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紅衣惡鬼
「吃了它！」紅衣惡鬼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什麼？」范薇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使勁兒甩了甩腦袋，不可置信的看着紅衣惡鬼。
接觸到紅衣惡鬼毋庸置疑的眼神之後，范薇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
那顆眼球光是看一眼，胃裏的酸水就翻江倒海，吃掉它？別開玩笑了，范薇寧可被殺掉！
似乎是看出了范薇的抗拒，紅衣惡鬼徑直來到床邊，近在咫尺的盯着范薇的眼睛，一字一頓：「我不是在商量你，吃了它！」
紅衣惡鬼的眼神令范薇不寒而慄，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凌厲的視線。
范薇心裏很清楚，若是不聽話，必然會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等著自己。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死的痛快一些！
范薇豁出去了，一把抓過眼球，那黏糊糊的觸感，幾乎瞬間讓范薇噁心的吐出來。
強忍着前所未有得分噁心感，范薇閉着眼睛，一口將眼球吞進肚子裏。
感受着黏糊糊的眼球進入胃裏，范薇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床上一個勁兒的乾嘔。可是無論范薇如何嘔吐，都無法把眼球吐出來。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熱量，在胃裏綻放，一開始如同火燒般熾熱，漸漸地，這股熱量從胃裏噴發，沿着身體向大腦匯聚，范薇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疼的在床上止不住打滾。
劇痛大約持續了兩三分鐘的樣子，等疼痛消失時，范薇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完全虛脫，汗水已經完全把床單濕透。
「我還沒有死？」范薇茫然費解的看着自己的身體，眼神中儘是疑惑。
等她抬頭看向紅衣惡鬼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視線前所未有的清晰，比之前還要英俊一些，但是他臉上的寒霜與漠然也變得更加清楚。
范薇看着紅衣惡鬼，彷徨道：「那顆眼球怎麼沒有殺了我？」
「為什麼會殺了你？」紅衣惡鬼一挑眉。
范薇更加疑惑了：「不是用來殺我的，那為什麼讓我吃掉眼球？」
「你太啰嗦了。」紅衣惡鬼冷哼一聲，語氣中儘是不耐煩：「你要是不想死，就別踏出房門半步，不然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話音落，紅衣惡鬼風衣一抖，竟然憑空化作一團血霧，鑽出窗戶消失不見了。
范薇呆坐在床上，木訥的看着血霧飄走的方向，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范薇的大腦根本不夠用。
范薇想要逃，可是事實卻告訴范薇，她根本逃不出紅衣惡鬼的魔掌。而現在，自己又吃了一顆眼球，誰知道那眼球究竟是慢性毒藥，還是什麼其他可怕的東西。一旦激怒紅衣惡鬼的話，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吧。
范薇只能惶惶不安的蜷縮在床上，一張生日照片竟然打破了二十年的規矩，引來了紅衣惡鬼。
若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從紅衣惡鬼手中解救自己，恐怕也只剩下一個人了，想到這，范薇的腦海中不禁聯想起十幾年沒有聯繫的外婆。
雖然媽媽和外婆有很深的過節，導致老死不相往來，但是范薇對外婆也並非一無所知。
聽媽媽說，外婆是符女，外婆的外婆也是，往上可以追訴五代，好像是一種傳承，不過因為媽媽天生體虛，所以到了媽媽這一代傳承就斷了。
所謂的符女，就是精通各種符篆刻畫，據說初代符女是天師座下的婢女。
雖然媽媽嚴令禁止范薇和外婆聯繫，可是事已至此惡鬼纏身，范薇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能跑到媽媽的房間翻找遺物，最後果然在一個已經發黃的陳舊電話本上發現了外婆的電話號碼。
撥通電話的剎那，手機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這麼晚打電話。」
范薇咽了下口水，猶豫片刻后，還是咬了咬牙，輕聲道：「外婆，我是薇薇……」
電話那頭沉默了長達一分鐘，然後傳出外婆興奮的嗓音：「啊？薇薇？你……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你媽不是不讓你跟我聯繫嗎？」
雖然時隔多年，可是再次聽到親人的嗓音，范薇心裏還是一陣溫暖：「外婆，我媽她……已經走了，肝癌晚期，沒得治，已經走三年了。」
外婆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嘆息道：「她哪裏是肝癌，分明是跟你換了命。」
「換命？」范薇愣了又楞，驚呼道：「外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婆顧左右而言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范薇一咬牙，沉聲道：「外婆，如今我媽都已經走了，而且不瞞您說，有一個紅衣惡鬼纏上了我。」
「啊？」外婆驚呼一聲，嗓音變得劇烈顫抖起來，結結巴巴：「紅衣惡鬼？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他還沒有放過你？」
此言一出，范薇立刻意識到外婆知道內幕，趕忙追問。
電話里的外婆卻突然抽泣了起來，低聲哀哭，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范薇，這可把范薇給急壞了，也越發意識到這裏面的事情不簡單。
許久之後，外婆才鎮定下來，嗓音帶着濃濃的愧疚：「薇薇，當初你媽帶着你毅然決然離開，讓你不準聯繫我，你不要怪你媽，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你們母女應該恨我。」
范薇有些着急了：「外婆，你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
外婆長嘆了口氣：「當年我將女符之術傳給你媽，本來一切順利，奈何那個時候你媽剛剛懷上你，可能是因為女符之術影響的緣故，你媽生你的時候就難產。後來你出世，年齡越大，身體就越虛弱，我掐指一算，你活不到六歲。你媽卻已經說這是你的命，順其自然便是。可外婆好不容易抱了孫子，哪裏捨得眼睜睜看着你夭折，所以我……」
「外婆，你做了什麼？」范薇捂著嘴，心中儘是驚愕，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外婆嗓音變得很輕：「我給你寫了護身符，護身符的作用乃是引神靈庇護，讓幼子健康成長，以往我也給不少人寫過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