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

75.番外

「喂。」

一顆花生粒彈了過來,撞在沈明淵的腦門,然後彈飛出了窗外。

「真的好無聊啊……再陪我出去一次唄。」

身後有懶洋洋的聲音不斷傳來,完全不知停歇地一聲聲煩人,大有不得到回應就不罷休的架勢。

又一粒花生米飛了過來,沈明淵向後仰頭幾寸,偏偏躲過,神態從容地放下手裏的鏡子,開始閉目養神。

「明淵,你太偏心了!」

一直騷擾不成功的殷左聖終於放下了高高翹起的二郎腿,一個翻身從窗台上跳了下來,三兩步走到沈明淵面前,不滿控訴,

「同一個身體同一個意志同一個靈魂,居然這麼差別待遇,又是陪他們做春夢又是陪他們遊山玩水還一個個哄得超開心,怎麼到了我這兒態度這麼冷淡的,因為我太乖太讓人省心嗎?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你再不理我真的哭了,後果很嚴重的。」

沈明淵眼皮直跳,終於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朝着鬧騰個不停的祖宗看了過去,「你們不是同一個靈魂好吧,還有,我已經陪你玩了三天了,以及,乖和省心你真的是在說自己?」

「我說完了,你可以哭了。」

超認真地把每個槽都吐了一遍,態度極其冷漠!

殷左聖唇角下壓,眼看着就要醞釀一番暴風雨,在良久的對視下,終於還是認慫了。只見他眼睛一眨便換了一副表情,笑嘻嘻討好地湊了過去,長臂一伸彎著腰從身後將沈明淵摟着了,微亂的髮絲毛茸茸地在人頸側亂蹭,「不行啊不行了,明淵你兇巴巴的樣子太勾人,我哭不出來了,只想把你……」

而後突然壓低了聲線,湊到人耳畔低喃了幾句見不得人的悄悄話。

沈明淵仍是端坐不動,努力保持着冷漠鎮定的表情,耳根臉頰卻瞞不過人,誠實地因為幾句輕佻話語紅了起來,而後一個轉頭,將後腦勺對着殷左聖以表不屈。

殷左聖則是笑眯了眼睛,奸計得逞,愉快地將人箍在懷裏親來親去,也不管是親到頭髮了還是親到眉毛了。

沈明淵只覺得是被什麼大型動物給舔了,皺着眉抬手推了推,小聲抗議,「別鬧……」

「喂,明淵,」他只將手臂收攏得更緊,直白地說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沈明淵點了點頭,感覺眼前的人越發難應付了。

「你對他們那麼好……我每天都在吃醋,恨不得將他們都從這身體里踢出去,消滅得魂飛魄散才好。」

「殷左聖!你別……」

「我知道。」殷左聖以手指擋在他的唇前,打斷道,「我知道你不會讓的,那些傢伙,就算死去了上千上萬次,你也會讓他們復活千萬次。」

沈明淵嘆了口氣,「別嚇我好不好。」

「你多陪我,我就不嚇你了。」眼底的陰鷙在被人察覺前便消散開來,彷彿從未存在過,殷左聖依舊笑着,一隻手臂已經悄悄來到沈明淵的膝窩下,起身時便將人打橫抱起,「不過,抱有這種想法的可不只有我一個。」

「放我下來,等會要是讓爹爹看到了……」

話音未落,眼前的景象已經驟變。

殷左聖的遁地術越發熟練了,沈明淵頭疼地抬眼望去,不知自己又被拐去了哪個地方,怕是日落前都回不去家了。

前幾次也是這樣,說好了只在鎮上逛逛,結果就被一時興起的殷左聖帶走,跑到各個門派不是搗亂就是逗靈獸,一刻也閑不下來。若非他有意阻攔控制,早已鬧出了不知多少人命畜牲命。

第一次出去遊玩,殷左聖被一隻別人家養的靈獸挑起了戰意,打得興起忘了手下留情,打死了千年才生一隻的寶貴靈獸,直接被人家宗門下了懸賞令。

第二次出門遊玩,特意去了殷左聖最熟悉的異人谷,結果不知怎的就和老谷主喝起酒來,老谷主生性多疑,見他對異人谷的種種機密要聞都知之甚多,當成了別有用心的人,便在酒里下藥。結果被殷左聖發現了,不開心了,直接將異人谷鬧得翻了天,老谷主則是重傷丟了半條命。

第三次,殷左聖說什麼都要把自己的寶貝噬魂獸找回來,拽著沈明淵以神識覆蓋整片大陸也沒找到,氣得要死,非說沈明淵是天道,要他直接造一個出來。結果噬魂獸沒造成,倒是將沈明淵勞心勞神了,直接逼出了一直沉睡着的其它幾個人格,沈和光出現了,帶着明淵回了家,將殷左聖的人格壓制了整整半天不許出來。

第四次,沈明淵說什麼都不要陪殷左聖胡鬧了。經過前幾次的經驗教訓,倒是意外發覺了自己的力量中的一些門道,便潛心呆在家裏修鍊,還取來了洞天鏡以監測自己的力量。

為的只是讓自己身為天道的力量能得到更好的控制,不要再像以前那樣,總在無意中影響世界的氣運,要麼就是因情緒變化而失控。

修鍊了大半天,殷左聖終於閑不住了,也不肯自己出門,便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人抱起,以遁地術瞬行千裏帶了出來。

「殷左聖……你今天又要玩什麼花樣?再惹出麻煩的話我可……」

剩下那些未出口的話語,盡數被一個彷彿能將人灼傷的吻堵住了,一陣天旋地轉之中,沈明淵向後仰倒過去,後背碰上的卻不是堅硬的草地,而是一片柔軟溫暖的細沙。

方才還鬧着無聊、好似孩童般的人,瞬間化作難纏的禽獸,欲行不軌之事。

動作之流利順暢、恥度之不見邊界叫人驚愕不已。

「喂!」

沈明淵一陣氣喘之後終於回過神來,想起了反抗,先是一掌將人打開,而後飛起一腳,在殷左聖嗷地一聲再次撲過來時踹了過去,那隻腳白玉似的不帶瑕疵,早在方才就被撕碎了鞋襪,露出一截小腿與單手可握的細嫩腳踝。

不帶鞋襪,也不影響天道化身的攻擊力,換了常人被這一腳踹了,定要飛出去數尺,直撞在樹榦才能堪堪停下,到了殷左聖這裏,他卻不躲不閃更不阻攔抵擋,仗着那一股恬不知恥的不要臉勁頭正面迎了上去,任由那尚且帶着心愛之人體香的腳心啪地一聲糊在臉面之上,留下個赤腳紅印。

沈明淵到底是太容易心軟,也因力道忘了收攏莫名心虛著,明知這殷左聖是個抗打皮厚——尤其是臉皮最厚的,還是下意識在眼底閃過擔憂慌亂來,想着這瘋子怎就不躲呢。

右腳給了巴掌后就這麼往回一縮,露出殷左聖臉頰上的紅印,依稀可辨五個圓潤泛紅的腳趾印留在掌印上方。

「噗……咳咳……」

沈明淵愣了一瞬,便沒忍住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去,抬手捂著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可他也沒能笑到最後,腳踝尚未縮回,便被殷左聖一手捉住了,當寶貝似的抱着,側頭在那剛剛還打了自己巴掌的腳掌落下一吻,一雙明亮狡黠的眼裏閃爍著餓狼似的光。

看上去那麼的危險,渾身綳著獵食者獨有的氣息,張口卻是滿含委屈的抱怨,「明淵,你居然打我,不但打我……還這樣勾引我,太欺負人了……」

剛持續了不過幾息的愧疚就這樣消散無蹤,沈明淵重新思索起來,考慮著是否下手還是不夠狠,或者說自從脫離了自己的人設束縛,這殷左聖就越發跑偏得不像人了?這可是世界意志的化身,在這個璀璨的世界之中……還藏着這般不知好賴的受虐狂意志嗎?

那這世界也太沒法要了吧。

他心裏一時不停地槽著,臉上重新恢復鎮定,「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多打你幾頓。」

殷左聖葷話說得無師自通,拽著人的腳踝就欺身過去,嬉皮笑臉地朝某個地方摸了一把,「好啊,用這裏揍,敞開了打。」

沈明淵正欲發作,便聽到那貼至耳邊帶着笑意的聲音繼續道,「就像你『打』他們那樣,一邊哭一邊打,累得渾身香汗淋漓才好,明淵,你若只對他們好,偏偏不跟我做,我可要吃醋的。」

「吃什麼醋,那,你……你又……」

那張臉頓時一陣白又一陣紅,語無倫次起來。

他知道了!殷左聖竟然知道了……那些夢裏的荒唐事,竟然,被知道了。

他先前還僥倖著,夢境畢竟是獨屬於一個人格的,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讓他們打起來,這下看來,分明就幾天都沒瞞過去!

殷左聖知道了,是不是就代表了,其它人也……

「我可不是那個偽君子,明淵,我不擅長忍的,你看,就算這麼不擅長忍耐,我還是忍了許多天的。」殷左聖抱着他,趁著人不注意動手動腳,「忍了這麼多時日,寧可殺人放火也不動你,但是,你怎麼能仗着我肯為了你忍耐就如此偏心?」

好嘛,這世道,這年頭,禁慾都能成殺人放火的理由了!

這世界果然完蛋了!

沈明淵身上一陣火燒火燎,腦海也不甚冷靜,一時竟沒注意到,殷左聖這是藉著旁人得了『御賜』的春`夢吃醋,自己卻要在現實里討回這份不公平待遇。

他推也不是,打也不是,殷左聖活似個石做的泥鰍,軟硬不吃,偏偏卻極善於對旁人軟硬兼施。

「明淵……」

這會兒見他意志動搖了,還撒嬌起來了,到底誰才是被上的那個啊?!

「明淵,難道你討厭我了嗎?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不是的,你別亂想,我……唔……」

「沒關係,明淵要是心裏不痛快,我便隨你打罵,叫再大聲都沒關係,打罵不過癮,就咬我,撓我,掐我……可千萬別忍着。你一忍着,一強作鎮定,我就更想要你了。」

「混蛋!這是在外面……!」

殷左聖湊過去舔他的耳垂,嘻嘻笑道,「外面,才好偷情啊。」

這一回,殷左聖終於破了離開沈家超過12個時辰仍未惹禍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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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活不過十章[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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