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96.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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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令嫣進來后,見到跪倒的兩人,說道:「我派夏竹帶人去搜了,在春桃房裡找到一枚花蝶金簪,在桂嬤嬤房裡搜到二十兩的金錠。」

厲嬤嬤把這些賄物呈上來,送到厲氏眼前。

那枚花碟金簪,款形雖有些老,可做工真是精美,蝴蝶的翅膀都是細金絲編織而成,瞧著真是栩栩如生,不是一般凡品。

厲氏看了一眼,冷笑道:「嚴氏竟然連自己嫁妝都拿出來了……」

魚令嫣問道:「娘怎麼知道這是她嫁妝?」

「我記得可清楚,當年我還在閨閣之中,這種樣式的簪子,先由紹敏縣主祁恕玉戴起,她是艷冠盛京的美人,貴女們時時效仿她的著裝打扮,連我也有做過幾樣,這件恐怕就是嚴氏跟風做的首飾。」

說罷,她又把視線挪到那二十兩金子上,「桂嬤嬤,這些年,我對你也不薄了吧,不過二十兩金子,就把你收買了?要是把這事偷偷上報給我,這二十兩金子,不僅原封不動留給你,我還會再賞你二十兩,你說你傻不傻?」

桂嬤嬤早就後悔了,急忙磕頭認錯,連哭代喊,回道:「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沒法子啊,奴婢的兒子媳婦,都在大房伺候,在大夫人手裡捏著,奴婢萬不得已,才做出了蠢事,還請夫人寬宏大量,原諒奴婢這次吧。」

桂嬤嬤是魚家的家生子,不是厲家帶過來的,厲氏並不在意,只揮揮手,道:「你這麼念著你兒子兒媳,想必很想與他們共侍一主,來人,把她打三十個板子,再送到嚴氏那裡。對了,還有記得把今日搜到的好東西,全都丟在嚴氏門口,別髒了咱們西院的地兒。」

桂嬤嬤來不及反應,就被收拾完了,拖了下去。

只剩下春桃,她從小就跟著厲氏,十幾年的主僕情誼,自不同他人。

厲氏是真的在意,她盯了人半響,才問道:「我到底哪裡不如嚴氏,我對你不好嗎,我們之間沒有情誼嗎,她一個金釵就收買了你?」

魚令嫣覺得,這也是厲氏想問魚恆的心裡話吧,雖然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問魚恆這個問題。

春桃縮著頭,不肯回答。

厲氏呵道:「給我說!」

春桃抖了個機靈,豁了出去,脫口道:「夫人,奴婢今年二十一,已經是個老姑娘了,您難道真不知道是為何?」

「當年你們春、夏、秋、冬四個,滿十五的時候,我就要把你們配出去,可她們三人都配人了,偏你寧死不肯嫁人,發誓要伺候我一輩子,我當時心中感動,從此我房裡除了厲嬤嬤,便是你了。而如今,你就是這樣伺候我的?」

春桃這時候也就破罐破摔,「她們姿色不過爾爾,配個小廝正合適,我長的這樣好,怎麼能委身給個莽夫?若是如此,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魚令嫣馬上明白了這位的意圖,原來還是個有野心的。厲氏當然也明白過來,她沒說什麼,繼續聽下去。

「偏偏您容不得妾室,我慢慢死了這條心,安心做一輩子老姑娘,可您卻十年都沒生個兒子出來,我又起了心思,覺得您逼不得已,肯定要給老爺納妾了,誰還能比我更適合。沒想您真納妾時,卻從未想過我,寧願去外面買那些不知底的瘦馬,也不願用我這個,盡心儘力服侍您十幾年的自己人。」

魚令嫣瞠目結舌,就是真把你當成自己人,才沒有讓你做妾,做妾哪有夫人身邊得勢的大丫環強,春桃平時溫柔恬靜,細緻縝密,也是個聰明人,為何偏偏想不明白這點。

「她允了你給老爺做妾,你便叛了我?」厲氏終於忍不住,吼出了聲。

春桃又開始顫巍,回道:「大夫人說,長信伯府催著二小姐的婚事,希望二小姐儘快嫁過去,可二小姐年紀尚小,即使嫁過去,也不能馬上圓房,等事成之後,便把奴婢放到二小姐身邊,圓房前,都由奴婢來伺候姑爺。那枚釵,是她的嫁妝,就是憑證。」

有些話,厲氏再也問不出口,有些事,她也不願多想了,真是太累,「你既然想做妾,那我便成全你,厲嬤嬤,你去給她尋個殷實人家,把她的包袱收拾好,送她走,我一刻也不願多見她。」

厲嬤嬤道:「就怕她關不住嘴門子,有些事傳出去到底不好。」

「反正她也不識幾個字,灌藥毒啞,找戶大婦能容人的。」

春桃眼中滿是惶恐,被硬生生拖出去灌藥了。

等處置完這兩人,厲氏才泄了氣,癱卧在塌上,繼續蓋著她那條羊毛絨毯,對令嫣道:「嫣姐兒的丫環,也該備起來了,娘一定給你把好關,以後這近身的人,可得仔細摸清了品性才行,莫不能像娘一樣,養出一個春桃來。」

令嫣笑著說好,又摸摸厲氏的肚皮,和裡面的小傢伙打下招呼。

誰也沒想到,給令嫣培養丫頭這件事,終是沒能好好完成。

「這次,老爺若是不給我一個交待,我便帶著嫣姐兒回娘家去,以後兩個孩子也就不勞您費心了。」厲氏推開他的手,決絕道。

「這話怎好胡說,咱們可有兩個孩子呢,為了她們的前程,也不能有失和的話傳出去。至於這次的事,夫人想怎麼辦,便說出來罷。」

「不要跟我整那些虛的,我只問你,嚴氏和喬姨娘聯合起來,要害我和我的孩子,你要怎麼處置?」

魚恆揉捏著眉頭,卻怎麼也不得要領,才想起,以前他皺眉時,都是厲氏來替自己按的,而今,連近身的機會都難有。

「我會把澤沛挪回到喬氏名下,以後嚴氏名下只有澤濤一人。」

嚴氏素來注重賢名,她與寧氏是好姐妹,加上寧氏一向會捧人,嚴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怎麼阻止寧氏同兒子親近,誰身上掉下的肉,還是跟誰最親,大少爺魚澤濤心裡最重的總歸還是生母寧氏,等嚴氏回過勁來,也都晚了。

因而,二少爺從抱養第一日起,長到今年四歲多,幾乎沒見過喬氏幾回,喬氏倒也是個心狠的,能捨得不見兒子。

兩位少爺,嚴氏當然偏袒二少爺,同喬氏親近的同時,也漸漸與寧氏起了嫌隙。

把二少爺挪回到喬姨娘名下,可以說是嚴氏和喬氏最不樂意見到的事了。

她們不樂意,那就最遂厲氏的心,總算是達成一個目的,她話中多了些快意,「老爺向來守諾,相信肯定不會誆騙妾身,做那言而無信的事出來,妾身就安心等您的消息了。」

「我會做到。」

又想到另一個目的,厲氏忽然笑出了聲,「老爺,妾身的腦子不夠用,有件事怎麼也想不透,還請您幫著想想。」

「何事這樣費神?」

「令嫣被姚家毀了婚事,大小姐又得了選秀的機會,那時,喬氏還來悄悄尋了妾身,跟妾身說了些隱事,她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差點就讓妾身信以為真,沒想到現在又與嚴姐姐一同來捉我假孕,您說她圖什麼,嚴姐姐又圖什麼?」

「原來是她。」

圖什麼,當然是一個利字。

大房的家明面上是由嚴氏來當,可實際把著錢的,還是魚老太太,嚴氏能撈到的不多。

她雖是武安伯府的嫡出小姐,可沒碰上好時候。她出嫁時,嚴家正是最艱難的時候,統共只給了七八千兩的嫁妝就打發出門了,幾頃旱地還在偏遠地區,也掙不到多少口糧,兩個鋪子倒是在盛京,只是她不會經營,這麼多年,倒了一個,剩下的也是乾熬著沒啥賺頭。

她又過慣錦衣玉食的豪奢生活,自然不願也不會去節省開支,這麼多年下來,本就沒存下多少銀子,還全被置換成銀票,塞給她哥哥去給令姝打通關係去了。

嚴氏沒錢了,而令姝那裡,以後少不得要她這個做娘的來貼己,長期以往,也不是個法子,她便打起了二房的主意。

厲氏手裡握著大把銀子,早就令人眼紅,只是怎麼也經不到嚴氏的手,確實難得到,但並不是沒法子。

她有三個弱點,一是脾氣太直,不懂曲折,二是把魚恆看的太重,第三就是四姑娘魚令嫣。

魚令嫣被悔婚,正好成全了令姝,這就是最好的引子。

派喬氏去假裝討好,泄露些魚恆的心思,再把二房多年未得子的禍水,引到魚恆身上,就是這麼簡單,剩下就等厲氏這個炮仗,徹底爆發。

女兒的親事被毀,男人愛的不是她,還對她避孕多年,情敵的女兒踩著自己女兒上位,這樣的事,湊在一起,可不就是最鋒利的那把刀,直戳到厲氏胸口。

以厲氏剛烈的性子,氣到極點,心冷到深處,肯定會失去理性,大鬧一場,她甚至可能會想不開,自尋短見,又或者,乾脆不過了,合離或休妻,反正都比她忍氣吞聲的可能性大。

厲氏敢鬧出來,就不怕抓不了把柄,捅到外面去,壞了名聲,魚家就難容她,休妻是肯定的,要是真鬧掰了,魚家怎會容忍她帶著大筆嫁妝出去,商談的結果,厲氏肯定是要把厲老太太留下的銀子交出來的。

等她不在,這筆錢,還有二房那些賺錢的鋪子田產,該誰來管?魚家可以休了厲氏,可不能沒收二房的財產,這個把柄太大了,厲家絕不會坐視不管。

再取個新嫁娘,魚家怎麼能信的過?而且有厲氏的先例在前,還能再娶什麼好的。

最好的法子,就是過繼,把澤濤或是澤沛,過繼一個到二房繼承香火。就算魚老太太不同意,魚恆的心,一向偏在那裡,而令姝做了太孫的人,也終能說服促成此事。

不管是誰過繼,這銀子還是要到嚴氏手裡,不過是再養個四姑娘,以後再添一筆嫁妝罷了。

比起大房這樣複雜的情況,喬氏更願意二少爺過繼到二房,得那一大筆財產,所以也願意出力。

不過萬萬沒想到,有人給厲氏報了信,讓她提前知道了這些事兒,如今她這樣說,就是為了膈應魚恆一把,瞧,你的心上人,給我撕開了偽裝,虛偽自私,為利益不擇手段,跟你一樣噁心,你倆真是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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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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