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她被捅了幾刀

37.她被捅了幾刀

此為防盜章裝蒜?甘映安頓時心頭蒙上一股無名火,「你的學生,你說是誰!一個就連你請假都要專程過來問一下你為什麼要請假的學生!」

因為怒火湧上心頭,甘映安一時沒控制住音量,她的聲音驟然撥高回蕩在稍顯空蕩的辦公室里,引起其餘老師的注意,他們都詫異地朝這邊望了一眼。

甘映安惱怒地扶著額頭,走出辦公室,來到空曠的走廊盡頭,兩棟教學樓交接的地方有很寬闊的活動空間。

杜川那邊安靜了片刻,隨後咬牙切齒地反問:「你懷疑我?」

「你讓我怎麼才能不懷疑你?」甘映安不甘示弱,那個女生還不夠明顯嗎?

「我壓根不記得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煩死了,每天上課不知道好好上,只會盯着我看,眼神真噁心。每次下了課,還要纏着我問問題,根本就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故意拖延我的時間。考試成績又差,想讓我單獨輔導她,她又不給我工資,做夢!」被妻子懷疑,讓杜川說起羽秋荷的時候,語氣顯得更加厭惡。

杜川自認為自己確實有不夠體貼的地方,但是他也明白什麼是真的不應該做的,已經有老婆就應該杜絕其他女性,這點他一直做的很好,對其他示好的女性不假辭色,現在居然被懷疑?怎麼能忍!

甘映安千想萬想都沒料到杜川會是這麼一個說法,一時間有點懵。

被一個女生倒貼到這程度,在他看來就只是這樣?沒有別的意思了?

不會故意裝出來的吧?

甘映安可沒那麼天真,杜川說什麼就信什麼。

他們之間的信任度已經岌岌可危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又不知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在學校里都做過什麼。」甘映安語調依舊冷漠。

「反正我沒有你想的這麼齷蹉!對,我知道你這兩天對我一直有意見,在氣我沒照顧好二寶,可是我也自認為沒有做任何虧心事,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應該這樣遷怒我懷疑我!」杜川一怒之下也沒控制住情緒,吼了出來。

她被吼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頓了片刻,從心底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突然之間就覺得很沒勁兒,跟他爭辯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她恢復冷靜,呼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冷靜說道:「我會打電話叫你媽過去照顧你,但她會不會過去,我就不知道了。」

杜川原本還以為會被她吼回來,卻沒想到她突然之間就冷靜下來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令人挫敗。

可是他究竟想要她給出什麼樣的回應?他也不知道,但現在這樣不是他想要的。

**

十點多的時候,甘映安在參加一個會議之前,先給婆婆那邊打去電話,這樣如果婆婆真的打算過去照顧杜川的話,能夠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午飯和趕路。

特地考慮到這點,她算是很夠意思了。

當然,如果婆婆不去照顧杜川,那她也不會特地跑一趟醫院,就讓杜川餓一天吧,反正餓一天也餓不死,正好給他點教訓。

「喂?哥?你終於捨得給媽打電話了!你知道媽媽這幾天有多難過嗎?快點道個歉,媽就會原諒你了,以後可千萬不要再為了嫂子頂撞媽了。」那邊接電話的是杜若初,一接電話就用一種施捨般的語氣說話。

還是讓甘映安討厭的語氣,她都不明白為什麼杜川能忍受。

「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說。」甘映安深呼吸,淡漠地回道,她不想跟杜若初交涉。

杜若初似乎也是被甘映安的語氣所震懾,愣愣地「哦」了一聲。

聽到那邊杜若初對某個人說了『哥要跟你直接說』之後,接電話的人就變成了吳藝蓮,她的婆婆。

「你這個不孝子,還找我幹嘛?那天打你自己的老母親不是打的很起勁兒嗎?」吳藝蓮嘴上不饒人,一開口就對自己兒子冷嘲熱諷。

原本兒子對自己還算是言聽計從,只要自己稍微哭鬧一下,兒子就會順着自己的意思做事。

結果現在兒子居然為了那個現在已經不會下蛋的女人不僅打了自己,還拒絕道歉,她能咽下這口氣嗎?

她非要治治這個漸漸不聽話的兒子才成。

甘映安在心裏暗想:誰特么想找你這個老妖婆,如果不是杜川一直不死心,我才懶得找你這老東西,你就在杜若初家住一輩子去吧!

只是……

「映安坐月子,你能去照顧一下嗎?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話,我道歉。抱歉,那天動手打了你。」甘映安語調平靜,道歉而已,其實也沒多難。如果這樣能讓杜川看清他母親是如何對她的,倒也不虧。

甘映安想的很通透了,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報復欲,哪怕會讓她原本的身體受損,她也要讓杜川體會一把她曾經坐月子受過的苦。

兒子突然這麼輕易就道歉,吳藝蓮也非常意外,但是轉念一想,原來是為了給他老婆找個人照顧坐月子,心理愈發不平衡。

「哦!因為要讓着我去照顧你老婆了,所以就來求我了!杜川,我告訴你,沒這麼容易!你來給我磕頭認錯,我還能考慮一下回去照顧你老婆!不然一切免談!」吳藝蓮尖銳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來。

讓她噁心到想吐。

甘映安冷漠地拋出一個字:「哦。」

看到剛才的通話已經錄音,甘映安也不想再繼續對話,果斷掛斷。

跪下去磕頭認錯?做夢去吧!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

已經中午了,杜川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

早上打過電話問了換尿布的具體方法后,照料起女兒來,他也稍微順手了一點點,美中不足的是他渾身都在疼。

坐起來疼,躺下去疼,仰躺着疼,側躺着也疼,別說趴着,他根本翻不了身。

不管他如何調整姿勢,疼痛都不會有所緩解。

就像在經歷某種酷刑,而且還無法解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明明他在換到這具身體之前還身強體壯,行動自如,換到映安的身體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跟一個高位截癱病人一樣,生活幾乎無法自理。

這種落差讓杜川脾氣暴躁,但是就想算髮脾氣,大吼大叫發泄情緒,牽動傷口疼的也是自己,更別說還會把孩子吵醒,把孩子吵醒又要哄孩子,只是在給自己添麻煩。

他也想過或許睡着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可正要睡着的時候,孩子就哇哇哭起來要喝奶。

他忍着疼餵了奶,等孩子安靜下來后,孩子喝飽就拉粑粑,把屎把尿又是一陣忙活。

餵飽了孩子,他也餓了,肚子咕咕叫,到頭來就是根本沒有一刻安眠,竟然有些羨慕自己昨晚因為太累能夠一覺睡到天亮。

映安怎麼還不來送午飯?媽怎麼也還沒來?映安有沒有給媽打電話讓媽過來?

杜川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着,又想到早上映安給他打的電話,心裏總有些委屈。

可到底委屈些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病房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往這邊走來的,杜川心裏一喜,掙扎著坐了起來,等著來人推開門給他送午飯。

不成想,進來的是幾個護士,一進來就客客氣氣地說明來意:「你好,應你家屬要求,我們過來為你換病房。」

換病房?換什麼病房?他住的這個已經是醫院裏最好的家庭病房了,有單衛生間,還有家屬可以睡的床,空間寬敞,光線充足,條件很好,住一天是五百塊多左右,就這樣這個病房還是好不容易才預定到的。

條件都這麼好了,還要換到哪裏去?應哪個家屬的要求?他怎麼沒有收到過任何通知?

杜川滿頭問號,看着護士們動作乾脆利落地把儀器拆下來,頓時開始慌了:「你們幹嘛?什麼家屬讓我換病房?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沒有提前跟我說過?我的家屬絕對沒有提過這個要求!」

回答他的是從外面傳來的來自他母親的聲音,嗤笑着:「弄錯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住在這麼好的病房?老老實實給我搬到普通病房去!」

杜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平時對自己非常慈祥溫和的母親,此時臉上只有尖酸刻薄,幸災樂禍的表情令他感到十分陌生。

這真的是他的母親嗎?

甘映安劃到接通鍵,把手機放到耳邊,語氣淡淡,「喂?什麼事?」

杜川支支吾吾地說:「你現在有空嗎?」

像是擔心她一口回絕,不等甘映安說話,他又急急忙忙地說下去,「我媽來看過我了,但是她送來的飯菜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我還沒有吃午飯,你可以做點飯菜給我送過來嗎?我記得你應該要到下午三點半才有課的!」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甘映安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回家一趟做一頓飯,再送到醫院去。

所以不能用沒有時間為理由拒絕。

甘映安聽后頓了片刻,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輕的就好像秋日裏一陣風,涼中帶冷。

這讓杜川沒來由的慌了。

身體互換之後,先是被身體上的病痛折磨,第一次奶孩子手忙腳亂,再被自己母親對映安截然不同的態度所衝擊。

他隱隱之間似乎已經意識到接下來他無依無靠的生活,如果映安對他不好的話,那他的日子一定會過的很苦。

但他慶幸的想,還好映安一直對他很好,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

甘映安目光落在擺在辦公桌上面的一些翻譯資料上,根據她到學校這小半天的了解,這是杜川月初接來的任務,翻譯一篇科技論文,裏面涉及了很多專業術語,翻譯起來很麻煩。

當然麻煩都不是重點,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原文材料有多晦澀難懂都不是多大的問題。問題就在於,現在已經月底,距離截稿時間就剩五天,杜川這份文稿的翻譯工作只起了一個頭。

按照一般能力的人去翻譯這份文稿,一天工作八個小時翻譯五千字,這份文稿粗略估計兩萬多字,那也需要翻譯至少四天,而且還要保證翻譯質量。

這麼算起來,時間勉強還是夠的。

可問題就是甘映安根本不可能每天都能花八個小時在這個翻譯上面。

她才跟杜川互換了身體,還在適應這個身份,繼續適應教學情況,做課程教案課件等等都需要時間,情況再不好一點,就看婆婆那德性,她還需要去照顧坐月子的杜川。

根據甘映安原本的打算,她是想眯一會,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在下午的課上課之前,抓緊時間通讀一遍這篇文稿,為接下來的翻譯做準備。

並不是杜川理所當然認為的她很有空,她很閑。

她長達半分鐘的沉默讓杜川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映安……老婆?可以嗎?」

甘映安平靜地反問:「你那篇科技論文還沒有翻譯,還有五天就要截稿了,你覺得我真的有空?」

最讓甘映安心寒的是,杜川想必已經領教了婆婆的『好』,可他對此絕口不提,甚至還是偏袒婆婆。

看來是苦頭吃的還不夠多。

「我……可是我就快餓暈了。」杜川理所當然地認為現在他在一個產後婦女的身體里,是理應要被照顧的,映安也應該是要讓着他的。

「杜川,你知道嗎?穀穀出生后的第三天,我在家裏坐月子,你媽就是像現在對你那樣對待我的,我當時給你打電話,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甘映安的語氣非常非常溫柔。

溫柔地令杜川毛骨悚然。

好幾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怎麼可能還記得。

正是因為不記得了,所以現在更加不敢出聲,哪怕是想狡辯都詞窮。

「不記得了對嗎?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好不好?」甘映安這一刻的語氣還是非常溫和的,下一刻,她疾言厲色,「我忙着呢!我媽照顧你也會累的,就讓她稍微休息一下吧!你體諒一下不行嗎!」

驟然變化的語氣把杜川唬的一愣一愣的,還未能給出任何回應,手機已經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

病房裏還有其他小孩哭鬧的聲音,同病房的產婦們正在哄孩子,時不時對杜川投以同情的目光,還有悄悄話。

-被老公罵了吧?婆婆送過來的飯不能吃,餓一天了吧?真可憐,為什麼還不離婚?

-別說人家可憐了,我都想離婚了,老公明知道我預產期近了還要去出差,又不是非去不可,唉……

-在家裏都當好幾年全職太太了,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離婚怎麼活?唉!我爸媽都勸我能過就過,怎麼能隨隨便便把離婚掛嘴邊,婚姻又不是兒戲,離婚的女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杜川心情複雜的同時,聽到產婦們的竊竊私語,心裏萌生一個可怕的猜測。

難道……映安暗地裏也像這些產婦一樣曾想過很多次離婚,卻因為種種顧慮忍了下來?

他沒有接觸過寶媽的圈子,一直認為男人在外面打拚賺錢養家就已經是好男人了,女人就是要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帶孩子照顧月子什麼的都是婆婆的事情,婆婆會待兒媳如親女兒,家庭非常和睦。

但是現在在這個病房裏,瀰漫着負能量。

什麼家庭和睦,什麼婆媳關係親近,似乎不過只是表象。

杜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乾脆利落地餓了一個下午,躺在病房裏像一具死屍,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病房裏空着的病床住進了新的產婦。

這個產婦是在老公的陪同下被送過來的,產婦的婆婆畏首畏尾地跟在後面,似乎很不滿。

產婦老公小心翼翼地抱着懷裏的孩子,毫不吝嗇地誇獎妻子,對妻子噓寒問暖:「老婆,你真棒!孩子很健康,是一個寶貝女兒,長得很像你,長大后一定是個大美女。老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媽,你回去吧,月子我照顧佳佳就好了。」

被稱為佳佳的產婦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笑容里透著幸福,「沒有哪裏不舒服啦,你工作不要緊嗎?媽會照顧好我的啦!」

「工作哪裏有你重要,工作可以再找,但你月子沒坐好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我媽思想太傳統,之前大嫂坐月子被媽照顧反而落下一身月子病,我可不想讓你冒險。等過段時間有家庭病房,我們再轉移過去,乖。」產婦的老公大大咧咧地數落自己母親不對的地方,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母親就在身後。

這婆婆似乎也是知道理虧,敢怒不敢言。

這個產婦的情況似乎跟其他病友的不一樣。

她有一個護着她,愛護她的老公。

正因為被老公護著,婆婆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這讓其他產婦非常羨慕,要知道這裏一個名為胡語產婦--也就是被迫吃白粥榨菜的那個產婦,孩子出生都三天了,老公還沒有出差回來,打電話只說忙,很快就回來了。

杜川覺得這是不對的,衝擊着他慣有的想法,男人怎麼可以放棄工作去照顧老婆月子呢?

可是……現在的他卻又希望映安會像昨天那般突然出現,去而復返,給他帶來滋味濃郁的湯,緩解他此時的飢腸轆轆。

**

「你真是嫁對人了!」待新來那個產婦的老公離開后,其他產婦便開始嘮嗑。

杜川不愛跟這些產婦聊天,覺得會拉低自己的氣質,因此在這裏他也算是個另類的存在,其他產婦跟他搭話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再對他過多關注。

新來的產婦正在自我介紹,眼神亮晶晶的,與其他產婦臉上暮氣沉沉截然不同,「你們好,叫我呂佳就好啦,其實我們這是二胎了,第一胎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了。」

這樣一說,胡語等人就更加羨慕了。

「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被稱為晴姐的產婦感嘆道,「珍惜你這個老公吧!你們一定很幸福吧?」

呂佳忙不迭地點點頭,「我雖然是家庭主婦,但是老公從來沒有說過我在家裏做做家務帶帶孩子能有多累的話,反而一直都誇我很能幹把家裏打掃地乾乾淨淨的,覺得我是家裏的女超人。老公也經常幫我一起做家務,會幫忙帶孩子,他對孩子也很好。」

這話聽在杜川耳中,卻讓杜川十分不認同。

幫忙帶孩子這一點他勉強可以理解,但是一個大男人做家務,也太小家子氣了!

於是,他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這算什麼好男人!男人怎麼能做家務帶孩子,這些都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一時間,眾產婦驚恐地盯着杜川。

這女人被洗腦洗成傻子了吧?

甘映安默不作聲抬腳走進來。

她其實不太適應這具身體,但是這具身體真的很棒。

杜川平時注重鍛煉,體能很好,腳步輕盈,腿又長,走起路來腳底生風。

跟她那個因為第一胎坐月子沒有休息好,而落下病根的身體比起來,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都有點擔心如果有朝一日兩個人身體換回去,她還能不能適應自己原本的身體。

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柜上,甘映安把蓋子打開,湯的香氣立即溢滿病房,杜川聞到后立即立即咽了一口口水,眼帶綠光盯着保溫盒裏的湯。

甘映安從另一個小盒子裏取出餐具,還有一次性小碗,為他盛了一碗湯,讓他先喝一點暖暖胃。

把小碗送到杜川手裏的時候,杜川狼吞虎咽一口喝完,又把碗還過來。

甘映安繼續為他舀湯,他又是一口悶,如此重複了三四次,杜川終於飽了。

看他已經喝飽,甘映安就去抱起被放在枕頭邊上的小女兒,動作熟練。

「二寶還沒有起名字,等會我們商量一下給二寶起個什麼名字。」甘映安突然出聲說,盯着她那具身體的胸口,「二寶出生到現在都過了幾個小時了,你有沒有喂她吃東西?有沒有漲奶的感覺?」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沖,就是很正常的詢問。

只是可能問題太多,聽起來像在質問,而且開口閉口說的都是寶寶,沒有問過杜川的身體如何,杜川心裏有些不平衡。

他面紅耳赤,沒好氣地頂回來說道:「我渾身都在疼,又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怎麼給她餵奶!」

「哦。」甘映安對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反應冷淡,抱着二女兒,一隻手輕輕托著二女兒的小腦袋,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

杜川被她盯着有點不自在,「你看什麼?」

「我教你給孩子餵奶,可能會有一點難受,你忍着點。」甘映安解釋道,俯下身來把二寶輕輕放到杜川懷裏,手把手教他應該如何抱這個柔軟的新生兒。

這個體驗對於杜川來說非常新奇,他笨手笨腳地嘗試着用甘映安所教的辦法抱着孩子,然後……病號服被扯了下來,露出圓潤的肩頭,這一幕杜川有些不敢看。

明明他跟甘映安在結婚這麼久,對對方的身體也非常熟悉了,但此時因為在這個身體里的是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反觀甘映安,此時雖然用着男性的身體,卻對眼前的風光仿若未見,認真地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

「嘶!」孩子吮/吸過度,疼得杜川呲牙咧嘴。

甘映安端正地坐在一旁,適時解釋道:「孩子剛開始喝奶的時候,會因為沒有吸到乳/汁而用力吮/吸,會把那處咬破,我也不知道二寶會不會這麼粗暴,但是你做好這個準備。」

她語氣十分平淡,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意思。

可杜川聽着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為了能讓對方更好照顧孩子,甘映安繼續囑咐:「大概每隔三四個小時喂一次,每次十到十五分鐘。如果乳/頭被咬破了,也不能停止餵養,不然寶寶會挨餓。而且也會讓寶寶跟你不親近,不願意喝奶。晚上孩子哭了也要起來餵奶,不然孩子挨餓對孩子身體非常不好。」

這言下之意就是晚上可能會無法得到充足的休息。

只是杜川暫時還沒聽出,聽着覺得似乎還算輕鬆。

「你還需要在醫院住至少十天……在你住院期間,我會來照顧你的。」她決口不提之前杜川說婆婆回來照顧他的事情,以免顯得她太小氣計較。

杜川沉默良久,心情複雜。

她越是平靜,越是讓他心裏沒底。

剛才他的態度很不好,說自己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可反過來一想,當時生穀穀的映安又知道什麼?她都是一個人摸索出來的,也不知道期間吃過多少苦頭。

而原本承諾好會在映安坐月子期間過來照顧的母親,現在也不見蹤影。

杜川低頭看着被自己抱在懷裏,還在喝奶的嬰兒,乳/頭疼得好像馬上就要被咬下來,讓他再堅持一分鐘,恐怕他都受不了。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上課吧。」杜川還是惦記着自己的工作。

甘映安乾脆一屁股坐下來,「我請假了,今晚就留在這裏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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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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