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日暮家的倉庫

46.日暮家的倉庫

喵喵喵?是噠!本大人開鳥ww

比她更快的是茨木,剛剛在遊戲里受了磋磨的他手中的黑焰迅速沿著那道妖氣侵蝕過去,一瞬間就穿透了空間裂縫,恐怖的溫度讓藏頭漏屋的般若一下子就竄了出來。

紅黑色的鬼影一邊大喊著「好燙」一邊就想故技重施,以極快的速度穿過眾人的圍堵逃出去。

「還想跑?」紅葉揚手之間就招來了大量銳利無比的楓葉,這些漂浮在球館上空的無處不在的葉子極大地阻礙了般若的逃跑。

沒等般若再次喊出聲,茨木的黑焰早已追隨而上,眼看著就要把般若燒的毛都不剩,一個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狼牙棒憑空殺出,直直對準紅黑色惡鬼的腦袋砸了過去。

只聽『咚』地一聲巨響,還沒來得及逃跑的般若就被狼牙棒砸中了頭,整個妖從籃球館的中心部位直直地撞進了籃球館側面的牆壁上,流著血的腦袋深深地嵌進了牆裡,不動了。

在帝光眾人瞠目結舌的瞪視中,鬼燈不急不緩地走到般若的邊上,把狼牙棒從他的腦袋上拔下來,然後單手拎起這隻健壯惡鬼的脖子,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直搖得般若腦殼噴血,兩眼發花。

「好、好恐怖——」黃瀨縮了縮脖子,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進入到結界中的人,被加奈護在身後,好奇地透過女孩望過去。

般若噴了一陣子血,終於慘叫著『好痛』,整個鬼都開始扭曲了起來,巨大的惡鬼腦袋就好像一層糖衣外殼一樣慢慢脫落下來,露出內里俊秀妖冶的臉。

幾息之間,醜陋粗礦的惡鬼就變成了一個金色短髮的邪氣美少年,美少年的腦袋還在汩汩地流血,被鬼燈掐得快斷氣了。

「鬼燈你這傢伙太過分了——噗!」

幻化成人形的般若努力在大魔王的手下掙紮起來,結果反被對方掐著脖子一把往下摜,腦袋朝下重重撞在木地板上。

「身為獄卒卻不思進取,因為可笑的理由就給我填了那麼大的亂子,快給我向全世界道歉啊!」鬼燈惡狠狠地抓住般若的腦袋,一下一下把的腦殼往地上捶。

咚、咚、咚,木板地幾下就被般若的腦袋撞碎了。

「差不多可以了啊你!」滿臉鮮血的般若好不容易抬起臉,「我、我又不是主動想逃走的——哇!」話未說完,他又被鬼燈按在地下。

下一次抬起頭來他快快地大喊:「是靈界有人跑到現世來啦!我只是追上來看看而已!」

「哦?」鬼燈黑著臉抓住般若的頭,冷冷道,「你的意思是,靈界有大妖怪跑到現世來了?」

「你聽我解釋!我說的是真的!那傢伙身上長著好多黑色的羽毛,就好像烏鴉一樣!」般若努力擺出真誠的臉,「我也是為了地獄分憂啊。」

「不,你只是單純想上來玩而已,」鬼燈又抓住他的頭砸到地板上,「先不說墨村家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把靈界結界修繕完畢,就算是靈界的大妖怪逃跑,大可以打報告給警務局或者跟我說。」

「所以,請去死吧。」

「不不不——我真的看見了——哇啊啊啊啊啊!!!!」

圍觀慘無人道圍毆現場的青峰面無人色,忍不住把自己努力縮小一點,藏在桃井的身後,就連綠間都目不忍視地撇過頭去。倒是看起來溫溫和和的赤司征十郎淡淡地透過結界盯著那隻叫做般若的惡鬼,嘴角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等這場私邢完畢之後,鬼燈才拖著像死狗一樣的般若,上前對加奈等人表示歉意。

「久等了,管教不成器的下屬稍微用了一點時間。」

「呃……看起來效果挺好?」加奈滿臉都是黑線,抽搐著嘴角看著幾乎可以打上馬賽克的屍體般若。

「你謬讚了,」鬼燈正經道,「這次麻煩各位多時,為了表示感謝,我代表地獄送給各位一點小禮物。」

「不……我覺得不是謬讚的問題……」加奈話還沒說完,在看見鬼燈突然拿出來的幾個詛咒草人的時候,徹底失語了。

鬼燈舉著手中幾個明顯散發著不知名黑氣似乎還會自己挪動身體的詛咒草人,就準備遞給帝光眾人:「這個也是地獄里有名的特產之一,考慮到正身鏡體積過大,像這種樣子的草人就很合適當作手信了,不僅可以充當擺設、衣物裝飾或者鑰匙扣,閑來無事的時候還可以拿針去戳以泄憤,這一款在被針折磨的時候會發出亡者的慘叫和哭泣,是高檔品呢。」

帝光眾人:……………………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赤司大膽地頂著鬼燈手裡的稻草人哭泣著的臉,出聲拒絕:「能夠幫到鬼燈先生就已經很好了,只是遊戲而已,我們玩開心就好,禮物什麼的就不用了。」

帝光眾人看向自家部長的眼神已經接近崇拜了:幹得好赤司!不愧是赤司!

「這樣嗎?」沒有把手裡的東西推銷出去,鬼燈似乎看起來有點遺憾,他收起稻草人,再次向眾人點頭感謝。「既然赤司君這樣說了,我就不勉強了。先讓般若把三位身上的契約解除掉吧。」

在鬼燈的淫威之下,流著鼻血、奄奄一息的般若不情不願地把加奈三人身上的契約收了回去,他一邊回收自己的埋在加奈等人身體里的妖力,一邊嘟嘟囔囔抱怨:「真是過分,你們連妖怪都騙嗎?壓根都沒有把這個好玩的遊戲玩完。」

他剛說完這句話,又被鬼燈毆打了:「你果然是到現世來玩了,真是成何體統。」

「嘛……」在感覺到體內的妖力消散,而般若本人真的也被打得很慘之後,鬆了口氣的加奈笑眯眯的懟了對方一句:「誰叫般若先生自己忍不住寂寞,妖氣泄露了呢?」

「好歹我也在幫你吧?巫女小姐。」金髮美少年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我發起這個遊戲,那位的真心話,」他努了努嘴示意綠間真太郎,「你怎麼能知道,對吧?」

加奈一愣,她不由自主地順著般若的指示,去看結界里的綠間真太郎。

「傳說中般若能夠勾起人類心靈中的黑暗,其性格狡猾殘忍,對人類毫無憐憫之心。」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加奈身邊的茨木冷著臉擋住小姑娘,居高臨下地看著般若,「今日一見,你蠱惑人心、顛倒黑白的本事果然出色。」

瞎扯什麼犢子?讓那個綠間真太郎受傷不是你乾的?說起來反倒一副施恩的嘴臉?

被茨木這麼一罵,很快反應過來被騙了的加奈忍不住慍怒地瞪了一眼般若,而她這個反應被般若看在眼力,金髮的邪氣妖怪忍不住大笑起來。

「噗……到底是不是啊,巫女小妹妹這麼好玩的嗎?」

「哦?」茨木皮笑肉不笑地抬起手,就想捏住般若的腦袋把黑焰灌進這傢伙的嘴裡。

「……我錯了。」遇上茨木這種戰力的妖怪,自詡智商派的般若是絕對不可能和他硬碰硬的,他及時認慫之後,就想往鬼燈背後躲。「好啦好啦,我也有補償給你的,巫女小姐。」

說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兩振抱著粗布的,看起來似乎是刀劍的細長物品,遞給加奈。

「……不用了,真的。」

想起鬼燈剛剛的不靠譜贈禮,加奈把手背在身後,頭搖得像撥浪鼓。

「收下吧收下吧,說不定有意外之喜呢?」般若眯起眼睛看了冰冷的茨木童子一眼,笑得像狐狸一樣。「只是兩振辟邪的古刀劍而已,就當是小人上供的祭品吧。」

「可是我——」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墨村家當家和雪村家當家似乎是探查黑芒樓的事情,至今未歸?」般若淡淡地笑著。

「……」加奈抿住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般若,「……你還知道些什麼?」

般若堅強地頂著身邊鬼燈的死亡凝視,解釋道,「這兩把古刀,是那個從靈界逃出來的人落在地獄的,據他說,似乎是什麼戰利品的樣子,他能夠從靈界逃出來,似乎也是那個黑芒樓乾的。」

「巫女小姐大可放心收下這兩把刀,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呢?」

在般若的花言巧語之下,猶豫的加奈最終還是接過了這兩把古刀,這兩把立起來足足有加奈那麼高的銹跡斑斑的刀讓小姑娘吃力地扛在背上,而鬼燈則向眾人一一告別之後,對赤司道:「我覺得你在刑罰方面很有天賦,等你死了之後,請務必在地獄就職。」

說罷,地獄首席執政官拎起哎哎呼痛的般若,打開通道回地獄去了。

而聽完鬼燈這句話的赤司臉色難得變了變。

——這是什麼意思?盼著我死呢這是?

「總之,事情告一段落了,是嗎?」

沒等眾人緩過神來,面露不耐的綠間最先開口詢問,在獲得赤司的肯定之後,便以手臂的燙傷需要上藥為理由,自顧自地先行離開了。

而在籃球館門口的加奈眼巴巴地看著綠間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徑直走出了籃球館,便急忙將兩把刀劍託付給紅葉,自己隻身朝著綠間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目睹這一切的黃瀨,笑容一頓。

片刻之後,他又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青峰等人熱烈地討論起剛剛看見的那一幕來。

另一邊,日暮加奈跑得飛快,她快速地穿過帝光校園,直直地追著大長腿綠間真太郎一直跑到了校門口。

彼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校園裡忙著學園祭的學生已經全部走光了,只留下一片空的攤位和一些玩偶道具、氣球、橫幅等等凌亂地散在走道邊。加奈在昏暗沒有一絲光的走道里靈巧地如同一隻小鹿一般跳過滿地的障礙物,終於在綠間走出校門,即將離開帝光的時候,遠遠地叫住了他。

「真太郎!」

隔著冷冰冰的校門鐵柵欄,氣喘吁吁的加奈叫住了綠間。

綠間真太郎的腳步頓了頓,停在了原地。

靜謐的夜裡,昏黃的光暈下,高大而英俊的冷肅少年轉過身,靜靜地凝望著加奈。

「我不記得我有允許你叫我的真太郎。」半晌,他淡淡地說。

「……對不起,綠間。」自知失禮,小姑娘磕磕絆絆地低下頭。

她有心想說些什麼,想之前玩遊戲的時候綠間說過的話,想問問他手臂上的傷口還疼不疼,要不要緊,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濃重的愧疚和失落堵了回去。

「抬起頭來,日暮加奈。」

綠間擰著眉,聲音嚴厲地對女孩說教道,「你既然是神社巫女,又怎麼能夠露出這樣怯懦沒出息的模樣!」

「啊、啊——是!」

彷彿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加奈紅著臉抬起頭,汲汲皇皇地望著自己兒時的好友。

「你從小,就是這種性格。」綠間冷冷的聲音穿過鐵柵欄,在兩個人之間迴響,「怯懦、沒有主見、心軟、沒有自我的討好別人。」

「只要別人稍微不虞,就開始慌亂自責,哪怕不是你的錯。」」

他不是傻子,在燒心的憤怒之後,很快便想明白被加奈疏遠的門道,在赤司的提點下明白神道之間的暗流洶湧之後,心中湧起的除了愧疚與心疼,更多的是怒而不爭的氣惱。

他並不是那種空有自尊心、不容侵犯的loser,在日暮加奈的心裡,解釋清楚就那麼困難嗎?

「日暮加奈。」綠間忍不住失望地詰問女孩,「若是以守護之名行駛巫女的職責,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別人的感受,寧願自己被誤會也無所謂嗎?」

綠間每說一句話,每指責一句,加奈的頭就低垂一分,直到最後,她抿著嘴,支支吾吾地小聲道。

「……可是,真太郎你不是『別人』啊。」

綠間只覺得一種晦澀而罕見的酸意慢慢地從心口蔓延上來,無數的欣喜、懊惱、愧疚、憤怒、經年的委屈和茫然都化作一種淺淺的甘意,在他的腦海里徘徊。

……

最後,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真拿你沒辦法。」

他輕輕地說,眉眼在光暈里難得地溫柔下來。

*

「哇——你輕點啊!!」

彼時的地獄,被鬼燈拎著頭髮走的般若忍不住出聲想搶救一下自己金燦燦的頭髮。

「再抓下去就禿了我跟你說!要是禿了的話我、我就和你拼了啊喂!」

「比起禿頭,你更應該擔心的是如何和地獄行政司解釋私自潛逃這件事。」鬼燈側過頭,瞥了般若一眼。

「我、我是為了那個小姑娘好好吧,誰像你們,都瞞她瞞得那麼緊。」不作不死的般若很快就恢復了精神,不懷好意道:

「你急急忙忙跑到日暮神社去,是不是以為知道點內情的我是去偷那個小丫頭身體里的東西了?」

「安心安心,我可沒有那麼大野心,比起拿到那個,我還是對那個小姑娘的心性比較感興趣,畢竟我本來就是生於人心裡的黑暗的妖怪啊。」

「我之前覺得判你五十年就足夠的,般若。」避而不答的鬼燈冷冷地望了般若一眼,「現在我建議在五十後面加個零。」

「別、別——你也看見了啊。我可是說我自己『生於嫉妒之心』的吧?那個小姑娘倒是沒什麼,可是她周圍存在的人類可都或多或少地產生了這樣的心理,我才會出現吧?這樣子放任下去的話,會被污染的哦。」

般若的嘴角勾起甜蜜的笑。

「人類啊,都是有兩面的,純凈的善下面也是森冷的惡。哪怕是一瞬間的誤導也會成為轉換的□□。這一點,教導她的巫女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怎麼看也只是兩把快鏽蝕掉的刀而已。」

坐在墨村家會客廳的墨村羽守裝模作樣地來來回回地打量著這兩把銹跡斑斑的刀,最終得出了並沒有什麼用的結論。

緊接著他就被老當益壯的太爺爺墨村繁守一巴掌用力拍在後腦勺上:「臭小子胡說些什麼!這兩把刀明明蘊含著奇妙的靈力,應為罕見的靈刀。」

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吹鬍子瞪眼地對著墨村羽守罵了一頓,轉向加奈的時候頓時笑得臉都皺成一團,「加奈寶貝兒,你收好這兩把刀,耐心用靈力供養。說不定會讓其脫胎換骨,成為你手中真正的除穢斬妖之刃。」

「……是!」加奈下意識地點點頭,頓了頓,才道,「事實上,我之前在姑姑那邊的時候,曾經僥倖獲得過一把覺醒了付喪神的短刀……」

她對著坐在門邊、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般時時刻刻跟著自己的葯研招招手,示意那孩子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這就是那位付喪神了,葯研藤四郎。」

「請多指教,墨村大人。」葯研規規矩矩地對墨村繁守見禮道。

「哦哦,真是個好孩子。」老爺子眯著眼捋著鬍子笑了笑,問道,「若是葯研藤四郎,你的前主可是織田信長公?」

「是的。」葯研恭敬道。

「這就奇怪了……據老頭子在史料上所見,葯研藤四郎為松永久秀獻給信長公的護身刀,赫赫有名,但是在公元1582年本能寺之變之時,已經和信長公一起焚毀在本能寺大火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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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兼職巫女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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