘息著。
「太晚了。」雪笙抬起頭冷冷一笑,他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龐,「從一開始,你乖乖聽我的不就好了嗎?」
之後,他們又免不了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