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抱歉,我們到此為止了。

第四十七章抱歉,我們到此為止了。

張逸之笑道,「養的寵物?」「嗯」

張逸之繼續問道,「你跟剛才那個白衣公子,關係不一般吧。」

「嗯」

上官靜給小狐狸倒了杯酒,對著小狐狸輕道,「喝吧。」

小狐狸皺了皺小臉,但還是對著酒杯舔了舔。

「有多不一般?」張逸之忽然有些好奇,就算是為了張演,他也必須要問清楚。

小狐狸有些微醉的抬起桃花眼,好想從她口中聽到,那三個字。

「他…」上官靜有些遲疑,不是說角斗場的事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但是為了不駁了金主的面子,上官靜還是摸著下巴想了想,「他應該是我的剋星,我的粉絲,還是我的…男人。」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麼說也可以…」

張逸之忽然怔住了,這個女人…笑的時候還挺漂亮的。

不過,他驚異,「他是你男人?」

張逸之突然發覺,他表弟的愛情已經生生的被堵死了。

此時的小狐狸已經醉倒在了桌面上了,他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心裡好像甜的要冒泡。

上官靜嗔了他一眼,「怎麼了,還不信?」

張逸之立刻道,「沒…沒有。」

「我可不敢騙你…還是說正事吧,角斗場又是個什麼東西。」

張逸之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面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有些失落,他緩緩道,「角斗場是蕭貴妃下令建造的,裡面每天都會有不計其數的奴隸放進去,被迫與野獸廝殺。

這種血腥的事情,本來和張家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偏偏不巧,原本負責角斗場的黎守禽三天前被人殺了,於是張家就被蕭貴妃點名了,再過兩天,張家就要全面接手角斗場的事務了,這也是令我頭疼的事情。」

「黎守禽被人殺了?誰殺的?」

張逸之搖搖頭,「對方神秘莫測,查不到他的一點消息。」

「嗯?」上官靜疑惑的將視線轉向小狐狸。

那天晚上這傢伙去殺許若卿的時候,長劍上可是染了血…

可惜小狐狸已經醉了,他躺在桌面上,閉著眼睛,睡的香甜極了。

上官靜聳肩,「沒必要查了,那種人渣,被殺也是活該。」

張逸之笑著輕哼了一聲,「也對,但是,你覺得張家現在應該怎麼做?」

上官靜將黑帽取下,身體輕靠在桌面上,一手托著後腦,一手撫著小狐狸的毛,動作中透出一種慵懶的氣息,她紅唇一開一合,「很簡單,賺錢啊。」

「問題是怎麼賺。」張逸之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把玩手中的酒杯。

上官靜微微一笑,「蕭貴妃不是喜歡看戲嗎?你就天天給她演戲不就成了。」

她將滿杯子的酒一飲而盡,「後天,我給你演一場好戲。記得要開賭局,用你的全部家當…押我。」

張逸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忽然滿含深意一笑,「那,靜候卿來。」

他的聲音猶如干醇的美酒,越品越有味道,上官靜揪起桌子上的小狐狸,「需要我送你嗎?」

張逸之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表弟…他還需要你呢。」

上官靜詫異,「他需要我什麼?是他先甩了我的…」

張演,就在她決定要和他相守一生的時候,殘忍的拋棄了她,現在…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上官靜淡淡道,眼神里沒有任何色彩,「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張逸之看向門邊,張演正好回來,他忍不住搖搖頭,希望他能受得住吧。

「這小東西就交給我吧。」說著,張逸之就從她懷裡將小狐狸撈了出來。

他附在她的耳邊,「他現在對你還抱有一絲希望,但你和他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張家也絕對不會同意,不如你一次將他傷個徹底,讓他永遠斷了對你的想法。」

她麻木的回答著,「我知道了。」

張逸之輕道,「你可不要慫…」

上官靜心道,我就慫!偏慫給你看!

隨後,上官靜換了副表情,她淡笑的對上了張演的視線。

她主動走上前去,挺首抬胸,像個奔赴戰場的戰士,「你好,第一次見面,我叫上官靜。」

張逸之提著楚君熙一步一步的走出門外,身後的兩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不過,這隻狐狸可不簡單啊。

張逸之站在門外就不打算再走了,留下來偷聽,應該不算太過分……

「喲,皇子殿下,你也在這呢。」張逸之轉頭,看熱鬧的不止他一個。

北辰奕冷冷的看著他,「彼此彼此。」

張演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雙手,卻沒有與之相握的意思,「上官靜,確實是第一次見面呢。」

「怎麼了,看到我那麼不開心么。」上官靜尷尬的將手掌收回。

「沒有不開心,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張演莞爾,「曾經我以為我恨你恨到骨子裡去了,到頭來卻發現,這些年也一直是你讓我成長著。」

「釋然了?」上官靜指了指一旁的酒壺,「坐下來,我陪你喝。」

張演順著她的意思坐了下來,卻沒有任何動作。

上官靜也坐了下來,順手摘下了那時常戴著的銀色面具,她盯了面具許久,突然就笑了出來,那笑容像是看透了人世間的黑暗與蒼白,又像是對命運的無奈。

「你也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怎樣,被人毀了容,又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失去了貞潔,被退婚,被趕出家門,還被抓進天牢險些喪命……」

她忽然笑了出來,語氣沁涼,「我這麼說,你有舒服一點嗎?看吧,你的仇人過的比你還慘…」

「並沒有…」

張演看著她,很平靜的說道,「阿靜,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上官靜笑了笑,「不願意」

「為什麼…」張演心裡一沉,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心痛了,可是他的心,還是會難受…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肩微微起伏,眼裡漸漸紅了起來,「阿靜,那天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棄你而去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忘不掉她,無論如何,都忘不掉!他已經快忘記了她小時候的那張令他痛恨的臉,卻清楚的記得她如今的樣子,她語笑晏晏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淡淡的說著,「可以原諒,只是,我們不配…」

上官靜飲下一杯酒,十分的平靜,「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執著於過去。可是,我始終是欠了你的……」

她為他倒酒,「這樣吧,我許給你三個願望,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除了……我們在一起。」

她毫無感情的模樣,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張演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酒壺晃動,酒液撒了他滿袖,張演難過道,「就這樣,你就想把我打發了嗎?」

他緊盯著她的眼睛,「你以為你許我三個願望,我就會原諒你嗎?」

手腕上的痛意狠狠的刺激著她的神經,上官靜已經快要麻木了,她冷漠道,「我不會奢求你的原諒,只想著讓你不要一直活在仇恨之中。但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我隨時都等著你。」

「報仇?」張演痛苦一笑,手卻攥的更緊了。

上官靜心裡滿是苦澀,她何嘗不難過,只不過,她和張演註定走不到一起,別說張家不同意,楚君熙更不會同意!

「對,你想報仇的話,我不會有任何怨言!」上官靜從戒指里掏出一把匕首,從容的將匕首遞給他,「你可以用它殺了我!」

張演看著那匕首,心裡有種撕裂的感覺…

張演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匕首,大廳,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的可怕,兩個人都沉默著,靈魂備受煎熬,彷彿在等待神的判決,又好像在尋找一個出口,試圖逃離那充滿絕望的深淵。

門外的兩人也沉默著,此刻,他們的心情是沉重的,默然的,原以為分手很容易,沒想到過程卻那麼的讓人心酸。

許久之後,張演才慘淡的開口,「上官靜,你真的很殘忍啊。」

他踉踉瘡蹌的站了起來,「我原本以為你死了,死在了那片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的湖上,原本我已經絕望了,已經放棄了,可你又回來了,你重新給我帶來了希望,重新讓我活了過來,可現在,你卻要我親手殺了你?

你怎麼會這麼殘忍?」

上官靜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眼淚卻止不住的湧現,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已經慫了…

上官靜的匕首被張演搶了過來,並扔到了地上,上官靜驚訝的看著他…

下一秒,卻被他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他在她耳旁深深道,「阿靜…阿靜…對不起,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想報仇,不想報仇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這些天…我一直都在上官府的外面等著你,我怕你再也不回來了,我怕…」

張演的聲音突然斷了,因為上官靜推開了他,她蒼白的面頰,決絕道,「張演,請你自重…」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她收起所有的脆弱,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就這樣,到此為止吧。」

張演苦笑一聲,輕柔的替上官靜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是不會放棄你的,就算你成親了,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上官靜呆住了,搶回來???

耳朵突然傳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上官靜立刻紅了臉,用力將張演推開…

他居然咬她耳朵。

上官靜憤怒道,「張演,我現在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請你自重。」

他一把抓住她手,將她扯了過來,他摟住她柔軟的腰肢,面色陰冷道,「上官靜,這是你欠我的!你說過,要與我共度一生,為什麼要我放棄?就算我死,也要將你搶回來!」

上官靜卻忽然笑了,冷漠道,「張演,搶回來?你有那個能力嗎?你只是張家的一個廢物!」

張演也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容卻有些心酸,「我會向你證明,證明我不是一個廢物,證明我的能力!」

上官靜不帶一絲留戀的掙出了他的懷抱,她整理好儀容,重新戴上了面具,冷冷道,「抱歉,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你想怎麼證明隨你,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跟一個廢物在一起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這聲音,冷酷的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可這卻實實在在是她的聲音,上官靜淡淡的看向門外,不知道自己的表演,他們可還滿意?

「玩玩…玩玩而已?」他忽然苦笑了起來,「可是…我愛你啊,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他扯住了她的手腕,他將他的一個真心捧到她的面前,「阿靜,我真的很愛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你可不可以…愛我?」

上官靜面無表情的甩開了他的手,她冷漠的轉身,「抱歉,我們到此為止了。」

從現在起…到此為止!這段孽緣,由她親自結束…

上官靜快速的走出了門,她怕她再多待一秒,她就會忍不住安慰他,會忍不住心疼他。

一刀兩斷不是更好嗎?她和他是永遠都不可能的,她可是間接害死了他的母親,他們的緣分早在一開始就被堵死了。

上官靜擦了擦眼淚,直接奔著門外的兩人去了,她一把奪過被張逸之折磨的慘兮兮的小狐狸,順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我演的這齣戲是不是很好看?」

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忍了許久的淚終於釋放了出來,她就這麼瞪著他,讓張逸之瞬間無話可說,他是風度翩翩的蓮公子,可現在,他只能獃獃的看著她哭。

北辰奕好像被她忽視了,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北辰奕好像連呼吸都是痛的,他伸手想為她擦乾眼淚,卻被她一手甩開,他後退了一步,他後悔了,是他,親手將她推離了自己…

「哥哥,我討厭你!」

沒有什麼比親人的質疑更讓人難受了,她這個哥哥,一直都在質疑她,試探她,張逸之給她挖坑,他從來都是看著她跳,甚至親自給她挖坑!

他想要得到什麼結果?難道就為了得出她不是他親妹妹的結果嗎?

你的妹妹早就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谷靜。

如果她沒有繼承原主的感情,她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更不會讓自己身處楚國與北辰兩國的夾縫之中,更不會為了他使用了禁術。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可結果呢,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

上官靜扔下原地發獃的兩人,轉身向外面跑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身處大街上了。

大街上人流如注,小狐狸安穩的趴在她的懷裡,酒好像醒了一些,她一開始只是想逗逗他,誰知道他竟然一沾酒就倒了…

她有些落寞,「沒想到,最後陪著我的人居然是你。」

小狐狸舔了舔她的脖子,正大光明的吃著豆腐,但是偏偏還讓上官靜以為他在安慰她。

上官靜笑了笑,「別鬧,好癢。」

小狐狸心滿意足的仰著頭,姐姐,阿熙會一直陪著你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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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很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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