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很捨不得

「你要這麼說我沒有任何異議，和我分開，你不是同樣好跟奚言在一起嗎？」

語氣中帶着挑釁，同樣也帶着她的痛苦和吃味。霍軒聽到身子不由一震，眼底蓄著幾分詫異。臉上的陰冷卻有了一絲緩和，或許是衛巾巾語氣中的吃味過於突出，讓他也清楚的感受到了。

「你是在生我和奚言的氣才說出這樣的話故意來氣我的嗎？」突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欣喜，下意識雙手便想去抓住衛巾巾，可是衛巾巾連忙後退了幾步，她的抗拒硬是讓霍軒僵在原地。

她沒有多加考慮，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否定，蹙著眉頭看着他伸出的雙手，一口決然道：「你別多想，我只是說出了對你我的好處。霍軒，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的，一開始你是不情願的，到現在你還是不情願，又何必勉強自己。」

「衛巾巾！——」一聲爆喝，他的臉色由鐵青轉為鐵黑，聽着她一口又一口的肯定，他瞬間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她完全不相信和自己之間的感情，「你真的就這麼認為的？」

「難道不是？」驀然反問，一雙美眸緊緊看着她。

她的再一次挑釁讓他狠狠倒抽一口涼氣，現在他倒真覺得這是一開始那個一開口就能把他嗆到無話可說的衛巾巾了，那骨子倔強勁還存在。

「我跟奚言之間真的已經不存在什麼了，我不否定之間我對她還留有心思，但直到那次新聞事件之後我才發現對她的感情過多的是習慣，你就非得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才會相信嗎？」

他忽然放低聲音，柔和的語氣還透著悲傷，儼然像是衛巾巾此時此刻在欺負他一般。

面對他如此之快的轉變，衛巾巾微微一震，聽着他認真無比的解釋，一股酸痛之感也侵襲而來。冷冷的表情之下已經有着心軟的悸動，緊緊蹙著眉頭，好一會才緩過來。

微仰著下巴，讓自己看上去毫不在乎他的解釋，暗暗咬着貝齒道：「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我不是傻子。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答應離婚就行了。」

攥緊的雙手，掌心傳來的疼痛，讓她保持着清醒，她真的很怕霍軒會繼續解釋下去，更怕自己會承受不住捨不得妥協。

她真的很不願意離開霍軒，可是她也很清楚，只要有奚言在，他們之間都沒有辦法做到像其他夫妻之間一樣。所以她願意給自己也是給霍軒時間，讓他好好想清楚。

如利劍般的雙眸死死盯着衛巾巾，再一次聽到離婚兩個字，他的憤怒又快速升起。白皙的額頭因為憤怒而青筋暴露出來，看上去十分駭人。

衛巾巾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她生怕這樣的霍軒會突然上前掐死他。也正如她所想，霍軒現在真的很想掐死她。

「休想！」

氣氛凝固時，霍軒忍着憤怒沉默了好一會，再一次向衛巾巾拋下這兩個字，甩身離開。

她堅持離婚，他同樣堅持不離婚。

衛巾巾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去別的男人身邊，那就是妄想！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去韓修身邊，他都不允許，這輩子她必須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像是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一般，霍軒的離開讓衛巾巾大腦一下子變得清凈下來。失失落落的坐了下來，就跟打了一場戰一樣，沒有分出勝負，但已經筋疲力盡了。

霍軒不答應，她只能選擇不辭而別了，或許那樣也不錯。她也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跟老太太他們說，突然離開也免掉了她不知怎麼開口的困難。

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的，老太太幾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心知肚明但又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在心中嘆息。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早，平時那個點霍軒會準時出現在家中，但今天他又沒有回來。還是像昨天一樣，懷中抱着美人徹夜不歸吧。

長夜漫漫，衛巾巾註定今夜又是無眠的。坐在房間中看着那些自己親手置辦的嬰兒用品，臉色時而黯然，時而又泛起絲絲笑容。

腹中的小傢伙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出來了，和其他准媽媽一樣，她也會緊張，雖然期待更多，想着自己的親生骨肉要出生，她也會流露出那種即將升級為母親的幸福。

可是一想到自己把他一生下來就要離開，她的疼痛就好比挖心一樣。

寶寶，別怪媽媽心狠，我也很捨不得很捨不得你，可如果讓你生活在一個冷冰冰的家庭中，每天看到自己的父母不和，爭吵，我情願你只擁有單親的愛，至少你還能有期待，看不到那些不美好。

媽媽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愛着你，愛着你的爸爸。

…………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意外的早，沒有寒冷刺骨的風，清晨陽光灑下時就讓人感覺到暖洋洋的，讓人心情也不由變得好了起來。

這幾天霍家都處在沉默中，霍軒早出晚歸，刻意避開能和衛巾巾見面的時間，他似乎在逃避些什麼。而衛巾巾即便是假睡也沒有跟霍軒說上一句話，兩人都默契的變成了啞巴，持續冷戰當中。

唯一讓衛巾巾能開口多說話的人也就只有老太太了，這些天的天氣變好，老太太的身體雖然有了些轉好，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病怏怏沒有精神。

這日，全家也只剩下衛巾巾和老太太在了，霍雲霆和柯綠萍回了娘家，霍軒兩兄弟上班去了。衛巾巾看着外面的天氣十分的好，老太太一直躺在房間里沒有呼吸到新鮮空氣對恢復也有影響，出去晒晒太陽也好得快。

想着便小心翼翼的將老太太扶上了輪椅，想帶她去院子裏面晒晒太陽。因為老太太的腿腳不方便，霍雲霆特意將樓梯給改造了一番，輪椅也能直接下去。

聽到衛巾巾要帶自己出去晒晒太陽，老太太也十分的開心，這段時間最悶最受罪的是她，她早就想出去轉轉了，整天躺着都快發霉了。

「外婆，您坐好哦，要下樓梯了。」柔聲囑咐道，同時自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比起衛巾巾的小心翼翼，老太太還是處在興奮當中，十分放鬆點了點頭，對房子外的風景甚是期待，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衛巾巾，「我坐好了，丫頭我們快點出去吧，可真是把我憋壞了。」

「外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