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算賬
在碧淵大陸，天賦高者為「戰」，依照戰者、戰士、戰衛、戰師、戰靈、戰魂、戰神的進階順序修習。天賦低一級者為「武」，同樣分為武者、武士、武衛、武師、武靈、武魂、武神七個階段。每個階段又分為七級，譬如戰者，分為一級戰者、二級戰者……直至七級戰者，便可晉級成為一級戰士，以此類推。若二者皆不是，便屬於廢柴，註定一生受人鄙夷嘲弄。
沐雲婷乃是沐家這一代子女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已是三級戰衛，沐雲蘇則是毫無靈力的廢物，居然將沐雲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雲婷！」伴隨着一聲尖叫，沐雲婷的生母劉姨娘撲過來扶起了她，殺氣騰騰，「你這個廢物！居然敢打雲婷？」
沐雲蘇若無其事地拍了拍雙手：「落羽，請客人們先行回府，我要關門算賬！」
落羽微一點頭，目光冷冽：「請。」
這一剎那，所有人都被凍得一哆嗦，二話不說爭先恐後地奔了出去：沐家怕是有事發生，雖然瞧瞧熱鬧也不錯，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閉……閉嘴！」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沐雲婷的臉早已漲成了豬肝色，「你自甘下賤，與人偷情才會有孕，與旁人何干？」
「自甘下賤？」沐雲蘇手臂一抬，寬大的衣袖瞬間落下，露出的肌膚雖然依舊黝黑，卻遮不住那嫣紅一點的守宮砂，「珠胎暗結？」
清白依舊，腹部平坦，若說已有七個月身孕，恐怕瞎子都不會相信。
「你那是假的！」沐雲婷臉色一變，嘶聲尖叫，「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想……」
「賊喊捉賊。」沐雲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起與人偷情並珠胎暗結，沐家的確有一個……」
沐雲婷臉色一變，沐雲蘇已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將她的衣袖退到了肩膀上：雪白的手臂上光滑一片，守宮砂竟已消失不見！
一片驚呼之中，沐雲蘇冷笑開口：「你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自己不會不知道吧？與人偷情以至珠胎暗結，依照家法，當浸豬籠。」
「你敢？」沐雲婷立刻臉色慘白，拚命掙脫她的手躲到了劉姨娘身後，「娘！我不要被浸豬籠！我什麼都沒做！」
「沒有沒有！」劉姨娘將她護在身後，瘋了一般跳腳，「誰敢把我的女兒浸豬籠，我跟她拚命！」
一縷指風將她定在當地，沐雲蘇笑容冷酷：「落羽，交給你了。」
落羽點頭，很快便取了豬籠過來，冰冷的目光直接鎖定了沐雲婷：「自己進去，不要髒了我的手。」
沐雲婷彷彿瞬間看到了索命的無常，臉上哪裏還有半分人色？
落羽極不耐煩，突然凌空一掌擊出，沐雲婷頓時一聲慘叫摔跌在地，緊跟着被準確無誤地踢進了豬籠里！
立刻與劉姨娘一樣動彈不得，沐雲婷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救命啊！娘！快救我……」
「沒用的，根據我朝律例，謀害嫡女是死罪。」沐雲蘇笑得很溫和，卻偏偏宛如惡魔，「你與人偷情在前，設計害我在後，註定難逃一死，還是省省力氣上路吧！可惜，連個作伴的人都沒有，黃泉路上想必有些孤單……」
說話間，她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自沐雲珠臉上掠了過去。沐雲婷立刻嘶聲尖叫：「二姐！你倒是說話呀！」
沐雲珠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跟着搖了搖頭：「與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做了醜事……」
沐雲婷一聲怪笑：「想置身事外？你為了跟湘王在一起才想除掉大姐，若不是你拿我已身懷有孕之事威脅我，我怎會幫你？」
沐雲珠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咬着牙不肯承認：「胡說！我根本就沒有……」
「非要逼我把證據拿出來是不是？」沐雲婷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我們簽的契約就在我懷裏，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幫你除掉大姐！大姐，二姐才是真正要害你的人，是她逼我的！」
沐雲蘇笑笑，伸手從她懷裏取出契約看了看：「二妹，只好委屈你與三妹共赴黃泉了！」
「做夢！」沐雲珠拚命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不停地冷笑，「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廢物、醜八怪，也配跟我談什麼是非黑白？以為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個賤奴才來幫你，就可以把沐府的天翻過來了？有老祖宗在，你休想！誰知道你跟這賤奴才早就做了多少苟且之事……」
她只顧著過嘴癮，完全不曾看到沐雲蘇剎那間冷冽如刀鋒的眼神！一抹冰冷的微笑突然在她的唇角綻開，然後便見她右手一揮——
啪！
她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就連身為四級戰衛的沐雲珠都完全來不及反應，頰上已經一陣劇痛，兩顆大牙混合著一大口鮮血立刻狂噴而出！
收回手，沐雲蘇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侮辱我，我讓你死得痛快些。侮辱落羽，我讓你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重新站穩，沐雲珠立刻感到整張臉漲得發痛，很快便熱如火炙！情知不妙，她驚慌失措地尖叫：「我的臉怎麼了？鏡子！鏡子！」
不過片刻功夫，她的臉居然已經跟沐雲蘇一樣黝黑粗糙，而且口眼歪斜，醜陋不堪！
「滿意嗎？」沐雲蘇微笑，「現在我這個醜八怪，是不是有資格跟你談是非黑白了？
「老祖宗到！」
沐雲珠的生母張姨娘扶著一個老太太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這老太太已年近七十，雖然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健步如飛，顯然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高手，正是沐閬軒的母親，沐家的老祖宗。
不過此刻的她滿臉怒容，一邊飛奔一邊縱聲厲叱：「大喜的日子，誰敢在老太婆面前放肆！啊呀！你、你的臉這是……雲婷！你這是……」
沐雲珠立刻衝上前扶住了她，眼淚早已流了滿臉：「大姐給我下毒，還要殺了三妹！請老祖宗給我們做主！」
沐雲蘇笑笑：「老祖宗有所不知……」
「無需多言，我什麼都知道！」老祖宗一揮手打斷她，根本不聽半個字的解釋，「撿回一條命算你幸運，還胡鬧什麼？拿出解藥，回房閉門思過！」
老祖宗既然開了口，旁人自是不敢怠慢，早已上前將沐雲婷從豬籠里扶了出來，卻無論如何解不開她被落羽封住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