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昨日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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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眉的話如醍醐灌頂,我最終沒有再去協和醫院看林雅茹,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打一聲。我托周建新去看望她,要他一旦發現林雅茹有什麼意外就趕緊告訴我。周建新答應得倒是挺爽快,卻把我臭罵了一通:「姚哥你太沒良心了,小雅為了你差點命都沒了,你連看都不願意去看。我知道你現在跟沈小眉好,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也應該去安慰她一下子。」我任憑他罵,就是不還嘴,卻在心裡連聲嘆氣,兄弟,不是我心腸硬,我是怕我看見她哀傷凄絕的眼神后,心會軟成了一坨發酵的麵糰,我是怕自己又陷進去了不能自拔。那幾天心神不寧,工作老出差錯。有天馬頭把我叫過去訓話:「姚偉傑,你怎麼搞的,一篇4000字的稿子就有28個錯別字!老規矩,一個字罰款10塊!」我只好乖乖地掏了280塊錢。狗日的徐鋒來看林雅茹了;林雅茹的老爸老媽哭成了淚人,還把我指責埋怨了一通,並聲稱要來雜誌社找我論理,但被林雅茹極力阻止了;林雅茹的老爸老媽跪在女兒面前,求她以後不要再做傻事,林雅茹哭著答應了;林雅茹出院了……周建新不斷把有關林雅茹的最新信息反饋給我,這些信息像一支支塗滿了怨毒的利箭,帶著雷鳴般的呼嘯破空而來,齊刷刷地扎在我的心上。周建新還告訴我,林雅茹跟他說過一句話:我以前欠姚哥的一條命,現在我還給他了,我們現在兩清。聽到周建新轉告的這句話,我肝腸寸斷,淚水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我知道我從此和她已是形同陌路,愛如昨日黃花。這段時間,除了我上班,沈小眉幾乎寸步不離的和我在一起,她甚至買了一大堆烹調書籍,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廚藝越來越精湛。我漸漸地有了一種家的溫暖。有時我會想,跟沈小眉結婚也未嘗不好,她漂亮、溫柔、可愛、賢惠,並且是那麼的愛我,更關鍵的是,她給了我她的第一次,這是許多男人一輩子都爭取不來的。然而,我又總覺得我和她之間缺少一點什麼,但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如果說我不愛她,那到底什麼才是愛呢?我習慣了呵護她,心疼她,在寂寞的時候也會想念她,還頻繁地跟她**,這些,難道都不是愛的表現嗎?一旦深入地想這個問題,我就會頭疼。很多次,我會在半夜莫名地醒來,看著暗黑的天花板,看著偶然闖入房間的四處撲騰的蝙蝠,我就會憂傷的不能自已,但我不知道這種神秘的憂傷來自何方,或許它只是我生命中的一種本能。有一天傍晚,我躺在陽台的藤椅上看書,沈小眉伏在我的肩頭,撒著嬌,一定要我放下書本,聽她朗誦在網上看到的一首詩——《我要這樣》:愛人我要學會過艱苦的生活我要學會穿男人的衣服我要變得像你的兄弟我要和你一起流浪我要在沒人的田野里披散開柔軟的髮辮插滿紫色的小花讓你看我還愛美我還是個女人我要養活七八個孩子讓他們排成一隊讓他們真哭真笑做真人很老很老了我們才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找個安靜的小屋子孩子們已經長大了願幹什麼就幹什麼吧種田做工流浪也好打獵也好我相信他們都是好人我扶著走不動路的你你扶著看不清天的我每天每天走到小房子外採回一大堆茂盛的草讓我們的小屋充滿生命的味兒「恩,浪漫倒是浪漫,可惜養活七八個孩子聽起來不大符合計劃生育,除非重婚或者包二奶。」我笑著給她朗誦的這首詩做評論。「姚哥,聽說加拿大那邊沒有計劃生育,」沈小眉看了看我的臉色,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於是笑著問:「小眉,你是不是想給我生一大堆孩子?」沈小眉臉紅了,她說姚哥,你不喜歡小孩啊?我知道沈小眉特別喜歡小孩,每次跟她逛街,看到身邊有漂亮的小孩子走過,她總是會忍不住摸摸孩子的頭,她好象也特別有孩子緣,那些小孩看見她在逗,不僅不哭不鬧,還經常甜甜地叫她阿姨。其實我也挺喜歡孩子的,孩子的世界特別單純無邪,跟他們打交道輕鬆而快樂。我摸著沈小眉的頭,說,苕丫頭,你真的想嫁給我,給我生孩子啊?沈小眉把頭靠在我的膝蓋上,一臉憧憬地說,是啊,姚哥,你要不要?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我沉默起來。沈小眉顯得有些失望,眼裡一縷跳躍的火焰瞬間熄滅了,但她並沒有逼問我,而是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起身去做晚飯了。聽著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交響曲,想到沈小眉的手最近因為在廚房裡操勞太多都沒了以前光滑圓潤,想到以前最忌諱吃油膩食物的她為了讓我長胖點,不惜在每個菜里都放上大勺大勺的植物油,我的心就柔軟起來。我站起身,走到廚房,從後面摟住沈小眉的腰,輕輕地在她耳邊呢喃說,我要。沈小眉的臉上頓時神采飛揚,她說,姚哥,你真的要我給你生孩子啊?我用下巴去蹭她的脖子,壞笑著說,孩子以後再說,我現在只想要你!沈小眉嬌嗔著說,姚哥,你好歪喲,又跟我油腔滑調!現在我正洗菜呢,不行不行,晚上我們再要好不好?她想掙脫我,但我不由分說,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盥洗池裡水龍頭還沒有關,水在嘩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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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愛情往事(原名《失貞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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