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一切只不過是你的自食其果

霍軒俊美如斯的臉龐驟然映入眼帘，她嘴角立刻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親切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了進來，轉眼間才發現他今天穿得和平常不一樣。

一聲休閑裝扮，如果不是她三年前見過這種裝扮，她真的會以為這是霍勛。心中咯噔一下，但沒有多想。

踏進房間，撲面而來的香水味讓霍軒狠狠擰緊了眉頭，下意識抽離自己的手臂，直徑走到沙發旁坐下。

他拒絕的舉動讓奚言震了震，俏麗的臉上劃過一絲難堪，可下一秒她變收起，依舊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坐到他的身邊，甜甜的問道：「需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

語氣冷淡的讓奚言臉上的笑容再次僵住，尷尬了好幾秒才回神過來。霍軒說有話要跟她說，還特意來她家，她還以為……看來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軒，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是什麼呢？」跳過僵局，她倒是很期待霍軒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語氣再一次刺痛了霍軒的心臟，是寒心！

緩緩將眸光射在奚言臉上，那張如舊的臉蛋除了更加精緻之外，並不其他，深邃的眸子根本讓人想像不到她是那麼狠毒的一人，反而彰顯著無辜和天真。

也正是這張臉，他才被蒙在鼓裏這麼久，才知道因為這張臉他失去了多少重要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深深灼灼看了好一會，他才冷冷的勾了勾唇說道。

「什麼？」驀然蹙眉詫異，完全沒聽懂霍軒突然在說些什麼。

又是這副無辜的表情，他此時此刻看到竟覺得十分刺眼，不由將嗓音壓低，語氣更加寒冷的說道：「是什麼開始變成這副模樣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讓那個善良可愛的小女孩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變得心狠，變得毒辣，甚至……甚至做出那樣讓人心痛的事情來！」

語氣由低到高，到最後他實在無法控制他已經知道的真相的心，是那樣的疼痛。

奚言小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身子不由向後退著，狠狠擰著眉頭微微仰著下巴看着發怒的霍軒。他的每一個用詞都直接刺中她的心臟，更有一種被戳穿的恐懼感。

「軒，你……你在說什麼……」被震懾住，可還是嘴硬的否定，嘴角扯出牽強的笑意。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騙我到什麼時候！」勃然大喝，頎長的身子猛然站起，全身都籠罩着一股戾氣，用寒冷將奚言包裹起來。

他的憤怒爆喝，讓她的笑容再也無法停留住，大腦也快速凌亂起來。明明心虛的狠，可還是不願意坦白一切，是不敢。

「時間的確會改變一個人，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早就是那樣，一直用着偽裝來面對人。我以為你是變了，但不至於變得面目全非，我甚至是愧疚，愧疚當年讓你傷心離開，愧疚這些年來你所受的痛苦所受的委屈，只是沒有想到，到頭來是我蠢，蠢到以為你還是那個奚言！」

語氣中夾着憤怒，也夾着痛苦，一雙如利劍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奚言，一聲聲質疑，一聲聲後悔。

「不，我還是那個奚言，還是你的言言啊，我沒有變，真的沒有。」搖頭否定，眼眶一下子紅潤起來，站起身伸手想要去觸碰霍軒，可沒有想到被他狠戾的甩開。

「別碰我，嫌臟。」

像是從地獄飄出來的字眼一樣，短短几個字冰冷的可怕，讓她不寒而慄，激動的心也一下子凝固住。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懼肆無忌憚的侵襲着她的五臟六腑，面如死灰的看着霍軒。

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詞來，呵，她臟？嫌她臟？

對，沒錯，她奚言就是臟，可那又怎樣，他霍軒憑什麼來訓斥自己，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他！

「我變了，難道你以為你沒有變嗎？你比我變得還可怕，還要讓人恐懼，還讓人心寒！」霍軒的話徹底燃起了她心底壓抑住的怒火和痛苦，再也不留什麼希望了，用着同樣的口吻質問於他。

突然變化的奚言讓霍軒再次心寒，狠狠蹙著劍眉，擠出幾個字，「無藥可救。」

「是！我奚言是無藥可救！」痛聲回答，緊緊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真的再也沒有辦法忍住了，「我的無藥可救也是因為你，因為你霍軒！」

「少拿我當借口，沒人逼你這麼做。我曾經也這麼認為，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到最後我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自食其果。」

他心寒，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懊悔了三年，自責了三年，痛苦了三年，卻一直蒙在鼓裏。

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自食其果……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自食其果……

這句話像復讀機一樣在她大腦重複播放，怒火的心也陡然平靜了許多。睥睨霍軒那嫌棄的眼神，她的痛又豈止是挖心的疼痛。

回想起自己的那三年，每天生活得生不如死，她是走錯了一步，可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的要她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她還一直期望霍軒會來解救她，當她懷滿希望的回來后，她所看到的是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消息。

又有誰能體會她看到消息時那一霎那的痛，那窒息的感覺真的讓她差點沒活過來。可是她還是存有希望，還期望他有苦衷，他的心裏有自己，現在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三年，不，是四年前了，就在你告訴我你要接任公司的時，我卻接到了另外的通知。其實我那時候說不希望你接任公司只不過是在害怕，你會忙到沒有時間陪我，我害怕每天能待在你身邊的時間不多，更害怕你會因為工作忙就忘記了我。而你，也確實那樣做了。」

一陣沉默之後，奚言突然垂下了腦袋，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將自己埋葬在痛苦當中。她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只是來得太快，她還沒有做好準備，還沒有跟霍軒說，她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