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心癢難耐

4.心癢難耐

04

氤氳的蒸氣自桶中飄起,翻騰繚繞,彷佛在屋內圍上一層薄紗。

寧一闌手背輕輕放在水上,感受着它的溫度。

嗯,可以了。

接着,顧意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寧一闌開始寬衣解帶了。

顧意用力拍打他的肩上,胡亂喊道:

「你你你其實很乾凈的,不就是剛打了場架嘛,你看你汗都沒出,沐浴這些虛的東西,你不用做的。」

「松帶子的手給我收回來。」

「不要再扯你的衣服了。」

「別再脫了,再脫要脫沒有了。」

「你住手啊!」

她的焦急,寧一闌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他自顧自的把衣裳褪去。

當他把顧意寄身的褻衣褪下來,扔到一旁的屏風之上時,顧意亦立馬在空中翻身,幾近同時,跟那褻衣一塊落在屏風之上。

整個人像對摺一般搭在屏風之上,本想以腰作為支撐點,但是下一瞬,她整個人從屏風中穿過,生生拍落在地。

又穿過了。

不過還好,離褻衣不遠。

顧意嘆息:幸好她身手敏捷,不然命子都沒了。

看來除了寧一闌和他的褻衣之外,暫時她還是碰不上任何東西。

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半個身子靠在屏風之上,雙手搭在褻衣之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四處亂瞟。

這一瞟,剛好看到美男入浴的一幕,頓時將她嚇得回復原狀,連忙把頭縮在屏風的後面,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是有意無意撥弄水面的聲音,還是曖昧的傳入她的耳中。

這人洗澡就洗澡,花樣怎麼這麼多。

越聽越心癢難耐。

內心出現了一個小想法——她悄咪咪看一眼,就一眼,看完就低頭,保證不多看,她單方面宣佈寧一闌同意。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唇邊掛着狡滑的笑意,興緻勃勃的抬起頭來,露出一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寧一闌靠坐在浴池角落,雙手隨意搭在兩側,一頭墨發披在池邊。

他微微仰著頭,好看的眼睛閉了起來,蒸氣在他臉上凝成水滴,順着他的臉部線條滑落。

唉喲,他的喉結,好想摸一下。

不自覺的咽了口水,顧意越看越投入,若不是她不能離開這破褻衣,她還真想湊近一點點,俗語有說:近水樓台看美男。

雖說她不能離開褻衣,但是繞到屏風前面,後背緊貼屏風上衣服,這樣還是可以的。

付諸行動后,顧意不禁感嘆:這風景好看多了。

寧一闌似是有點無聊,往水中吹了一口氣。

一道迷你水龍捲悄然生成,自水中而起,須臾,便在他掌間任他玩弄,輕輕一推,將其撥出,任它在房內到處溜來溜去。

速度極快,還囂張在顧意的身體里穿過。

哇——

這寧一闌搞什麼,差點嚇死她了,往他的方向投去目光,發現他也在自己這方向看來。

經過了數次試探,她很確認他是看到自己的,只不過,每當他朝自己的方向來時,她還是會感到有點心慌。

特別是他沐浴期間,即使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她還是感到十分尷尬。

畢竟她剛剛在偷看他洗澡啊。

手指絞在一起,垂著頭,心裏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令智昏,昏」

眼前突然多了一個陰影,緩慢的抬起頭來。

入目的是一雙腳掌,繼而是小腿,然後是大腿,再接着的是

色I狼!

說的是她。

不能再往上看了,再看要洗眼的,不過洗洗也無妨。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顧不得什麼洗不洗眼的問題,她焦急的向四周望去,尋着一樣東西。

幸好,就在自己身邊。

挪了挪身體,往左邊挪了一個身位,感受着自己體內的靈力。

沒有變化。

須臾,她剛剛靠着的那堆臟衣服被他扔到一旁的框架去。

連帶着那件褻衣。

看着自己現在貼著的這件褻衣,她的想法再次成真了。

剛剛看寧一闌沐浴完畢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哪有人洗完澡還會穿舊衣服的,肯定得穿新的。

如果她繼續託身在這件舊褻衣上,肯定會被扔到不知不覺什麼地方去。

因此她試着那另一件褻衣身上靠,發現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還真能。

現在,她又知道了多一件事情,那隻要是寧一闌的褻衣,都能成為她的載體。

看來是這衣料的問題。

那麼換一個方向想,如果其他較為「正常」的物品上同樣有着這不知名的物質,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跟這褻衣綁在一起了?

這真是太震奮人心了。

不過,顧意知道就算她能更換載體,當她現在身處的載體消失,而她又沒有及時找到新的載體的話,她還是會死的。

而且上天從來都是不從人願的。

呃,依目前所見,她還是得乖乖跟這玩意兒待在一塊。

另外,在她想這些的時候。

寧一闌已經穿戴完畢,而她也爬回他的背上。

他又打算去哪兒呢?

這次,很快的,她就知道答案了。

吃飯。

寧一闌不愛葷菜,因此一桌子上鋪着的都是素菜。

於一般人看來,可能會是這樣想的——

二殿下真是勤儉持家,我們要以此為榜樣。

但顧意的臉色則不是太好,因為這菜裏面——

有多菇。

冬菇、杏鮑菇、秀珍菇

菇菇這麼可愛,怎麼能吃菇菇?!

寧一闌的每一個動作,在顧意看來,都是邪惡無比,好像他現在正伸出魔爪,將他的筷子往那盤冬菇靠去,動作不帶一絲遲緩的將它一把夾起,放進嘴裏,有節奏的嚼著。

從側面看着他的咬肌微微動着,顧意覺得自己好痛,好像被吃的是她自己一樣。

「咕嚕」一聲,他咽下去了。

不看了不看了,太可怕了,再次當起縮頭烏龜,把頭埋在寧一闌的肩窩上。

這頓飯接下來,她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似的,病懨懨的趴在他的肩上。

在無限的煎熬中,顧意總算熬過這頓飯。

這一天,真的可以說是「多姿多彩」,顧意甚至覺得好像過了一百年似的。

晚飯過後,寧一闌去了一個暗室。

靜靜的靠坐在椅子上,應許和應諾站在他的兩側。

顧意站在寧一闌身後,雙手圈着他的脖子,饒有興緻的盯着面前這些人。

十二個人,三人一列,一共四列,皆微垂著頭,雙手握拳放在身側。

這這難道是十二神人。

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關於他們的傳說可多了,什麼日行萬里,飛天遁地,哪裏厲害就往哪裏說。

據說,一個就足以將這世間鬧騰一翻,若十二個同時出動,說是把這世間覆滅,也是有可能。

現在,居然都在她的面前,簡直就是朝聖的感覺。

而且,朝這陣勢,他們好像是寧一闌的屬下。

那樹精給她找的大腿,真的是粗壯無比。

放下茶杯,寧一闌的目光看似在眾人臉上隨意一溜,每個人卻不自覺的把頭壓低一分。

沉默了一會兒后,他說:「怎麼了,你們都沒臉見人了是吧,見我還要帶面具,都給我脫了。」

最後一字看似毫無分量,但是所有人都不禁悶哼一聲。

所有人將面上的面具摘去,扔到一旁去。

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看的人都聚在一起了。

不過讓顧意感到震訝的是,原來那十二神人,長得並不是如傳說中所說,什麼幾隻眼,幾個鼻子,反而是清清秀秀,看起來,年紀好像只比她大一點而已。

果然是別人家孩子系列。

顧意離他最近,知道他剛剛驅動了靈力,但這連指尖都沒動。

不會吧,一打十二這麼厲害?

「半個月後,是父皇的生辰,你們說該送他什麼禮物好呢?」

問禮物?

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他們只會執行命令而已。

想了想,只好說:「一切聽從主子吩附。」

嘆息一聲,寧一闌有點失望的說:「這次可是父皇三萬歲的大壽,禮物的份量一定要重,你們說對不對?」

「對。」

接着便是一輪長久的沉默。

右手放在椅把上,指尖敲打出詭異的聲音。

「噠、噠、噠」

在場的人心裏都有點害怕,但同時又有點雀躍。

看來又要干大事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說:「我想好了。」

十二暗衛中,站前最前中間的那人,垂頭問道:「不知主子想到了什麼?」

寧一闌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說:「我乏了。」

聞言他們立刻分開,六六相站,中間留出一條足以容納三人通過的過道。

寧一闌踏着穩步,徐徐向前,而應許和應諾則在他身後,保持着一個適當的距離,兩人並肩跟着。

眼前門快要關上,寧一闌還沒說出他的吩呼,十二神人都有點疑惑。

主子到底想要幹嘛啊?

每次都這樣,非得讓他們急到不行,要知道完成不了主子給的任務,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當只剩一道縫的時候,寧一闌終於伸手抵住了門,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唇瓣幾開幾合,說出他一早想好要送的禮物——

「喪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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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皇的褻衣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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