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了斷
曼盛廷舔了下唇,有點尷尬的說:「曼依蝶,南曼彩蝶公主!」
「我去,她這是要跟小九九死磕到底,連夫君都要拼一下嗎?」
南曼彩蝶公主有南曼第一琴師,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稱,傳言說她勢必要跟西虞錦繡長公主一較高下。
「等老七坐上皇位,她都未必有資格跟老娘比!」這個彩蝶公主原身都沒見過,只是聽說過她如何如何作死而已。
「為何?」一旁的玉菊愣愣的問。
「本宮是嫡出正一品監國長公主,是有封號的,她一庶出皇女拿什麼給本宮比!」
在這嫡庶分明的古代,這就是差別,一出生就註定了你的命。
顧兮兮手動點贊,「你牛,這番話要是被曼依蝶聽話,估計會吐血三升,再也沒臉模仿你。」
「老娘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等她來到赫城,老娘分分鐘把她虐成渣!」
虞漫飛對這人真沒好感,雖沒見過面,但有些人就是有本事,沒見面就讓人討厭起來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一起放煙花吧!」有這樣的皇妹。曼盛廷也覺得挺丟臉的,特別是還在虞漫飛面前蹦躂。
一群人走到河邊,遠處已經有人點煙花了,霎時滿天的煙花照亮整片天空。
女孩都愛美麗的東西,四大美婢加沈瑤,又蹦又跳的,虞漫飛跟顧兮兮還好,在師兄面前矜持住。
虞漫飛仰頭看著五顏六色的煙花,雖沒現代那些來的華美多樣,但已經算漂亮了。
突然一片陰影閃過,虞漫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牢牢抱住了,她伸出上手想推開。
耳邊傳來曼盛廷低沉的聲音,「別動,讓我抱一會兒,這次離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
虞漫飛想想也是,他能放下自己已經做出很大的決絕了,自己又何必做的太絕呢,抱一下也沒什麼!
周圍的人看到相擁的兩人,都自覺的走遠一些,赫逸楓看到這一幕,咬緊牙根心底有點酸澀,曼盛廷有理由擁抱小師妹,而自己連理由都沒有。
虞漫飛被任由被抱著,時間有點久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而且她發現背後有一道憤怒的視線,眼裡閃過些什麼。
輕咳了一下,曼盛廷這才放開她,抬手順了下她額前的髮絲,眼神寵溺深情,嗓音溫柔性感,「師兄不在的日子,記得照顧好自己,鳳翔門的所有人都聽你的調遣,有解決不了的事,記得傳話給師兄!」
「好!」他說的,虞漫飛都順著一一記著,曼盛廷確實是個暖心的好兄長。
「婚後要是他對你不好,隨時可以來找師兄!」
「行!」他連誰是自己駙馬都不知道,就做出承諾,說真的挺感動的。
「曼依蝶要是為難你了,你儘管放手去教訓,哪怕把她打死了,師兄都幫你擔著!」
「謝謝你,師兄!」這話是真心的感謝,曼盛廷我替原身謝謝你愛她那麼久,我也感謝你對我這麼好。
「傻丫頭,對我永遠不要說這些話,我要走了,有空來南曼找我!」曼盛廷真捨不得離開,可又不得不離開,長痛不如短痛!
「好,師兄路上小心!」虞漫飛說著,又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老八研製的絕命散,一但吸入一招致命,你拿著防身!」
昨天下午遇到刺客后,虞漫飛就把一些葯帶在身上了。
「好!」曼盛廷接過藥粉塞進袖中,走向顧兮兮,「小七,師兄要回去了!」
「好,我送一下你!」
曼盛廷跟顧兮兮走向馬匹,路過赫逸楓時,兩人點頭算是道別了。
虞漫飛吩咐他們收拾好東西回城,四美婢等下還要在醉里軒表演,跟赫逸楓聊了幾句,讓他帶他們進城。
顧兮兮送完曼盛廷,回頭一看只剩下虞漫飛形影單隻,站在湖邊看著湖面。
一陣風吹過,她的裙角飛揚,顯得她的身影有點落寞孤單。
「走吧,回去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有點私事要辦!」
「好!」
顧兮兮看她飛身向不遠處的觀景亭,乾脆躺下草地望著漫天的星辰,剛曼盛廷的一番話,讓她很想哭,如今沒人正好可以肆意的哭一場。
赫靖宸今晚知道他們在這綠悠湖玩,本不想再跟蹤的,可不知為何最後還是來了,一來就看到曼盛廷擁抱著虞漫飛。
要不是看到那麼多人在,他估計早下去質問她了,當真這麼的濫情,玉瑤仙山一別才多久,就勾搭上南曼太子。
而她這個和親公主,這個月月底就要完婚了。
他在亭子上看得清清楚楚,她由始至終都沒往台上看一眼,可沒想到她還是發現了亭上有人。
虞漫飛上到觀景亭時,亭的四根柱子分別掛著一個燈籠,光線不明不暗,能看清前面一個黑色頎長的背影佇立在那。
離他五步之遠時,風輕雲淡的喊他:「大爺!」
赫靖宸身子僵硬了下,知道她來了,但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認出是自己,也沒想到分離這麼久了,當初是她棄他而去,如今若無其事一如既往喊他『大爺』!
他想到千萬種相見的方式,在醉里軒她賣唱時當場拆穿,又或是在人群中假裝偶遇,又或者在她的接風宴上。
可沒想到是在這四下無人的亭子里,也好,上次分離是在亭子里,這次相見亦是。
赫靖宸轉身回望她心裡百感交集,見慣她一身紅衣勁裝,如今姑娘般穿著衣裙梳起髮髻,近距離看還有點不習慣。
但不得不承認,哪怕她隨意穿一套裙子,都比那些特意打扮的姑娘來得好看。
虞漫飛在他轉身時,也開始打量快兩個月不見的男人,依然俊美硬朗的面孔,一身夜行衣穿在健碩頎長的身上。
他還是那個他,只是心裡估計恨不殺了她吧,她也沒什麼好狡辯的,沒結果的事,還不如趁早結束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虞漫飛打破了僵局,聲音清雅淡漠疏離,「送親隊伍那個替身是你殺的吧,昨日那些殺手也是你的人?」
這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
赫靖宸沒想到她會知道,殺那個替身可以說不露任何痕迹,她是怎麼知道的,但那都無所謂了。
他凝望著眼前,那般陌生疏離的女人,承認道,「對,沒想到西虞長公主這身份註定不能任性,卻可以開青-樓,在眾人面前賣唱賣笑。你所說的身不由己,卻是身為一個和親公主,跟他國太子勾搭不清,你還真對得起你和親夫君?」
難得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虞漫飛不是沒聽出他語氣里滿滿的嘲諷,當初離別時她說:我有我的身不由已,我的身份註定我不能任性!
但那又怎樣,她做事從來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釋,也沒必要跟一個即將斷絕來往的人解釋。
虞漫飛不想跟他多說什麼,顧兮兮還在下面等著,「你說這些無非是說我負了你,好讓你有個借口殺我嗎?」
她更想說:由始至終兩人都沒承諾過什麼,何來的辜負之說。
「對,我說過下次見你,定親手殺了你!」赫靖宸咬牙切齒的回道。
他討厭她這副淡定從容的態度,她見到自己不應該解釋些什麼嗎?
當初分離時是誰抱著自己,哭著喊著解釋著,那傷心不已的模樣,他至今歷歷在目!
甚至知道她是西虞長公主時,他在心裡還為她解釋過,她是一和親公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了西虞百姓她確實有自己的責任,離開自己的確身不由已。
甚至還想過用定國王的身份向她求娶,可看到她跟曼盛廷親密相處后,所有為她辯駁的理由都見鬼去了。
如今這才過去多久,她見到自己就這般陌生,這女人果然朝三暮四濫情得很。
虞漫飛也不怕,反正都要做個了斷,「那你來吧,我絕不還手。」
那無所畏懼的樣子,霎時刺激到了赫靖宸,他憤怒暴戾瞪向她,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鏘—」抽出腰間的佩劍,舉起對著虞漫飛,語氣陰沉冰冷,「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說過如果你非要殺了我,才能解恨泄憤我無話可說,來吧!」
虞漫飛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見他沒動作,她輕點腳尖飛身而去。
五步距離,赫靖宸還沒看清楚狀況,就聽到細微「嗤」的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接著一個疼痛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