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早戀的話，會被潘主任吊打吧？」左睿不太確定。開除對於他們這些學生來說完全構成不了威脅，但是潘主任這張嘴可不是吃素的。學校早有傳聞，曾經有一對早戀的同學笑著牽手進的潘主任辦公室，最後是哭著出來的。

「顏非易同學，你有什麼事？」阿爾法詫異的看著門口的學生，走錯教室了？高二年級的第一名，阿爾法自然是認識的。

「段老師，我跳級啦！」

顏非易話音一落，高三十班的教室里就炸開了鍋。納尼？為了轉學生跳級？這樣的行為不要太帥！

哪裡有賣這樣的學弟？給我們來一打。女生們興奮的看向教室最後一排的轉學生。

胡一諾挑了挑眉毛，顏非易的出現實在是有點意外。小痴漢？恐怕不是，他的眼神不像。

接下來，潘主任的出現證實了這不是玩笑。他指揮著校工將一套課桌搬到教室最後，笑著看向高三十班的同學們。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顏非易同學成功通過跳級考試，現在成為你們中的一員。要是被比你們小兩歲的他超越，呵呵，這就非常有趣了。打擾你們了，繼續上課吧。」

潘主任說完沖段老師點點頭，而顏非易心滿意足的坐到教室最後一排。他和諾諾只隔了一條過道，真好！

教室里的同學總是忍不住向後面望去，班級一下子來了兩位了不得的學生：一個是跳級上來的校草，一個是新晉的校園女神。看來，未來的日子一定會非常好玩。

阿爾法拍拍手，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們繼續。彩蛋還在後面，精彩不容錯過！」他這個物理老師當得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為了彌補跟學生們的代溝，他還特意惡補了不少新興的網路知識。

「你們看。」阿爾法拿出紅色粉筆，將干擾項劃掉。剩下的題干呈現在大家的面前，這道題雖然還是難，但是已經下降了好幾個難度係數。至少，高三十班的學生都看懂了。

「根據現有的條件，聯繫這道題目的要求，它的確是無解的。也就是說，這是一道錯題！」阿爾法絲毫沒有避諱。要知道，這道題目可是他自己出的。

老師，有你這麼坑學生的嗎？高三十班的同學幽怨的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尤其是昨天晚上為了這道題沒有睡好覺的同學。

「對不起，這是老師的失職。但是，你們有興趣將這道題目變成一道有解的題嗎？」阿爾法鄭重的道了歉，他的雙眼閃閃發光的看著教室里的同學。

出錯題目，這對於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特級教師而言，其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拯救他失落心情的是胡一諾同學的答卷。

原來，在胡一諾的試卷上，她將無解的題目分別做出了五版答案。每一個版本的答案，對應不同的題乾的微調。這已經不是一份答卷，試問哪個學生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

阿法爾直接給胡一諾的解答滿分。這個消息，也傳遍了整個高三年級組的老師。

各個科任老師分別調出胡一諾的試卷，迫不及待的評閱之後，他們都愣住了，教學這麼多年，這樣的奇才還是第一次遇到。胡一諾的試卷無論是卷面還是答案都無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每一個科目的考試都是提前交卷的。說明她對自己的答案非常篤定！

胡一諾打開隔了一條過道的顏非易遞過來的紙條：「諾諾，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原本飄逸的字體因為情緒打了折扣，轉折處幾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寫字主人的委屈。胡一諾想了想，自己還真的對顏非易沒有任何印象。

顏非易等不到回應，又遞了一張紙條過來。這一次，他豁出去了！

「我是小豆芽！你居然把我忘了！」

寫下這個小時候的綽號，顏非易的腦海里閃現了好幾副畫面。

諾諾背起被小夥伴推到在地扭傷了腳踝的他；諾諾掏出手絹給他哭花了的臉擦淚水；諾諾護在他的身前，對那些欺負他的人吼道：「他是我的人，你們不許欺負他！」

小豆芽？胡一諾難以置信的扭過頭。這不可能吧？

記得自己七歲那年，跟爸爸一起到了B市。在那裡，他們終於有錢租賃一套稍微好一點的房子。自小就漂亮的她在孩子們中間非常有人緣，受欺負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可是，記憶里有一個又矮又瘦的小不點，臉上總是掛著眼淚。

自己為什麼要對他好呀？好像是從小豆芽的媽媽給她做了一頓很好吃的午飯開始的。

顏非易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記憶里小豆芽的模樣。唯獨那雙眼睛，跟小時候一樣濕漉漉的，挺招人疼的。誰能夠想到那個小受氣包竟然長成了一個大帥哥？

「你好，小豆芽！」

顏非易收到胡一諾傳遞迴來后的紙條捂臉，他就知道。

阿爾法看著黑板上已經列式出來的三種題目及解答方法，非常欣慰。這件事對他以後的教學生涯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當學生站在出題者的角度來做題，效果肯定非常驚人。

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名叫胡一諾的女生。望向教室的角落裡，胡一諾同學正在專心的寫著什麼。這可真是個好學生啊！

其實，胡一諾正在給顏非易寫小紙條。

當年胡一諾跟爸爸一起在B市生活了不過一年的時間。她還記得離開的時候，小哭包追在他們身後跑了很遠。十年，改變了好多東西。小哭包也長成了人見人愛的小帥哥。

物理課下課，阿爾法依依不捨的離開教室。忽然覺得學生們好可愛，曾經惹他生氣的時候可能都是假象吧？換個角度看他們，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同。跟解題一個道理。

顏非易還有有些私人物品留在原來的班級，所以他得回去一趟。剛剛知道被批准跳級，他迫不及待的跑到高三十班門口。潘主任見狀，連忙安排校工搬來凳子。

校草跳級的消息以光速傳遞了出去，高三十班成了全校聚焦的焦點。

胡一諾戳了戳自己身邊的劉舒青：「一起去上個廁所？」

劉舒青從草稿紙上抬起頭，詫異的看了一眼胡一諾。在學校里，一般關係好的女生才會約著一起上廁所什麼的。

不容拒絕，胡一諾抽掉了同桌手中的簽字筆。

「走吧，走吧。我還弄不懂學校的結構，你就當幫幫我唄。」手上的動作強勢，口中的語氣卻是軟軟的、甜甜的。

胡一諾會不知道廁所的位置？她只是對新同桌特別感興趣而已。

高三十班的教室門口圍觀的人除了高三年級的同學，還有高一和高二年級的學弟學妹們。課間只有十分鐘而已，也難為他們願意跑來跑去的。畢竟，三個年級分佈在不同的教學樓層。

拉著劉舒青的手，胡一諾意外的發現這雙手特別粗糙。臉上掛著笑容，她就這麼牽著新同桌的手在大家的注目禮之下走向走廊盡頭的廁所。

原本以為劉舒青會有點彆扭，誰知道她一臉冷漠，好似根本沒有看到那些熱切中夾雜著疑惑的目光。

「你不去嗎？」在廁所門口，停下腳步的劉舒青讓胡一諾扭頭看了一眼。

點點頭，劉舒青用眼神示意胡一諾自己進去。她在走廊邊上等她出來。

這個新同桌的話真少！胡一諾鬆開手，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喜歡劉舒青的聲音。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劉舒青冷冷的外殼下，一定有一顆堅韌而又柔軟的心。

劉舒青雙手搭在欄杆上，食指一點一點的敲擊著不鏽鋼護欄。物理課堂上大家列式了三種解法，她還想到了其他兩種。根據計算和推演，這兩種方法應該是可行的。

「讓讓，好狗不擋道。」一個驕傲得如同公雞的女生故意走到欄杆旁邊，用腳踢了一下劉舒青的小腿。力道不大，可是語氣和行為都帶著侮辱的色彩。她雙手抱胸，譏諷的看著劉舒青。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劉舒青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對方。腳下卻是一動也不動。

「哎，說你呢！杵在這裡幹什麼？沒聽到萱姐的話嗎？」公雞的同伴伸手推了劉舒青一把。一個暑假不見，這個討厭的資優生脾氣見長啊。

劉舒青一把扣住推完她準備收回去的手。剛想用力，似乎想到什麼，整個人肩膀一下子垂了下來。

「喲喲喲！了不得！小啞巴竟然敢還手了。」四個女生團團轉將劉舒青圍了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周圍的同學或是留下來看好戲，或是視而不見。沒有一個人站在劉舒青這邊。

胡一諾洗完手出來，看到的就是劉舒青被推搡著靠在欄杆上的場景。

「跪下！」驕傲的公雞一腳踹在劉舒青的膝蓋上。看動作，熟練得彷彿做了無數次。

啪啪啪！胡一諾拍拍手，笑著走了過去。

「拍電影嗎？嗯？」拉長尾音，走到公雞和她的夥伴面前，胡一諾一下子沉下了臉。

「你們膽兒挺肥呀？敢欺負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