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64.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此為防盜章【哦,那你觀察完了,分析過了,最後總結了什麼?】

姜越聽他這麼說后愁眉苦臉道:「根據你之前的話,我能肯定的是這個家裡肯定有人要害我,這個人是你知道是誰的存在,你才會以那樣的口吻跟我說著那些話。而在我剛才說姜恆的時候你很驚訝,也就是說,你知道的這個人不是姜恆,也就是說,這個家裡除了姜恆還有別人要害我。」

系統聽著他的分析背後汗毛豎起,他瞧著姜越那張英氣的臉,忽然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而為什麼姜恆要害我你不知道,而那個人要害我你知道?還給我提醒怕我大意?我想了想,恐怕你手中也有一份和我相同的資料,不過要比我詳細,而姜恆和那個人的差距可能是那個人真的害到了我,而姜恆沒有,所以你不知道。你之前說過劇情由被攻略者自己安排,卻態度淡然的像是掌握著什麼事,氣定神閑的一點也不擔心被攻略者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出現意外。也就說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被攻略者是誰,並且有著一個大綱樣式的書本,方能確定之後的事情,才能解釋清一些東西。不過我猜那資料應該也不是很全,細節應該也並沒有多少,導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只有不知道,不明了才會驚訝,才會反問著我。我說的對嗎?」

【……】

系統沒有回答,姜越也不指望對方能回答是否的問題,他繼續說道:「綜合以上,我做出個假設,如果日後姜恆真的害我,那也就是說我剛才的猜想是正確的,如果姜恆不是要害我……我也覺得我剛才的猜想挺有道理的。」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聲【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嚇人。】

「我很嚇人?我哪裡嚇人了?我都要讓人嚇尿了我還嚇人?!」姜越喝了一大口牛奶,一臉驚魂未定,「弄得像個恐怖片似的,我都要嚇死了,我還有心情嚇人。」他故意岔開沉重的話題,甩開了腳上的拖鞋爬到床上去,捧著剩下的半瓶牛奶保持著呆傻的表情。

【你不嚇人嗎?別人跟你說什麼你都會反覆的讀幾遍做出各種猜想,一一排除找出最貼近的內容。正常人會像你這麼複雜的思考嗎?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什麼嗎?簡單點活著不好嗎?心那麼細幹嘛啊!不累啊。】

「我要是不想活我也就想法簡單點了,心粗也就無所謂了。可我想活著,想的多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他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簡單活著是挺好,複雜的人其實一般人都不喜歡。不過,我從不覺得想得多、人複雜是個壞事,活得簡單的人也許會很開心,他們想不到很多煩惱的事情,也想不到太多污濁,但是在危險的處境中思考簡單的死的都快,就像看宮斗劇時大家都說的台詞,『你這樣的活不過三集』——這句話挺有意思的。可我想活到最後啊,就算是累點也還是多想點好。」他將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喝光,然後舔了舔嘴唇。

他跟他說話時,所有的人動作時,姜越都在考慮,也都記著每個人說過的話。這樣的人多少有點不太正常,太聰明的人確實在交往中不會得到許多人的喜歡。人都不喜歡複雜的,可為什麼不喜歡過於複雜的,只是因為他們猜不透,也看不清,更怕鬥不過你,所以才會不喜歡。但有著這份不喜歡,才能說明你的強大。

系統很喜歡這樣的複雜,只有這樣的姜越、這樣的思維方式、這樣人才能在接下來的事件中活下來。他鬆了一口氣,心裡因為對方露出來的精明踏實了起來,也有心情調侃對方【長得像個二百五一樣怎麼心眼這麼多。】

「你才長得像二百五呢!不說了,睡覺。」他把被子往頭上一蓋,關上了身旁的燈。

說是睡覺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躺下後到底是沒有睡著,人躺在床上精神的不得了,直到將近三點半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這人剛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還沒有睡多久,六點鐘的時候門就被人敲響,不夠體貼的將他叫醒。

姜越在第二聲的門響中睜開了眼睛,那雙眼裡十分的清明,沒有一絲迷糊與困意,不像是陷入沉睡人的眼睛。他聽到聲音掀開被子,走過去打開`房門,門外穿著一身黑西裝打扮的很乾練的吳毅見他開門對著他說:「三少爺,你四叔起來了,叫你過去吃飯。」

姜越看了看時間,這個沈橝年紀不大,生活習慣倒跟老頭真的好像。他簡單的梳洗了一番,跟著吳毅走了出去,本以為會去餐廳,與一群陰沉的死人臉共進早餐,卻不料吳毅帶著他一路去了沈橝的房間。

沈橝的房間很大,裝修的風格是中式古典風,房間內的擺件都很有格調,跟沈橝冷清的氣質很符合,就是感覺看起來少了幾分人氣,沒有溫馨的氣氛。

吳毅將他帶到白雪黑枝的屏風后,沈橝穿著一身睡袍坐在床上,床桌上擺著幾樣早點,他一邊看著早間新聞,一邊動了動湯匙慢慢喝下一口粥。

餐桌上的早點是兩人份的,沈橝面前的粥是白粥,偏靠著他放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蔬菜,看著是他喜歡吃的;另一份沒被人動過的粥是玉米蛋花粥,前方放著的都是一些酸甜可口的拌菜和包子,看樣子應該是姜越喜歡的。

這個房間里的人只有他們三個人,餐具只有兩套,沒有其它被收養的孩子會來的跡象,他應該只找了姜越過來吃飯,並沒有叫其他人。

姜越跟沈橝打了聲照顧,在吳毅催促的目光下走到沈橝的床邊,一屁股坐在了沈橝的床上。

在進門之前他很難想象沈橝會賴在床上吃飯,也很難想象沈橝也讓他上床吃飯。他喝了一口粥,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溫暖的溫度讓胃覺得很舒服。說實話,姜越的口味偏喜甜食些,所以這頓早餐刨除掉沈橝的存在來說他還是挺滿意的。

姜越在一旁吃著東西,沈橝的目光停留在電視上,他是個平時講究很多的人,不喜歡別人在吃飯的時候發出聲音,不喜歡別人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他不喜歡的東西很多,這種不喜歡也是他的習慣。可對著姜越的時候,他像是完全忘了他的不喜歡,總是打破他的習慣。

「昨晚餓了。」他夾了一口青菜,開口道:「怎麼不叫林嫂給你做飯,翻什麼冰箱。」

姜越喝粥的東西一頓,沈橝怎麼知道他昨晚出去了?莫非這個家裡有監控器?那麼有監控器這點別人知道嗎?如果姜恆知道怎麼還會拿著刀子對準自己?他就不怕被發現嗎?……還是自己想錯了,姜恆並沒有拿著刀子?

他一頭霧水,嘴上卻沒忘了回答,「太晚了。」

沈橝撇了他一眼,「花錢養她不是白養的。」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姜越的碗里對著姜越道:「除了你我不會白養任何東西,我花了錢,她就要出力,任何廢話和抱怨都不應出現。」

……東西?沈橝這麼說似乎從未把這個家裡的其他人當做對等的人看。姜越低著頭嗯了一聲,也不發表他的看法。

沈橝吃了口菜,聽著新聞里報道的案件,有意無意的對著姜越提了一嘴:「你那個老師。」姜越聽他說起這個人抬起頭看向他,他拿起遙控換了個台,「聽說已經不見了兩天了。」

「什麼?」

他沒有詳細的回答姜越的疑問,只是話裡有話地說:「問你發生了什麼你又不說。」沈橝注意他停下的吃飯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給他又夾了一筷子菜,「問的多了你又不開心,又將自己關起來……好了,這下人不見了,你說不說也就無所謂了。」

「因為沈橝對原主的喜歡不是正常的喜歡,那份感情不是由長時間照顧關心產生的親情,而是……」姜越撓了撓頭回憶著與沈橝相處的點點滴滴有幾分無語。「沈橝對原主的態度,嗯……反正你懂得。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其中的問題。」

系統哦了一聲完全不覺得那是個問題【那樣不是正好,你可以借著這位沈先生的喜歡利用一下他。】

「???」

姜越震驚道:「你這三觀有點問題。」他咂了咂嘴:「容易教壞我。」

【你壞還需要別人教你?】

姜越聳了一下肩,「我壞嗎?好吧,就算我壞我也有我的底線。我不會利用他對原主的喜歡來欺騙到對我有利的情勢。為了活著我是不太要臉,也會騙人,可欺騙人不要臉是要分的,有些是可以的,有些是不可以的。什麼是不能遺忘讓人介懷的傷害,什麼是無傷大雅的事是要看明白分清楚的。沈橝的感情我根本無法回應,我既然不愛對方就不可能給對方希望,不知情的時候選擇接近他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也就不會在接近了。我不是原主也不配得到他的感情,也不配占著原主的身體享受著別人給原主的愛,去替原主選擇愛不愛一個人。我要知道,無論這個身體的主人怎麼樣了,這個身體也不是我的。」

「再說了,感情這種東西太重了,背著沉,我只想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輕輕鬆鬆的,別帶著一身債務離去。要是進入下一個世界也要不停想著我背著的債,欠的人情,我怕累。」

【可你現在離開了沈橝的保護……】

姜越打斷了系統:「在你眼中我是個離開了別人的保護兩秒都活不了的人?——我是個有思考能力有健康身體的人,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我跟剛進入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不一樣,當時沒弄清一切的事情也不敢妄動,現在事情大概知道了,也就不會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看什麼都很迷茫。」

【可是如果姜恆他們是被攻略者的話,留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有助你觀察,你不一定要離開。】

「留下來和離開的差距是不大的。我留在這裡也接觸不到他們,行動還受限制,反而不如離開自由行動來得強。」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怎麼離開?】

「趁著沈橝沒有回來前離開。」姜越戳著下巴,「該怎麼走呢?」他在椅子上轉了一圈,思考著如何能從沈家離開,下一步又是什麼。不過,離開沈家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問林婆婆。

他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便找了林婆婆一起吃早飯,兩個人邊吃邊聊著天。

「婆婆。」姜越攪動著碗里的豆漿,「我們三兄、不!在沈家誰會畫畫啊?」

林婆婆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也還是回答了他:「你和恆少爺還有先生都會畫。但要說畫得最好的還是先生。」

沈橝,這個男人也會畫畫。

「那,先生喜歡畫什麼?」

林婆婆說:「先生喜歡國畫,喜歡畫古山水,不畫人和動物。」

姜越又問:「他喜歡西洋畫嗎?」

林婆婆晃了一下頭,「不太欣賞。」

「姜恆呢?」

「恆少爺喜歡西洋畫,喜歡油畫。」她說到這裡補充了一句:「你同恆少爺一樣,不過你只喜歡畫人物,不愛畫風景。」

「這樣啊……」姜越放下了湯匙,「那我怎麼沒在我房間里看到過我畫的畫?」

說起這點林婆婆也是有幾分無奈,「你畫的好是好,但都是畫一張燒一張,從來不留自己畫的作品。」

這是什麼習慣。姜越眨了眨眼睛,心事重重的將碗里的豆漿喝完,然後回到了房間坐在了電腦前。

系統提示的線索是畫室中的殺人犯,裡面有個會畫畫的人,他畫的是浴后的蘇珊娜。說到蘇珊娜的故事大概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貞/潔與誣陷,目前他對周圍有沒有類似有關的情況尚不知,也就先去研究一下這個家裡誰會畫畫了。

聽林婆婆所說,家裡沈橝和姜恆會畫畫,那麼他們兩個相比較姜恆嫌疑大,而且姜恆是被攻略者也比較符合他之前的想法。

姜寧、姜恆、蔣玉淮、昭蛾、綁架案。

他拿著黑色的鋼筆寫下這幾個重點,來回反覆的畫著圈。

「總有幾點說不通不對勁的地方,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一下。」

【不確定告訴我人選嗎?假設真是按照你所想的,你大可隨便說出一個人,反正機會有兩次,排除法也不是不可以。】

「先不說了,沒有十成的把握前我不會選,也不會白白浪費一次機會。」姜越放下筆,轉身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昭蛾,隨便點開了一篇有關昭蛾的報道,將那些雜七雜八的內容放進腦袋裡。

從他們的作案手法到每一起案件的發生時間。姜越看了很久,時間一長他習慣性的小動作就開始出現,他翹起腿抖了兩下正好碰到了放鍵盤的抽屜。原主的滑鼠和鍵盤都放在桌子上,沒有放在鍵盤抽屜上,可能考慮到辦公桌的高度放在那裡面不太順手,就一直空著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放。

姜越瞥了一眼,隨後將手放在了抽屜里,無聊的一拉一關,將注意力再次放到電腦中。他拉關了有段時間,一直不閑著的手在最後一次拉開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系統見他臉色不對勁問了一句。

姜越沒有回答他,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大手摸過光滑的木板,左手和右手分成上下摸著手中的抽屜。

……厚度不對,木板是被人後接上去的,有接縫。

「這是被後接上去的。」姜越用手指敲了敲,立刻把抽屜拿了出來,仔細的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圈。

果然,是被人後接上去的。他起身去拿螺絲刀,之後動作麻利的將螺絲和固定的鐵片卸下來,伸手掀開薄薄的紅木片露出了夾層裡面的東西。

「這都是……什麼?」

他放下木板,眼睛里全是一張張的紙,和一個不算厚的本子與些小零碎的東西。姜越先拿起了紙張,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意味不明的數字,看不懂意思。他放下那些紙,將本子打開,裡面的前五頁是各家幼兒園的名字,有些畫上了X,有些沒有。在往後翻是一些片段和簡筆畫。

「我沒找到。」

「不過我總會找到的。」

「外邊是不是很冷啊……」

「我好像又聽到她在哭了。」

「我會找他們的。」

「什麼是地獄?」

「他們總覺得自己就是活人的地獄。」

「不過我會用行動告訴他們,我才是他們的地獄。」

「我有很多年的時間,來一點點想著我對他們的回報禮。」

「你有多冷。」

「我就讓他們有多疼。」

他每一頁每一頁都只寫了一句話,每一句每一句是那麼的陰狠,那些簡單的文字帶著原主強烈的情緒,彷彿活了過來,憤恨陰冷如一陣冷風吹進人的心裡,一眼便能明白他有多恨。

姜越捂著嘴,在想「他」說的是誰,「她」又是指誰。他繼續翻著本子,後面都是一些簡筆畫,有建築的,有人物的,有道路的,他畫的很雜,但不是隨意想想畫的,應該是在記一些地方和人。

姜越翻到最後幾頁,紙張上什麼都沒有,他以為後面原主就沒有記過東西了,卻不成想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兩張老照片出現在眼前。一張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懷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小孩站在一家飯店的門口。女人的容貌清秀,帶著一臉疲憊,面對鏡頭的時候她勉強的笑著,牽強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

這人是誰?

原主的母親嗎?

那她懷抱里抱著的是誰?

難道說姜越還有弟弟或者是妹妹嗎?

那,那個孩子呢?

他呆愣半天,拿起了另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物是三個長得一樣的孩童。

……這三個人。

姜越用手指摸過照片中一張張臉孔,從那熟悉的五官中能夠辨認出來他們的身份。這是姜恆兄弟三人的照片,除了還活著的那兩個,照片中還有這個已經死亡的姜……彥?

從之前系統送來的信息可以得知,多年前的一場大火燒死了姜家三胞胎之中的老三,姜彥。從此姜家的三胞胎就變成了雙胞胎,姜彥也就成為了一個很少有人提起的存在,少到其他人都忘了這個年紀輕輕就去世了的可憐孩子。原主把這張照片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姜越不是很理解,不過,這三個人真是太像了,連髮型都一樣。他感嘆著,將那張照片翻過去,意外的在後面發現了一排字——姜恆喜歡吃魚、他不喜歡吃魚、姜恆吃不了杏仁、他卻吃得了、他背後有疤、姜恆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

姜越想了一下,這大概是原主區分姜恆姜寧的方法,畢竟他們長得太像了,所以原主可能會記下一些小細節用來分出他們的不同。而為什麼記下兩個,可能是因為另一個死的時候姜越太小了,加上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也就沒有記下來的必要了。所以,他也就努力的區分著剩下的兩人,並沒記下三個人的喜好區別。

姜越放下照片,隨後看向最後的一張紙,上面是一幅畫像,畫的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的背影。少年的身體線條很柔和,腰部的位置有著蛛網的紋身,蛛網的中央還有著一個數字,16。翻過畫像的後面是被從報紙上剪下來貼上去的新聞報道,一共五篇,全部是有關昭蛾的殺人事件。

她?

他們?

幼兒園。

昭蛾。

姜越將這些東西放在一塊,用手捂住嘴,想了許久才對系統說:「姜越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他第一次的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話剛說完,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的人是第二次給他打電話了。

姜越接起電話,對面的男人這次的聲音很平靜。

「聽說,你摔傻了。」

姜越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所以這是個慰問的電話?」

對方冷笑了一聲:「這是個催命的電話。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這麼小心謹慎的人,會為了蔣玉淮的死耿耿於懷到腳滑的摔壞腦袋?別逗笑了,說你在意他,就是個笑話。」

姜越的心跳快了幾拍,他鎮定的想著怎麼樣的回答能夠套出更多的信息,既然對方不信,他也就不演那個猴戲,演了反而也許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他想清這點輕笑了一聲:「怎麼不能說我在意他,畢竟我們之前關係多好。」

「關係好?」柯莫呵了一聲:「你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那些死了的蛾子,毫無溫度,打量的目光像他就是一盤隨時可以下口的肉,只看你想不想吃。你也許之前對他很好,可發現了他的身份后你說你對他好誰會信,他都不信。」

「所以呢?怨我嗎?」姜越的聲音變得嘲諷起來。

柯莫道:「你們之間誰怨誰我不管,他已經死了,那他和你的事情就已經是沒有意義的過去。不過,你的那條不知名的瘋狗抓到誰咬誰,咬死他你不管也就算了,他咬我你也放任是什麼意思?我幫了你多少次你自己不清楚嗎!你也真夠狠的,你現在是要卸磨殺驢是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那個意思!」對方的聲音大了起來:「要不是你他怎麼會知道我曾經是昭蛾!」

昭蛾!?

姜越的眼皮跳了跳沒有說話。

「當年互相知道身份的只有你我和蔣玉淮,蔣玉淮現在死了,他又來殺我,情況是誰泄露的你覺得我不知道?借刀殺人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柯莫咬牙道:「我還在想,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叫我去當你的老師,我還在想你是不是不介意了過去的事情。老蛾子死光了,那件事情跟我也沒有關係,你報復也報復了,算計也算計了,是不是氣消了就不再討厭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從過去到現在都像條狗一樣,你只要招招手拿骨頭逗逗我我就會跑過去,毫無尊嚴可言。」

姜越冷聲道:「我沒有。」

「你沒有?」柯莫自嘲的笑了兩聲:「除了否認你還會做什麼?——噢,對了!你還很會討好那位沈先生。藏起自己真實的樣子,在對方面前做足了樣子,只為了得到對方的注意。」

「怎麼,就那麼喜歡?可你也不想想你配得上嗎?人家知道你的本性還會喜歡你嗎?哦,對了!本來也就不怎麼喜歡,所以你才一票都沒得到。」

「你今天打電話的意思是單純的嘲笑我來了?」姜越道:「如果是的話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

柯莫聽他這麼說不爽的收起來他的嘲諷,說出他打電話的重點,「後天我們在16路天橋下見一面。」

「幹嘛?」對他不利還是想殺他?

「別問那麼多,你記得你要是不來的話你過去的那些事,包括你殺人的事情證據就會出現在公眾的眼前,懂嗎?」

「你這麼威脅我,就不怕我也暴露你的事情大家一起玩完?」

「你可以試試那麼做。」柯莫滿不在意的回答著他:「我什麼都沒有,我也不怕失去。我們可以互相曝光,你試試。」

姜越沉默片刻,「我現在被沈橝關著出不去。」

「那不是我該管的問題。再說,你要是想出去,你的那位沈先生還能關住你嗎?」柯莫陰陽怪氣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姜越將手機放下,雙手捧著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你被嚇到了?】

姜越搖了搖頭哽咽道:「我被感動到了!」

這完全是個福利電話啊!

姜越也樂得見他來看他,對沈橝的態度也控制的很好,從一開始的小心懼怕到後來自在隨意的相處,期間花了他一些心思,得到的結果也對得起他,對得起他不要臉的耍戲,對得起他受到的傷。

沈橝雖說還是那淡淡的樣子,可話卻比原來多了一些,也不再像一開始對待沉默的姜越那般的冷淡,那般的高深莫測不好相處。似乎姜越的態度軟下來了,他的態度也就不一樣了。

房間里的高雪輪再也沒有出現過。

高貴的男人願意嘗試著低下他驕傲的頭顱,由著姜越大膽的接近,遷就著他偶爾出現的小任性。

病房裡,姜越抱著沈橝帶來的吃的,邊吃邊看著偶像劇,手指上殘留著一些食物的殘渣,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他舔了舔牙,也不嫌棄臟直接把手指放在口中舔舔,接著繼續吃著下一樣東西。

「臟。」

沈橝見他這樣微微皺起眉毛,不是能接受他這個動作。

姜越敷衍的哦了一聲,不在意他說的話依舊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劇,看著電視里容貌清麗的女二溫婉可人的模樣,有幾分喜歡,就伸出根手指指著她,「我喜歡這個人,她長得好看,很順眼。」

……喜歡?

沈橝捧著書,眼前書籍上面的字開始一點點的扭曲起來,扭曲到他居然開始覺得不認識,也看不下去了。

喜歡這詞對於沈橝來說並不陌生,從出生到至今,有無數的人對著他說過這個詞,無論處於什麼目的考慮,他都會很容易的得到這兩個字。然而,這熟悉的詞由姜越口中說出后他居然覺得有些陌生。

喜歡?

他微微歪過頭,原來姜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落寞沙啞的十分刺耳。

——「你沒來的時候我想了很久什麼叫喜歡。」

「你走的時候,我便也不明白什麼是喜歡了。」

他是如此說的,之後也是覺得,也是如此做的。

沈橝眯起眼睛語氣微冷:「你知道什麼是喜歡?」

姜越瞪著眼睛,很詫異他的問題,「怎麼不知道。」他用他沾著淡黃色糕點粉的手指,朝著電視比了個很油膩的心,然後瞧了一眼沈橝,「我又不是傻的。」他說完這句話盯著沈橝看了好幾眼,屁股動了動往沈橝那裡湊了湊,十分乾脆地說:「我也喜歡先生!」他對著沈橝畫著他臉的輪廓,「因為先生長得好看,特別好看的那種。」

失去記憶的男人,十分直爽的承認著他喜歡漂亮人的欣賞眼光,不像以前別彆扭扭的裝模作樣。

沈橝聽他這麼說反問他:「那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你還喜歡嗎?」

「喜歡啊!」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也就嘴說的好聽。」

「先生會給我糖果糕點的,所以就算先生長得不好看我也喜歡先生,因為先生對我很好,還總來看我。」

「……我要是不給你帶糖也不經常來看你呢?」

姜越想一下朝沈橝笑了笑。

「那我還是喜歡吳毅吧,雖然他丑了點。」

「……」

「你看啊先生。」他拍了拍手,跟沈橝說著他的道理。「吳毅雖說老了一點,丑了一點,但他至少捨得給我花錢,不像先生,那麼有錢,」他比劃了一個很大的圈,意思是很多很多,「卻連塊肉都不給我。」

小心眼的男人記著沈橝之前的話,找到了機會便反擊給對方。

沈橝不與他計較,「想好了你是誰養的在說話。」

「我當然知道。」他想起這一層關係立刻改口,沒心沒肺的朝著沈橝說:「所以我只是再跟先生開玩笑。」

「那我應該笑嗎?」沈橝低下頭重新看起了書。「在你說了吳毅長得很醜還要選擇吳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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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臉的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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