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18.第 18 章

蘇嫵……還是有點小脾氣的。雖然幼年時期就被送去交給外公外婆撫養,但是一向名列前茅的成績與姣好的容貌還是讓小姑娘很有些傲氣。雖然隨著中二期的提前結束,這些傲氣也逐漸消失,但也不是能一直堅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她想要同本丸里的刀劍好好相處,不然也不會親自動手給他們雕刻刀紋,賣鈴鐺的店家同樣有提供拓印的服務,很多審神者都會選擇直接買一張貼紙把刀紋貼在鈴鐺上就好。

好意一次又一次被同一個人扔在地上,蘇嫵忽然就覺得眼睛有點酸酸的——我又不欠你什麼,也不是我下令刀匠仿造長船長義鍛造你的,憑什麼總是垮著一張臉對我!只是普通的正常交流也做不到,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她猛地轉身跑開,一陣咚咚咚咚的嘈雜腳步聲后二樓書房的障子門傳來猛的關閉聲。

「……」山姥切國廣愣在原地吐出一長串省略號。

……我剛剛說了什麼啊!

審神者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嗎?

他低著頭默默走去洗衣場,果然看見自己的床單被洗得乾乾淨淨掛在晾衣架上迎風招展,抬手拽下白布重新把自己裹起來他才覺得大腦重新恢復正常運轉。

洗得也太乾淨了點……味道也是,軟綿綿的花香味一點也不適合我這個仿刀。

他心裡煩煩的,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溫泉昨天已經竣工,剩餘的材料和工具都被燭台切帶人妥善的放進倉庫,自己昨天使用過的修復室也清理一新……對了,因為失去床單而不想出現在眾人面前,似乎連早飯也沒吃。

沒吃就沒吃吧,反正少吃一頓也餓不死,估計廚房裡還沒清理,不如去清洗碗筷好了,好歹找點事忙活。至於近侍的工作……審神者剛剛被氣跑,大概不會想再見到自己這把仿刀,還是算了吧……

他伸開手掌看著握在掌心裡一直沒有鬆開的小鈴鐺,金色的金屬質地上鏤刻著漂亮的刀紋,那是他的,山姥切國廣,藉以同長船長義區分開來的最明顯的標識。陰刻的紋路里被細細填上了艷紅的硃砂,很是漂亮。這個金色……莫名和自己的發色很像呢……哎呀,剛剛氣到審神者了,我果然是沒用的仿刀……

青年裹著被單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並沒有按照計劃去廚房洗碗,而是悻悻的回到鍛刀室前的空地上——剛才他就是在這裡氣走了審神者的。

山姥切國廣站在鍛刀室前抬頭看了看二樓,障子門關得嚴嚴實實。他縮進倉庫團成一團蹲著,就這麼一直自哀自怨的呆在那裡不再動彈。

「等下……還是去同主公道歉吧……她那麼溫柔,應該會原諒我……吧?」

蘇嫵躲在書房裡煩惱的直錘抱枕。剛剛居然被自己的付喪神氣到想哭,實在是太丟臉了!還好及時跑回書房,要不然直接在一個算得上是陌生人的青年面前掉眼淚,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偷偷從窗戶的縫隙向樓下看去,山姥切國廣果然消失不見——還是昨天召喚時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才讓他耿耿於懷記到今天吧?

現在回頭去道歉什麼的,太尷尬了,也許人家都已經忘記了,再專門點出來反倒顯得斤斤計較小心眼……可是不去道歉又覺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那個可憐兮兮的金髮青年……去,還是不去呢?哎呀煩死了!

算了……等下還是去同他道歉吧,那把刀看上去只是有點彆扭,不像是個壞脾氣,應該……會原諒我吧……?

等蘇嫵把文件處理完,又重新盤點了一下賬單,山姥切國廣還是不見蹤影。向人道歉總不能空著手……這樣想著,她把身上的千早脫下來,一邊綁袖子一邊往廚房走去,做一些點心配著茶請他一起吃,這樣總能好好交流了吧?

他的頭髮金燦燦的,不如就做小巧的蓮花酥?正好一口一個,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還可以假借吃東西躲避尷尬……

反正動一次手,不如多做一些留在冰箱里大家出陣回來后嘗一嘗。

由於沒準備熟豬油,蘇嫵改為選擇用黃油製作皮面,麵粉過篩後放入黃油和清水,拌勻擦透摔打至光滑,放在一邊餳著。心面比皮面好做,很快也拌勻放在盆子里待用。少女把皮面和心面就成大小一樣的小塊,皮面按扁包在心面外麵糰成圓團兒,然後把圓球擀成長方形,按照特定的方向反覆捲起數次,最後包入熬好的紅豆沙就算是做成了蓮花酥的胚子。

她團的胚子擺滿了廚房所有的檯面,正打算擦擦手動刀,突然覺得窗戶外面變得陰暗起來,一抬頭,正看到一個白布蒙著的腦袋低低的垂著……

「喝!」嚇了一跳!原來是山姥切悄無聲息的站在窗外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那個,你願意幫忙嗎?我想做些點心……」蘇嫵還沒說完,青年轉身繞進廚房站在她身側:「既然是你的命令……要我做什麼?」

「用刀切一下這個麵糰,不要切透…….啊!」

山姥切抽出本體一刀下來,可憐的麵糰應聲倒向兩邊,蘇嫵立刻閉上嘴,很快又找了個事讓他去做:「這個點心要下油鍋炸,你太鋒利了會切得太快,這樣的話等下我就要忙不過來了。這樣吧,你去支著油鍋先預熱一下?」

不能誇獎漂亮,那麼讚歎鋒利總可以吧?從歌仙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刀劍還是很以鋒利為傲的。果然,山姥切整個人都站直了些:「我可是刀匠國廣的最高傑作!」說著轉身就去找油鍋,洗得雪白的被單旋出漂亮的弧度。

蘇嫵把那個被他斬斷的倒霉麵糰藏進盆子里,抽出菜刀快速在每個面胚上切了三下形成六瓣——力道均勻,大小一致的花瓣看上去很有蓮花的樣子。她大概處理了一半,山姥切那邊的油鍋就熱好了。蘇嫵讓他稍微離熱油鍋遠一點,小心翼翼捏著面胚一個一個滑進去,麵皮遇熱立刻翻卷,金黃透亮的小巧蓮花在油鍋里載浮載沉,除了炸物特有的香酥味道,空氣中還混著淡淡的奶味。

山姥切看看鍋里炸出來的蓮花酥,轉頭去找那個被自己一刀兩斷的麵糰,果不其然已經消失無蹤。他立刻明白了什麼,扯了扯頭上的白布有點沮喪,突然一個香氣四溢的小點心出現在嘴邊,遠一點的地方正是微笑著的審神者:「油溫控制的真好!我一個人可炸不出這麼漂亮的蓮花酥,嘗一個?……原諒我吧,召喚你的時候不是在意什麼身份才不回應你的問題,而是我真的不清楚刀劍的歷史呀,我原本可不是日本人呢!」

青年被送到嘴邊的點心塞了滿口,剛剛炸好吹涼的蓮花酥還有點熱,但是並不燙,酥酥脆脆奶香濃郁,唯一的遺憾是缺了點甜味。蘇嫵笑著對山姥切說道:「你照著我剛才的樣子把面胚都炸了,我去熬糖漿。」

說著她把乾淨的鐵鍋支在另一個灶眼上,放進去綿白糖熬化。購物的時候並沒有買食用色素,染色的想法只能作罷。蘇嫵用小勺子舀起糖汁點進每一個炸好的蓮花酥中,等到徹底放涼凝固就成了透明甘甜的花心。

山姥切沉默的炸好所有面胚,又把灶火壓下去,看著主人十指靈巧的來回忙碌,心底反覆打好草稿後跟在她身後轉來轉去想找個開口的契機……然而他滿肚子的話到了嘴邊硬是怎麼也吐不出來,把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直到蘇嫵把涼好的蓮花酥分批收進盒子擺進冰箱,他還是像個蚌殼一樣緊緊地抿著嘴。

少女始終背對著這把打刀,纖細的腰肢看上去柔弱無骨,就像是枝頭大朵的白菊,既美麗又脆弱。青年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血,大腦被一片迷霧塞滿——看來付喪神離開本體擁有人的形態在某些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一把刀不用擔心該怎樣同一個漂亮的姑娘道歉!

「……」就在山姥切快要憋死自己的時候,蘇嫵轉身舉著一個櫻花形狀的玻璃碟子遞給他,裡面堆了滿滿一碟形狀完美的蓮花酥:「你去檐廊下面找個地方,我泡一壺茶,一起去賞花?」

庭院里其實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花朵,田地尚未開墾,四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只有遠處山坡上有一顆大樹鬱鬱蔥蔥……不是花期的時候山姥切根本分不清楚花樹的種類,反正院子里只有這點綠色,將就著看吧!

他把長谷部專門擺在公用柜子里的墊子拿出來,挑了一個最軟最乾淨的鋪在身邊,自己就隨便找塊地方席地而坐,那碟酥皮點心端端正正放在自己和墊子之間。蘇嫵端著茶盤出來的時候,哭笑不得的看到一個故作鎮定到坐姿僵硬的人「卡」在檐廊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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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今天審神者還是家裡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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