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楊歌
此為防盜章購買V章低於百分之六十的讀者十二小時后可見本章內容姜越一怔,有點緊張地抓了抓褲子。
「來人了!」
【嗯,來人了。】系統瞧不上他這緊張的模樣【你緊張什麼。】
姜越咽了口口水:「來的是誰?」他這個身份的家裡情況特別,人多,關係複雜,有他理會的,也有他無視的,資料上只有照片信息介紹,他現在隔著門光聽聲音一時間不知道對方是誰又該如何反應。
【不知道啊!】系統理直氣壯地快速回答。
「不知道?」
【對啊!門擋著看不見啊!】
「!???」這是什麼讓人窒息的鬼操作?
【我是你看見什麼我就能看見什麼,你看不到,聽不到,我也就看不到,聽不到。】
「你特么是什麼鬼系統!人家的系統都可以隔著八百米開外看清一切事情,又能避禍,又能打聽情報,上能賣萌下能幫著宿主!你在看看你,除了損人你還會什麼?連開個上帝視角你都做不到!還給我弄了個第一人視角!要你何用!!」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告訴你了少看點小說,別把小說里看來的設定隨便給按在我們身上,我們沒有那種操作,就是第一視角,不服憋著。】
姜越翻了個白眼,門外的人聽他沒有回答,先是輕輕地再次敲了敲門,然後叫了他兩聲:「阿越?阿越?」
姜越聽著他的聲音,覺得還是答應一聲比較好。
如果是跟他關係不好的話應該也不會來叫他。他這樣想著剛打算回應一下就聽門外的人語氣一變。
「阿越啊……」
「在哥哥叫你的時候,一聲不吭也不回答,是不是太失禮了?」
哥哥?
系統和姜越同時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資料,系統吹了個口哨【幸虧你遲疑沒會回答,不然就糟糕了。】
【原主有三個哥哥,一個叫姜恆,一個叫姜寧,一個已經死去。不說那個死了的,就說這兩個活著的雙胞胎,原主和他們已經三年沒說過一句話了,三個人的關係要多僵有多僵,你要是剛才爽快的回答了,估計門外的就會覺得奇怪了。】
姜越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慶幸著剛才沒有回答,不然這人設崩的比什麼都快。
「關係差到不行,那怎麼會是他來叫我吃飯?」姜越一屁股坐在床上,知道外邊是誰,也就不去理會了。
【天曉得。】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完全無視了門外的人,本以為對方見他沒動靜就會離開,哪知道才坐下不到一分鐘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聲響。
「嘭!」
「嘭!」
「嘭!」
黑亮的皮鞋用力地踹在面前緊關的房門上,響亮的聲音兇狠的表達出對方不滿的情緒,與來人不是很好的脾氣。
明明聲音那般溫柔,可他的舉止卻很粗暴,與聲音完全不相配。
系統和姜越先是沒有準備的被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轉過頭安靜如雞的坐在床上一同注意著那扇門。
「電子防盜門。」系統道。
「踹壞了算他贏。」姜越道:「看來關係是真不好。」而且對方脾氣好像也不太好。
「你說,假如他要是真進來了,我會不會被揪著打一頓?」
【別怕,你皮厚不方的。】
「……」
因為他們這邊的聲音太大,使得樓下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樓上的動靜。
這個家裡真正的主人沈橝正坐在沙發上,他穿著件簡單的白襯衫,模樣俊美,眉目如畫,是個氣質出眾淡雅沉穩的男人,也是個十分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只不過,他五官雖好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臉色蒼白而病態,身材偏於瘦弱,瞧著就不是很健康的模樣,使他出色的五官稍有減分。
他半眯著眼睛,一臉倦容的靠坐在沙發上,聽著電視里的聲音,身旁的沙發上坐著姜恆和其他被他收養的孩子們。
「又怎麼了?」沈橝聽著樓上的聲響對著身邊站著的男人淡淡道:「上樓去看看。」
梳著三七分背頭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二樓,見到了正在踹門的姜寧。
姜寧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那是他常年不變的表情和偽裝,乍看下溫柔斯文的面具很有欺騙性,會讓人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只不過細看就能發現那雙笑眼中,永遠都有著化不開暖不了的寒意,看得讓人心驚。
明明是那樣一張溫柔無害的臉,在姜恆身上是一片暖意,在姜寧身上則變成了陰狠,無論笑的多麼燦爛,看到的人都是背脊發寒,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樣。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陰冷的令人覺得不適,無時無刻不在透露出危險。
姜家的雙生子,擁有著一樣的面容,卻擁有著兩個相反的靈魂。一個待人真誠為人寬厚,溫雅無害;一個陰毒危險,宛如游蛇。
吳毅看著他暴力的舉動,有點恍惚。
除了那眉目柔和像極了薑母的俊美臉孔,他們兄弟基本上沒有任何地方相似。
他嘆息一聲,冷眼瞧著姜寧嘴角帶笑卻目露凶光的踹著那扇門,明明知道不可能踹開,卻像是在發泄什麼一樣,一腳腳的把他極度不滿的情緒,通過聲音清楚的傳達給屋內那個總把自己關起來的弟弟。
「二少爺。」他上前攔了攔,姜寧轉過頭,見他來了停下了動作,他朝吳毅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因為自己的大動作而有些凌亂的頭髮,優雅的像是個完美的紳士,矜持而高貴的微笑著,斯文有禮的好似之前那副危險的模樣只是一場誤會,吳毅的眼花。
姜寧笑著道:「吳叔來了。」他朝吳毅點點頭,「是不是吵到先生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最近有些急躁沒克制好自己的情緒。不過你看。」他指了指房門,嘆了口氣,「阿越又在任性了,真拿他沒辦法,他也就是仗著大哥和先生寵他,越發放肆了。年紀輕的人就是思想不夠成熟,總看不清自己的立場和自己的位置。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是原來那副氣人的樣子,一點也不知道人情世故,不知長進。」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個無奈的兄長抱怨著自己弟弟的不成長,但其實細想便知他這是話裡有話,提點著什麼。
吳毅聽見他這話也不搭岔,姜寧也並沒指望他能夠回答,他看了看時間說:「都這個時間了,我先下去了,麻煩吳叔叫一下他了,告訴他快些,先生今天回來了。」
吳毅點了點頭等他走了方才上前輕輕敲了敲門,對著門內的姜越道:「三少爺,你四叔回來了,叫你下去吃飯,今天大家都在,你也趕緊出去露露面吧。」
四叔?
姜越聽見男人的話一怔,立刻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
吳毅站在門口見他出來態度冷淡道:「趕快下去吧。」
姜越點了點頭從房間走出來,老實的跟在吳毅身後下了樓。
「你總是這樣。」
陌生又覺得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語帶嘲諷,語帶失望。
「算計到骨子裡,很開心嗎?」
姜越並沒有回頭,他看著腳下的血,漠不關心道:「如果算計能讓我保護住我在意的東西,那麼又為什麼不開心呢?像你一樣不願算計,最後被人啃光了肉,只留下一具白骨,還能做什麼?」
他直視著前方,漆黑一片的環境不知何時改變了,腳下的鮮血和玻璃不見了,他站在一間他最熟悉的房間里,眼前是一扇落地窗和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
「……我是做不了什麼,但我最少可以問心無愧的死去。而你呢?你晚上睡得好嗎?不要臉了,不要自尊和自己了,你還剩下什麼?」
姜越聽見這話睫毛輕顫,眼中的光變得暗淡,那雙眼睛里漸漸的什麼都沒有了,空洞的看不清所有事物,許久之後才找回了聲音:「我不要問心無愧,我也不要安心。」他盯著眼前的窗戶,心裡有個時鐘一直在響,滴答滴答的似乎再告訴他什麼時間到了。
「我不要自尊了,也可以不要原來的我……」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著,眼前的窗戶吸引著他不停的靠近,他想不起來為什麼要靠近,只知道他要快點走,要伸出手。
「我只是想……」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胳膊,「我只是要……」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越走越覺得腳步沉重,重的他突然很想發脾氣,很想像幼年時一般大哭一場放肆發泄著。
窗外的夜間是那麼的好看,也是那麼的讓他厭惡。
但他厭惡的是什麼呢?
他想不起來,直到心裡的時鐘在指向十二點的一瞬間,那裡傳來了尖銳的聲音,他的身體抖了一下,緊接著瞪大了眼睛,終於想起了靠近的理由。
高空中墜落的身體速度很快,快的他根本看不清,看不清那人跳下來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舉著手臂,好似一個行動吃力的老人,在好不容易接近窗口的時候,正好是那人從頂樓跳下來的時間。他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在窗戶外掉落,在他眼前消失,伸出的指尖離窗戶那麼近,又離那人那麼遠。遠的拉斷了他腦袋裡最後的一根線,整個身體瞬間失溫,有什麼隨著那根線突然斷開了,之後便不受控制了。
他放下了手,忽然間忘了剛才要說的是什麼話。
午夜的房間很靜,靜的彷彿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周圍什麼都沒有,獨留他於此,處於黑暗,擁抱寂寞。
再睜眼時,窗外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瞪著眼睛,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僵硬的動了一下,之後慢慢攥緊……
九點多鐘的時候吳毅來醫院接他,他收拾好了之後同吳毅一路坐車回了沈家大宅。路上的路途很遠,遠的他可以好好想一下回去之後的第一步,也可以將昨夜他生前的夢境扔出腦海里。
他將頭靠在車玻璃上,在進入沈家后觀察了周圍一圈。
換人了。
開門的人不是之前的那個人,接他的司機也不是當時的人了。
姜越放在腿上的手打著節拍,心裡只希望那個林嫂不會被換走,那是他之後很需要的人物,可千萬別不在了。
他心中有些擔憂,但臉上並不顯露,依舊是爽朗無害的笑著,打算用這個表情面對著門內的人。
車子很快停在了正宅門口,他們下車的同時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林嫂穿著件淡藍色的裙子站在門內,朝他點了下頭微微彎下身子。
她的身後什麼人都沒有。
姜越見她還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可看到門內除了她誰都沒有便感到詫異了。如果說他在醫院他們不來看他、或者是沈橝不許他們看他的話,那現在他回了家,他們無論討厭與否按照道理來說都應該露個面,特別是姜恆,那個看起來「很親近」他的人。
然而,這裡誰都沒有出現,無論是姜恆,還是周家兄弟。
吳毅跟姜越簡單的介紹了下林嫂,之後帶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家真大,就我和先生住嗎?」他故意問了一句。
吳毅眼睛都不眨的撒著謊:「對啊,這個家裡就你和先生住。不過隔壁不遠的別墅里還住著其他人。」
怎麼是就變成他和沈橝住了?
隔壁?
難道其他人都被沈橝趕到了隔壁?
「隔壁住的是誰啊?我認識嗎?在你和先生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去找他們互相認識一下嗎?」
「隔壁住的是……」吳毅轉過頭,略有深意地道:「幾個你現在不需要認識的人。」
幾個?
沈橝這樣的人是不會讓幾個不相干的人住進這裡,這個所謂的「幾個人」八成是從主宅里搬出去的姜寧他們。可是沈橝為什麼要讓他們搬出去?還不讓他們彼此接近?
他腦內出現一個猜想,隨即又覺得很好笑,怎麼都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他想嘲笑著反駁自己,可心裡有個聲音,小聲的告訴他有些道理,並給他一一分析,攪得他心煩意亂的回到了他的房間。
裡面的一切跟他離去時相比沒有任何變化,什麼都沒少,收拾的很乾凈。
姜越摸過床頭上的文竹,挨個地方走了一圈,一路走到了書櫃,隨手拉開了放著照片的抽屜,結果裡面什麼都沒有,那裝得抽屜滿滿的照片竟是一張都沒沒有了。
姜越動作急躁地翻找了一圈,那些有關於蔣玉淮的,有關於童年過去的照片統統不見了。
這是沈橝讓人收起來了?他不想讓他看到那些照片?
姜越放在木板上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看來沈先生的媽媽一定沒教過他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
系統在那邊吸了一口麵條,姜越耳邊傳來了吸溜吸溜的煩人聲音。
「……你吃飯的時候就不能把語音關掉嗎?」
系統喝了口湯【……我已經關了,是你又跟我說話,我才不情願的打開。】他吹了口熱氣【這照片扔的夠乾淨的。】
「可不是,我原本還打算之後拿著照片去詢問信息,這一下什麼都沒了,看來他很不想讓我問關於過去的事情。」姜越聳了聳肩,頗為無奈。
【呵,就算他不想又如何,你會老實下來不問嗎?】
「當然不會。」姜越擺了擺手:「沒了照片,我一樣可以問,問那些關於過去的小故事,滿足一下失憶人士對過去的好奇心。」
【你覺得沈橝收了你的照片,還會告訴你過去?】系統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他既然收了照片就不可能會告訴你,吳毅更加不可能。】
「我知道的,我一開始要問的也不是他們。你覺得那兩個人哪個適合講故事,我怎麼可能去問他們。」姜越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信息欄,對著那裡的金手指沉入沉思。
系統見他盯著金手指【怎麼要用啊?】
「有這個想法。」他一直想看看蔣玉淮死的那晚。在醫院的這些天,天天都想著這個事。
他想要知道蔣玉淮是誰殺得,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可金手指使用次數只有五次,這個次數現不知對於之後發生的案件來說是多、還是勉強夠用、還是不夠用。他不知之後的兇殺案還有多少,就一直沒敢動,怕浪費了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