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61.第六十一章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的小可愛們可以等48小時後來看~小謝羞愧了幾秒,然後默默地把車掉了頭,重新往雜誌社的方向開。

因為是雜誌社配的出行車,應主編要求,如果沒有極其特殊的情況,當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開回雜誌社。

小謝一想到還要大晚上跑回雜誌社,就又開啟吐槽模式:「我就沒見過比主編還摳門的人了。」

喬茵沒理她,心不在焉地盯著手機屏幕看。

「啤酒肚。」

「對。」

「還謝頂。」

「對。」

「看見漂亮小姑娘就想貼上去,這個色狼!」

喬茵特別配合地點頭,「色狼。」

小謝得到回應,越說越歡,把吐槽他們中年謝頂男主編的話如果轉換出文字,大概能寫出一篇八百字的零分作文。

喬茵聽得像是唐僧在嘟囔,她按了按眉心,點開相冊看剛才拍到的幾張照片。

刪除鍵點了好幾次,然後是否確認刪除的選項一彈出來,她又連著幾次按了「否」。

小謝念叨了一路,她也糾結了一路。

一直到等車停到雜誌社樓底下,喬茵都沒能糾結出來。

小謝已經熄了火,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瞥了眼喬茵的手機屏幕,眉毛挑了半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湊了過來:「對了喬喬……」

喬茵轉頭看她。

「剛才那男人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

喬茵指了指手機,屏幕還亮著,那張照片被放大了些在上頭掛著:「讓我刪照片。」

小謝:「他的原話是什麼?」

「刪了行嗎?」

小謝於是開始給她分析:「沒利誘你?」

「沒有。」

「那個……」小謝頓了幾秒,特別少女地開始對手指:「色……色/誘呢?」

喬茵瞪了她一眼,牙關輕咬,左邊臉頰上就有一個很淺的梨渦晃了一下。

小謝還沒明白她的意思,一拍大腿:「比如說你如果刪了照片,就能獲得一次和他鬥地主的機會?」

喬茵:「……」

神經病。

「要是我,我肯定刪照片!」

「所以你沒有獎金。」

「錢都是身外之物嘛……」小謝再次確認:「真的沒有跟你談條件?」

「沒有。」

「那他讓你刪你就刪,不是很沒面子嗎?」

喬茵:「……」

刪了的話確實挺沒面子。

問題就在於,但是如果她不刪的話,沒了的很可能是命。

那人話說得輕巧,還不刪也行——

行個屁。

她都想起他是魏延的朋友了,哪還敢讓這些照片見天日。

不被宋女士念叨死才怪。

喬茵一咬牙,腦袋冷靜下來,特別利落地把那幾張照片給刪了。

獎金是身外之物,還是命比較重要。

小謝吃了不小一驚:「……真刪了啊?」

喬茵呼了口氣,又開始翻相機里僅存的幾張照片。

「怎麼跟主編交代啊?」

「就說沒拍到唄。」

喬茵收拾好東西,抓過後座的羽絨服披上,然後開門下車。

小謝很快跟出來,聲音因為小跑著還有些不穩,一顫一顫的:「喬喬,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喬茵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結果轉念一想,如果她不回的話,小謝肯定明天早上還會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她乾脆停下腳步,思考半秒後點了下頭:「見過。」

小謝立刻雙眼放光:「叫什麼啊?」

喬茵又搖頭。

至於剛才的那聲「韓叔叔」……不是因為她認錯人,更不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他叫什麼。

純粹是因為她聽見車上的人叫他「寒聲」。

寒聲寒聲……那八成是姓韓叫韓聲。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還挺機智。

喬茵確實是見過那人沒錯。

但是真要掰著手指頭算的話,好像滿打滿算也就兩次。

兩次都是在婚禮上。

一前一後,一次是在宋女士的婚禮,一次是在她表姐辛顏的婚禮。

婚禮現場人向來多且雜,兩次都是大場面,又是趙哥又是李哥的,基本上百家姓都跑過來了,喬茵兩次都作為親屬忙前忙后,不知道其中一個賓客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而還能記著自己見過這個人,無非也是因為那張臉生的實在好看。

過目難忘的好看。

喬茵還記得宋女士婚禮的時候,宋女士的老公,也就是她的繼父魏延,還拉著她給大家介紹來著——

介紹喬茵。

至於其他到場的客人,全部以「叔叔們」三個字帶過。

那人那天就站在一群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當中,好像當時也才二十歲出頭,肩寬腿長,桃花眼高鼻樑,側臉和下頜的弧度流暢又分明,連頭髮絲都比其他人好看。

仔細一想,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喬茵那年才十八歲。

她甚至覺得,三年過去,她還能記得這張臉,已經是她記憶史上的一塊偉大的里程碑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去採訪一個唱跳明星的時候,還差點管人家叫錯了名字。

喬茵把久遠的記憶一捋,反倒覺得那人知道她的名字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至於她是記者這碼事——

喬茵抿了下唇,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臉上寫了『記者』兩個字?」

「沒寫啊。」

「還是我看起來太猥瑣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狗仔?」

小謝:「是有點吧。」

喬茵:「……」

她就隨口一說,結果這人居然還真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喬茵不打算再理小謝了,她又把羽絨服往裡緊了緊,跺了跺腳生熱,然後往東邊走。

她住的公寓就在雜誌社附近,步行的話大概在五分鐘內。

小謝跟她順路,又追上來折磨她的耳朵:「喬喬,你什麼時候實習期結束啊?」

總算不說男人了。

喬茵呼了口氣,「後天。」

「轉正嗎?」

「不幹了。」

小謝完全震驚,沒忍住爆了句粗。

喬茵皺眉:「謝寧。」

小謝大名謝寧,一看喬茵皺眉,又趕緊把剩下的粗口憋了回來:「你就是干這行的料啊,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

「我得回學校上課。」

「大四還有課?」

「沒有啊……」

喬茵頓了一下,突然笑眯眯地轉頭看她,「我去蹭課。」

小姑娘長得好看,鵝蛋臉杏仁眼,笑起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明明媚媚的。

小謝「哦」了一聲,她跟喬茵不一樣,不是學新聞的,涉及到專業知識就越發地好奇:「什麼課啊?」

「新聞名家名作研究。」

喬茵選了兩個學期的一門選修課,每次選都被選課系統踢出來,一直到大四上學期還在被踢,她這回乾脆不選了,打算直接去蹭課。

「老師是帥哥?」

「不是。」

小謝還想再問,再走兩步已經要到喬茵住的小區門口。

她只能作罷,和喬茵道了別之後各回各家。

-

喬茵的公寓是和朋友合租的,朋友這幾天跟著她年邁又博學的導師去西安參觀新出土的文物了,這幾天家裡就喬茵一個人,安靜又冷清。

喬茵上床睡覺前給她發微信:【念念,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等了五分鐘。

這條微信猶如石沉大海,喬茵還沒等到回聲,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記者這個行業,作息一向不規律。

可能晚上九點就能睡覺,早上七點醒。

也可以晚上十一點以後睡覺,早上十點醒,然後下午再去雜誌社上班。

喬茵第二天就是早上十點醒的。

微信還是沒有動靜。

喬茵洗漱完之後簡單吃了個午飯,再一看錶已經接近十二點。

她懶得再去雜誌社跑一趟,把筆記本搬到床上,一邊整理照片一邊寫稿子。

工作量大,徐佳的新聞又要找別的替,喬茵對著電腦敲了一個下午的字,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卧室還沒開燈,這會兒只有電腦和手機屏幕亮著光,映了喬茵一臉藍白色的光。

喬茵視線還沒離開電腦屏幕,隨手抓過手機接聽夾在右耳和肩膀間:「喂……」

「寶貝,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好不好啊?」

「媽,我在工作。」

「那正好,帶著電腦來。」

「天都黑了……」

話還沒說完,那邊宋女士已經開始哀嚎,類似於「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她的話了」的句子,車軲轆一樣來來回回說了近五分鐘。

喬茵只聽了半分鐘就自動屏蔽,直到敲完最後一個字,她才合上電腦,一邊下床一邊拿外套出來:「行啦行啦,我馬上就回去。」

那頭的宋女士這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喬茵說是馬上回去,結果還是磨蹭了半個小時。

北城到底是北方,加上這幾天天氣不好,三月初的時候,不到七點天已經黑了。

喬茵到家的時候,還有一刻鐘七點。

家裡幾層樓都打掃地乾乾淨淨,地板被燈光照得能映出人影。

宋女士正靠在沙發上打遊戲,聽見動靜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寶貝你先等一會兒,等我打完這一局再跟你玩。」

喬茵:「……」

被愛情滋養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宋女士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喬茵瞥了眼樓上,還沒看見魏延的影子,包里的手機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小謝打來的電話。

宋女士的遊戲開著外放,吵吵鬧鬧的,喬茵怕聽不清楚,乾脆趁著還沒來得及脫外套,拿了手機去了院子里接電話。

小謝沒什麼正經事,但是挨不住她能說,一張巧嘴硬生生把一堆廢話鋪墊了七八分鐘。

喬茵在院子里轉圈取暖,「想說什麼趕緊直說。」

那邊果然安靜下來,就兩秒。

兩秒后,小謝:「喬喬,你昨天晚上沒問那個小哥哥鬥地主多少錢一晚上啊?」

喬茵:「……」

她真是信了她的邪。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喬茵懶得再聽小謝犯病,隨口胡謅道:「八百塊!八百塊一晚上!」

電話還沒掛斷,腳步聲停下,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什麼八百塊?」

喬茵開始聽到這倆字時,心裡咯噔一下輕輕地墜了半分。她心想,這是得傷的多嚴重啊,都到了住院的地步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感激,她都沒好意思直接去飯店裡買現成的粥,特地親手熬了小半鍋。

現在進了病房一看,可不是嚴重么……勺子都握不住,連吃飯都不方便了。

傅晏這會兒正在隔壁病床上坐著,左手不自然地拿著平板,不知道在幹什麼,喬茵過去把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半晌,那人沒動。

喬茵象徵性地提醒:「趁熱吃。」

男人瞥了眼自己包著紗布的手,又抬眼看她:「不方便。」

傅晏簡直目瞪口呆。

不就是破了個口子么,剛才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看手機,結果這姑娘一來,瞬間變得跟殘疾了一樣。

說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動手吃嗎。

傅晏:「……」

他就沒見過比紀寒聲更不要臉的人。

喬茵下意識垂了下眼,男人右手掌心還纏著紗布,看不出繞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見血。

她看了幾秒,然後問:「傷到神經了嗎?」

那人漫不經心地回:「不知道。」

傅晏:「……」

不知道個屁!

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外傷,要不是因為長了張禍害人的臉,剛才去外科的時候估計被那小護士給轟出來了。

傅晏面無表情地看他眼,左手在屏幕上一點,把前幾天委託人發過來的合同條款翻了個頁。

喬茵:「真的完全不能動嗎?」

「……」

紀寒聲抬眼看她。

這人表情冷淡慣了,這會兒眼底深沉一片,他也不說話,眼角輕眯了下把視線又移到別處。

傅晏插嘴:「可能真傷到神經,現在殘疾了。」

其餘兩人都不做聲。

喬茵心臟狂跳,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嚇,眉毛一擰,靜了幾秒鐘之後才又開口:「傅律師,這種情況可以起訴他們故意傷人吧?」

紀寒聲:「……」

媽的這就是她的重點嗎?

傅晏點頭:「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你上司餓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喬茵才想起剛才紀寒聲說「不方便」的最初動機,她轉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無辜又帶著點希冀。

「別看我,」後者指了指西裝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

他外套是披在外頭的,剛才喬茵注意力又沒在他身上,還以為他是過來陪床的,現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個。

果不其然,傅晏又開口:「喬小姐,你看不見我頭上也纏了紗布嗎?」

喬茵:「……」

她確實沒看見。

傅晏今天剛出一場小車禍,醫生擔心會腦震蕩,非要他留院觀察兩天,結果就住個院都能被紀寒聲當槍使。

他耐性也強不到哪兒去,再開口時聲音里已經帶了幾分不耐:「我現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趕緊喂,喂完趕緊滾。

喬茵也不是聽不明白,她沒好意思再扭扭捏捏,當即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她長這麼大,還沒給一個男人餵過飯。

魏奕連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別人還不行,就非想讓喬茵喂他。

喬茵當時怎麼跟他說的來著,好像是說他什麼時候考一次全班前十,她就考慮考慮喂他吃飯。

於是這事兒就成了魏奕連的一大願望。

結果好幾年都過去了,魏奕連的這個願望不僅沒有實現,反而日漸枯萎在了搖籃里。

紀寒聲跟魏奕連畢竟不一樣。

一個上司兼長輩,一個是弟弟……怎麼都沒辦法相提並論。

喬茵對著跟前這張臉深呼吸幾秒,手剛一伸出去就是抖的。

小黑上午的時候還在總結這個人:一邊不敢看他,一邊又忍不住要看他。

到了喬茵這裡,前後剛好顛倒了過來。

她手腕好像都沒什麼力氣,輕輕地顫著遞過去,距離那人嘴角不足兩厘米的時候又停住。

這種姿勢有點曖昧,尤其是旁邊坐著的第三者吹了聲口哨:「喬小姐,我也不方便。」

喬茵的手就這麼僵在了那裡,剛要破罐子破摔地縮回來,男人手一抬,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用力,借著她的手把那口粥送進了嘴裡。

女孩子手腕上似乎帶著很淡的香味,紀寒聲手在她腕間頓了幾秒,然後五指一松收回來。

喬茵伸手指了指:「怎麼又能動了?」

她注意到紀寒聲剛才抬得是受傷的那隻手。

男人面不改色,拿了手機下床:「突然就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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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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