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九兒是你我的劫

第215章:九兒是你我的劫

樓冬封知道俞百樺的身體狀況已經被爺爺洞察清晰,確實俞百樺的身體狀況與日劇下,心思鬱結憂思過度。想來主母懷孕這對誰都是一件在好不過的事情,但是主母如果是這個狀況,其中就有很多不可逆的因素。

老侯爺見的多,也聽說的多了,更多的還是生氣。找了個由頭,屏退了丫環,拎着樓冬封問話。

「孫媳婦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懷了曾孫子,你也是個醫者,連個孕婦都看顧不好?」

樓冬封有些慌,又有些煩,不管他怎麼煩,他都希望這樁事爛在肚子裏最好,和別人說根本就不可能。

「爺爺,這是我和她的原因,我會解決的。」

老侯爺在地上跺了跺拐杖:「解決?孩子都三個月了,我們連一點信兒也沒聽到?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可是你第一個孩子啊?」

樓冬封啞口,第一個孩子嗎?

「爺爺,我這不也是不想你們擔心嗎?爺爺你也知道百樺身體不太好,要不是我那藥物調理,現在也懷不上,這胎不好保,在說三個月要守住秘密才行。這才沒告訴你們,瞧著百樺身子弱,這孩子許是同我們沒緣分啊。」

老侯爺搖了搖頭走了:「算了,你們小年輕的事情,我不管了,總之你平時有空的時候多開導開導一下孫媳婦吧?這天下有什麼事值得想不開的。」

樓冬封擦了一把汗,看着陣痛的齜牙咧嘴的俞百樺,像是火氣都消了一樣,聲音都疲軟了下來:「你說你,好端端的摔倒了就摔倒了,摔疼了就說,我不問你就不說,就這麼耗著?怎麼是你不疼,還是地板不冷?」

俞百樺只是垂著頭不去看他,樓冬封發現與她的對話越來越難,越來越少。在他看來,阻礙在他們之間的不過是這個未出世又不合時宜的孩子。不知為什麼?無論怎麼算,樓冬封都覺的這孩子不是自己的。

可能是她和別人走的太過親近,也可能只是他單純的不安吧。

*

樓冬封拿冷水洗了把臉,想換個思維想事情。正好樓淵來找,安頓完屬下就去忙事情了。

很快樓冬封一派收集了證據,推翻了還為行大殿儀式的七皇子。七皇子也未做過多的爭辯,將謀士的所作所為都供了出去,一時群臣嘩然,大家一邊粉飾太平,一邊驚呼七皇子被小人欺瞞。

看似不痛不癢的解決了這件是情,太子雷厲風行的將先皇的喪事辦了,令天下服喪三年。然後快速舉辦了登基大典。

太子看着天下一步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上,性情似乎一瞬間就變了很多,以前的溫潤公子,變的殺伐果斷。念及樓家立了功勞,各種封賞。並且不計前嫌的恢復了樓淵的官位,但是有一條隱形的條件。

命樓淵追殺了七皇子。七皇子見形勢不對,就遣散了自己的府邸,一個人離開了京城,不過他的行蹤竟在掌握之中,跑到附近山上的廟上削髮為僧了。

樓淵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並沒有答應,但是手握著那把金匕首不知如何是好,他坐在屋中發獃了一整天。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樓淵起身去看倆個孩子,孩子漸漸長開了,已經沒有而是的模樣。

也看不出九兒的樣子了,不知道為什麼,樓淵總是想到九兒,想到九兒說的話,她聽七哥的感情,七哥是她在世間唯一的親人。樓淵看着匕首,真的要下手嗎?一面是王權富貴,一面是……

樓淵不知道這個選擇該怎麼下,他也下不去那個手,可是他轉念一想,即使他不下這個手,太子會放過七皇子嗎?表面看似乎是太子給他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實則也是在試探他。

樓淵收拾了新裝,準備了倆批人,一批自己的人,一批兄長的人。迅速找到了七皇子的住所,想不到七殿下竟然大搖大擺的住在金陵城百里之內的寺廟裏。

或許七皇子從沒想過太子會動手吧,不過太子不動手才是奇怪,一山不容二虎。有人留就得有人走,你住在這麼近的地方,言外之意也是一種威脅。

樓淵找了十足的太子黨作為見證,去尋七皇子。樓淵在這空蕩蕩的禪院見七殿下,竟然有些恍惚。

「殿下,你恐怕不知道,我今日來所謂何事吧。」

七皇子勾唇一笑,像是早已洞悉:「該來的終究會來,該躲的躲不掉,怎樣都一樣,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在這世間活着罷了。這位施主以後請不要在叫我俗家的名字,高僧為我賜名無為。」

樓淵雙手合十行禮:「也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說恨你是真,如果沒有你,九兒也不會死。可我想你也同樣恨我,如果沒有我,九兒也不會捲入這場爭鬥之中。說來我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九兒了。」

七皇子閉上眼:「阿彌陀佛。」

樓淵心事很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殿下你還當自己是一個俗世人好嗎?太子殿下……不,當今聖上讓我取你性命。我不知道啊……這世間如果你不在了,誰來和我談及九兒那?這世間已經沒有除了你更知曉九兒的人了。」

七皇子看着樓淵:「是啊,九兒如果九兒還活着……她該……」

樓淵示意屬下抱來倆個孩子:「這是九兒的孩子,殿下一直沒能看一看吧,都和九兒有些相像之處,男孩最像九兒了。」

七皇子先是一愣,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孩子,像是怕摔著一樣,謹小慎微的抱在懷中,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真像啊?真像九兒。樓淵謝謝你……」七皇子的話有些哽咽,大滴的淚水滴在孩子的臉上,孩子伸著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着,咿咿呀呀說着話。

七皇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抱起九兒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像一個糯米糰子一樣,小小的一丟丟的,糯糯的讓人想咬一口。

七皇子想起那些有九兒的日子,不知不覺就像回顧人生一樣,一點點的說給樓冬封聽,那些小叛逆,那些和哥哥的爭吵,那些可愛的瞬間,做了壞事的模樣,盡數倒罐子的講給樓淵聽。

樓淵聽着聽着哭笑不得,仿若就看到九兒的摸樣在眼見一幅幅的閃過。

他們一直說叨說叨說了一整晚,說了一半天,那些故事說都說不完。樓淵想到九兒說的話,突然有些頓悟,他在想九兒曾幾何時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了,為什麼她那時候會那麼急迫的想要離開京城了。

是他一直猶豫不決的拖着才……

樓淵像是一下讀懂了,九兒的潛台詞,或許九兒是明白的,或許九兒早已經看穿了,是他太有優柔寡斷才送了九兒的性命啊。

七皇子冷哼一聲,看着天關大亮:「這麼一想,想到九兒的好多事,以前一直埋在我的心底,這麼說出來竟然覺的痛快無比,樓淵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該狠的時候不夠狠,如果我手段足夠毒辣,也就用不着犧牲九兒,去挑撥樓家和太子了。

你身上還有差事,動手吧。」

樓淵站起身,擦了擦眼眶裏的淚水:「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九兒說過,你是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我下不去手。」

七皇子搖了搖頭:「你下不去手,外面多少弓弩已經對準了我的腦袋,誰動手又有什麼分別那,我是留不下這條命的你動手也好,我也能早點去見九兒了。」

樓淵握住七皇子的雙臂:「可是殿下,我不想九兒難過,我想九兒也不想你這樣。讓我們最後在為九兒做一件事吧,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只聽外面喧鬧異常,太子的人推門而入,樓淵和七皇子假意扭打在一起,樓淵抬手一刀從他的眼睛狠辣的滑過,一個眼珠子似乎都要扎的冒出來,七皇子尖銳的聲音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樓淵冷笑着站起身:「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就算皇子又怎麼樣,一個眼睛都瞎了的瞎子,我看他能活多久,在挑斷腳勁手勁這樣任由他自生自滅,難道不更加解恨嗎?」

高官看着血淋淋的一幕,當時瞎傻了,不虧是傳聞中的酷吏樓無常,手段殘忍狠毒。

「下官就不打擾,樓大人辦事了,先走了先走了。」高官半掩著袖子,一副不堪入目的樣子離開了。

樓淵將帶血的匕首放在托盤裏,準備上呈給皇上。侍從將凈手的盆端了過來,樓淵好整以暇的洗着手,將擦手的帕子扔在七皇子的身上。

七皇子痛的雙手捂着眼睛上直打滾,樓淵不屑的從他身上跨過:「嘖嘖嘖,好好的皇子不當,偏要跑到這荒郊野嶺當和尚,真是瞎了眼了。哎呦,瞧我這說的,他這不就是瞎了眼了嗎?」

樓淵衣袖一甩,將手背到身後:「對了,拖去荒郊喂狗吧。」

七皇子猙獰著大喊:「樓淵你給我記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騙子都是騙子,你們樓家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樓淵站在院中,看着白雪皚皚的屋瓦,搖了搖頭,繼續向前。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鬼的話,那七殿下你一定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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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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