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一夜

1.001 一夜

鑽心的刺痛讓蘇檀從宿醉般的混沌中醒來。

身體被人壓制,一個極具侵略性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馳騁,疼痛漸漸褪去,陌生的快感襲來,身體像被揉碎了癱軟在沙灘上,溫暖的海水一波又一波衝上岸來。

男人低沉的粗喘響在耳側,薄唇在她身體留下灼熱的溫度。

蘇檀隱忍着,卻在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衝撞中,潰不成軍。

次日一早,蘇檀揉着酸痛的身體,掙扎著起床。

雪白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讓她心驚的是,這具身體並不是她的!

她記得她在山上發現一種新的草藥,為了研究藥性,親自嘗試,卻不幸中了毒。

誰知醒來就在這裏了。

視線落在邊上的男人身上,眉頭皺得愈發緊了。

他眼睫深長、鼻樑高挺、嘴唇很薄,輪廓分明的側臉十分英俊。

哪怕是閉着眼睛,緊蹙的眉頭也寫滿了生人勿進。

一旁散落的西裝,每一個細節都叫囂著金錢的味道。

還有他的腕錶,價格不菲,是很多人一輩子只能隔着櫥窗打量的。

男人有錢已經夠讓人追逐,何況他還英俊。

想到倆人昨晚的瘋狂,蘇檀不覺臉部發熱,理智很快回來,她思考着眼前的一切。

對方的呼吸很不正常,想到他昨夜衝動又不自製的反應,可見是被人下了葯。

而「她」也明顯被人下藥。

如此說來,這一切遠沒有表面看的這樣簡單。

窗外傳來朦朧的天光,霞光透過沒來得及拉上的薄紗,讓蘇檀足以窺測周圍的情況。

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身邊的男人她也不認識。

情況真遭。

不論如何,眼下要做的是趕緊離開這裏。

-

「白薇,你一大早把我帶來酒店做什麼?」

「陵游,其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是怕說出來你心裏難受,雖然我知道你對她沒感情,可她畢竟是你老婆,千不該萬不該在婚內出軌,你說你好歹是封氏的大少爺,如果事情傳出去,豈不是要變成別人的笑柄了?」

封陵游聞言,眉頭緊鎖。「你是說蘇檀?她出軌?」

「是啊,不過我看她也不是那種人,陵游,你待會若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千萬別生氣,應該聽她辯解幾句,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苦衷!什麼苦衷!」封陵游火冒三丈,「早知道她不是什麼省心的!沒想到這麼不要臉!房間號多少!」

「2709!陵游,你別衝動,說不定是誤會!」

然而,封陵游早已衝到門口,砰砰砰拍響房間大門。

-

躲在安全通道里的蘇檀看着這一切,腦子一陣鈍痛,記憶如潮水湧來。

她確實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和她之前的相差無幾,可這個蘇檀卻確確實實不是她。

原身也叫蘇檀,是眼前這個男人封陵游的妻子。

可笑的是,這個在邊上煽風點火,恨不得天下大亂的女人白薇,正是封陵游的小三!

事情還真有趣,小三拉着她老公來捉她的奸!

豪門的生活真是精彩!

蘇檀生怕給原身惹來麻煩,不敢再看下去,趕緊離開。

-

封陵游不耐地拍著門,「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面!把你的姦夫給我揪出來!」

沉沉的敲門聲讓床上的男人從睡夢中醒來,他打量著周圍,眉頭緊蹙。

他不時按壓着太陽穴,以緩解宿醉後頭部的不適。

屋外的敲門聲一陣陣傳來,連個間歇都沒有,吵得人腦殼疼。

封京墨僅有的耐心幾近極限。

門口的男人一直在罵:

「蘇檀!趕緊開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裏面!把你姦夫拉出來,我今天就是來捉姦的,我要看看這姦夫……」

門陡然拉開。

一臉陰沉的封京墨,面無表情地站在門裏。

一旁的白薇卻猛然興奮起來,指著封京墨大喊:「陵游!看!這就是那個姦夫!走!咱們趕緊進去!蘇檀那不要臉的肯定還在裏面!」

看清男人的臉后她微怔片刻,這男人不是她安排的,事情是不是哪裏出了錯?她花錢請來的男人哪去了?不過不要緊,不管對方是誰,只要出軌這事板上釘釘,蘇檀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的!

她掏出手機對準封京墨攝像,嘴邊露出得逞地笑:「視頻拍下來,他們想賴也賴不掉!」

她拉了封陵游好幾下,封陵游卻呆愣在原地,動都不動。

封陵游滿臉驚愕,沒吐出口的話繞在舌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陵游,你怎麼了?」白薇這才發覺他不對勁。「這就是蘇檀的姦夫!你愣著幹什麼?」

封陵游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拉了拉白薇,訕笑:

「白薇,你認錯人了,他不是姦夫。」

「怎麼可能不是!我不可能搞錯,就是這個房間,我明明親眼……」白薇沒出口的話陡然頓住。

封京墨面色陰沉,一雙冷眸在倆人身上掃過,明明一句話沒說,空氣中瀰漫着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強大的氣場且讓對面的倆人自發閉了嘴。

許久,封京墨薄唇輕啟,涼涼吐字:「陵游,長本事了!要來捉我的奸?」

封陵游心一沉,莫名帶了些懼意:「四叔……」

這聲叫喚讓一旁的白薇雙眸瞪大,不敢相信地瞄向屋裏。

封京墨側身讓路,語氣淡漠:「還知道我是你四叔?大清早瘋了似的拍我的門,怎麼?要不要讓封少爺進來查查,看看你嘴裏的姦夫淫-婦在哪?」

封陵游嚇得不輕,一頭是汗。

「呵……四叔,你別說笑了,我哪敢管你的事?這是誤會。」

「誤會?」封京墨笑得有些冷,「我還以為我封京墨做什麼事須得向你報備!」

「哪敢……四叔,既然你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封陵游訕笑,拉着白薇逃跑似的離開。

白薇被突發的狀況打亂了節奏,她急道:「陵游,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蘇檀跟男人開房,說不定就是他……」

封陵游皺眉道:「白薇,我四叔一直在國外,昨天才回來。」

「可是……」

「夠了!整個封氏都是他在管,我們竟然惹他不高興……」

白薇的表情暗了暗,怎麼會這樣?昨晚她明明看到蘇檀進了房間,她給蘇檀喂的葯足夠分量,又安排了一個男人過來,到底是哪裏出錯?蘇檀怎麼可能不在房間?

-

封京墨穿好衣服,一言不發地整理領帶。

一旁的助理商陸覷了眼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封總,我查過監控了,昨晚這條走廊的監控恰好壞了,沒有拍下進你房間的女人。」

封京墨眼眉一挑,「恰巧?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恰巧?」

「是……」商陸自知理虧,昨晚他本該送封京墨回去,抑或是為她安排好住處,誰知昨晚他替封京墨擋了酒後,醉的不輕,後面的事情沒安排好,不知哪裏出了岔子,一早,封京墨找他詢問情況,他這才知道,封京墨昨晚跟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封總,如果不是巧合,就是有人刻意安排?難不成是想利用這件事來控制您?」

封京墨眉頭緊鎖:「這些暫且不談,查到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沒。」

他的聲音很小,明顯心虛,身為助理,他卻讓老闆惹上這種麻煩事,實在是不稱職。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也就罷了,偏偏封京墨私生活很檢點,不像圈裏人愛包養個明星嫩模,玩上一段時間,他跟封京墨這些年,還沒見他有過哪個女人,昨晚那事,實在是犯了他的禁忌。

封京墨長指系好暗灰色的領帶,忽而問:「陵游是不是兩年前結了婚?」

「是。」商陸忙說:「陵游少爺和結婚對象關係並不好,婚禮沒有大辦,您正巧去泰國出差,便讓我挑了禮物寄回來。」

「對方是什麼人?」

「對方叫蘇檀,是一名中醫館的後人,蘇家有個祖傳的中藥牙膏配方,被封陵游看上,幾輪臨床試驗後上市,如今年銷售額10個億,封陵游也因此進了公司。」

商陸又道:「總裁,您說會不會那個女人是……」

封京墨皺眉搖頭。「不可能!」

說完,面無表情出了門。

身後的商陸琢磨著這話的意思,什麼叫不可能?封京墨這麼有自信?真有自信的話也不可能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糊裏糊塗就睡了。

-

黑色轎車穿過擁擠的街道,緩慢向封家大宅行駛,司機開的小心翼翼,卻因為堵車,屢次急剎。

他從後視鏡小心翼翼打探老闆的臉色,卻見封京墨手握一卷文件,看向窗外發獃。

封京墨回想昨夜的事,記憶有些模糊。

昨晚他參加了一個飯局,因為對方都是圈子裏人,事後大家約去酒吧喝酒,半路他有點渴,問服務生要了杯水,誰知後來一直不對勁,恍然明白被人下了葯。

便打算就進去酒店休息,他偶爾回國出差,酒店常年有他的房間,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內,誰知一個女人忽然闖了進來。

如果說這一切還不算太糟糕的話,那昨夜床上的瘋狂已然讓他心煩不已。

如果說前面只是因為藥效,那後面的兩次則顯然沒這麼單純。

更糟糕的事,他跟人家睡了一夜,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可對方比他先離開房間,顯然是知道他的。

他討厭失控的感覺。

想到暗處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注視着自己。

封京墨前所未有的心煩意亂。

車久久不曾前行,司機回頭解釋:「前面好像有人暈倒。」

封京墨道:「下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哎。」司機從車上上來,卻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正躺在地上,邊上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哇哇大哭,看起來着實疼人。

群眾已經報了警,周六中午,這條路實在太堵了,救護車根本進不來,可這女人臉色發白,眼看着撐不下去了。

一群抱着書包的女生圍過來。

「怎麼辦?老師好像說過針灸可以治療的,但是穴位我把握不準。」

現場沒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周圍的人催道:

「姑娘,你是醫科大的學生?准不准你就試試,我看你就試試吧!說不定能成。」

小姑娘緊張地掏出針,急得一頭是汗,說來慚愧,雖然學過針灸,可她畢竟醫術不到家,再說醫科大沒個五八年也念不出來,她對穴位記得很清楚,卻不能百分百準確,人命關天的事,她哪敢開玩笑?

「我我……萬一……」

「試試吧!堵車這麼厲害!等救護車來了,人就不行啊!」

「是啊!就試試吧!」

周圍的人一直勸說,眼下,這女人忽然翻白眼,身體抽搐,情況很不好。

小姑娘牙一咬,道:「那我就試試!老師說過這種情況應該扎……」

她比劃着正要下針,然而針沒落到皮膚,就被一旁伸來的手擋下,她抬頭看去,對方皮膚白皙、五官精緻,是個極其漂亮的女人,漂亮到讓原本心裏燥熱的她,忽然覺得微風陣陣,小姑娘一愣,卻見美人笑道:

「扎針時要穩、狠、准!」

說完,接過銀針,很快紮下。

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她看見什麼了?傳說中的飛針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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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女配是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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