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錦繡謀之嫡女重生（4）

余悅見燕語臉色一片凝重，也沒再勉強，低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大楚對女子的束縛雖然沒前朝那麼中，連出個門都不許，但是對於一個女子的清譽和名聲比生命都重要，要是讓人知道她撞見此等污穢的事情，人云亦云，她的名聲一定會受損。

燕語眉心劃過詫異，然想到自家郡主一向聰慧，想必也猜出不妥了，她心中沉重，她們現在是可以出去，但是要是期間要是有其他人進來撞見這樣的事情，對公主府的影響也不好。

余悅知道她的顧慮，輕嘆一聲，進來桃林也不過是順應劇情，天道規則既然想要她成為白瑜兒的助力，自是不會讓事情發展超出預想，所以她倒不擔心會再有人進來，不過這話也無法和燕語明說。

然余悅畢竟是燕語的主子，兩相權衡下，燕語還是先帶着余悅走出去。

可正當她們要離開時，燕語忽然聽到另一個方向有動靜，凝眸散去，一片月白色的裙角消失在桃樹后。

「燕語？」余悅順着她的眼睛看去，什麼都沒看，心中卻清楚怎麼回事，面上不顯，疑惑看向燕語。

「沒事，郡主，我們快出去吧。」燕語斂下眸中的森寒，小心帶着余悅出了桃林。

甫一出來，余悅便讓暗衛去料理裏面的事情和稟報她母親，而為了掩人耳目，兩人裝作一直在外圍賞花、採花瓣。

「本小姐就是不讓你過去又怎麼樣？」

忽然一道強勢嬌蠻的聲音入耳，余悅眸光微轉，往那個方向望去，粉唇微揚，笑意淺淺。

「郡主？」

余悅攏了攏金絲雲錦袖，緩步走上前，「去看看。」

走近，只見一個姿容妍麗，眉眼倨傲，眸光凌厲的華衣女子拿着晶鍛蛇皮鞭子指著面前的身着石榴孔雀雲錦、容貌同樣不俗的女孩。

「是她？」燕語眸光微冷。

「嗯？」余悅側眸看向燕語。

「回郡主，剛才在桃林中不僅您和奴婢兩人。」

余悅眸中劃過一絲清光，並沒說什麼。

「郡主，是否？」燕語眼中閃過殺意，在皇族，殺人滅口，斬草除根是家常便飯，白瑜兒名聲太差，品行不行，要是她敗壞郡主的名聲……

余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莫輕舉妄動。」

燕語在她清冷無波的目光下低下頭，「是奴婢衝動了。」

余悅淺笑，「燕語，殺人並不是萬能的。」

「是。」

「白瑜兒，你不要太過分了。」

女孩似乎被這大楚一害氣得渾身直抖，忍不住喝聲斥責。

白瑜兒對她的怒火視若無睹，冷哼一聲，白玉般的手指輕觸鞭身，語調悠悠，不緊不慢，「呦，衛大小姐，本小姐是怎麼過分了？本小姐在這賞花賞得好好的，你呢，大道那麼多，就偏偏撞上來，本小姐還想問衛大小姐是不是來找茬的呢？」

衛小姐被她顛倒黑白、直白帶刺的話氣得臉色直發白，大家閨秀，即使互相淘汰，也是綿里藏針，一彎三繞，哪見過像她這樣流氓理論，一時被噎得吐血，「白瑜兒，你……強詞奪理。」

「白瑜兒，這裏是公主府，由不得你撒野。」

旁邊的貴女也實在看不慣白瑜兒的囂張，再加上京城的貴女沒有一個對白瑜兒有好印象，還沒有了解什麼，便已經認定她又在惹是生非，一個個跳出來指責着她。

白瑜兒冷眼看着她們溫柔端莊的嘴臉卻說着刺心鄙夷的話語，冷笑一聲，上輩子她就總是被她們牽着鼻子走，幾句話把她激怒，讓她情緒失控，在人前做下許多蠢事，名聲一天比一天糟糕，人人都道天子腳下，繁華安定，可卻不知其中的殺人不見血才是最可怕的。

啪

白瑜兒狠狠將甩了一下鞭子，清脆的鞭聲，激起的花瓣雨，瞬間讓所有貴女安靜了下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

見白瑜兒緩緩一笑，聲音柔柔，卻讓人不禁背脊微寒，要是這鞭子落在她們身上，甚至是臉上……眾貴女面色一白。

「白瑜兒，這裏可是永平長公主府，」衛小姐雖忌憚她的鞭子，但今天白瑜兒這個瘋子當眾這麼下她的面子，她自是不肯善罷甘休，咬着牙，將「永平長公主」這幾個格外加重語氣。

「本小姐自然知道這裏是長公主府，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這站着？」白瑜兒似看傻子般掃了她一眼，意思很簡單，要是在外面，我的鞭子早就落到你身上了，還尤得你唧唧歪歪。

「你……」

「這是怎麼了？」

清凌似泉水，又帶着淺淺笑意，軟而不膩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所有貴女一驚，急忙轉身，旦見來人緩步行來，美如明月清風，風姿綽約，耀眼卻不刺眼，她只在那靜靜一站，滿園盛意多姿的桃花瞬間成了她的陪襯、點綴。

眾人眼前有些恍惚，自小培養的禮儀形態卻讓她們身子自然蹲下，行禮，「見過長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