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三喚駙馬

59.三喚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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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下了馬車,對一旁的侍衛道:「你們去四周守著。」

「是!」

且歌走進私塾,一眼便見穆絮坐在窗前,也不知她低頭在想著些什麼,「穆姑娘。」

穆絮揚起頭,看向且歌,笑道:「南宮小姐。」

「今日府里的雜事有些多,穆姑娘不會怪且歌來遲了吧?」

穆絮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又想起江懷盛昨日叮囑她的,「南宮小姐多慮了,當然不會。」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來商量如何捐助私塾吧。」且歌道。

清淺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一拿著算盤的先生,她介紹道:「穆姑娘,這位是府中的賬房先生,姓劉,此人已在府內待了有六年,算賬方面從未出過錯,姑娘可放心。」

見且歌這麼熱心,穆絮有些尷尬了,畢竟接下來她要說出拒絕且歌的話。

穆絮遲遲不說話,且歌不解道:「穆姑娘,怎麼了?」

穆絮一咬牙,到底還是說了,「穆絮代私塾的學生們謝過小姐的好意,私塾所需的東西皆已備好,無需再捐助。」

且歌若有所思,昨日剛答應她的,今日卻變卦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吧。

賬房劉先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殿下這般好心,若是旁人,怕是得跪下連連磕頭謝恩了,而這女子倒好,竟敢拒了殿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當真不怕掉腦袋?

且歌點了點頭,「如此,那且歌便不再多言了。」

這時,小花拿著書跑了出來,「夫子,夫子。」

穆絮扭頭,「怎麼了?」

「夫子,這個字念什麼?」小花指著書上的字問道。

穆絮蹲下身,看了看,「這個字念柳。」

「柳,柳,柳。」小花念道,她撓了撓頭,又問道「夫子,是楊柳的柳嗎?」

清淺剛想斥責小花竟然直呼殿下的名諱,尚未開口便被且歌攔下了。

穆絮大驚,慌忙捂住小花的嘴,若是被旁人聽到,那可不得了,「不可胡說!」

語氣雖溫柔,但同時又透著股嚴厲。

小花愣了愣地看著穆絮,她不明白夫子為何要這般。

似是覺得自己嚇著小花了,穆絮鬆了手,笑著叮囑道:「以後切莫再說這兩個字,知道了嗎?」

小花點了點頭,可好奇心還是促使她問出了口,「知道了,可是夫子,為什麼啊?」

「這兩個字乃當今長公主殿下的名諱,旁人是不能叫的。」穆絮解釋道。

穆絮說完又回頭看了看且歌,且歌回以微笑,像是在說她什麼都沒聽見。

長公主?

她好似聽隔壁賣大餅的嬸嬸說過,小花問道:「夫子,長公主是狐狸變的么?」

穆絮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是何人教你說的這等混賬話?!」

辱罵長公主,實乃不敬之罪,理應斬首。

小花有些不知所措,她抬眼看著夫子,夫子是同她玩鬧嗎?

穆絮不僅沒有朝她笑,反而愈發嚴厲了,「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小花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夫子是真的生氣了,「夫子...」

「不要叫我夫子!平日里教你讀書識字,不求你有多聰穎,更不求你日後功成名就,但求你切莫頑劣,莫闖禍,而今你竟敢口出狂言,辱罵長公主殿下!」

小花搖了搖頭,她拉著穆絮的衣袖嗚咽道:「夫子,小花錯了,小花知道錯了,小花再也不敢了。」

穆絮將小花的手扯開,毫不留情道:「這私塾已經容不下你了,你走吧!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夫子,你也不再是我的學生!」

「不要啊夫子,不要趕小花走,小花不走,別趕小花走...」

小花哭得撕心裂肺,不斷扯著穆絮的衣袖乞求,可穆絮就跟鐵了心般,一次次將小花推開。

江懷盛聽到這聲音后跑了出來,見到這場面很是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絮對江懷盛道:「懷盛,將她拉開。」

「夫子不要趕小花走,夫子,小花求求你了....」

見江懷盛在發愣,穆絮的聲音提高了些,「將她拉走!」

穆絮何時這般惱過,江懷盛更是不明白了,但還是連忙將小花拉開。

且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幾人,呵,這穆絮聰明是聰明,卻也傻得緊,將小花趕出私塾,確實是做了懲罰,可這就意味著她自己難逃其責了。

穆絮轉身對且歌道:「穆絮乃小花的夫子,小花今日所言,實乃穆絮管教不當,教不嚴師之惰,穆絮願跟二位走!」

清淺掃了穆絮一眼,若不是殿下方才攔著,她早就砍了這幾人的腦袋。

且歌輕笑,「去哪兒?」

穆絮沒有興緻同且歌說笑,她如實道:「衙門。」

且歌聽后笑得更歡了,站在她身旁的賬房劉先生只覺得毛骨悚然,他連連擦冷汗,這趟差事實在是太他娘的苦了,誰知道殿下等會兒會不會一發怒,將這幾人通通處死。

小花即便再傻也聽明白了,夫子讓這官家小姐帶夫子去衙門,那不就是替她受過嗎?

夫子曾經教過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小花趕忙跪下道:「官小姐,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怪夫子,別帶她走,都是小花一個人的錯,帶小花走吧。」

江懷盛眉頭緊皺,穆絮趕小花走後又向且歌請罪,怕是小花無意間說了什麼大不敬的話,而小花又叫且歌官家小姐,莫非真應了他昨日的猜測?

江懷盛上前道:「在下也是小花的夫子,若是穆絮有過,那在下必定也有過錯....」

未待江懷盛說完,穆絮叫住了他,「懷盛!」

江懷盛沒有理穆絮,他繼續道:「請小姐一道將在下帶去衙門。」

他雖不了解來龍去脈,但現下最好的辦法便是這樣,到了衙門他們再說也不遲。

本是她自己應該承擔的,如今江懷盛卻參和了進來,穆絮不願也不肯,「南宮小姐,此事與江懷盛無半點干係。」

且歌看著江懷盛,昨日未時在去皇家校場的途中,暗衛告知她那文章出自江懷盛之手時,她還是稍稍有些驚訝的,江懷盛看起來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竟能寫出這樣氣勢磅礴的文章。

現下她倒也有些明白了,江懷盛並不如他表面那般文弱。

這二人倒是情深,只可惜呀,且歌從不信所謂的愛,權力能改變任何東西,包括那不值得一提的愛。

且歌抿嘴輕笑,「你二人為何這般驚慌?」

穆絮和江懷盛皆看著且歌,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且歌不解道:「穆姑娘和江公子這是做什麼?你二人又沒犯什麼事,且歌為何要帶穆姑娘與江公子去衙門?」

且歌說完,又問清淺和賬房先生道:「你們可知他二人犯了什麼事嗎?」

賬房劉先生又擦了把汗,他裝作一臉茫然道:「誒?什麼事?在下不知道。」

清淺不懂,殿下為何要這般縱容這幫刁民,但還是道:「清淺什麼都不知道!」

且歌看著二人,眼裡像是在說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穆絮與江懷盛對視了一眼,二人心裡各有所思。

江懷盛心裡比方才更加擔憂了,現下替他們隱瞞,那就等於他們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到時若是想控制他與穆絮,簡直易如反掌。

可江懷盛還是不明白,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且歌到底為何要這樣?

劉璞玉手裡提著桂花糕,嘴裡哼著小曲兒,今日他可答應了學生們,要帶糕點去看她們。

劉璞玉老遠就見私塾門口停著輛馬車,而馬車旁站著幾個人,這模樣怎得那麼像是侍衛?

走近一看,他驚了,這...這不是長公主府的馬車嗎?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還真是長公主府的馬車!!!

劉璞玉欣喜若狂,趕忙理了理衣衫,他深吸了幾口氣,方才踏進私塾。

剛走幾步,便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開口喚道:「殿下!」

「懷盛,你先在這兒等著,我給你去請大夫來。」

江懷盛拉住了穆絮,他們所剩的銀兩並不多,只夠維持平日里的花銷,若是他再請大夫,怕是撐不到幾月後的科舉了,何況他也不過是看了那等血腥的場面,才會這般。

江懷盛擺了擺手,「不必了,我並無大礙。」

穆絮拿出手帕遞給江懷盛,她知道江懷盛是擔憂銀子,可銀子沒了她還可以做女紅拿去變賣,前些日子廖記鋪子的掌柜還特地尋來,出價讓她綉幾張手帕,那時私塾的事較多,她便回絕了,現在看來,她怕是要去找一找那掌柜的了。

江懷盛接過擦了擦,「莫擔心,我何曾騙過你?」

穆絮擔憂道:「那你這是...」

「不過是那馬車顛得厲害,無礙。」

見江懷盛這麼說,模樣也不像是在撒謊,穆絮便信了,當時她坐在車內並沒有感到顛簸,仔細想想又興許是那馬車太好的緣故吧。

江懷盛不願讓穆絮知道他今日所見的一切,能夠遇上這些事,還這麼淡然的,那南宮小姐斷然不是她口中所述的商人,他與穆絮二人在長安城無權無勢,若是因此惹禍上身,怕是連性命都會不保。

「那南宮小姐明日可是要來私塾?」

「恩。」穆絮道,且歌走時確實是這麼說的。

「明日回了她吧,此人不可再聯繫。」江懷盛道。

「為何?」穆絮不知江懷盛為何突然這麼說,那南宮小姐雖是商人,但卻並無商人的毛病,反而還喜做善事。

「相信我,與她少接觸為妙。」江懷盛心裡隱隱有種直覺,一旦穆絮與且歌多接觸,穆絮便會離他越來越遠。

穆絮點頭答應,怕是江懷盛看出了連她都沒發現的端倪才會這般吧。

皇家校場內。

宮女太監們站在一旁,清淺將手裡的弓遞給且歌,「殿下。」

且歌接過,將箭搭在弦上往後拉,對面的楊灝見狀將手中的樹葉用力扔向上空。

且歌迅速將箭對準那片樹葉,她眯了眯眼,指尖一松。

「嗖——」,箭射穿了樹葉。

楊灝鼓起了掌,「好,皇姐的箭法愈發精湛了。」

且歌接過手帕擦了擦手,她並不理會楊灝,她可不認為楊灝這麼急著傳喚她來校場,為的就是來拍她馬屁的。

「我還記得幼時貪玩,一直纏著皇姐讓皇姐教我射箭,有一日下學,我瞞著老師偷偷將弓箭帶出了校場,不僅如此,還拉著皇姐一道跑到御花園裡練箭,父皇知道后大怒,罰我面壁一月,不許出榮華宮半步,還因此連累了皇姐同我一道受罰。」一提起這些荒唐事,楊灝臉上滿是笑意,那時不像現在這般拘束。

且歌「恩」了一聲,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楊灝一眼,「父皇雖未罰我面壁,卻罰我抄了整整五百冊佛經。」那時她可是連筆都提不起來了。

楊灝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只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他竟忘了還有這等混賬事,他可還想在皇姐口中套出話呢。

楊灝即便此刻有些尷尬,他還是嘿嘿笑道:「我就說嘛,皇姐的字怎會時常受到父皇的讚揚,原來是抄書抄的。」

且歌止住腳步,她面向楊灝,臉上帶著笑,「陛下既有這般閑工夫,不如去抄個七八百冊佛經,好為天下蒼生祈福?」

楊灝臉上的笑容止住了,當著他的面叫他陛下,那就是皇姐要發怒的時候,「皇姐說笑了,朝中事務繁忙,這個佛經....」

楊灝又看了且歌幾眼,想問她還有沒有得商量,可見她笑得愈發「開心」,只覺得冷汗直流。

不就是七八百冊佛經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抄就是了!

「抄抄抄。」楊灝道,隨後他大手一揮,又喚道:「小樂子!!!」

正和某個小宮女交談的小樂子聽后,立馬跑了過來,「奴才在。」

「傳令下去,朕要親自抄七百....」楊灝還沒說完,就見且歌瞥了他一眼,他立馬改口道:「哦不,八百冊佛經,為天下蒼生祈福!」

楊灝說完后只覺得自己心肝兒都在顫,這八百冊得抄到什麼時候!

「是!」

因小樂子方才不知和那小宮女悄悄說了什麼有趣的事兒,臉上帶著笑,楊灝越看越不順眼。

且歌挑了挑眉,轉身繼續走,不再理會這二人。

待且歌走得有些遠后,楊灝一把揪住小樂子的領口,「你這混賬,竟不提醒朕,害朕抄經書,還敢笑朕,朕告訴你,朕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小樂子心裡那個冤呀,他只顧著同小宮女說話了,哪兒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當真以為陛下今日是膳食用得有些撐了,才會想起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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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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