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現實叫你做個人

354.現實叫你做個人

天氣真好,一起去散步吧= ̄ω ̄=而被他拚命暗示的壓切到底願不願意如此行事,那就全看天命了。

「先看看有沒有能夠接的任務。」

考慮了一秒鐘關於如何處理身邊的打刀,狛枝選擇回到比試前所關注的事上,他穩穩的踏着兩邊人群特意留給他的小道,走到了公示欄前,神情自若的挑選起了任務。

作為他的付喪神,葯研和壓切自然是跟在了狛枝的身後不敢亂動,短刀在心中祈禱這場酷刑能夠快些結束,玩家們的眼神形成了針氈的效果,讓他的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微微發抖。

好想,殺了他們。

葯研忍不住低下頭看地面,也正是這個動作,讓他發現,在他的右手邊、也就是壓切所站的位置,那一小片空地上有兩三點水漬。

不容他再多想,狛枝選好了任務,叫了他們的名字,示意兩人跟上。

該不會,壓切長谷部他又要犯病了吧?

短刀有些後悔沒能在遇到打刀的第一時間就強制性地把他送回本丸,這個問題兒童根本不應該放他出來,直接關在屋子裏才是最好的解決手段。

「是在想剛才的領帶夾嗎?」

狛枝看出了葯研的心不在焉,隨口問道:「本丸里的材料應該還夠製作一個的,順便問問其他人有沒有想要的款式。」

「……是。」

比起這個,我更想快點回本丸啊。

葯研的手已經移到了刀柄之上,警惕著壓切長谷部的暴起攻擊,偏偏是在外面,不方便動手,不然他早就可以把對方敲暈,拴上兩個胖鴿子郵寄回去了。

「真是個有愛心的主人,你說是吧,葯研、狗狗。」

在他們到了任務點,沒有其他玩家的身影后,壓切長谷部開口了,那張邪氣四溢的面孔,和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聽話打刀完全不一樣。

「我都聽到了狗鏈子的嘩啦聲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短刀,並且伸手比劃了長度,似乎從對方那空無一物的脖頸上看到了項圈和鐵鏈:「非常的動聽悅耳。」

嗯?

狛枝給了這人格分裂的壓切長谷部一個好奇的眼神,雙重人格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是一個虛擬人物,也有着如此生動的表現,倒是非常的有趣。

「閉嘴。」

葯研相當冷酷的呵斥對方:「之前你擅自離開本丸,小烏丸殿下未曾追究你的過失已是仁慈,如果再出言不遜,我不介意親手把你送回去。」

「那可不行,我現在可是有主的刀了。」

打刀換了表情,相當溫順謙遜的單膝跪下,沖着狛枝低下了頭:「親愛的主人,您介意我這樣稱呼嗎?」

「非常介意。」

狛枝彌生表情冷淡:「葯研,這又是哪裏來的患者,可以直接送院治療嗎?」

「可以的話,我比您更想把他送回去。」

然而就算是把在這傢伙關在小黑屋裏,照樣可以越獄成功,今天能夠逮到對方,也是萬幸,畢竟按照他的演技,騙過搜查人員的眼睛輕而易舉。

「那就先做任務。」

他又看了眼隱忍的短刀,以及看似恭敬實則放肆的打刀,摁下了確認鍵,任務副本開始載入,這是張葯研非常熟悉的圖,也是他昨天剛打完的戰場,7-4。

這個審神者,是不是和這張圖有仇啊。

對於巡邏兵的走動路線,葯研現在閉着眼睛都可以躲開,他嘆了口氣,跳上了樹,偵查了一下對方的人數。

「你等在這裏。」

狛枝拍了下壓切的肩膀,直接把他定了身,打刀看着葯研還有那位不知名的審神者跳過高牆,動作熟練,連最高難度下的敵人都沒能發現他們的身影。

看來之前那位主人的歐氣延續到了我的身上。

壓切長谷部十分悠閑的發散思維,能夠遇到這麼有意思的玩家,比呆在局限的天地里,按照上頭的指揮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多了。

人生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這是他從之前的某個玩家嘴裏知道的東西,當時還是嚴肅型人格的他對這種玩笑的態度深惡痛絕,幾次三番的干涉那位玩家的決定,最後自然是被遺棄在了戰場上,等著被溯行軍分屍。

誰讓「壓切長谷部」就是那樣婆媽的性格呢?

還不都是「你們」的錯。

打刀的舌尖緩緩舔過唇齒,他所凝視的虛空一點,似乎真的出現了一個漩渦,要見他徹底吞噬。

戰鬥的同時,葯研思考着狛枝為什麼要把壓切長谷部留下。

這位打刀付喪神,是所有擁有了自身情感的同伴中,性格崩壞得最為嚴重的一振,一號人格是加強版壓切長谷部,而二號人格,則是剛才遇到的,對於規則,對於限制充滿了破壞慾望的人。

多疑、敏感、翻臉不認人……

很難讓人相信,那個會把扣子繫到最上面的、嚴謹到變態的長谷部會變成那樣。

「戰鬥中走神,會死。」

狛枝將偷襲的敵短刀踢飛,提醒了葯研一句。

「非常抱歉。」

葯研的臉上火辣辣一片,他再沒有跑過神,並保持着這樣的態度回到本丸。

擁有個性的人,在四歲時可以通過科學的手段檢測出自己是否擁有奇特的能力,而另一半普通人里,也會有擁有了不得才能的人類。

佔據兩邊的頂端學府,一座是雄英高校,另一座則是私立希望之峰學園。

不過即使大環境如此,大多數人還是過着普通的生活,越是靠近金字塔的尖端,人數越少,這條定律適應於任何行業,超高校級的學生每年只有十幾個,而雄英的英雄科稍微多一點,也就只有四十人。

競爭可以說是相當殘酷了。

不過成不了英雄,也可以成為關注著英雄的人,這位玩家便是如此,他對着能夠排上號的英雄了如指掌,其中最為喜歡的便是現今排名NO.1的歐爾麥特。

所以在聽膩了這人對歐爾麥特的吹捧后,壓切果斷的戰死離開,逃離了這個洗腦地獄,再聽下去,他的大腦都要被那個身着紅藍緊身衣,金黃頭髮的肌肉男給淹沒了。

這僅僅是壓切長谷部流連在外時的一個小插曲,而這句話也只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象,直到他們遇到了狛枝彌生,才變得深刻起來。

——何止是有光,簡直就是人群中最閃亮的大燈泡了。

戰鬥中分心觀察著狛枝彌生的長谷部如是想到,對方殺敵時的流暢動作猶如寶石一般閃閃發亮,吸引著人挪不開目光。

這人比他們付喪神更像是兵器,行動間毫無遲疑,準確的打擊到敵人的弱點,無一失手,不管從他而來的攻擊有多少,從哪裏來,他都可以從容的躲閃反擊。

最可怕,他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

普通的NPC打暈,時間溯行軍打死,殺與不殺的分界線被他牢牢的把握在手裏,從未越線,比機器還要準確。

「長谷部。」

「……是。」

一心二用的打刀遲了半秒才回復,他收回刀,而對面的溯行軍則被他順利擊倒,躺在地上慢慢的變成黑灰。

長谷部眼睜睜的看着狛枝彌生向他靠近,手從腰間垂落的位置抬起,最後落在了他的腦門上。

「好像是有點發燒。」

狛枝彌生覺得自己找到了這個負責的打刀行動間遲疑的原因,再想想剛才那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他難得的決定今天早點回去。

「不舒服了就在本丸休息。」

叮囑了對方一句,狛枝開啟了傳送通道,這一次,他連戰利品都是自己提在手裏,沒讓長谷部拿。

審神者滿載而歸,而付喪神兩手空空。

長谷部覺得自己的強迫症要犯了,他好想從狛枝的手裏把東西都搶過來自己提着,而且這點溫度算什麼,就算是岩漿澆身都不能打擾到他超人的意志。

「咦,怎麼還暈了。」

這下子,肩膀上又扛着個人,狛枝以這個驚人的造型回了本丸。

葯研覺得這就是老天爺送上門的機會,長谷部還沒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想要怎麼支開這個麻煩的打刀,成功的和審神者說上話。

結果不等他動手,長谷部自己就暈過去了,簡直完美。

「長谷部發燒了。」狛枝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召喚壓切過來,「你把他送到房間里休息一下,葯研。」

「是!」

鶴丸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藥研,怎麼感覺今天的小短刀有些過分激動了。

他都注意到了,狛枝自然不會忽視,本來是想讓葯研幫忙看一下長谷部的情況的,乾脆話鋒一轉,把鶴丸派了過去。

莫名其妙接到了照顧人的任務,還是和壓切一起行動,鶴丸看上去就好像中了毒,表情都扭曲了。

不過這可是狛枝的命令,不得不服,所以他只能和壓切一人一邊架起了長谷部,朝着對方的房間走,葯研提醒了句手入室有退燒藥后,就跟着狛枝走到了議事廳。

兩人對坐,半天無言。

狛枝算是對這些熱愛沉默的付喪神無奈了,如果現實中他的隊友也是這個類型,早被他踢出隊伍自尋出路。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

敲敲桌子,狛枝率先開口。

葯研綳了半天的神經稍微鬆軟了一些:「是這樣的……」

他把和五虎退一起回本丸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兩個人不行的話,讓退一個人回去也可以。

「家裏還有幾位需要人照顧的弟弟,而且退本身就是自己偷跑出來的,一期哥肯定很擔心他。」

不得不說,他補上的這幾句話戳到了狛枝的弱點,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並且錯過了難得的開學典禮。

「可以。」

狛枝點點頭,直接同意:「你們應該有自己的方式回去吧。」

「對了,你們那邊需要物資嗎?」

想了一下已經堆得溢出了倉庫的物資,狛枝找到了一個新的處理方式:「留下必須的,其餘全部帶走。」

「真的可以嗎?」

四大基礎資源付喪神不愁,但是各種能加狀態的便當飾品那就是稀缺品了,他們的成功率彷彿被死神親吻過,一律為零,讓人不能相信的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裝備過金色刀裝。

因為根本鍛不出來啊,只有綠蛋蛋可以掛在腰間的痛你們歐洲人絕對不能懂。

「嗯,反正放在這裏也是浪費。」

光是各種便當就夠他們吃個幾年,然而想想自己吃的是放了幾年的便當,即使明白虛擬世界裏的東西不會壞,心理上也是個大問題。

「非常感謝。」

葯研向狛枝行了更為正式的禮,退出了房間。

太刀熟練的點出了材料,以一百為一組往爐灶里扔,扔完最後一份砥石,他突然反應了過來。

5665這個公式,不是鍛造太刀用的最多的嗎?按照這人的歐氣程度,把三日月宗近召喚出來都不是問題啊……

還沒等他多想,下一秒,一塊花色混雜的鐵塊出現在了刀匠的手裏,和第一次的鍛刀產物比起來,這塊鐵更加的大和重,然而並不能掩飾它是個失敗品的事實。

「5665。」

狛枝又重複了一遍這組數字,燭台切接替了鶴丸的位置,將材料送進去。

另一塊花紋不同的失敗品跳了出來。

第三把,換成了葯研藤四郎,有了前兩位的失敗經驗,他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的緊張了,動作輕而快的把材料分好送了進去,等待着失敗品再一次出現。

「叮咚」一聲,火爐上出現了倒計時,二十分鐘開始一秒秒的減少。

「這就可以了吧。」

狛枝彌生是在場的四人里最淡定的一個,他看着明顯說不出話來的三位刀劍男士,用下巴朝着屋外的空地點了兩下。

「說好的打一場,走吧。」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鶴丸看着狛枝彌生往外走的背影,疲勞的感覺逐漸取代了之前的櫻吹雪,這種情況下,本來還有幾分的勝率都在降低。

「你沒事吧?」燭台切看着鶴丸那張變黃了的臉,十分擔憂,「不如讓我先來試探一下他的實力?如果能夠消耗掉他的一些精力就更好不過了。」

在三人裏面,他是最弱的那個,加上要經常留在本丸照顧其他人,等級也是最低的一位,這種情況下不當前鋒實在說不過去。

「那就拜託你了。」

葯研沒有推拒,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燭台切的請求,他和鶴丸站在一邊,看着如臨大敵的太刀抽出了武器,以平時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認真姿態警惕著對面的人。

狛枝彌生雙手往後腰位置一搭,接着手腕一轉向前一甩,兩刀自動於掌心中成型,刃身光滑如鏡,帶着微微的彎度,看上去毫無攻擊力。

比起武器,更像是陳列在貨架上的藝術品,還是沒開刃的那種。

燭台切卻不敢小看對方,此時此刻,只能使出畢生所學,將對方打倒了。他全神貫注的看着狛枝,施加在刀柄上的力道緩緩加重。

有人動了。

——是狛枝彌生。

他看着燭台切,面上帶了幾分猶豫,之後沒等對方上前,他先把武器收了回去,以空手接下了燭台切沖着他眉心而去的砍劈。

這是搞什麼?

圍觀的兩人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憤怒,就算是他們沒有這人強,但是在對決中收起了武器,還用單手接住了攻擊,完完全全是看不起瞧不上他們的表現。

「抱歉。」

狛枝彌生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帶着歉意開口:「我忘記了小一小二一旦出鞘必須見血的怪癖了。」

砍了些虛擬的NPC,即使有流血的效果也沒有真實血液的效果,真要砍下去,等到任務結束的時候上哪裏去找血給他們塗,難不成要去買只雞殺了嗎?

總覺得那樣小一和小二會更生氣。

「……請多、指教。」

燭台切看了眼赤手空拳的狛枝,把眼罩取了下來扔到旁邊,沒有了遮住一半視野的障礙后,他的反應能力明顯提升了不少,揮刀的動作也更加流暢,角度更是沖着最難躲開的位置而去。

狛枝沉穩應對,因為深知自己拳頭的殺傷力,他的攻擊多落在了對手的身體上,而不觸碰刃身,生怕不走心的一擊把脆弱的刀給打斷了。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場充斥着各種驚險場面的對決,沒有武器的狛枝想要攻擊到燭台切,勢必要踏進刀身所設的防禦範圍內,這來一來難度上了好幾個台階。

而燭台切的對應看上去頗為縮手縮腳,有種使不出力的錯覺,幾次都在最後關頭撤回,引得鶴丸跟着緊張了好半天。

「燭台切要輸了。」

葯研對這場稱得上是指導賽的對決看得相當認真,短刀本就是打得近身戰,而一寸短一寸險,他們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疏漏死的就是自己。

正是因為了解,他才知道燭台切那些看似克制的舉止,全是出自迫不得已,以身體為武器的審神者限制了燭台切的行動,他是可以就這麼刺下去,但是刺下去的同時,也是把弱點送到了審神者的手邊。

為了不被擊中弱點,他就必須要撤刀回防,這麼一撤,就又把優勢拱手讓人。

誘敵深入,繼而施以重擊。葯研的雙眼越來越亮,整個人都在興奮的顫抖。

「確實……」

鶴丸也看出了這明顯的走向,和一臉輕鬆的審神者相比,燭台切的動作越發緩慢,回防攻擊都不再及時,也沒有了勝利的可能。

而被這一系列舉止弄得愈發火大的燭台切卻發了狠,拼着自己受傷也要傷到狛枝,他把握住了一個空檔,欺身上前,將弱點全部暴露。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狛枝彌生讀懂了他眼底的深意,腳下稍微一錯,同時化拳為掌,直接擊中燭台切的胸下位置,讓對方感受了一下死亡的味道。

「下一個。」

他恢復開始時的準備姿勢,等待着下一位付喪神上前。

此刻,距離那把新短刀出世,還有整整十五分鐘。

燭台切飛出去后,葯研和鶴丸立刻從那種若有所悟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短刀直奔太刀的落腳點而去,以瘦弱的身軀穩穩的接住了對方。

而鶴丸則是下意識地抽出了刀,擋在了同伴的身前,正面迎上了狛枝彌生。

葯研一邊留心着身後的情況,同時手下動作飛快,解開了燭台切的衣服就去看那最後一擊所打中的地方,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就害怕那人用的是內勁,打出了內傷。

撐開眼皮查看了瞳孔的狀態,發現那雙金黃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神采,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昏迷狀態。

沒有趁手的器械,不能再做進一步檢查,這個結果讓葯研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沒有大礙。」

只是短刀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是沒有問題。

而狛枝則是對着他們兩個這過激的反應表示不能理解。

難道是他記錯了,這些NPC其實不能用系統自帶的手入服務,受了傷還要自己打繃帶的嗎?

「咳。」

雙方又對峙了三分鐘,燭台切在一片寂靜之中猛咳出聲,伴隨着胸口劇烈的起伏,盡自己可能的在往身體里輸送新鮮空氣,作為一個虛擬的產物,他竟然有了在生與死之間遊走的經歷,簡直是,不可思議。

「還打嗎?」

話是這麼說,狛枝顯然是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興緻,他乾脆的恢復了站姿,有些無語的看着對面的三人:「如果還有什麼擔心的,去手入室泡一下修復池。」

「……」

鶴丸很尷尬,他能說自己把這個完全忘記了嗎,被對方那閑庭信步的態度一刺激,他就自動切換成了絕地求生模式,根本不記得還有修復池這個選項。

甚至以為三個人都會被這審神者以絕殺的姿態全部弄死。

「我沒事。」

燭台切的臉上還帶着幾絲茫然,但是對於自身狀態了解頗深的他自然是發現自己一點傷都沒留下,葯研低聲問他身體內部是否感到疼痛的問題也做了否認回答。

連他自己都是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摸著胸下被擊中的位置,對方那不輕不重的一掌,讓太刀在被擊飛的瞬間被強烈的窒息感所籠罩,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遊戲更新時忘記回本丸,結果被強制關了小黑屋的擴大版體驗。

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感到意外的狛枝已經繞過他們三個,徑自走向了刀匠的身邊,迷你小人的手上穩穩的托著一把比他還要高的刀,等著主人的喚醒。

在審神者確認之前,沒人知道這二十分鐘的產物到底是誰,又不像是三日月宗近、小狐丸之類的稀有刀劍,從時間就可以分辨。

「出來吧。」

和對待葯研藤四郎一樣,狛枝彌生也屈指在短刀的刀鞘上敲了兩下。

這種喚醒方式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也不排除有的玩家熱愛形式主義,每次喚醒新刀都要搞個大排場的可能性,畢竟排場越大,花費越多,這種氪金元素永遠是商家最喜歡增添的小項目了。

一朵帶枝的櫻花搖搖晃晃的落下,剛好點在了短刀的中段。

狛枝感覺自己的面前綻開了一捧巨大的櫻花束,以花束為背景,一個帶着五隻老虎出現的付喪神站在了他們面前。

異色雙眸的小少年滿臉緊張,他的小老虎們緊緊的圍繞在主人身邊,一動不動。

「退!」

葯研大驚失色,他怎麼都沒想到,出現在這裏的會是最乖的弟弟。

「葯研、哥。」

連自我介紹都沒有顧上,五虎退就帶着眼淚朝着葯研撲了過去:「我們好擔心你啊QAQ,你出去了那麼久都沒有回來QAQ,我背着一期哥偷偷跑過來找你了QAQ」

「喵嗚~」

充當背景音的,則是跑得有點慢落了單的一隻小老虎,現在躺在狛枝的腳邊,露出了潔白的小肚皮,發出了相當可愛的撒嬌聲。

而狛枝也很給小老虎的面子,愛撫着它的小肚皮,手法輕柔不說,連帶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都柔化了幾分。

「真可愛。」

他滿足的嘆了口氣,把這隻賴在旁邊不走的小老虎準確拋到了剩下四隻的中間,力道精準,小老虎只覺得肉墊一震,自己就落在了小夥伴旁邊。

這個舉動還及時的阻止了剩下四隻也想要跑過來求愛撫的渴望。

「剩下的日課你們看着辦。」

算了下浪費的時間,又考慮到肚中隱隱傳來的飢餓感,狛枝只能相當遺憾的把今天的訓練時間提前結束,他往外走了幾步,又返身回來。

「我還有個問題。」

「您問。」

「之前夜戰地圖王點的敵人,和你們的實力相差大嗎?」

鶴丸的眼神微微漂移:「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是勢均力敵。」

「我明白了。」

狛枝點頭致謝,快步離開。

「誰不知道夜戰圖是你們小短刀的天下啊。」鶴丸鼓了一張包子臉,充滿怨念的蹲在了燭台切的旁邊,「這種情況下,我又怎麼好意思說,完全打不過這種話。」

有常識的玩家都知道,在打夜戰地圖時,最好的選擇就是短刀,而再難的敵人,也抵不住極化短刀爸爸的一擊必殺。

自從出了極化系統,許多本丸里的太刀大太刀都變成了閑置狀態,玩家更喜歡用既可以開幕打一半又可以腿快橫掃另一半的短褲正太們,讓鶴丸他們這些前期的強力刀劍十分心塞。

葯研還在對着五虎退說教,結果眼一瞟,發現弟弟藏在了頭髮下面的耳朵在微微發紅髮燙,摸摸額頭,溫度也是相當不對勁。

「沒、沒有事的,葯研哥。」

五虎退回答得磕磕絆絆,難道他要說,小老虎的觸感和他是共通的,對方給小老虎揉肚皮的時候,他的肚子也跟着痒痒了半天嗎?

不,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根本開不了口。

「我們,先給一期哥傳一下信吧。」

手忙腳亂的把老虎們收到身邊,五虎退和葯研說着悄悄話。

不說找人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危險,光是這個數量,就足以要人命了。

「等一下,還有一張紙。」

小狐丸從信件的最下方撿起一張來,上面只孤零零的抄著一個坐標,和旁邊那一大卷上的並沒有區別。

而這時,姍姍來遲的另一隻鴿子終於落地,矜持的伸出了鳥爪,讓其他人把綁在了它腿上的小紙條摘下來。

「長谷部說,單獨的那張紙條是提供了坐標的審神者從所有的備選項里隨意抽出的一個,按照對方的話來理解,是最有可能找到亂的地方。」

葯研一聽信上是這麼說的,立刻將那張紙要過來,將坐標記在了隨身攜帶的小本上。

「一期哥,我們就先去這個地方找。」他看向一期一振,「如果是審神者抽選的,那一定是所有坐標里成功找到的可能性最高的。」

「你……」

就這麼信任他?

太刀的眉頭皺了起來,葯研才離開這裏幾天,就對一個陌生人抱有了如此高的信任,而且那副篤定的樣子,分明是在表示,如果沒人跟着去的話,他就會自己一個人去。

難道在這段時間裏,葯研已經被成功的洗腦了嗎?

這令人不安的感覺啊……

「一期哥?」

五虎退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兄長的衣袖:「我可以和葯研哥一起去嗎?」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聲的告訴一期一振,離開的時候已經和那位審神者做好了約定,在看到昏迷的兄弟們沒有大礙后,他們兩個就會返回。

一期一振驚了。

怎麼向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大部分時間不是躲在他的身後,就是躲在粟田口其他人身後,連同個本丸的人都不怎麼熟悉的退,竟然還有主動要求去哪裏的一天。

是我沒睡醒,還是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奇幻。

「一期哥?」

這下子,葯研和退齊刷刷的仰頭看向了他。

「關於你們的想法,等其他人討論時再提出來如何?」

看到兩個弟弟有些失望的眼神,一期一振不得不做出解釋:「畢竟現在這個本丸裏面,只有你們和那位陌生的審神者有過接觸,在不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我們不能草率的做出決定。」

「同時。」他又再次強調,「絕對不允許沒有我的允許就單獨去找亂,明白了嗎?」

「如果這個坐標是假的,那麼我們要找的就不止亂,還有你們了。」

葯研想說狛枝大人並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性格,但是一期一振說的也並無道理,周圍的付喪神所表露出來的不信任,是最好的佐證。

所以兩短刀對視了一眼,把話咽了回去,沉默的站在了旁邊。

另一邊,打掃完了整個本丸的亂,大咧咧的躺在了地板上。

這個地方除了沒有他以外的人,也沒有其他的各種聲音,當自己都停止不動時,唯有胸腔中還在蹦躂的心臟,和血管中沖刷的液體,提供了唯二的聲源。

「呼……」

亂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着有些破敗的房梁微微出神。

說起來,呆在這個本丸,和呆在之前的本丸,也沒什麼不同。

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后,大家的相處反而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因為知曉了自身誕生的理由,所以便會反過來推測,是不是他們對於其他人抱有的感情,也只是玩家們臆想出來的片段。

畢竟在誕生之前,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而在主系統的操控下,大家也確實按照玩家的所想進行了日常活動。

比如一期一振,他們粟田口的大哥,是真的很喜歡照顧數量龐大的弟弟嗎?或許他只是不好意思反駁,所以才默認了這樣的設定,真正的一期一振,真是是他平時所表示出來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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