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他生氣了
花船相交,四人而立,微風輕拂中,端木暄絳紫色的輕紗裙衫隨風飄揚。
一曲《莫懷殤》,彷彿讓她回到了過去。
曾經的一切,是那麼美好……
五年了,她從希冀著與他相見,到如今一心只求平淡過活,其中心境蹉跎的苦澀,唯她一人盡嘗。
她知道,自己或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抹流雲。
但,他不是志在皇權么?
那麼,此刻便不該是這副為情所困的樣子。
是以,她要讓他輸。
即使這樣做換來的結果是他此刻與自己冷眸相對!
「姑娘琴藝精湛,在下甘拜下風!」
將手中玉簫收起,帶著面具的無名男子輕輕拱手,十分雍容的對端木暄淡淡一笑。
眸光自軒轅煦身上別開,望向眼前的陌生男子,輕笑著,端木暄恭謹的對其微微福身。「是公子承讓了!」
他的容貌,隱於面具之下,雖看不真切,但端木暄直覺那該是一張如軒轅煦般顛倒眾生的面容。
眸華輕抬,越過端木暄低垂的頭髻,男子的目光與姬無憂相接,頷首示意,他嘆道:「兄台好福氣!」
他和她,身著同色衣衫,此刻又立於一處,想當然而,他將二人視作一對璧人。
知其誤會了,卻並未出言解釋,只溫潤一笑,點頭示意,姬無憂凝向端木暄,眼波如水一般。
直望入男子雙眸之中,端木暄問道:「公子不是京城人士?」此人絕非平庸之輩,可從姬無憂和軒轅煦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相識。
「今日只是路過……今日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後會有期!」
輕笑一聲,並未做太多攀談,男子又對軒轅煦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兩名隨從沒入身後的船艙里。
花船駛離湖面,並未著岸,一路順著江口駛去。
迷黃光波下船影漸消,直到不復再見,端木暄這才轉身面向軒轅煦。
「誰准你出府的?」
冷冷瞥視著她,沉寂許久之後,軒轅煦甫一開口,便火藥味甚濃。
今日納蘭煙兒大婚,他本就心情不爽,此刻又在技賞上輸給了端木暄,也難怪他會有火氣。
「王爺沒說過不準暄兒出府!」
微揚起頭,直視於他,端木暄目光平靜。
緊握成拳的手上青筋崩現,軒轅煦冷冷吐息:「你若真的聰明,便不該在今日找本王晦氣!」
自方才開始,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冷的,這會兒聽他這麼說,端木暄絲毫不覺意外。
不過對他陰晴不定的脾Xing早已習以為常,即便他這麼說了,她仍舊不怕死的頂道:「暄兒從未說過自己聰明!」相反,每次誇她聰明的,是他!
「端木暄!」
果然,聽她此言,他眸色愈發的冷了。
淡淡抬頭,靜看著他,端木暄臉上神情如昔,絲毫不見畏色。
「不就是輸了技賞會賽的會魁,阿煦何必這麼小氣!」俊秀的眉頭微皺,感覺氣氛有變,姬無憂適時開口道。
「你從非多事之人,今次卻事多的離譜。你可是忘了,她是我的女人,即便是央你帶著出門,也該先撇清了關係!」視線自姬無憂和端木暄同色的衣衫上掃過,徐徐說出這句話,他衣袖一拂,折返船艙中。
「他生氣了!」
目送軒轅煦乘坐的花船駛離,端木暄唇畔含笑,輕撇的弧度透著幾分倔強!
「你奪了本屬於他的會魁,他不氣才怪!只是……」輕輕嘆息,取出一方巾帕,姬無憂十分輕柔的將之覆在端木暄鮮血淋漓的手上:「你這樣做,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