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那個被校園暴力的男人：偵查

秦科回來的時候，顧涼笙已經整理好了客房，他的晚飯被秦科吃了，但是幸好還有隔壁鄰居家送的餃子，再配上自己煮的菜，也夠吃了。

顧涼笙打開客房的門，看了眼他乾癟癟的行李包，道：「客房一直放着沒人住，你倒是第一個。衣服什麼的，放在衣櫃里就行，裏面也有獨立的衛生間，有需要什麼的話，跟我講！」

秦科點點頭，客房挺大的，也很簡約，一張大床，鋪着淡藍色的床單，一個床頭櫃，窗戶邊是書桌，床對面是液晶電視，基本上一個房間里該有的東西都有了。

雖然簡單，但是卻很溫馨，比起他住的那個地方，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對了，你把衣服的尺寸給我，我叫人準備你的工作服。」

秦科報了尺寸給他，然後顧涼笙讓他休息一下，洗個澡早點睡。

秦科看着顧涼笙離開房間，隨後將行李包里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放進了衣櫃。他走到床邊，彎下腰，似乎能嗅到床單上的氣息，那是陽光的味道，還有顧涼笙身上的氣味，淡淡的，卻很好聞。

他伸手想去摸，但是見到自己有些髒了的手后，又咻地收了回來，然後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一身清爽地走了出來，這才坐在了床邊，抱起薄被嗅着那味道。

第二天，顧涼笙睡眼惺忪地從卧室里出來，見到秦科筆直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時，還有些迷糊，他抓抓頭，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早啊，秦科，你起的好早啊！」

秦科嗯了一聲，抬眼看他犯困的小臉，走路晃晃悠悠，差點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他身子咻地一動，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這麼一來，顧涼笙立馬清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得靦腆，「睡得有些迷糊，讓你見笑了！」

秦科沉默地搖搖頭，看着他左邊頭髮上豎起的呆毛，就想伸手往下面壓一壓，「啊，你做了早餐！」

顧涼笙瞧見桌上的早點后，有些驚訝，因為他一向都是出門去買早餐的。

秦科有些局促，「對，就做了粥，煎了雞蛋。看到廚房裏有榨菜，就也放了一些在盤子裏，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啊，當然喜歡，早上我就喜歡喝粥，家裏做的早飯總是比外面要乾淨的。你等等，我再泡一杯牛奶。」說着，顧涼笙便步伐輕快地走了過去。

秦科看着他纖細的背影，也走了過去，嘴裏無聲地念叨著一個詞，家裏，他微微勾起唇，真好聽！

顧涼笙一向都是怕麻煩的人，早上做早餐熬粥的話，肯定要起得很早，他才沒那個耐力，只有晚餐，他心血來潮不想吃外賣了，才會自己動手。

秦科熬的粥不是白粥，是加了桂圓紅豆的，帶着些許甜味，五穀雜糧，吃起來最健康了。

顧涼笙一邊夾了口榨菜，一邊舀了口粥，腮幫子鼓鼓的，兩頰一動一動，就像只倉鼠一樣，「秦科，你是起了有多早啊！」像這樣的粥，起碼要一兩個小時吧！

秦科道：「昨晚臨睡前，我已經剝好了桂圓，也把紅豆放進去泡著水，所以早上只是起早一點，就可以做了，不麻煩的。」

顧涼笙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真賢惠！」他買的桂圓跟紅豆是準備跟黑木耳一起熬湯喝的，夏天到了，喝這些做的湯對身體好。

美滋滋地吃完早飯後，顧涼笙擦擦嘴，帶着秦科一起去了咖啡店。

黃莉跟林然早就開了門，大清早的，也有不少人來買咖啡提神。

等他們見到顧涼笙身後跟着的秦科時，還以為他是來買咖啡的，畢竟他這幾天常來光顧。

黃莉看着秦科的臉，小心臟噗通噗通地跳着，可是想到那一日秦科注視她的目光，黃莉就萎了，有些不敢看他。

「來來來，我說一下，這位是秦科，從今天開始也是我們店裏的員工了！」顧涼笙趁著現在人少，便叫來黃莉跟林然，「秦科，這個叫黃莉，那個是林然，你前幾天常來喝咖啡，應該是認識的。」

秦科看了他們幾眼，點了點頭。

黃莉張大了嘴，「店員？秦科？店長，我們什麼時候招新了？」

林然也有些驚訝，但是沒黃莉那麼誇張。

顧涼笙笑眯眯道：「就在昨天！好了，回去工作吧，林然，你來帶一下秦科，告訴他工作流程，煮咖啡的工作還是你跟黃莉，秦科新來，就先讓他做些其他的活。」

「好的！」

警局——

小王道：「老大，我調查過了，高健死的那晚，是跟幾個兄弟在一起喝酒，據那個叫管三的人講，他們當時喝到半夜，高健一直有些得瑟，言語中都透露著自己要發財了的意思。但是管三問他怎麼個發財法，高健一直不肯吐露一點。我覺得，他的死或許跟他嘴中的要發大財有關。」

吳警官點點頭，想到昨天詢問顧涼笙時，他臉上流露出的厭惡之色，「高健在本市這麼久，就算偶然跟顧涼笙遇到，也不至於讓顧涼笙露出那麼嫌惡的神色，一定是他做過了什麼，才會讓顧涼笙這麼反感。」

小黃揣測道：「老大你說過，高健以前是混混，經常欺負同學，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他看到顧涼笙日子過得這麼好，心有不甘，想故技重施，敲詐顧涼笙啊！」

吳警官搖搖頭，「若是兩個人都還處在高中的時候，也許會有這個可能，但現在的問題是，顧涼笙看上去並不那麼軟弱，你聽聽昨天他說的話，高健如果真的敲詐他，顧涼笙早就報警了。」

「那——如果是高健手裏有顧涼笙的什麼把柄呢？」

「把柄！」吳警官眼前一亮，覺得這個可能行挺大的，「走，我們去找高健的老家一趟！」

「啥？」小黃瞪大了眼，「那可要開車四五個小時啊！」

吳警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想不想破案了？」

小黃苦着臉，「想，當然想！」

當天傍晚，吳警官趕到了高健家，他的死訊已經透露給了他的父母，所以吳警官上門的時候，兩老正抹著淚，神色恍惚。

其實他們早就想到了，以他們兒子這樣的作風，出事是遲早的，可是他們怎麼教，也沒辦法把他給掰回正道。

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在外地讀大學，成績好，人又乖巧，接到他們的電話后，正往家裏感。每次他們被兒子傷了心，想想女兒，便又覺得老懷安慰。

「我聽說高健前一陣子來過家裏一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高媽媽滿眼都是紅血絲，眼睛都哭腫了，聽到吳警官的問話時，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高健出去那麼久了，每次回家不是拿錢就是在外面惹了事情，回來躲一躲，避避風頭。我們問他，他也不樂意回答我們，上次他回來，也是這樣，問什麼都不說，只是說自己沒惹事，也不缺錢。」

高爸爸附和道：「對，他回來把屋子翻了個遍，懷裏不知道揣了什麼東西出去，一臉樂呵呵的，還難得跟我們好聲好氣地說話。」

吳警官的目光閃了閃，「知道他拿走了什麼嗎？」

「不清楚，他沒說，只是我看的出來，他很高興，還說以後等自己有了錢，會孝敬我們兩老！」高爸爸嘆口氣道：「我們不需要他拿錢孝敬我們，我們就想着他別惹事就好了，沒想到——」他哽咽著說不下去。

吳警官跟小黃對視一眼，覺得他們先前討論的那個方向的對的，高健一定是回家拿了什麼東西，用來威脅人，這個是不是顧涼笙，那還需要待定。但是吳警官覺得，應該是他沒錯了！

「我能進他屋子看看嗎？」

「可以的，您這邊請！」

高健的屋子被高媽媽整理過，顯得很整潔，他的書桌上放着一個盒子，表面都生了銹，他打開一看，鐵盒子裏面空蕩蕩的，但是從底端的痕迹能看出，這裏曾經放了東西，應該是放了很久了，所以中間那個位置比起其他地方的，要乾淨，而且沒有銹跡。

吳警官下意識地覺得，這個盒子很重要，他問道：「這個是用來裝什麼的？你們知道嗎？」

高媽媽道：「這個我記得，很早之前高健問我要的，好像是說拿來放照片。一直都放在床底下，沒動，那天他回家后，突然把屋子翻了個遍，等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盒子被扔在了地方。就給他撿了起來，放桌上了。」

「你知道是什麼照片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很早之前的了，高健也不讓我們碰。」高媽媽突然想到了一點，「警官，我兒子不會是因為那些照片被殺吧？」

吳警官道：「案子我們還在調查中，有了消息一定會儘快告訴您的，您別胡思亂想。」

「您知道高健大概是什麼時候問您要的盒子嗎？」

「這個我還有印象，那個時候高健跟其他人成天在學校混，欺負同學，被學校叫了家長，還通報批評了，所以我記的牢牢的。」

從高健家出來后，吳警官抽了根煙，問道：「你怎麼看？」

小黃開着車，皺眉道：「我覺得我們得知道那照片到底照的是什麼？」

「所以啊，我們去高健以前的高中去一趟。我覺得會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