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18.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第十八章

沒有五官的白色紙人手中各拉一條紅繩套在他的脖頸上,金色的細沙從黑色的沙漏中飛快地流下,每一粒都是一個糾結的想法。

左邊的紙人是不管他,右邊的紙人是管他,姜越坐在椅子上,四周瞬間黑了下來,頭頂上方一道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孤獨的照亮著他的周圍,照在他脖子上越勒越緊的紅繩和身下的紅木椅。黑白紅三種顏色帶著強烈的色/感將畫面暈染上極其濃郁的一筆,將他與黑暗隔開,帶著些迷離詭異的色彩亮度。

單看目前的狀況,無論左選還是右選都是即將被勒死的命運。

答與不答都是問題。

他背對著黑暗,鎮定的坐在原地,緩緩抬起手伸向紅繩,抓住了勒的讓他呼吸費力的束/縛。

恐懼的指責倒是能說出口,不過這樣說了也不會起多大作用。他開口要是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可怕倒是能順的過去了,但沈橝的回答也就會是如他一樣無意義的內容。

他一邊想著一邊抓住紅繩,手一用力兩旁的紙人瞬間化為灰燼,周圍的黑暗便成黑霧漸漸散去。

再說以他和沈橝現在的情況,裝小白花就沒有那個必要了,要讓沈橝氣順下來,要讓沈橝依舊認可他裝傻,不能讓撕掉偽裝。

姜越食指微動。

——安撫他。

他轉了一下手腕。

——說些好聽的話,不要臉的繼續耍下去,翻過這一頁才是他要做的。

他心裡有了主意,也就找得到開口的點,雖是依舊無法掌握好替姜寧說話的程度,可自己也知道不能在這麼沉默了,反應太慢人家也是會疑心的。

他瞧著沈橝的側臉,深吸了一口氣——「廢、廢腿?」

姜越皺起眉頭,一臉呆泄。

「怎麼不行?」沈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著前方。

姜越也沒回答行與不行,反而若有所思地說:「先生你……」他不自在的將眼睛撇開,「是——黑/社/會啊?」

「……不是。」沈橝想過他會開口,卻沒想到他會這麼開口。

「可只有電視里的黑/社/會才會這麼動不動就動手,血腥的砍胳膊剁腿的……」姜越說到這又補充了一下看到的劇情,「還灌水泥呢。」

沈橝道:「我說了不是了。」

「不用解釋了,我都懂。」姜越的腦海中閃過那些電影的情景,他深吸了一口氣,「先生行事這麼高調,房子又這麼大這麼好,肯定早就被人注意到了。這要是按照電視里的走向,估計過一段時間警/察就來家裡了。」他說到這裡目光滄桑中帶著點堅定,似乎已經腦補好沈橝的各種結局,最後痛心疾首的來了個總結:「——我等你出來。」

沈橝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不過先生這個二少爺是誰?你幹嘛要廢了他的腿怪殘忍的,要不是先生對我太好,我都想要寫一篇八百字的指責驚恐信,想要投訴一下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這樣做。」他話鋒一轉,繞回到了這上面。

「你覺得這麼做很隨便很殘忍,可我並不這麼覺得,我只覺得這樣已經很便宜他了。」沈橝收起了他的情緒,不再咄咄逼人,態度緩和了許多,「吳毅跟著爺爺八年,跟著我二十年,為我沈家做事將近三十年,撇除掉別的不說,就是打狗還需要看主人。我養他教他不是為了看他自作聰明的在我背後搞一些小動作。」

「你這麼說是他要害吳叔?可吳叔只說了對方是酒後駕駛,電話里也沒說他就是兇手,你怎麼問都不問一下,萬一冤枉人了呢?」姜越伸出手指,指了個二在沈橝眼前晃了晃,「兩條腿說沒就沒了,以後只能爬了。」

「吳毅出去是臨時起意,那時候房間里只有幾個人,其中有他一個。」沈橝伸出手握住他晃動的手指,他的手很大,掌心的溫度與姜越常年發冷的手不同,溫熱的讓姜越感到很舒服。

「除了跟著我之外,吳毅常年的習慣就是出門的時候不走第一位,站位永遠在中間,試問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麼能那麼恰巧,一路開過來都沒事,開到附近也不看兩旁的人,就是醉的那麼剛好,只到他面前的時候來了個轉彎直接猛踩油門?——而且重要的是有人跟我說了,說家裡不老實的貓最近會有動作,我本是將信將疑,一開始並不覺得那隻貓會那麼蠢,會真的揮起他並沒有多大力氣的爪子。」

「結果我高看他了。」沈橝扯了一下嘴角,邊說邊揉著姜越不再那麼涼的手,「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那隻貓不老實的嗎?」

「是誰?」姜越順著問了下去。

沈橝聽見他問了,閉上眼睛笑了一下,語氣輕柔的好似怕驚擾到他人,薄唇微啟:「是貓的兄長。」

……姜恆。

姜越眨了眨眼睛,是姜恆告訴的沈橝姜寧要害吳毅?

為什麼?

沈橝見他不說話了,鬆開了他的手,意有所指道:「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群貓向來無情,我倒也不是很意外。」他伸出手指朝姜越一點,「不過,你會跟這群貓一樣嗎?一樣的無情到不討人喜歡,一樣的會做出不討人喜歡的舉動?」

「動作?那要分人啊!」姜越慢吞吞地說:「無情是要分人的,無論出於什麼考慮,那個人再怎麼樣如果喜歡他,便不可能無情,若是不在意,那麼怎麼都有可能無情。他們會無情是因為他們不夠喜歡彼此,所以潛在的原因會使他們忘記什麼是感情。而我。」他歪著頭微微眯起眼睛:「我喜歡先生,那麼怎麼樣也不會對先生無情。因為喜歡才會想要討人喜歡,動作也只是這些而已。——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沈橝嗯了一聲:「沒有了。」

「那,對於那隻犯了錯的貓,難道真的只有這一條路了嗎?」

「再不然是要命,你覺得那條好?」他認真的反問著姜越,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態度。

姜越沒有回答,他收回了目光,只盯著眼前冷掉的飯菜。

他們這邊說著互相試探的話,那邊去小別墅找人的人卻沒有找到那個不聽話的人。姜寧人不見了,無論沈家的人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

在吳毅出事的那天,他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了沈家誰也沒有通知。他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安全,早早就帶著手機現金離去了。

沈橝下了話,讓人在外邊好好找找,可是能不能找到、什麼時候找到姜寧還是個問題。

不過他為什麼要走呢?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暴露。可如果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又何必非要動吳毅不可?

姜越癱坐在沙發上,迷惑的閉上了眼睛。

沈橝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說他的衣櫃空了,沈橝就給他買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新衣服鞋子等東西換著樣的送進來,他將所有衣服鞋子拿出來看上一遍,又扔到一邊不願意多看上一眼。

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已經無用的借口的生產物,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他的衣櫃里確實外衣少,這次沈橝給他賣的確實是外衣多。然後呢?多有什麼用,穿的出去嗎?姜越的身子往後一躺,乏味的也就不去看新送來的東西了。

當沈橝再次回家的時候,姜越的房間裡布滿著各式各樣的包裝盒手拎袋,他將那些昂貴的衣服的一部分隨意的扔在沙發上,自己躺倒在那上面,兩條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頭仰著朝下,露出一小截腰身,腳上勾著一隻焦糖色的鞋。

「先生回來了。」他懶洋洋的朝沈橝打了聲招呼。

嗯。沈橝的目光順著他的腿一路往上看去,停留在他的腰間上。

你今天回來的倒是早。他沒個正行的蹬開了腳上的鞋子,伸了個懶腰。

我不是回來的早,我是回來取東西,我要出一趟門。沈橝繞開了地上的東西來到他的旁邊。

出門?他坐了起來,來了精神,去哪?

去趟c市,談生意。

多久回來?

一個禮拜。

「帶我去嗎?」

「不方便帶你,你老實的待在家裡。」沈橝伸出手按在他的頭上,輕拍了兩下,「要聽話,如果聽話回來就帶你出去。」

「帶我去哪?」姜越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出去旅遊。」

「好啊好啊!」姜越開心的咧嘴一笑,期待地說:「那先生你努力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會的。」沈橝揉了揉姜越的頭髮,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

沈橝走了,還帶走了吳毅。

姜越在沈橝走後的當晚喝了一瓶酒,他拎著空掉的高腳杯,聽著房間里的音樂,就像是被開/庭/釋/放的犯/人,說不出的開心肆意。

沈橝不在了,籠中的老虎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籠子外沒了鎖頭,那扇冰冷的鐵門輕輕一推就能打開,不再是困著野獸的囚籠。

他哼著曲子,舉著酒杯在燈光下來回晃動,裝模作樣的似乎那裡還有著酒。

——那麼,出籠之後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他笑了笑,忽然鬆開了手,酒杯掉在了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你的心情很好。】

「當然了。」姜越單手托腮,「人要是緊張壓抑的過了頭是不行的,他走了我總算是能喘口氣了,也能放開手腳做事情了。」

「我開心嗎?——這還用問嗎,我開心的都想起來跳支舞了。」他往後一靠,「如果我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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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臉的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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