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他賭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第五十三章他賭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上官靜已經從神秘狂拽又霸道的黑袍人變成了嬌滴滴的白衣少女…「小姐真漂亮呢,只不過這疤還是有些明顯…」綠衣侍女苦惱的看著那道疤,恨不得立刻要把它給吃掉似得。

上官靜望了望銅鏡里清冷的女人,她雲鬢輕懸,一根白色玉簪斜插入發,柔軟的黑髮溫順的垂在腰間,身著白色刺繡華裳,外罩著的白色紗衣輕迤於地,露出優美的曲線和性感的鎖骨,她面如敷粉,杏眼迷離,精緻的瓊鼻,性感的唇線,如果,沒有那道疤,或許會好很多…

好在那道疤現在已經淺了很多了,應該可以遮住…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化妝的事就不需要你們了。」

「可是…殿下吩咐過我們,一定要將小姐打扮好。」

上官靜推著她們,「不用你們操心了,我自己來。」

那些柔弱的小侍女哪裡是上官靜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上官靜推了出去。

上官靜把門插上,微微嘆了口氣,為什麼要扮女人啊,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扮男人很不情願嗎?明明她扮的很開心好不好!

小狐狸乖乖的坐在銅鏡的旁邊,開心的望著她,確實,很多時候,連他都覺得扮成男人的姐姐怪怪的,這樣一看果然順眼多了。

上官靜提著裙子慢慢吞吞的走了回來,在那個化妝如變臉的時代,遮個疤又有什麼難的,只不過她懶的畫而已。

她修了修那對略帶英氣的眉,讓她看起來稍微柔和了點,之後,上官靜拿出了一套師兄給她準備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積了一層灰了的化妝包。

……

收拾好一切的上官靜被侍女引入了一間上官家已經廢棄了許久的屋子,她無奈的提著裙子,看著侍女在房裡這敲敲那摸摸,最後機關解開,這破房子的牆後面居然出現了一間密室。

而且密室的空間還挺大,布置也很雅觀。

上官靜一進門,就看到幾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刷的聚集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微微憷眉,哥哥叫她打扮成這個模樣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前面是一個寬大的圓桌,上面坐著五個人。

張家張逸之,天醫閣林沂,歐陽家歐陽少卿,上官家上官雲和北辰奕,加上她,正好六個座坐滿。

確實同哥哥說的一樣,這幾位都清楚她的底細,在他們面前,她的確不用偽裝。

她撫了撫小狐狸的毛,既然她現在的身份是女性,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的了。

這麼想著,她自然而然露出了一個既溫柔又禮貌的微笑,孰不知,她這一笑在旁人眼中,宛如洛神在世,美的不可方物。

上官雲也是睜大了雙眼,這是他孫女?簡直天仙下凡啊!!!

比那麼什麼鬼的第一美女許若卿漂亮多了好吧!不愧是他上官雲的孫女。

北辰奕此時也愣在了原地,他知道小靜女裝的樣子,本來只是不想讓她再拚命的偽裝自己,好讓她稍微放鬆下心情,可誰知…

北辰奕拚命的想要止住自己不停狂跳的心臟,這令人窒息的美麗,簡直能讓人心甘情願的為她生,為她死!

上官靜忍不住輕咳了兩下,都這麼看著她幹嘛,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搞得她很尷尬誒。

聽著美人的聲音,首先回過神的是張逸之,他立刻向她招手,幸好,他旁邊有空位…

某人有些不情願的向他走了過去,張大人,賭局的分成你還沒給我呢。

張逸之笑著指了指他的旁邊,「來…坐這兒。」

「嗯」上官靜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順便附耳過去,「等下別走,留下來咱們好好算賬。」

「榮幸之至。」張逸之輕笑著,好像之前被上官老爺子強行抓來的煩悶瞬間一掃而光了。

上官靜抿唇,表面上依舊溫柔的笑著,內心裡卻一陣吐槽,榮幸?榮幸你妹啊,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算個賬還榮幸了。

眾人看著那兩人的互動,恨不得用眼刀將張逸之給刺死,可人家張逸之端的那叫一個穩,誰讓他一會兒有機會留下呢。

上官靜一坐下,就立時向歐陽少卿看去,他剛不是還在歐陽家么,怎麼她前腳走,他後腳就來了上官家…

這桌子上坐著的,都是了解她底細的人……

那麼,這次會面,很可能是因為追血令!

真刺激,歐陽少卿八成是被綁來吧,此刻正常的話,他現在應該在為他弟弟的事情奔波,而不應該在這裡出現,尤其還是在上官家的密室里,這更堅定了她的猜測,如果是被綁來的,那麼主凶就一定是她親愛的爺爺了。

追血令真的那麼厲害?

上官靜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她盯著空蕩蕩的桌面上唯一的酒壺兩秒,沒有下人?

她拿過酒壺,主動起身,給張逸之斟了一杯酒,眾人看著她熟練又優雅的動作,略微有些驚訝,好像她做過很多次似的。

事實上她確實做過很多次,陪領導,陪師兄,陪戰友,陪同學,她可是場控,倒個酒而已,雖然普通卻能體貼的照顧到每一個人,剛好能體現出她的細緻入微,何樂而不為。

尤其是在這個情況下,在爺爺設下的這個鴻門宴上,上官靜的做法完全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

但如果酒壺裡,裝的是毒酒的話…

那她的做法完全就是,死神來了…

但誰讓她是上官靜呢,她可是惡作劇天使啊。

「張大人,可要端好了。」她溫柔的注視著他,隨後,立刻轉向下一個人,不帶一絲留戀。

林沂此時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她,「靜姑娘,不用了,我自己來。」

上官靜突然一笑,止住了他的動作,「欸,別鬧。」

尾音拉的很長,自有一種綺迷的風采,她優雅的為他斟滿了酒,「你現在身體可還好?不行的話可別勉強。」

林沂看著面前的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對他說的那句話,遇見你,是我的榮幸。

他獃獃的看著她,任由以往的驕傲姿態全線崩潰,他喃喃道,「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

她端著酒壺,優雅的走到了歐陽少卿的身前,小狐狸則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姐姐好美,美的讓他難以自持。

「歐陽將軍,你可是稀客。」

歐陽少卿看著她如今美麗從容的樣子,自嘲一笑,曾幾何時,她的心還在他這,可是,他卻主動給丟了出去。

他沉默著接過斟滿的酒杯,主動將她剛倒好的酒給喝了下去。

酒杯朝下,一滴不剩。

上官靜瞬間就慌了,努力維持到位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崩塌,歐陽少卿,你一點都不怕嗎?她立刻看向上官雲和北辰奕,卻見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歐陽少卿!你就那麼想死嗎?她是紅蓮業火,鼻子一聞,就知道酒壺裡面藏的是劇毒,明明是劇毒,為什麼還要喝!

他輕笑了下,原來她還會在意他,還會為他擔心,這不就夠了?他用眼神示意,他真的沒事。

「……」上官靜怒了,歐陽少卿你不能死,原主她還在看著,她不想你死,所以你就得給她好好的活著,她冷冷的看著他,指尖的靈力驟然迸發出來,猛然戳上了他的腹部…

歐陽少卿只覺得腹部突然一痛,有什麼東西似要衝出他的喉嚨。

一口含著血的毒酒被他吐在了地上,他似是有意的,沒有將一滴污血濺到她的身上。

上官靜立刻扶住了他的身子,將一顆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她著急的轉頭,對上官雲道,「爺爺,放了他好不好?」

她乞求著,第一次放下了身段求人,放了他好嘛?她不能讓爺爺因為她而背上歐陽家的一條人命。

上官雲沒有回應她,反而擰笑著看向歐陽少卿,「你將靜兒害的那麼慘,難道還有臉活著?」

張逸之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他將手裡的酒杯拿起又放下,終是嘆了口氣,他果然沒有歐陽少卿那個瘋子有魄力,他敢賭,因為上官靜對他還有情,可他張逸之呢,他有情可以賭嗎?

林沂也察覺出了什麼,剛想起身,一旁的張逸之卻拉住了他…

「別摻和進去,不然…」張逸之眼睛掃了掃林沂的酒杯,「下一個可能就是咱倆了…」

歐陽少卿沒有回答,他早就痛苦自責幾萬遍了,他為什麼還活著?難道只是因為弟弟?還有她啊,他想看著她,遠遠的看著她,這樣就好了。

上官靜有些緊張的看著上官雲,「爺爺,他沒做錯什麼,他只是…不喜歡我罷了,他明明不喜歡我卻要被迫和我定親,最後退婚也在情理之中吧。」

「靜兒你居然到現在還在為他說話!」上官雲怒吼,氣的臉色都發青了,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他那樣對你,你難道不恨他嗎?」

在上官雲的怒火中,上官靜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低著頭淡淡道,「我沒什麼好恨的。」

「你胡說!你之前明明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不恨?」上官雲簡直要被這個孫女給氣死了,張逸之和林沂都可以不死,只有他,必須要死!

上官靜忽然抬起了漂亮的眼睛,怔怔的看著靠在她肩頭的歐陽少卿,她看著他,越又像沒有在看他,她的神色裡帶著對時光深深地眷戀,以及彷彿看透了一切的淡然的情緒,她輕道,「爺爺,你也知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前塵往事,我只當是激勵我前行的警鐘,我想要的,是你和哥哥能安穩幸福的活著。

而歐陽少卿,他是北辰的戰神,他不能死,只要他活著,北辰就能好好的,爺爺和哥哥也能好好的。」

「小靜,你別這樣…」北辰奕越過了歐陽少卿,沒有任何猶豫的向她伸出了手,「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何必在意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男人。」

他溫柔的笑著,一點點的引誘著她,「過來,來哥哥這裡,我們會保護你的…」

過來,來我這裡,做你自己…

他好聽的聲音,俊美的笑顏無一不在引導著他,就像拿著香噴噴的大米來引誘貪吃的老鼠一樣,上官靜掙扎著,差點就動搖了,她忽然嘆了口氣,眼眸卻毅然堅定了起來,「如果說,我一定要救他呢。」

「不行」

砰的一聲,上官雲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因著他的憤怒,原本堅固的桌子差點散了架,「靜兒,他知道你的身份,你現在身上有追血令,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沒辦法相信他。」

上官雲逐漸逼近她,嚴肅的臉色上結滿了冰霜,「靜兒,過來,別管他。」

歐陽少卿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只是她的身上好香,讓他忍不住想要沉淪下去。

上官靜緊緊的抓著歐陽向後退了幾步,忽然冷然一笑,「追血令?我從來都沒放在眼裡。」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怔住了,他們聽到了什麼,她居然不怕追血令?

「我會用實力來證明,我…為什麼不怕。」

上官靜手指一動,一張黃紙就輕飄飄的從她懷中飛出,懸浮在她的面前,她一手扶著歐陽少卿,將左手的指尖咬破,面色微沉…

北辰奕深深地看著她,「小靜,不要鬧!」

上官靜沒有看他,任憑指尖那鮮紅的血液緩慢的涌了出來,她左手一動,蘸著血液,飛快的在空中飄浮著的黃紙上畫著,眾人奇怪的看著她,尤其是林沂,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只有歐陽少卿,他見識過這黃紙的厲害,她竟然為了他反抗她的親人,那魄力,簡直讓他驚嘆,上官靜,這樣的你怎麼讓人放的下?

歐陽輕笑,這一次,他賭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北辰奕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覺得眼熟?

北辰奕至死都不會知道,上官靜那日做了什麼,她用符咒啟動了禁術,從此與北辰奕血脈相連,他生她便好好的,他死,她還可以拿命去換。

不過多時,符棣就已經完成,上官靜輕呵了口氣,兩指加持著符棣,神情淡漠,「爺爺,謝謝你為我出頭,但是殺人就不必了,對他來說,死,反而是種解脫呢。」

她對著歐陽幽幽一笑,「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呢?」

看著她詭異的笑容,歐陽少卿心頭猛然一顫,她竟然都知道…

上官靜冷笑,「歐陽少卿,自幼聰慧,三歲識千字,六歲會作詩,他年少從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即使當上了將軍也依舊不忘與文人書生作伴,就連他的正牌女友許若卿也是個才女呢…

爺爺,你該不會以為他活的風光無限吧,誠然,我以前也是那麼認為的,但是今天,我見到了他的弟弟歐陽少澤,那可是個酷愛軍事的臭小子,歐陽少卿,他,為了弟弟的夢想,從而放棄了自己的人生,走上了戰場…」

此時的歐陽少卿瞳孔猛然一縮,他顫顫的手掌緊握成拳,她怎麼能這麼聰明,他明明掩飾的很好,可她卻殘忍的將他的全部,血淋淋的揭開,他怒視著她,「別說了!」

上官靜一點也不受他的威脅,她盯著他,眼中彷彿帶著致命的血刃,「怎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殘酷血腥的戰場造就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天生的戰神,這個國家需要你來守護,所以你那個平凡的夢想,永遠都不可能實現,這…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

歐陽少卿突然痛苦的笑了出來,「上官靜,你真的很聰明。」

他痛苦過,也彷徨過,其實,他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而已,沒事逗逗兒女,與好友談詩論詞,與妻子舉案齊眉,而不是整日勾心鬥角,帶著面具的虛偽生活。

「爺爺,你看到了吧,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懲罰,為何還要他死呢?」上官靜噙著笑意,符棣輕輕一揮,「小小傳送符,不成敬意。」

那個疲憊又苦不堪言的將軍一瞬間,便在那一紙符咒中消失不見…

上官靜拍了拍手掌,輕笑著,「怎麼樣?這就是實力…」

彷彿剛剛那個冷酷幽魅的女人只存在了一剎那,現在的上官靜看起來既天真無邪又絕美如仙…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靜兒,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上官雲簡直哭笑不得,還真是老了,老了,到頭來,還沒自家孫女看的清楚,這個歐陽少卿還是留著好了,活著才是最大的折磨。

「不生氣了?」上官靜反問。

「我跟孫女生什麼氣?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上官雲趕緊將自家孫女拉了過來,「來,坐爺爺身邊。」

上官靜無奈的被他抓了過來,「歐陽少卿他,現在大概已經在歐陽家了。」

小狐狸趁機跳到了她的腿上,心疼的嗚嗚的叫著,他輕舔著她的指尖,那裡還在流著血,他都快惱死了,姐姐怎麼又弄傷了自己!可他偏偏還不能攔著她,姐姐說了,要他乖乖的,才能待在她的身邊…

上官靜一坐下,旁邊的兩人瞬間如坐針氈。

張逸之站起來,勉強一笑,「追血令的獎勵雖然豐厚,但我們張家人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上官小姐救了我們張家兩個人,又幫我解決了角斗場的麻煩,我們張家保證,絕不泄露上官小姐的一絲消息。」

林沂也站了起來,「天醫閣也同樣如此,若有背叛,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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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很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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