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從小可憐到鬼嫁娘3

66.從小可憐到鬼嫁娘3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作者千字只拿1.5分他都再也沒有興趣看一眼。

那聲滿足的嘆息,彷彿一隻大妖進食完祭品,最後的饜足。

食物,便死得其所了。

真一那身新嫁娘的衣服被死去的淼淼剝走了。她白色的裡衣在床底下滾了一圈,雖然凌亂狼狽了些,卻沒有沾到多少灰塵。

目睹了那樣驚悚的一幕,此刻被陸清離問及聽到看到了什麼,一般人恐怕就要兩股戰戰了。

真一卻睜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他,那目光微亮,彷彿是才認識了他。

就好像在說:原來,你是這樣的。

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或余憤,從沈月的角度來說,作為她妹妹的真一這副反應就未免冷血了些。

沒有被陸清離玩弄人心的鬼蜮手段驚嚇,所產生的退縮懼意。陸清離看來,就覺得很有意思。

真一看他的眼神,那樣專註親切,因為看穿他,所以理所應當感到心安、信任。就好像,他們是一國的。她找到了同類。

一個小怪物,找到了一個老怪物,產生的依賴信任。雖然,這個老怪物很危險,剛剛吃了人。

陸清離失笑,心中產生一絲異樣的感受。

他招招手,真一就迫不及待的小狗般跑上前,期待的深信不疑的等待著他的吩咐。

從那以後,真一就跟在了陸清離的身邊。

她以前也跟,不過那時候主要是跟在小刀身邊,她怎麼做,真一就怎麼學,一步一個動作。無功無過,總是冷眼旁觀著。

但現在,她的眼裡只有陸清離。

只要陸清離有吩咐,她是最快一個反應的。

一開始,她只是像個跌跌撞撞的奶狗一般,憑藉本能硬跟著陸清離。陸清離並不優待她,比起過去她跟著小刀,甚至是故意忽視她。

但小刀卻不會會錯意,陸清離是樂見其成的,也許有意培養她,也許只是覺得有趣。

真一天不亮就守在他門前,跟前跟後,晚上當陸清離不需要她們服侍的時候,她就隨便找一個就近的小房間窩一下。

但她對陸清離卻沒有應有的恭敬和畏懼,她甚至明目張胆的拙劣的模仿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他練功的時候,她都動作可笑的在一旁模擬。

讓小刀感到吃驚和威脅的是,陸清離並不生氣。

儘管有時候,他似乎在毫不留情的教訓她,但她聽了一回,發現那完全就是在教導。

更加讓她有敵意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陸清離只是抬了下眼皮,或者微微蹙眉,真一似乎就懂得了他要幹什麼,搶先就做好了。

這時候,陸清離就會高興:「不錯。」

不等小刀做些什麼,陸清離就叫住了她,單獨吩咐。

「小刀,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從未叫我失望。」

小刀苦澀的低頭:「是。小刀永遠是公子手中的刀。」

陸清離淡淡一笑,目光清冷無波瀾:「我費心培養出來的人,不是只用來做一個武器的。眼睛放高一點,看遠一點。為什麼要感到委屈,難道我還會不要小刀嗎?」

小刀的眼睛陡然放光,整個人彷彿一把開鋒擦亮的神器,冷硬野性的五官,迸發著別樣的魅力,幾乎耀華人的的眼睛。

「是,少爺!」

真一一直等著被觸犯領域的小刀來找她的麻煩,誰知道卻並沒有。

那一天,從陸清離房內走出的小刀,好像變了個人,彷彿一柄入鞘了樸實無華的匕首。沉穩,無光,像磨平了所有的尖銳。

擦肩而過的時候,平靜的對她說:「公子就託付給你了。」

那是真一最後一次見小刀。

陸清離把她叫進去,招招手,她就小跑上前跪坐他身邊。

陸清離揉揉她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習慣這麼做了,最初似乎是因為,她總是用那種渴望的孺慕的眼神望著他。

像個小狗一樣,被摸腦袋的時候,甚至會主動的蹭蹭,眼睛亮晶晶的。

「以後,小刀的位置歸你了。水清淺,這個名字不好。我為你取一個,叫阿真。怎麼樣?」

真一的眼睛亮到不可思議,彷彿水潤潤的寶石一般,欣喜毫不掩飾。

「他怎麼知道宿主的名字?宿主,你這段時間跟被傳銷洗腦了一樣。略微有點驚悚啊。」久違的系統終於出聲了。

真一卻依舊沒有回應他。他笑了一下,也不追問,又兀自去沉迷小言情的世界了。

淼淼死的那時候起,真一就好像全神貫注起來。

系統也不打擾她,只是不定時出聲,讓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需要他的時候,喊一聲就行。

一晃三年過去了。

真一十七歲了。也可能,是十八。

水清淺作為侍女或是更早期的童養媳時候,也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的。

這三年裡,陸清離待她越來越好。

手把手的教她武功,管理山莊的庶務,甚至處理神無島的秘密業務時,也把她帶在身邊,毫不避諱。

她比當年的小刀還要受信任,也比小刀掌管的更多,和陸清離更親密。

當年對她皮笑肉不笑的深宅四大美人,已經陸陸續續嫁人了。即使未出嫁前,她們也早已沒有近身服侍她的資格。

真一更不可能因為那點齟齬,就去計較為難,她早忘了。

她也沒有時間,全身心都在陸清離身上。

很難界定她的行為,彷彿是崇拜著陸清離,一舉一動,神態舉止都模仿他,向他靠近。但這麼多年了,依舊模仿的很拙劣。

她的神態嚴肅而坦然,沒有任何粉絲應有的狂熱。

陸清離一直對她很縱容,並不是對著之前的小刀那種寬容,也不是對著那些知己紅顏的溫柔,反而是忽視的,冷淡的。

但誰也不會錯認,這是陸清離不喜歡她。

在山莊人的眼裡,莊主對待阿真,有些像對待著悉心教養的子侄,卻又更平等自然一些。更像是一個山頭的猛虎,對待另一隻同類毫無血親關係的幼崽一般。

要說的話,他們覺得,在莊主的眼裡,彷彿他自己跟阿真,像是一個世界的。其他人是另一個世界的。可這未免太荒唐。

外界的猜測,陸清離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真一在他面前舞了一套劍法,他就在旁邊趁著劍氣寫書法。

真一舞完了,沒有出一滴汗。

他也寫完了。

她很自然的上前收拾起來。

陸清離沒有把真一當侍婢,奇怪的是真一自己也不把自己當做是小刀一樣的人。

只有陸清離知道,真一看他,模仿他,不是要成為他,而是,她覺得自己本來就該是這樣這才對。

就跟她學習武功,學習打理山莊一樣,是在學習生存的本事。

她把陸清離當真理,當做未來的她應該成為的人。

這太有意思了,也太有趣了。

她覺得,他們是一類人。

但是,陸清離不討厭。甚至有一絲愉快,因為他也是這樣覺得的。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真一長大后,成長到他這個高度,會做什麼,怎麼做。

真一做的第一件事,就讓他嘆為觀止,滿意非常。

她把陸清離囚禁了。

她不止是要成為陸清離那樣的人,她是要取代他。

哈哈哈哈!他簡直差點失笑出聲。

這幼嫩的稚虎、小妖,他當做對手一般培養起來的,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他。果真沒有叫他失望。

雖然,未免太心急了點,還欠缺些火候。

真一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又開心的笑起來:「這樣啊,那沈月應該會願意了。水清淺被拐賣前,是京城裡大官家的千金小姐呢,沈月這樣的小姐,在大官眼裡,也只是個草民,作為江湖人殺了很多人,還是個犯案的罪人,這樣她就願意了吧!」

梅雪衣啞口無言。

陸清離依舊搖搖頭,平靜的說:「不願意。因為沈月一直把自己當人上人,就算不是水清淺,是公主來了,給她千金萬金,無價之寶,她也不會願意屈尊給她當奴婢的。」

真一冷下臉:「那她們憑什麼覺得水清淺就該願意?」

陸清離似乎也在思考:「也許因為,有很多像水清淺一樣的人願意。」

真一:「也有很多像沈月一樣的人願意。」

陸清離失笑搖搖頭:「但水清淺殺她還是不對,會被人唾罵。因為沈月雖買了她,要她為奴為婢,但是她本來在別處也是如此,甚至更慘。沈月讓她比以前好了,她若是不願意當奴才,也不該殺人。如實以告,都是一樣的人上人,沈月自然不會再把官家小姐當奴才使,也會想法子讓她找回家人的。」

真一執拗的搖頭:「真善良啊阿離,沈月。但若是水清淺天生就是個貧家女被賣掉了呢?她就活該當奴才嗎?她再去找沈月說她不願意當奴才時,會怎麼樣?」

陸清離沉默了。

真一不知道原本的水清淺為什麼殺沈月,是不是為了自由和尊嚴?是不是因為面對著心上人,自己卻因為人為施加的命運,無端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才,而連表露心意都是痴心妄想,合該鄙夷,目的不純?或者只是單純的壞心、嫉妒?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假如她必須是水清淺,她不會殺沈月,會適當的報答沈月。但如果因為沈月,自己很難擺脫奴才的身份,她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殺她了。

代價只是被追殺、復仇,當個忘恩負義、道德敗壞的壞人。很值當,只不比十兩銀子買一生划算。

歷史課本上,讀到昔日白人拿黑人當奴隸時,白人們曾煞有介事的學術研究:奴隸竟然會反抗,會不想當奴隸,會不想幹活,會想自由?

尊貴的白人認為:這太荒謬,太不正常了,一定是一種病,需要鞭打治療。

當時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種花家的小朋友,都覺得匪夷所思:人不想當奴隸,想跟別人一樣的平等生活,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那群白人怎麼能這麼想?

但後來,各種影視劇,小說,戲劇,歌頌著忠僕,描述著舊時代、古時候的好主人如何像善待一隻忠狗一樣善待忠誠的僕人;

現代社會歐美的貴族,如何有專門的管家學院,培養世代的管家,這些管家厲害到能復興一個家族,如何光榮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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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枝頭變烏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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