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番外

大婚番外

大尚位處中央,是強中之強的大國,歷經了一百多個年頭,在顧晏生手裏發揚光大,人人都道這位年輕人是個明君,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減賦,讓窮人的月例更多,富人多交些賦,中和每個人到手的銀兩。

聽說這位明君要大婚了,人人均是祝福,那麼問題來了,當今陛下要娶的人是誰?

就跟保了密似的,上上下下竟無人知曉,只知道是個活的,是個女子,長相明艷,與當今宰相有幾分相像。

莫不是宰相的妹妹?

沒聽說宰相有妹妹啊?

因着不知道對象是誰,倒機緣巧合成了眾人茶餘飯後最愛談論的事,眼看大婚將近,還是沒見過新娘,只知道出自何府。

何府空蕩蕩的,就何鈺一個光桿司令,哪來的妹妹?

每回問何鈺新娘是誰?何鈺便打馬虎眼,「活的。」

「我當然知道是活的,我問的是哪位?」他不說,可把周浩然這樣的急性子給好奇死了。

「女的。」

「廢話,難不成還是男的?」周浩然追問,「快說,到底是誰?你姐姐還是妹妹還是身邊的丫鬟,亦或者伯父認領的養女?」

姐姐妹妹不可能,何家有幾個兒女,他還能不知道?適嫁年齡的更沒有,要說是在京城那三年生的,也趕不上。

難道是伯父認領的養女?還是何鈺身邊的丫鬟,可新娘是當皇后的,丫鬟和養女不夠資格。

皇后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這排場就是皇后的婚嫁儀式,只大不小,三個月前通知,各小國紛紛來賀。

其實皇上本來想定在兩個月前,時間太倉促,被眾大臣一致否認,最後定在了三天後。

他這麼急,肯定是特別喜歡的對象,不在乎身份,也許真是何鈺身邊的丫鬟也說不準,畢竟經常見面,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你來我往,日久情深並非不可能,要不然幹嘛要隱瞞身份?

何鈺雙手抄進袖子裏,「都不是。」

他給了個很大的提醒,「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周浩然快速對座入號,奈何對何鈺了解有限,沒發現一個能對得上的,條件太苛刻了,活的,女的,認識的,長的像何鈺的,根本沒有。

何鈺無奈翻個白眼,「你就沒想過有可能是我?」

周浩然哈哈大笑,「除非你變成女的。」

他很快搖頭,「女孩子要是長成你這樣,那也是夠丑的。」

何鈺五官立體,眉峰朝上,極具攻擊性,是俊美的那種,偏向中性,但瞧他行為舉止,哪有半點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不可能是他。

「快別開玩笑了,告訴我是誰?」周浩然十分好奇,「長的好不好看?身份怎麼樣?配不配得上陛下?」

畢竟是娶來做皇后的,明媒正娶,卻不知姓誰明誰?顧晏生不知道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強迫眾大臣同意。

眾大臣是同意了,何鈺還有些小疙瘩。

婚前焦慮症,還在考慮要不要暴露真實身份,不暴露的話,肯定無法起到給女子披荊斬棘帶頭的效果,如果沒有他這個榜樣在,女孩子們鼓不起勇氣。

但他用男兒身份用慣了,也喜歡別人喊他公子,與人把酒問歡沒有顧慮的感覺,本身不想暴露,可他已經經不住顧晏生的明示暗示,答應顧晏生的求婚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答應的,只記得某天喝醉了,往床上一躺,第二天顧晏生對他體貼入微,他問怎麼了?顧晏生說他答應了求婚,以後就是他的妻子,大尚的皇后。

何鈺還沒怎麼樣呢,顧晏生先問他,是不是反悔了?反悔了也可以,他不介意云云。

嘴上這麼說,那種濃濃的失落感幾乎快從眼睛裏溢出來,沒辦法,何鈺只好答應了。

顧晏生也答應了他,替他隱瞞身份,他想當皇后就換女裝,想當宰相就換回男裝,如果覺得累,直接暴露身份,既當皇后又當丞相他也可以成全,只要何鈺想。

何鈺正陷入兩難,糾結於要不要暴露身份?

顧晏生肯定是希望他暴露的,如此就可以名正言順做皇后,何鈺也可以名正言順的鼓勵女子讀書,練武,科舉,外加入朝為官,有他這個榜樣在,女孩子們才能更有動力,覺得不是夢,是可以實現的,朝廷也能吸納更多的人才。

也罷,就當為圓廣大女子的夢,給女孩子們開闊一條新的路,可以與男孩子一樣,下海從商,入朝為官,不局限在閨房中。

他想通了,釋然了很多,表情都輕鬆不少,有空調侃周浩然,「周兄,三日後見到新娘,希望你不要吃驚到丟了臉面。」

「你當是天仙嗎?」周浩然無語,「就算是天仙,我也不會吃驚的。」

——————————

三天後,真香。

何鈺這個新娘一點新娘的樣子也沒有,在皇上大婚的日子裏穿着大紅嫁衣跑出來,美名其曰皇上不能喝酒,他照顧著點。

剛來時周浩然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有些熟悉,直到何鈺擠了擠他,「周兄,讓點位置給我。」

周浩然手裏的酒杯登時摔了個正著,他抖着手,一臉不可置信,「你……你……」

「怎麼了?」何鈺好整以暇看他,「是誰昨天說絕對不會吃驚的?」

他的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周浩然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只稍稍一聽便聽出是他,「你怎麼假冒女子?」

何鈺:「……」

「周兄,還不肯接受現實?」他抱胸,「沒錯,欺負了你十幾年,處處壓你一頭,連臉都比你長的俊,還有女孩子緣的小爺是女兒身,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周浩然已經直愣愣倒下,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倒是他旁邊的許修竹,欣然接受,「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

別的不敢說,何鈺與顧晏生有姦情這事他看的還是很準的。

「你早就看出我是女兒身?」何鈺挑眉。

「非也。」許修竹搖頭,「我連你跟陛下斷袖都能接受,你是女子而已,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周浩然接受不了是因為輸給何鈺輸的太慘了,唯一的安慰就是何鈺是男的,何家的嫡子,何家只有一個嫡子,疼些也是應該,誰能想到何鈺竟是女兒身,換句話說,他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何鈺這一抖底,這一桌子人全聽見了,各個沉浸在吃驚中,幾個人你一嘴,我一嘴,很快把消息傳了出去。

當今的宰相大人居然是個女兒身,活見鬼了,這麼大半輩子下來,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還就類似的情況沒經歷過。

關鍵他們還跟何鈺相處了一段時間,這麼多人來來回回,幾年時間,竟沒一個人看破他是女兒身。

不得了了!

戶部尚書逮到機會,當即就要參何鈺一本,被御史大夫攔下來,「皇上大婚,別壞了氣氛,回頭再說。」

這事皇上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還沒有行動,等同於默許,他就是要跟何鈺結婚,誰阻止他就是他的仇人,今日找不到機會,也能秋後算賬,總歸他是皇上,隨隨便便就能找個治罪的理由。

戶部尚書這麼一琢磨,當即消了氣焰,老老實實坐下,看大婚繼續舉行,皇上與皇后恩恩愛愛一般,穿梭在人群里敬酒。

何鈺是當真強悍,不讓陛下喝酒,他自己替顧晏生敬酒,美名其曰說皇上酒量不行,喝酒就醉,還笑的一臉猥瑣,意思大家都懂。

這是表面上的,實際上還是偷偷留了幾杯給顧晏生,就是要灌醉他,完了好為所欲為,上回被他弄得好疼,這回要報復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原來在書苑時喝醉過一次,顧晏生深刻檢討,學會了喝酒,現在能面無表情喝很多,也不見倒,喝完跟沒事人似的,拉着何鈺的手,抬腳進了養心殿。

何鈺還不想回來,奈何他是皇上,表面上要給他留個面子,人都進養心殿了,沒人瞧見,轉頭就想溜,那門被人從外頭鎖起來,叫他一番打算落空。

顧晏生這是鐵了心要跟他圓房,門鎖了,窗戶也不留,沒辦法,他只好裝醉,被顧晏生半拖半抱擱上了床。

顧晏生這人放不下面子,不可能硬來,況且何鈺『醉了』,沒有意識,不懂配合,他還能用強不成?

「何兄,再不起來我要脫你衣裳了。」顧晏生表情依舊,絲毫不見意外,「你如今是我的皇后,明媒正娶,上上下下都是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會浪費的。」

果然,這廝打着不好的主意。

何鈺嘆氣,勉強睜開眼瞧了瞧,「你有毒。」

只這一條就不可能圓房,上回中毒險些便死了,生了好長時間的病,顧晏生不會這般自私,只顧自己舒服,不管他的死活。

「沒關係。」顧晏生有備而來,「我早就備下了天山雪蓮,兩顆,應該夠用了。」

何鈺:「……」

天山雪蓮是大白菜嗎?隨隨便便就備了兩顆?記得以前怎麼找都找不着,價格快上天了也沒買到,怎麼那麼巧,被顧晏生得了兩顆?

「皇后還不知道吧,咱倆大婚,邊疆小國送來兩顆,還說這東西在他們國家就跟大白菜似的,山上好多都沒人摘,因着不值錢,所以不敢送,直到有一天來了中原,發現這東西珍惜異常,便試着送了兩顆,我已經跟使者聯繫,叫他再送兩箱過來,這麼多天山雪蓮一天一顆夠你吃一年的,今後再也不用擔心中毒了,開不開心?」

何鈺:「……」

完全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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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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