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86.第八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到防盜章的小天使耐心等待幾天太孫妃是范國公的嫡長孫女,她已是太孫正妻,不能再升,也不缺什麼珍品,皇帝便封了她的母親為正二品夫人,嘉獎其生養了好女兒。

至於魚氏,她得的賞賜更實惠,直接抬了份位,升為太孫庶妃,入了皇家玉牒。

魚家雖未受隆恩,卻也頗為振奮,別說魚老太太和魚恆有多歡喜,就連一向不問世事的魚老太爺也不禁摸著鬍子嘆了一個好字。

大房上下都為此事歡騰不已,嚴氏剛跌入谷底,又被捧上雲霄,魚老太太不僅迅速原諒了她的錯誤,還大手一松,給了很多實惠的好處,以方便她更好地貼補魚令姝。

整個魚府,最安靜最冷清的,便是二房了。

厲氏懷孕已滿八月,隨著天氣變冷,人愈發睏乏,最喜歡含著腌漬的青梅,蓋著被子,曬窗紙中泄出的暖光打盹。

可一聽聞此事,她便瞬間清明,睜開雙眼,說道:「倒是便宜她了,只受了這麼短的苦。」

令嫣在旁邊守著做嬰孩的小衣,見厲氏起了身,便替她掖了被角,聽著回道:「大姐姐還沒滿十五歲,這就有了孩子,她身量偏瘦,生產時恐怕要受苦。」

在古代,女人生產就要走一遭鬼門關,尤其是這麼小的年紀,不管怎樣,令嫣希望令姝能安然生產,她更祈求上天保佑厲氏生產時順順利利,平平安安,誕下健康的孩子。

厲嬤嬤給厲氏和令嫣倒茶,回道:「天家不同其他,最不容易的就是生子養子了,伺候的人那麼多,能有幾個懷上,懷上的能有幾個平安生產,生下的又能有幾個養大?太後娘娘那樣能耐的人,不也沒一個自己的骨血嗎?更別提聖人了,一脈只剩下太孫和安凌王兩個。」

厲氏道:「皇上就太孫這麼一個直系血脈,肯定是盯成眼珠子,有他把著,總不容易發生那些意外。而且太孫妃也有喜了,擋在前頭,可比大姑娘一個人懷上好太多了。」

「這時候就瞧大姑娘的本事了,懷上不算什麼,能順利生下孩子,才是真造化。」

「我就賭她能平安生下來,等著嚴氏如何反擊,就不信她能忍下那日受的氣。」

說著,厲氏命厲嬤嬤去取來裝著銀票的莢盒,從中捻了幾張大頭,放進一個錦囊,「去知會寧氏一聲,讓她好生盯著,可不能讓嚴氏趁我生產的時候,耍什麼幺蛾子出來。」

厲嬤嬤雖拿了銀票,卻不大想送出去,「寧氏這樣的人,毫無原則,為利而來,為利而往,昨日能背叛嚴氏,明日指不定就能誆騙咱們。」

厲氏又拿出些份額小的,一併塞到厲嬤嬤手裡,「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個不夠,就都買通了,咱們不缺銀子,只要能使對力,多用些也無妨。誰也別想害到我腹中的孩兒,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魚令嫣鬆開厲氏握緊的手,寬慰道:「娘也不必多慮,大爺爺雖不管事,卻明言絕不許傷害子嗣的事發生,他眼裡可容不得沙子,咱們魚家這麼多年,也沒失過一個孩子。更何況,兩房畢竟是分家的,互不干涉,伯娘的手伸不過來。您還是把心思都花在腹中孩子上,不要偷懶,多運動些,仔細生產的事宜,才是正事。」

厲氏有些委屈,「哪裡懶了,每日睡過午覺,你和厲嬤嬤就要攙扶我走上一個時辰,昨夜腳都抽筋了,還被……揉了一宿。」

厲嬤嬤無情支持了四姑娘,「姐兒說的才是正理,別說老太爺容不下,老太太和老爺,也不會坐視不管,諒她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沒想到,竟然是厲氏對了。

過了半月後,一日清晨,令嫣正好早起準備去給魚老太太請安,見時辰還早,便先來東稍間里看看熟睡的厲氏,見屋裡燃著銀絲炭,她微微撐起唯一的窗口,想通通風、透透氣,誰知,不經意瞥了一眼窗外,竟然瞧見窗戶底下,卧了一隻僵死的黑貓,驚的她馬上丟了手裡的抬木,聲音有些響,驚擾了厲氏,只聽她迷迷糊糊,循聲問道:「怎麼了,老爺丟什麼東西了?」

厲氏睡夢中還以為是魚恆起床鬧出的響聲。

「無事,娘繼續睡吧。」

厲氏聽到女兒的聲音,又安穩睡下。

魚令嫣隨即叫了厲嬤嬤,一道去外面收拾了那隻黑貓,她親手帶人埋了屍體,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軟塌就貼在窗旁,平日里,她娘最喜歡窩在那處曬陽,那隻死貓是有人故意擺在那裡。

若是她娘早起了,正好開了窗,可不得嚇一跳,儘管這種可能很小,又若是她娘卧在那處,那死貓驚擾到了外頭的丫頭們,尖叫聲也能嚇人,儘管可能也不大,多是在天亮了以後,先被他人發現了,引起一些騷動,最終傳到她娘耳中,引起不安。

對,目的是示威,是嚴氏在跟二房示威,對她娘宣戰,我不會輕易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魚令嫣和厲嬤嬤同時領會到了深意,彼此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這事就先別告訴娘(夫人)了。」

然而此後,她兩人卻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時刻守著盯著厲氏周圍的一切,就怕中招。

厲氏懷胎過九月,隨時可能生產,任何風險都得避開。

後來雖再沒發生什麼,卻弄的二房除了厲氏,全都人心惶惶。

若嚴氏的目的是恐嚇,製造心理壓力,那麼她真是成功做到了。

就這樣小心翼翼,到了永順三十五年,十二月十六,厲氏終於有了發作的跡象。

誰知原本準備好的產房,竟然出了茬子,不能再用了。

魚令嫣跟在厲嬤嬤後頭,急著問:「前幾日看,還好好的,怎麼就不能用了?」

「姐兒一瞧便知。」

走到產房外,一推開門,魚令嫣往裡一瞧,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嚴潤萱,我XXOO你全家,祝你天天更年期,日日阿爾茲海默症,時時刻刻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這是黑狗血。」

原來準備好的產床,不知怎麼被潑了血漬,凝固起來,黑污一片,真是觸盡了霉頭,太不吉利。

更關鍵的是,準備好的乾淨產房不能用了,厲氏只能在內室里生產。

而與她一同跪在塌前的桂嬤嬤,則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頭也不敢抬起。

魚令嫣進來后,見到跪倒的兩人,說道:「我派夏竹帶人去搜了,在春桃房裡找到一枚花蝶金簪,在桂嬤嬤房裡搜到二十兩的金錠。」

厲嬤嬤把這些賄物呈上來,送到厲氏眼前。

那枚花碟金簪,款形雖有些老,可做工真是精美,蝴蝶的翅膀都是細金絲編織而成,瞧著真是栩栩如生,不是一般凡品。

厲氏看了一眼,冷笑道:「嚴氏竟然連自己嫁妝都拿出來了……」

魚令嫣問道:「娘怎麼知道這是她嫁妝?」

「我記得可清楚,當年我還在閨閣之中,這種樣式的簪子,先由紹敏縣主祁恕玉戴起,她是艷冠盛京的美人,貴女們時時效仿她的著裝打扮,連我也有做過幾樣,這件恐怕就是嚴氏跟風做的首飾。」

說罷,她又把視線挪到那二十兩金子上,「桂嬤嬤,這些年,我對你也不薄了吧,不過二十兩金子,就把你收買了?要是把這事偷偷上報給我,這二十兩金子,不僅原封不動留給你,我還會再賞你二十兩,你說你傻不傻?」

桂嬤嬤早就後悔了,急忙磕頭認錯,連哭代喊,回道:「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沒法子啊,奴婢的兒子媳婦,都在大房伺候,在大夫人手裡捏著,奴婢萬不得已,才做出了蠢事,還請夫人寬宏大量,原諒奴婢這次吧。」

桂嬤嬤是魚家的家生子,不是厲家帶過來的,厲氏並不在意,只揮揮手,道:「你這麼念著你兒子兒媳,想必很想與他們共侍一主,來人,把她打三十個板子,再送到嚴氏那裡。對了,還有記得把今日搜到的好東西,全都丟在嚴氏門口,別髒了咱們西院的地兒。」

桂嬤嬤來不及反應,就被收拾完了,拖了下去。

只剩下春桃,她從小就跟著厲氏,十幾年的主僕情誼,自不同他人。

厲氏是真的在意,她盯了人半響,才問道:「我到底哪裡不如嚴氏,我對你不好嗎,我們之間沒有情誼嗎,她一個金釵就收買了你?」

魚令嫣覺得,這也是厲氏想問魚恆的心裡話吧,雖然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問魚恆這個問題。

春桃縮著頭,不肯回答。

厲氏呵道:「給我說!」

春桃抖了個機靈,豁了出去,脫口道:「夫人,奴婢今年二十一,已經是個老姑娘了,您難道真不知道是為何?」

「當年你們春、夏、秋、冬四個,滿十五的時候,我就要把你們配出去,可她們三人都配人了,偏你寧死不肯嫁人,發誓要伺候我一輩子,我當時心中感動,從此我房裡除了厲嬤嬤,便是你了。而如今,你就是這樣伺候我的?」

春桃這時候也就破罐破摔,「她們姿色不過爾爾,配個小廝正合適,我長的這樣好,怎麼能委身給個莽夫?若是如此,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魚令嫣馬上明白了這位的意圖,原來還是個有野心的。厲氏當然也明白過來,她沒說什麼,繼續聽下去。

「偏偏您容不得妾室,我慢慢死了這條心,安心做一輩子老姑娘,可您卻十年都沒生個兒子出來,我又起了心思,覺得您逼不得已,肯定要給老爺納妾了,誰還能比我更適合。沒想您真納妾時,卻從未想過我,寧願去外面買那些不知底的瘦馬,也不願用我這個,盡心儘力服侍您十幾年的自己人。」

魚令嫣瞠目結舌,就是真把你當成自己人,才沒有讓你做妾,做妾哪有夫人身邊得勢的大丫環強,春桃平時溫柔恬靜,細緻縝密,也是個聰明人,為何偏偏想不明白這點。

「她允了你給老爺做妾,你便叛了我?」厲氏終於忍不住,吼出了聲。

春桃又開始顫巍,回道:「大夫人說,長信伯府催著二小姐的婚事,希望二小姐儘快嫁過去,可二小姐年紀尚小,即使嫁過去,也不能馬上圓房,等事成之後,便把奴婢放到二小姐身邊,圓房前,都由奴婢來伺候姑爺。那枚釵,是她的嫁妝,就是憑證。」

有些話,厲氏再也問不出口,有些事,她也不願多想了,真是太累,「你既然想做妾,那我便成全你,厲嬤嬤,你去給她尋個殷實人家,把她的包袱收拾好,送她走,我一刻也不願多見她。」

厲嬤嬤道:「就怕她關不住嘴門子,有些事傳出去到底不好。」

「反正她也不識幾個字,灌藥毒啞,找戶大婦能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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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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