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茫然
冬天黑得早，還不到晚上六點，天就已經有點麻麻黑了。
張德民到宿舍的時候，看見歐陽微微房間亮著燈，剛想過去，就見鄉小校長王銘的門開了，接著一盆水潑了出來，然後門「啪」的一聲又關了。
張德民眉頭皺了一下，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又聽見開門的聲音，接著就聽見歐陽微微的聲音，「路上小心點！」
聽見歐陽微微的聲音，張德民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一看，一個俏麗身影走出歐陽微微的房間，再仔細一看，「衛紅！」張德民脫口而出。
「張老師！」聽到叫聲，俏麗身影回頭一看，驚訝地叫出聲來。
「呵呵，真是你啊，衛紅！」張德民笑著走了過來。
還在屋裡的歐陽微微聽見衛紅叫張老師，忙走出門來，正看見張德民走過來，「張老師，您？」歐陽微微楞了一下，「您回來了？」
「歐陽，聽你這話好像不希望我回來似的，呵呵。」張德民打趣道，「是不是不願意看見我啊，呵呵！」
「那能呢？」錯愕后的歐陽微微莞爾一笑中盡顯小女兒忸怩之態，「我……哦，主要是那些同學問張老師還回來教我們嗎？」說完歐陽微微臉上抹過一絲紅暈，「我……我們以為您這次回去了就不會回來了……」歐陽微微本想說我，看到衛紅站在那裡，忙改口道。
「呵呵，我這不回來了嗎。」說罷張德民轉身看著衛紅，「衛紅，上次我去你家，說你……」張德民微笑著看著衛紅。
「張老師，進屋說吧，衛紅，讓張老師進屋，屋外風大！」歐陽微微忙道。
兩個來月不見，衛紅顯得有些成熟了，只是眼神中學生時代的單純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事無奈和茫然，張德民不禁有些唏噓。
「德民……德民老師，還沒吃飯吧，我去做！」歐陽微微叫張德民已經習慣叫德民了，冷不丁叫了出來，馬上發覺衛紅在旁邊，忙改口。
「那我就蹭一頓了，呵呵！」張德民笑著打趣道，「衛紅，粘你的光啊，呵呵。」
「張老師，我得回家去……」衛紅神情很暗淡。
「急啥啊！呵呵。」張德民還想和衛紅好好聊聊，他看著衛紅。
「真的，張老師……」衛紅說著站起身來。
「衛紅，就一個晚上不回家，我不信他還把你吃了不成？」歐陽微微進屋說道，「來，幫我把米洗了。」歐陽微微抓了幾把米放進鍋里，然後把鍋遞給衛紅。
「姐……」衛紅有些凄楚地看著歐陽微微。
「把米洗了去！歐陽微微瞪了一眼。
「歐陽，衛紅說不定真有事，算了吧！」衛紅的樣子實在是我見猶憐，張德民不願意看見衛紅為難的樣子，開口說道。
「沒事！歐陽微微甩著秀髮，「衛紅，今兒你住我這裡，我就不信，哼！」
歐陽微微的態度有些強硬，衛紅拗不過，只得端著盆出去。
把飯蒸上后，歐陽微微讓他進屋陪張德民。
「衛紅，過得還好嗎？」見衛紅進屋，張德民說道。
「張老師，謝謝您……」衛紅靠著寫字桌，「都怪我，否則您也不會到這……」衛紅一雙眸子里滿是歉疚。
「我這不挺好的嗎？呵呵。」張德民笑了笑，「再說了，到這來也不是什麼壞事，本來我還以為見不著你了，這不，又在這兒遇見你表姐了，呵呵。」
見張德民很豁然，衛紅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些。
「衛紅……「張德民看著衛紅，「歐陽明年打算參加高考，我覺得你，哎，很可惜。」想到衛紅在土門中學時的學習成績很優異，張德民還是有些惋惜。
「張老師，我……」衛紅欲言又止。
「算了，衛紅，以後有時間我覺得你還是可以去高考的，怎麼說呢……」見衛紅無奈的神情，張德民接過話題，「起碼，我覺得高考可以改變一個人，包括知識結構、眼界和境界，當然也包括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兩人說話的功夫，歐陽微微已經搞好了三個菜，還有一道張德民很喜歡吃的回鍋肉……
「張老師，喝點酒？」歐陽微微看著張德民眨巴著眼，表情有些古怪。
「酒就算了，呵呵……」張德民乾笑著，「對了……」張德民說著起身從提包里拿出基本資料來。
「這是我妹妹他們高考發的複習資料，對你可能有幫助。」張德民說著將手裡的資料遞給歐陽微微。
「咦！」歐陽微微接過後，翻了幾頁，「德民，這些資料太有用了！謝謝您！」歐陽微微看著張德民，眼裡充滿情愫。
「張老師，那天王校長和我說起你，都覺得你這次回去十有八九是不會回來了！」歐陽微微說道。
「呵呵，我來洛平幾個月了，就不許我回家看看啊！再說了，您還沒有考上大學呢，呵呵，要走也得等你考上大學再走啊，呵呵……「張德民有些調侃地看著歐陽微微，「我可是一個負責的人哦，呵呵。」
吃過飯，幾個人有聊了一會兒，張德民便起身告辭，出門時，還叮囑了衛紅一番。
接下來的日子，張德民幾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小學四五年級的教學中。
「張老師……」星期六快中午的時候，歐陽微微拿著一個飯盒來到張德民的房間，「明天有空嗎？」歐陽微微邊說邊把飯盒放到張德民的桌上。
自從那晚之後，歐陽微微在學校時，都會做兩個人的飯，開始時張德民還有些不習慣，但歐陽微微不管張德民怎麼推，還是照樣每天兩頓不拉的做好飯送過來……
「張老師，明天有空的話就到我們村去。」歐陽微微說道，「我們村的風景可美了，保證你去了就不想走了，呵呵。」
「有這麼美嗎？」張德民笑道，「行，明天去看看，先說啊，如果沒你說的那樣好，我可要打你屁……」張德民話到嘴邊忙打住，「看我，把你當成我的那些學生了，呵呵。」
「我不是你的學生嗎？嘻嘻。」歐陽微微擠著眼調皮的看著張德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