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 妹妹

其之二 妹妹

帶着孫玉軒走進了自家的大門,張承將鑰匙扔在了一旁的抽屜中,隨後一邊脫鞋,一邊走向了廚房餐廳的桌子,拿起了擺在桌上的水壺,剛想給自己倒上一杯,卻發現水壺中的水僅僅只剩下半杯的量了。

「怎麼連水都沒了,這丫頭就不知道自己燒點水嗎。。。。。」微微皺了皺眉頭,張承將手中盛着半杯水的水杯遞給了孫玉軒,隨後偏了偏頭,望向了屋子的客廳。

果然如他所料,他家妹妹張凌早就從學校放學回到了家中,不過此時,這丫頭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進門的張承和孫玉軒,正穿着校服,一頭漆黑的長發幾乎要把自己的臉完全遮住,正背對着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在用小刀削着什麼東西。

張承微微嘆了口氣,微微皺了皺眉頭,將水壺從桌上拿起來遞給了孫玉軒。

而作為經常來張承家的常客,孫玉軒自然也知道他家房間的格局,再加上坐在沙發上的張凌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就沒多說什麼,放下了水杯,將自己的包扔在一邊的椅子上后,拿着水壺進了廚房。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將背包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張承在他老妹身邊坐了下來。

不過張凌卻依舊沒搭理他,而張承也同時發現,他老妹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用小刀削著的,居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塊。

「沒想到這傢伙安靜下來其實還真算的上是一個美少女。」

看到罕見安靜下來的張凌,張承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這種奇怪的念頭,但緊接着這種念頭就被他老妹奇怪的表現所驅散的無影無蹤。

這丫頭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進屋的兩人一般,別說沒有理會孫玉軒,就連坐在她身旁的張承她都完全沒有搭理,依舊在自顧自的用小刀削着手中的木頭,並不時的對照着茶几上的一本舊書糾正自己微小的錯誤。

而這塊原本很常見的木頭看上去已經被張凌雕琢了許久,形狀上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他老妹的手藝太差,還是說就是這種樣子,他倒是說不上來具體像什麼的,大概就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四不像,但即便如此,張凌卻還是聚精會神的雕着她手中的東西,視張承如無物。

原本張承就因為孫玉軒聽到了醫院中那兩個醫生的對話而有些頭疼,現在又被自己的妹妹如此明目張膽的無視,頓時讓他變得更加不爽。

為什麼她偏偏非要在這種時候任性。。。。。

「你到底在幹嘛。。。」額頭的青筋幾乎要擰成了一團,張承握了握拳頭,隨後猛的出手,一把將張凌手中的木雕奪了過來,同時將其藏在了身後。

「你幹嘛!!!」刺耳的咆哮幾乎是在下一瞬間便刺透了張承的耳膜,而同時伸來的還有她老妹的一對利爪,直取張承背在背後的雙手。

不過這一系列的攻勢對於早已習慣他老妹套路的張承來說,並不算什麼,想將他搶來的東西再搶回去?

老妹你還是太甜了!

可能是因為張凌最近在私底下苦練過爪功的關係,這丫頭的動作之快居然在一瞬間超出了張承的預料,但這也不算什麼,再次看清了張凌動作的張承在付出了手背多出了一個細小傷口的代價后,將手中那個丑爆的木頭塊,高高舉過了頭頂!

「你又來這招。。。比我高了不起是吧。。。」看着張承將自己剛剛削好的雕塑高舉在半空,張凌秀氣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同時狠狠地向著張承翻了個白眼,但最終卻又無奈的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算了,本來這兩天我就睡得不太好,那個該死的噩夢就沒斷過,現在也懶得管你,再說也弄的差不多了,等我接下來念上一段咒語,就可以給這個神像開光。。。」

「噩夢?持續很長時間了嗎?」張承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一直沒聽你說起過。。。」

「跟你說有什麼用?能讓我睡個好覺嗎?」張凌翻了翻白眼。「不過其實也算不上是噩夢,大概上個禮拜開始的吧,總夢見自己在一片冬天的樹林里迷路,早上起來腰酸背疼的,就像是真的跑了一宿一樣。。。」

「活該你跑一宿。。。要是你不天天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肯定天天吃的好睡的好。。。」張承嘆了口氣,他倒是也不嫌麻煩,絲毫沒有將雕塑放下的意思,兩隻手輪班舉著也不嫌累,但同時,他也向著廚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話說回來,你知不知道今天孫玉軒過來了,要在咱家住上一宿,現在就在廚房裏燒水呢,你有點準備。。。。」

「那傢伙過來了?什麼時候。。。」張凌一聽,頓時一愣,同時向著廚房的方向張望了一下,正巧與從廚房中探出頭查看情況的孫玉軒看了個對眼。

「額,你好,我剛才有點事,所以沒注意你過來了。。。。。」都已經這樣了,張凌也不好意思繼續無視對方,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向著孫玉軒打了個招呼。

「沒事,反倒是我今天又要來打擾了。」孫玉軒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伸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水燒着了,估計過一會就能好了。」

「打擾什麼的,根本沒這回事,而且燒水這事還麻煩你。。。」張凌將桌上的那本舊冊子拿到了手裏,同時不準著痕迹的退後的幾步,回頭一把就將張承拉到了一邊。

「他今天怎麼過來住了。。。」

「你忘了,這兩天他爸住院了,他媽又去醫院陪護,家裏沒人,所以咱爸就讓他過來對付一宿。」張承一愣,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會把這麼大的的事給忘了。

「額,他爸那事啊。。。」經張承這麼一提醒,張凌也回想起了孫父遭遇車禍的事。

「你以為呢。。。」張承輕哼了一聲,抬手將手中的木頭塊塞進了自己的背包,正想回到房間,但走到一半,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了自己的這位老妹,以一種過來人的方式,語重心長的道。

「而且張凌,我雖然不反對你有自己的愛好,但現在你好歹也是高三的學生了,以後多學點習,少弄點你那些神啊鬼啊的東西吧,還有你那個木雕啊,我沒收了。」

「呸,啰里啰嗦的,你又不是媽,孫玉軒過來住我會注意的,反倒是你倆,安靜的搞基別來打攪我,亂敲門小心我拆了你的骨頭。」張凌翻了翻白眼,握緊了剛剛自己擺在桌子上的那本舊書,隨即起身便要離開客廳,而在臨走前,還給張承留下了狠話。

「你拿的那玩意要是不開光,可是邪神的神像,會給你帶來厄運的,你就安心的拿着,等著倒霉吧。」

「你老妹可說那玩意倒霉。。。」望了望張凌走進了自己房間時,房間中一閃而逝的大量奇奇怪怪的裝飾和小物件,孫玉軒將燒開的水倒在了存水的大杯子裏,靠着廚房的大門,饒有興緻的看着這兄妹二人的雙口相聲。

「呵呵,還倒霉,就算倒霉我也接了。」看着回房的妹妹,張承絲毫沒有將對方的話當回事,不過孫玉軒能有心情和他說俏皮話,他倒是欣慰了很多,這至少能說明這傢伙的心情並不像最開始剛從醫院出來時那般壓抑了。

回頭將孫玉軒的書包一併背在了身上,並向著對方甩了一個眼神。

「走了,我帶你見識見識我昨天剛買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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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又輸了,這弱智老追我,我是他爹嗎。。。」看着自己控制的角色再次被遊戲中那個身高兩米,背着一把散彈槍的壯漢擊倒,張承不禁再次發出了一聲哀嚎。

「這遊戲你剛玩,菜是肯定的。」孫玉軒躺在一旁的床上,看着張承不時露出的蠢樣,嘴角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笑意,手中拿着另一個手柄,操作著遊戲角色將最後一個電機修好。

而隨即,屏幕正前方的位置突然亮起了一個大門樣式的圖標,而這也預示著作為隊友的孫玉軒即將獲得勝利。

「我是菜,那你過來救我一下啊,我這邊還沒死透呢,行了別來了,死透了。。。」

控制的人物已經被高大的壯漢掛上了樹旁的鈎子,張承不斷的狂摁着手柄上的掙扎按鈕,本想搶救一下自己,卻被樹上伸出的鐵刺給紮成了一隻刺蝟,徹底失去了翻盤的可能。

而這時的孫玉軒則打開了逃生大門的開關,趁著壯漢還在鈎子旁邊和張承周旋的時候,逃出了叢林,徹底通關了遊戲。

「不玩了不玩了,這麼長時間頭都大了,等下把我來當殺手,到時候把你們一個個都掛在樹上。」看着遊戲界面已經進入了分數的結算,原本盤膝坐在地上的張承頓時將手中的遊戲手柄扔在了一邊,將放在一旁的水直接喝了個乾淨。

「多少把都一樣,所以說你意識根本就不行。。。」孫玉軒搖了搖頭,點了幾下手柄,直接退出了遊戲。

「我意識怎麼就不行了,這只是我還沒徹底熟悉技能和操作。。忘記我當初是如何carry你們的了?那下一個玩什麼。。」張承翻了翻白眼,打開了遊戲的選單,看着菜單中靈琅滿目的各色遊戲,卻並沒有自顧自的隨自己的喜好啟動,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孫玉軒。

「也沒什麼特別想玩的,這些基本上都是玩過的了。」將手柄放在了一邊,孫玉軒從床上站了起來,微微伸了個懶腰,做起了擴胸運動,不過他突然眼睛一亮,提議道。「要不咱倆玩撲克得了。」

「玩什麼撲克,倆人怎麼玩,管大管小,拖拉機嗎?」張承翻了翻白眼,將遊戲的選單關掉,打開了電腦的瀏覽器,開始用搜尋引擎找起最近新出的電影。

「還是找兩個新片看看吧。」

「也行。。。不過最近好像也沒出什麼好片。」孫玉軒重新坐回了床上,抬頭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不過大概是由於現在並沒有緊張的遊戲操作來填補他的時間,孫玉軒的腦海中則逐漸回想起了父親的車禍和那兩個醫生的對話。

殘疾,私了,權二代。。。這幾個關鍵詞就像是一大群闖進孫玉軒腦海的沒頭蒼蠅,不斷的將他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攪成了一團漿糊。

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也頓時像被一層迷霧所籠罩,但看着還在不遠處的書桌上找著電影的張承,孫玉軒混亂的大腦卻罕見的平靜了許多。

他其實心裏也知道,自己這個兄弟為了讓他能夠好過些也算是用盡了渾身解數,他真的,很感謝這傢伙。

暗暗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有些激蕩的心情,孫玉軒重新看着正在找電影的張承,本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無話可說,但此時,他的腦海中卻突然回想起了他在張凌房間中瞟到的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物件,沒來由的向著張承開口。

「張承,你老妹好像比較相信鬼神什麼的吧,你呢?你相信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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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願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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