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一蓮托生

96.一蓮托生

此為防盜章這個妖怪很單純,因為十分喜愛吃飯糰,所以總會主動用捕來的魚找夏悠,請求她為自己做美味的飯糰以作交換。

雖然這裏的食物種類比較匱乏,卻也不能蓋住夏悠的好手藝。她把烤好的魚肉細心地挑掉,然後塞進飯糰里配以一些蘑菇碎粒做內餡,立刻就獲得了其他妖怪的一致好評。

在這些小妖怪眼裏,夏悠雖然是個半妖,卻比那個看起來兇狠且不好接近的大妖怪親切多了。

夏悠做好了飯糰和烤魚,請求螢草幫她給茨木和小鹿送去,自己還要留下來做更多的份量。

王大鎚的食量很大,夏悠一邊做他就已經一邊開吃了,嘴裏還時不時地跟她搭話。

「夏悠姐姐,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啊,是那個大妖怪欺負你了嗎?」

夏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沒有,只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不知道誰能幫忙解決。」

「連那個大妖怪也解決不了嗎?」

夏悠點了點頭,她所指的是回家的事情。

好在王大鎚是真的單純,他聽連茨木都解決不了問題,自然也不認為自己能解決,因此並沒有追問夏悠遇到了什麼麻煩,而是眼睛一亮提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是連大妖怪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有沒有想過尋找神明請求幫助呢?」

「夏悠姐姐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半個人類,如果誠心祈願的話,一定會有好心的神明願意幫你的。」

聽到這裏,夏悠面上路過一絲喜色,「你是說這附近有神明居住?」

王大鎚撓了撓頭,「對啊,山下不遠處去往京都的半路上好像就住着神明。」

「當然我也只是遠遠地見過一面而已,雖然他看起來還很小,掌握的神器卻很嚇人呢!」作為妖怪的他,並不敢輕易靠近對方。

「太好了!既然不遠的話,你可以給我指指路嗎?」夏悠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下意識地握住了胸前的勾玉吊墜。

「當然沒問題!你想去的話我送你去好了,不過我是妖怪,我不可以太靠近那裏哦……」

「謝謝你了,大鎚!」夏悠頓時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以勾玉作為身份憑證,說不定對方會知曉一些關於她父神的事情,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抓住希望了。

想到自己有了回家的希望,夏悠迅速冷靜下來,遲疑地看了一眼茨木所在的方向。

她是無法跟對方回大江山的,可是對方這一路上的保護,她也不能不報。

夏悠私下偷偷詢問過小鹿,如果中了奴良組鴆鳥的妖毒該怎麼辦,很可惜小鹿並不知道鴆毒的解法。

說不定神明會知道些什麼。

將茨木身中鴆毒的事情藏在心裏,夏悠做好飯糰之後與山童暫時離開了小鹿的領地。

趁著時候尚早,趕在天黑前快去快回。

她沒有告知茨木,一是怕他擔心之餘斥責自己沒有警惕性,二是怕引起對方的反感和不滿。

神明和妖怪一向不算交好,她這樣跑去找神明求助,未免讓他覺得自己認為他不可靠。

一人一妖相約離去,只留下了蝴蝶精幫忙收拾剩餘的飯糰和烤魚。

茨木吃過午飯之後,便一個人坐在樹底下拿着那種畫紙反反覆復地看,時不時還會踱來踱去,擰著眉頭似是在思考什麼複雜的問題。

夏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要不要問一問呢……

等她回來之後問一問好了。

糾結了半天,茨木終於做下了決定,卻左等右等不見夏悠回來,焦急煩躁之餘便皺眉去尋她。

卻不料左找右找都看不見夏悠,立刻沉下臉色逮住路過的妖怪質問,無辜的路人妖怪皆是被他突然發作嚇得雙腿發軟。

他早就說過,在陌生妖怪的領地里一定要保持警惕,這半妖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

小鹿聞聲趕來,立刻攔下了他,硬著頭皮道:「你別着急,你這副樣子把他們嚇得根本說不出話來,我來問他們。」

見茨木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小鹿才找來熟識的妖怪一一問話夏悠的下落。

「不知道啊,我剛剛一直在睡午覺。」

「嗯……我、我之前在河邊跟河童還有鯉魚精一起玩,好像看到夏悠姐姐和山童一起朝森林外面去了……」

茨木剛剛緩和的臉色立刻又沉了下來,質問道:「山童?他們去哪兒了?」

這笨女人不會被騙走吃掉了吧?

小鹿看懂他的臉色,立刻安慰道:「山童不吃人的,他就是這兩天一直抓魚的那隻妖怪,夏悠說不定是和他一起去捉魚了呢。」

「不、不是啦……山童帶着夏悠姐姐去找住在京都外的神明去了。」妖群中,一隻蝴蝶精聞訊氣喘吁吁地趕來,迅速地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夏悠姐姐說她遇到了很困擾的麻煩,所以才讓山童帶她去尋找神明請求幫助。」蝴蝶精說着,還指了指他們離開的方向。

聽到這句話,茨木的臉色果然一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感受到低沉的氣壓,小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茨木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很不好……

對方的臉色依然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可是卻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臉上也沒了剛剛那焦急的表情。

遇到了什麼麻煩,竟然寧肯去找神明也不願意找他求助?

那半妖……難道根本不信任他嗎?

所以,那幅畫也是他誤會了?

也許夏悠根本就不喜歡他。

想到這裏,茨木的心情一瞬間複雜到了極致,微怒之間夾雜着幾分失落,亦或是對自己自作多情的惱怒與嘲笑。

承諾過帶她安全離開奴良組領地的是自己,他也已經做到了。但既然她不願意完全信任自己,去哪裏就由她去好了,也省得為她去了大江山以後的境地苦惱。

回想自己剛剛的緊張,茨木不由感到幾分可笑。

他沉默著轉身欲離開,想把放在懷中衣內那副畫像放回速寫本里,卻聽小鹿緊張地問道:「你說夏悠和山童往那個方向去了?」

明明生著悶氣,已經打算不理會夏悠,可是聽到這個名字,茨木還是不由自主地放緩腳步豎起了耳朵。

蝴蝶精好像在和對方說什麼,聲音太小加上周圍吵鬧,他沒能聽清。

可是小鹿卻臉色大變地高叫了一聲,「糟了!」

茨木的腳步隨着他的叫聲立刻停頓住。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不妙的事情,小鹿快步走到他身邊,緊張憂心忡忡地說道:「那個方向……住在那個方向的神明只有那一位……可是、可是他好像是一個會濫殺無辜的傢伙,我曾無意間親眼看見過他無緣無故割掉凡人的耳朵……」

山裏大多是些單純的妖怪,他們並不知道這些。

茨木的表情一瞬間就變了,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掐住小鹿的肩膀,「那個地方在哪兒?快帶我去!」

金色的瞳眸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氣惱和緊張,使得他的臉色極為駭人。

小鹿怔了一瞬間,連忙白著臉點了點頭。

茨木沉着臉快步地跟上前去,緊緊握起拳頭。

真是個愚蠢的半妖!

他發誓,再救她最後一次,等把那蠢貨捉回來,就讓她留在這裏生活好了。

這麼笨,怎麼可能在大江山安然無恙地生存下去?

*****

夏悠跟着山童一路往京都府的方向而去,約莫走了有半小時,便遠遠地瞧見不遠處有一座宅子。

王大鎚停下了腳步,指著那裏道:「就是那裏了……不過我不能再靠近了。」

他雖然是個好妖怪,可神明一向都不喜歡他們。

夏悠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謝謝你了,我很快就回來,麻煩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她一路小跑地朝着那座漂亮的木質宅子趕去。

奇怪,看起來不像是個神社的樣子啊……更像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她皺了皺眉,但現在也別無選擇,只能過去看看了。

「咳咳,請問有人在嗎?」來到門前,夏悠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門道,「呃……請問有神明住在這裏嗎?」

裏面沒有任何反應,正當夏悠疑惑的時候,大門無風自開,露出寬敞乾淨的庭院來。

很大的宅院,但意外的十分冷清,連供奉神明的香火也沒有看到。

夏悠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井邊坐着一個小小的男孩。

他一頭深黑墨藍的頭髮,短短地在後腦勺綁了起來,身上也穿着和發色相近的衣服。只是背對着自己,看不出長的什麼樣子。

夏悠壯了壯膽,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放緩聲音盡量溫柔地問道:「那個……小朋友,請問是有一位好心的神明住在這裏嗎?」

好心的神明?

聽到這溫柔的問候,小男孩的身軀動了動,緩緩轉過身來。

夏悠微微一怔。

他在哭。

那稚嫩的小臉上嵌著一雙寶藍色的眼睛,透明澄澈的像是大海,蘊著掩不住的悲傷與迷茫,豆大的淚水無聲地從他的臉龐滑落在地上。

夏悠的薄唇微微一動,細細地打量起他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小孩子……看起來十分眼熟。

夏目貴志淺笑着搖了搖頭,主動將空盤碟拿到水槽前洗凈,目光落到了那仍舊溫熱的金黃色曲奇上。

「她只是怕你燙到爪子。」

在夏目貴志心裏,藤原一家三口都是溫柔到極致的人,只不過夏悠表達的方式和夫婦二人不太一樣罷了。

斑顯然明白這一點,嘴裏嘰里咕嚕抱怨雖未停下,聲音卻小了很多。

左右塔子還沒回來,夏目貴志乾脆從書架上找了本專業課的書認真地看起來。

「難得回來一趟,用不着這麼辛苦吧?」斑安安靜靜地蜷在沙發角落裏,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少年。

不,他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年了。

從熊本搬到東京已經快四年了,如此短暫到一晃眼就掠過的時光,兄妹兩個卻已飛速長大成人。

夏目玲子那本友人帳上的妖怪名字在高三那年盡數被歸還,但夏悠至始至終都冷靜理智地將自己作為一個故事邊緣的旁觀者,從未主動插手改變任何一件事。

直到後來夏目貴志考上東大,藤原滋由於事業原因再三考慮,最終決定舉家遷往東京。

友人帳的故事暫時落下帷幕,離開了那個充滿溫柔回憶的小鎮,斑卻仍舊守候在這家人身邊。

「沒辦法啊,要為了夢想而努力嘛,我現在可是預科生呢。」夏目貴志落在書上的目光未曾挪開過,「何況妹妹這麼優秀,做哥哥的說什麼也不能太差勁啊。」

斑舔了舔爪子,換了個扭曲而舒適的姿勢,活像是一大坨快要融化的五花肉。

夏悠從小較周圍同齡人表現的更早熟早慧,學業上的優異成績在令做哥哥的感到有壓力的同時也給予了他動力。他在東京大學讀的是民俗學,如今即將畢業,卻準備繼續深造考取碩士。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也是為了報答藤原一家的愛與撫育之情。

藤原滋是個好父親,也是一個事業有成的佼佼者,作為一級建築設計師,他有足夠的能力在東京站穩跟腳,並將夏悠送入冰帝貴族學園。

夏目上大學以後,明顯無法再像少時那樣日日陪伴在家中,斑與夏悠的相處倒是漸漸多起來。

肥碩的招財貓掃了一眼從浴室里走出來的夏悠,那抽條的身體與當初的短胳膊短腿相差甚大,心中一聲嘆息。

別說,他現在還真有點孤寡老貓的樣子。

「人類啊……」

歲月在他們身上流逝的如此之快,對作為妖怪的他來講,用不了太久,兄妹倆就會變得和藤原夫婦一樣了。

分別的畫面,他不願去想。

*****

晚上要待客,夏悠里裏外外把客廳打掃了一遍,累的像條死狗。塔子也從超市回來開始着手準備大餐,兄妹倆在一旁幫忙打下手,斑則蜷在沙發里眼神嫌棄地看着相親相愛的建國和淑芬。

這頓晚飯是招待隔壁鄰居忍足一家的。

夏悠一家剛搬到東京的時候,藤原滋工作尚未穩定,一家人只是在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

而今見自己的事業穩定升騰,一雙兒女也暫時都離不開東京,藤原滋終於做下了在這個城市正式買房定居的重大決定。

新買的房子在三個車站遠外的友枝町,後天星期五的時候搬家公司就會來幫忙,因而藤原滋準備與關係十分不錯的鄰居宴別一番。

夕陽落下的時候,藤原滋提着公文包回到家中,修整了一番后,隔壁的忍足一家便按照約定時間上門來作客了。

桌上擺滿了各色香氣騰騰的菜肴,中餐更是佔據了其中約莫三分之一的分量,乃是出自夏悠的傑作。島國人口味清淡,但夏悠口味重,尤其是在這個難以吃到正宗家鄉味的世界,一切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做的多了便也爐火純青。

塔子一向廚藝十分不錯,對於女兒天生在中餐料理上的得心應手,藤原滋只認為是遺傳了妻子的優點。

中餐的魅力是巨大的,忍足大叔作為一個醫生,即便知曉飲食不宜太過辛辣,卻依然抗拒不了川香水煮魚的誘惑,一邊吃一邊向夏悠豎大拇指。

「真厲害,比我在中華料理店吃到的要美味多了!」被辣的生活不能自理卻依然不能停下的忍足瑛士如是說道。

夏悠笑着禮貌回應了兩句,其實她今晚本來想炒回鍋肉的,奈何家裏的老乾爹辣醬沒有了,只得作罷。

由於特殊原因,斑不能上桌,只得抱着自己的七遷屋豆沙饅頭在一旁圍觀,哈喇子流了一地。

飯後,就著桌上的甜點與水果,已是大四生的夏目貴志難得在家,被留在桌前洽談。

左右插不進去大人的談話,夏悠坐在沙發上伸出魔爪開始擼貓,堂而皇之的將此行為美其名曰「大保健」。

「別亂動,我正在凝聚丹田之氣為你打通任督二脈,稍有不慎走火入魔則前功盡棄。」夏悠神色認真地道。

斑趴在她腿上被搓成一個凌亂毛球,聞言面色一凜,忍不住小聲問道:「做這個大保健有什麼用?」

「防止老年痴獃和骨質疏鬆。」

「……」

斑的嘴角微微一抽,差點就要忍不住暴起扭著屁股用尾巴照着夏悠的臉抽,餘光在瞥見一個身影靠近的時候,硬生生地抑制住了體內狂野的衝動。

忍足侑士坐到沙發旁,沖着夏悠笑了笑,語氣熟稔地道:「快期末考試了吧?我記得你之前說化學有些苦手,平常在學校的時候,可以抽點時間到圖書館找我幫你補習。」

冰帝學園很大,但高中部和大學部離得不算遠。

夏悠點頭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成熟儒雅中泛著疲憊的面容上,冷不丁道:「多謝侑士叔叔。」

深藍發的眼睛男子眼角微微一抽,「怎麼說我也你哥哥差不多大,難道我看上去比他老這麼多嗎?」

想他少年時期也是學校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上了大學之後更是風頭不減。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在誇你。」夏悠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成熟的男人,年紀大些有什麼不好?老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顯然不認為夏悠是真的在誇他。

「好吧,不開玩笑了,你最近幹嘛了看起來這麼滄桑,莫非又是現女友和前女友打架了?」

忍足侑士的臉上,夾雜着一絲藏不住的倦怠。

「哪有,我已經一整年都沒交過女朋友了。」

碰上那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心情去思考這些?

「那是快畢業壓力太大了嗎?我聽叔叔說希望你以後進入醫院工作。」夏悠心下不免有些可惜。

說起來也算是緣分,夏悠一家住在熊本的時候,曾與忍足一家做過短短兩年鄰居,那個時候夏悠還是個四歲的小不點,忍足侑士也還只是個四眼仔小學生。

後來忍足侑士的父親因為工作變動,又搬去了東京,便失去了聯繫。直到夏悠國小畢業跟隨藤原滋來到東京的冰帝初中部入讀,才又意外地與忍足一家再度成為鄰居和校友。

夏悠剛上初一的時候,忍足侑士已經要步入大學了,但冰帝網球部的傳奇卻一直從少年國中時期蔓延到大學。

作為被忍足侑士十分照顧的鄰家小妹,夏悠得以經常能夠與網球部的一眾花美男接觸,圍觀他們的各項比賽以及周圍粉絲團的瘋狂。

還好,即便被網球部眾人逗弄關懷,也完全不會引起狂熱粉的diss。哪怕她長的精緻又可愛,可誰叫她只是一個無害的平胸短腿初中生呢?

平心而論,這群少年於網球上皆是難得一見的運動天才,可並不是誰都能夠拋開外界阻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忍足侑士似是心有所觸,隨着畢業季的臨近,網球部眾人也是聚少離多了,想到這裏,他道:「對了,跡部下下個月就從美國回來了,應該會參加學園祭。」

「還有,七月初是你生日吧?聽跡部說給你捎了個驚喜回來,你不妨可以期待一下。」

跡部景吾作為對外交流生,去年就離開冰帝出國了。

夏悠摸了摸下巴,嘆道:「哎,難兄難弟啊。」

一個兩個都要繼承家業而放棄網球夢,有時候到還真不如生在普通一點的家庭好呢。

「剛剛問你的話還沒回我呢,你最近遇上什麼煩心事了嗎?」夏悠的神色略微認真了一些,忍足侑士的狀態看起來似乎並不太好。

「多謝關心,我沒事,就是臨近期末有些累。」忍足侑士回過神來,藏住了眼中一抹思索,臉上再度掛起平日裏優雅迷人的笑。

夏悠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好多問。

正欲岔開話題,卻不料忍足侑士冷不丁地小聲道:「夏悠,這半年來很火的妖怪事務所網站,你聽說了嗎?」

斑伸了個懶腰,在夏悠懷裏蹭了蹭,淡淡掃了身邊的他一眼。

夏悠擼貓的手微微一頓,神情不變地點點頭,「知道,就是那個什麼……傳說中只有午夜十二點才能被有緣人打開的奇怪網站?」

忍足侑士點了點頭,這個網站是年初時開始漸漸莫名火起來的。聽說如果你不幸被妖怪纏身,那麼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便可以打開這樣一個網站,向其發起委託,便將會有不知是神明還是陰陽師的人出現,為你驅趕災禍。

「你平常不都看愛情小說的嘛,怎麼會突然對這種靈異事件感興趣了?」

「沒什麼,隨便聊聊罷了,只是你平常不是最喜歡畫關於妖怪怪談的漫畫嗎,還以為你會對這個很感興趣呢。」

「咳,是挺感興趣的,關於這個網站的事情我的確有聽說。」

空氣陡然沉默了兩秒,忍足的聲音再次響起,「夏悠,你說真的會有這種神奇的網站存在嗎?我在一些論壇里看別人提起過經歷的怪事,好像都很真實。」

只是那些人都只是講了講經歷的怪事,關於那個奇怪的網站是如何解決掉的,解決怪事的人是誰等等問題,卻又沒有更詳細的內容。

「聽說是簽訂了保密協議,我覺得可能是哪個傳統的陰陽師世家搞出來專門接業務的吧。」夏悠如是回道。

忍足侑士聞言,不禁微微抬眸看她,眼中若有所思。

「所以,夏悠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存在的嗎?」

當然相信,她腿上現在就趴着一隻肥碩的大妖怪不是嗎?

「是啊,我一向都很喜歡這種怪談,你又不是不了解。」夏悠笑笑,直覺忍足侑士的問話有些不尋常。

她回答的滴水不漏,忍足侑士也跟着笑了笑,「也對,那應該是神社裏的陰陽師專門用來做生意的噱頭吧。」

牆壁上的時針滴答滴答不緊不慢地走着,未能多聊上幾句,忍足一家便因天色過晚而告辭了。臨別前,忍足侑士忍不住隔着沒有度數的鏡片回望了夏悠一眼。

如果那個網站真的是除妖世家搞出來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應該去拜訪一下。

月掛夜空,幼時記憶的一幕仍舊刻在腦海里。畫面里,隔壁藤原家的小妹妹坐在院子裏,不知在和誰交談著,而她的周圍空無一人。

送走了忍足一家,夏悠幫忙收拾好客廳,洗完澡后疲憊地倒在床上。這時,黑黑的手機屏幕一亮,發出「嗡嗡」的震動音。

她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最近我們家餐館里的部分新鮮飯菜,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失去香氣與味道,十分詭異。查看了調味料與食材,全都沒有任何問題,但古怪的現象仍沒有得到解決,已經收到了許多客人的消費投訴……」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綜]神二代的我命途多舛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綜]神二代的我命途多舛
上一章下一章

96.一蓮托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