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語出震眾僧
一間禪房內，秦書凡悠悠轉醒。
捏了捏手，抖了抖腿，動了動身，秦書凡確定身體沒問題才睜開眼皮。
但睜眼的剎那，就見那黑面神覺性正坐在自己身前，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秦書凡翻身而起，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覺性一伸手便將他捉了回來，秦書凡哇哇大叫：「好痛，師傅手下留情。」
「哼！你還知道手下留情，那剛才為何不對天寶和君寶手下留情，而且還打為師？」
覺性手似鋼鐵，抓的秦書凡胳膊鑽心疼，秦書凡忙不跌的點頭認錯：「弟子可能中了魘鎮，師傅手勁輕些，好痛啊。」
「哼！諒你小小年紀也沒那麼大膽，既然知錯，那為師就罰你去膳房挑七天水，如何？」
「弟子認罰，認罰。」秦書凡急忙點頭。
這時大門被推開，疾步走進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少年嘴角上方有一顆黑痣，急道：「師傅不好了，咱們寺里養的報曉雞失蹤，方丈正尋你呢！」
覺性怔了一下急忙起身，走出幾步，又過回頭瞪了秦書凡一眼：「這是你大師兄心寶，待會隨他去挑水。」
一揮衣袖走出禪房。
秦書凡揉着胳膊盤坐下來，靜靜思索。
「剛才用石頭打天寶和君寶，金榜在壽命下又出現一行氣運值，氣運值是什麼暫且搞不懂，不過可以確定這個世界與電影《太極張三丰》有關，甚至就是太極張三丰的世界。」
秦書凡喜靜，讀書是唯一的愛好，穿越小說也有涉獵，知道裏面的套路。記得董天寶和張君寶幼年就是在少林寺習武，長大后練就一身強悍武功，可以說沒有在少林寺的底子，張三丰也創不出後世耳熟能詳的太極拳。
「少林寺相當於後世的學術培養基地，不過是學武的，難怪獵戶大叔推薦我進來，我一定要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專心學武強身，將來回去保護安爺爺。」
秦書凡腦海里閃過安爺爺慈祥的容貌，又思索了片刻，覺得先弄清怎麼習武。
「三寶師弟，師傅讓你隨師兄去跳水。」秦書凡走出院子，那名十歲左右，嘴角上方有黑痣的少年從遠處走來。
「見過心寶大師兄。」秦書凡一本正經的行個佛禮，然後與心寶到膳房取了水桶，下山挑水。
少林寺的水源地在山腳左側，下山路上秦書凡與心寶套近乎，打算了解少林寺的習武規矩。
心寶中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秦書凡有成年人的思維和意識，幾句貼心話就捧的心寶飄飄然，然後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林間穿過，蜿蜒流到山腳下，周圍綠樹成蔭，空氣清新，輕霧瀰漫在山林間，一幅世外桃源之景。
秦書凡把木桶沉入溪水底，想試試自己撼虎的力氣有多大，心寶在旁邊道：「師弟，師父囑咐讓你只打小半桶就行。」說着他卻將木桶沉入水底，打了滿滿兩桶水，一桶約有二三十斤，臉不紅氣不喘的提起向山上走。
秦書凡暗自咂舌，沒想到那個黑面神師傅想得還挺周到，看着心寶，心知他在賣弄力氣，也不點破，打了半桶水跟上去，讚歎：「大師兄好力氣，將來定是本寺第一武僧。」
心寶得意道：「借師弟吉言。」
秦書凡見差不多便直入主題：「剛出寺時聽許多師兄都在談論武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知大師兄練得什麼功夫，厲不厲害？」
提起武功，心寶似乎更加得意：「為兄練的是羅漢拳和韋陀掌兩門少門築基功夫，如今掌能劈磚，拳能破木，你說厲害嗎？」
秦書凡露出吃驚表情的配合道：「那當然，小弟也想練武，不知寺里習武有什麼規矩？」
心寶道：「要說規矩，其實也沒啥規矩，首先要背誦那天書一樣的五戒十善，接着是經文早課，然後去煩師傅。」
「煩師傅？」秦書凡眨著大眼睛。
心寶解釋：「就是每天跟在師傅屁股後面，煩他，讓他教你習武，師傅脾氣急，他一煩，沒準就教你了。」
「這也能行？」想到黑面神一樣的師傅，秦書凡嚴重懷疑心寶在騙他。
心寶笑道：「別不信，我就是這樣成功的。」
秦書凡心裏琢磨了一番，決定明天去試試。
挑了一下午的水，夜裏秦書凡死狗般躺在大通鋪上，即便還處在脫胎換骨之中，也頂不住高強度消耗體力，好在少林寺的伙食不錯，雖然都是青菜豆腐，但量足味香，足足吃了三大碗飯才覺不餓。
一夜無話。
第二天，秦書凡下了早課便跑到羅漢堂，見黑面神師傅正與幾位高僧說話，直接跑到他身前，抱着大腿嚷嚷着要學武。
在一眾師兄師弟面前，黑面神覺性也不好發火，輕聲道：「本寺凡是七歲以上沙彌皆可習武，但首先要背熟五戒十善和早課經文，之後為師自然會教你入門功夫。」
秦書凡道：「弟子能背下來。」
「胡說，你才進寺三天怎能背下那天書般的經文，快些回去，否則為師罰你再挑十天水。」黑面神覺性瞪着牛眼，一臉煞氣，似能嚇哭孩童。
「弟子能背下來，弟子要習武。」秦書凡不管其它，嘴裏叫個不停。
幾位高僧互視一眼，倒有些感興趣了，覺遠出言勸道：「師兄，三寶既出狂言，想來必胸有成竹，不如就讓他試背一段如何？」
其他幾個高僧也勸起來，覺性這才道：「好吧，你且背上一段，成則罷了，不成，再挑十天水。」
「師傅及各位師叔伯，請靜聽。」
秦書凡感激的看了眼覺遠，走到羅漢堂大殿中央，朗聲道：「五戒：即不殺戒、不偷盜戒、不邪淫戒、不妄語戒、不飲酒戒。十善：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不貪、不嗔、不痴……」
「這……」
隨着秦書凡不斷背誦，一眾高僧越來越震驚，皆揉着耳朵以為聽錯了。
事實上，對他們而言很難的五戒十善，放在秦書凡這位學霸身上不算什麼，當年由於家境困難在DF縣最差的高中上學，為了回報安爺爺的養育之恩，秦書凡苦讀三年最後考了全省第一名，受到港島中大等幾所名校邀請。
大殿內，秦書凡語氣稚嫩，吐字卻鏗鏘有力，竟然一字不差的將五戒十善和早課經文背誦下來。
看着眼前這個小沙彌，眾僧不鎮定了。
要知道這小傢伙才入寺三天啊，三天就能背誦五戒十善和早課經文，當年他們可是學了幾個月才記下來，更不提一字不差的背了。
覺性磨了磨牙，當年自己好像半年才記下來，有些不通道：「你肯定有夾帶作弊。」
秦書凡雙臂展開，坦然道：「如果師傅，還有各位師叔伯不信，儘管搜身。」
讓一眾高僧去搜七八歲的小沙彌身，秦書凡這一招也是絕了，登時將那起身要搜的黑面神覺性憋了回去。
「哼，能背誦也不算什麼，想當年，為師還……」覺性說到這裏，感覺臉上有些燒，扭頭看着一眾高僧投來的質疑目光，強辯道：「你們瞅我幹啥，三寶要能詳述五戒十善內中精要，貧僧就教他武功。」
覺遠看不過去了，「三寶才進寺三天有此成績已是聞所未聞，師兄休要再強人所難。」
眾僧也七嘴八舌的勸說起來，這事若是道聽途說也就算了，可明明發生在眼前，如果自己的徒弟有這般能耐喜愛都來不及，哪會出言刁難！
覺性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主，哼道：「他是貧僧的徒弟，教不教由貧僧說了算。」
眾僧被覺性小孩般的性格氣的無言以對。
秦書凡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出聲道：「弟子自幼在家中常聽父母誦讀佛禮，也略有一些心得，待弟子詳述一二，請師傅和眾位師叔伯品評。」
「五戒：一不殺戒，謂人若於彼眾生，妄加殺害，而奪其命，死墮惡道；或生人中，亦壽命短促。若不作是事，名不殺戒。二、不偷盜戒，謂人若於有主物不與而竊取之……
十善：一、不殺生，不殺生者，謂不害一切物命，即是止殺之善。既不殺已，當行放生之善也……十、不邪見，不邪見者，謂不偏邪異見，執非為是，即是止邪見之善。既不邪見，當行正信正見之善也。」
羅漢大殿，秦書凡一襲灰袍，語出震眾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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