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逢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跟着越大。
一年又一年，一晃三年過去了。
連甄越都不抱希望了，可霍涼還是沒有停止尋找的步伐，當初的獎勵也隨着時間的推移，逐年遞增。
霍涼的失眠症治好了，可是甄珍依舊杳無音信。
不但甄珍石沉大海，連當初那個醫生也仿若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跡。
那個名字，是偽造的，並不是他本人真實的姓名。
那人既然有這等瞞天過海的本事，偷梁換柱想必在他而言也是小兒科，給甄珍換個身份也很正常。
所以，這也加大了尋找的難度。
又是一個午夜驚醒，霍涼醒來后，乾脆起來抽煙，他如今的煙癮很大。
當煙盒裏再也掏不出來了，他才直起身，取下懸掛在床頭的那個掛件。
他每晚睡前都要摩挲這個掛件很久，想念身在遠方的甄珍。
只有這個掛件，沾滿她的氣息，可是三年過去了，她的氣息也變淡了。
他惶恐不安，生怕再過三年，這個掛件徹底沒了她的氣息，其實她的氣息早就沒了，是他幻想出來的。
只有這樣，他才有活下去的動力。
「甄珍，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求求你，快點出現好不好？」
霍涼虔誠的一個輕吻，落到掛件上，仿若在吻自己最深愛的女人。
「我錯了，甄珍。」
*
霍氏。
蘇墨看到總裁眼下的黑影，擔憂地望了幾眼，「您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需要我幫您預約喬醫生嗎？」
「不用。」
霍涼搖頭就拒絕了，他頓了頓，例行每天的問話，「有消息了嗎？」
蘇墨嘆了口氣，沮喪地重複千遍一律的回復，「還是沒有。」
哪怕失望早已成了麻木，每次霍涼問之前，心裏還是忍不住躥起小小的希望之光，所以這一回，還是難掩失落。
「霍總，晚上陸家老爺子的壽宴，您去嗎？」
蘇墨隔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
「推了。」
「可是聽說京都秦家也有人過來。」
「京都秦家？」
霍涼納悶。
「是啊，這次是秦家一直很神秘、從來不對外露面的的七少過來，要不是陸家大小姐陸汐汐嫁入秦家，嫁給了秦家大少，秦家也不會這麼給臉。這次陸汐汐臨產，秦家大少要陪妻子不能前來賀壽，所以派了七少過來。」
霍氏這幾年跟秦家也有生意往來，尤其是最近，還有個大單子還在商談。
霍涼一直跟秦家大少保持聯繫，這個七少，並沒打過交道。
霍涼的手機這個節骨眼響了起來，是秦家大少打來的，「霍先生，這次我七弟來S市，我吩咐過他，把我們的合同順便給簽了，他在S市停留的時間不長，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他聯繫過你了嗎？」
霍涼如實回答，「沒有。」
秦家大少蹙眉，道了一聲「就知道」，然後歉意地道，「大概他把這事給忘了，我把他的手機號碼留給你，拜託你主動跟他聯繫下。」
結束通話后，霍涼覺得有些頭疼。
「蘇墨，陸老爺子的壽宴，你跟我一道去，不用推。」
霍氏在這幾年發展得很快，規模又擴大了一半，霍涼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他恨不得霍氏將所有的分公司開遍各個角落，這樣找起甄珍來，也能事半功倍，更順利一些。
霍氏的員工每個星期都有兩天額外的假期，用來找人的。
當然，如果找到，相應的獎勵還是十分誘人的，除了對外一視同仁的巨額獎金能夠到手之外，還能直升霍氏總部，給予總監的崗位。
所以，霍氏的員工找起人來，也不遺餘力。
*
陸宅。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霍涼跟蘇墨到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了。
不過，陸老爺子見到他，也是喜不勝喜，以為是請不到霍涼了，沒想到他會前來。
霍涼的到來，已經讓他的壽宴，還沒開始就圓滿了。
霍涼這三年來，幾乎不在任何宴會上現身了，不少人說他精神有問題，他妻子明明死了，他偏偏發了狂大範圍尋找。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音信。
「霍先生。」
「霍先生……我是……」
各個賓客看到霍涼，那眼神就跟吃人的老虎沒兩樣，恨不得將其佔為己有。
若是能跟霍涼攀談上，拿到霍氏的生意，那這輩子吃喝不愁了，霍涼哪怕精神有問題，可他的能力卻是公認的無人能及，哪怕精神沒問題的人，做起生意來，也沒他來得眼光老辣，沒他會運籌帷幄。
霍涼周身釋放出生人勿近的寒意，「今天霍某是來給陸老爺子賀壽的，不談公事。」
這拒絕，聽在陸老爺子耳里，更是覺得臉上有光。
「秦七少來了！」
有人喊道。
然後人群紛紛讓出了一條道，霍涼無意間一瞥，然後整個人身形定住了，他震驚又狂喜地喊出聲，「甄珍！」
他灼熱的目光，落在男人身側的女伴身上。
那張臉，分明就是他魂牽夢縈的妻子----甄珍。
他再也沉不住氣，衝上前去，衝動地將女人挽在秦牧胳膊里的那隻皓腕給抽出來。
女人擰起眉頭，不悅地瞪他，冷嗤一聲，「放肆！」
然後，不屑的眼神睨向他，「你是誰啊？」
霍涼眼神依舊火熱，沒有避開她半分，儘管眼前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陌生跟冷意，他還是難掩激動，「甄珍，我是你的丈夫霍涼，你是我的妻子甄珍。」
「我可不認識什麼甄珍，我也不是甄珍，霍涼我也不認識。」
女人輕晃了下秦牧的胳膊，「我說秦牧，你快點告訴這個男人，我是你的誰，免得他亂認妻子，我可不想犯重婚罪。」
秦牧悠閑地往邊上挪了一步，慵懶地笑了笑，「你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妻子於夢。」
他不動聲色將於夢摟得更緊，看霍涼的眼神充滿了不善之色，「我說霍先生，於夢是我秦牧的妻子，可不是你的妻。我跟於夢可是四年前就成婚了，還是在Y國成的婚，我們可是大學校友。聽說你的妻子是在三年前失蹤的，那跟我家於夢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可能，她明明就是甄珍！」
「於夢三年前就給我生了個兒子了，怎麼可能是你妻子呢？你就是白日做夢，也要有依據的，我理解你找妻子找到瘋魔的行徑，可不代表我大方到能將我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讓。你霍家在S市屹立不倒，可我秦家在京都也不是吃素的。」
秦牧臉色一冷，語氣更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