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你自裁吧
此刻的莫乾異常的瘋狂，表情猙獰，歇斯里地的語氣表明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不過想來也不為怪，莫家早在之前便主動投靠了楊辰。
誰層想到只是回了一趟黔省之後，就遇到文華兩家聯姻，江北藉助兩大家族的勢力想要涉足閩南，而作為閩南地頭蛇的莫家自然是感恐慌了，因此才打算向江北投誠。
而楊辰卻是八大家族之首，更是閩南的無冕之王。
莫家知道自己一旦向江北投誠就相當於背叛楊辰，權衡利弊之下，索性很乾脆的徹底放棄了楊辰，也相當於是背叛了楊辰。
其他四大家族的人和他也差不多，當然，在這其中也有五大家族暗通款曲的因素。
故而才會有八大家族舉行會議時，莫乾等人並不出面，而是派族中不受重用的小輩前來羞辱楊辰，正式意味着和楊辰決裂。
後來楊辰的還擊令得他們恐懼，關鍵是王老爺子請出陸長空，讓他們看到了信心，信誓旦旦的帶着陸長空前來報復，誰曾想到陸長空和楊辰相識，並且言語間還挺尊重楊辰的。
這一樁樁打擊也着實刺激到了莫乾。
他突如其來的反應令得眾人一愣，楚飛揚冷笑一聲，直接衝過來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不屑的罵道：「想殺我姐夫？你莫家不過是我姐夫的一條狗罷了，誰給你的自信敢噬主？」
莫乾終究是老了，身體不如年輕人硬朗，被楚飛揚這一腳踹得臉色發青，咳嗽連連，卻還死死的盯着陸長空，不甘的問道：「為什麼？」
楚飛揚氣不過還想動手，卻被楚老爺子揮手制止了。
不管怎麼說，莫乾畢竟是莫家之人，又是一家之主，楚飛揚一個小輩那樣對待他終究是有些不好。
楊辰搖了搖頭，轉而看向陸長空。
「很簡單，楊大師曾經在修鍊上幫助過我，因此我才說自己和他有恩怨，恩情又何嘗不是恩怨中的一種？」陸長空淡然一笑，似乎是對莫乾的怨恨渾不在意。
「好，很好！」
莫乾苦笑了幾聲，這才看着楊辰，神情複雜的道：「姓楊的，事實證明，你贏了，我莫家輸了。」
「然後呢？」楊辰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道，臉上完全沒有半點得意的神色。
莫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就算是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依舊不後悔自己之前的選擇，唯一後悔的是信錯了人。」
說到這裏，他一一看了陸長空和身旁的王老爺子一眼，眼中滿是冷色。
王老爺子渾渾噩噩的，面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
「說完了？」
楊辰皺了皺眉，看着他冷冷的道：「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了。」
「當日八族會武的時候，我沒有強迫你莫家半點吧？是你們主動投靠於我的，如今又背叛我不說，還想置我於死地，光是這些就足矣讓我滅你莫家滿門！」
說到這裏，楊辰身上陡然綻放出一抹凜然的氣勢。
距離他最近的楚老爺子等人在感受到這股氣勢之後，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自己沐浴在寒冰之中，渾身流淌著刺骨的寒意。
看着殺氣乍現的楊辰，楚老爺子幽幽一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在這種事情，雙方已經沒有了半點緩和之地。
陸長空也是微微一驚。
沒想到楊辰身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煞氣，不過在一想到連華天行都敗於楊辰手上后，他也就釋然了。
眼前這傢伙連龍組老大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莫家又算的了什麼？
聞言，莫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隱隱有一絲恐懼之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感，他不怕死，怕的就是莫家消亡在他手中，到時候他將成為導致莫家跌入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
莫乾正要說什麼之際，卻聽到楊辰道：「念在你事情是你一手造成的份兒上，我就不過多造下殺孽了，你自裁吧！」
「你自裁吧！」
聽到這話，莫乾身形劇烈一顫，面色變化個不停，無數的情感相繼呈現。
有糾結，恐懼，憤怒……
「好……好！」
最終他絕望的閉了閉眼，苦澀一笑，隨後便癱軟在地，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說完這話，只見他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緩緩拿出了一把手槍。
「姓莫的，你想做什麼？」楚飛揚當即掏出自己的手槍對着他，神情很是緊張。
在他看來，莫乾顯然是想要拚死一搏。
楚雪晴急忙將老爺子護在了身後，生怕他受到半點傷害。
楊辰和陸長空紋絲不動，依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着莫乾，彷彿是對於他手上那支槍無動於衷似的。
莫乾深深的看了楊辰和陸長空一眼，最終將槍緩緩舉起，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我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諾！」
話音剛落，只聽到砰的一聲槍響。
楚雪晴只感覺臉上一熱，眨眼間多出了一絲猩紅。
看着地上的紅白之物，她整個人都呆了，如同被嚇傻了一般。
楚飛揚手中的槍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轉身便扶著牆角吐了起來。
兩人在這之前都沒有見到過如此血腥的一幕，猝不及防之下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必然是接受不了的。
楚老爺子慨然一嘆，他是抗戰老兵，當年僅靠着一把砍刀不知道砍了多少鬼子腦袋，因此對於眼前的場景不是很驚訝，只是心情異常複雜，不管怎麼說，莫乾相當於他的侄子輩，更是堂堂莫家之主，可惜落得這樣的一個結局。
「老爺子找人收拾一下吧。」
楊辰伸手擦掉袖子上的一絲血跡，神色如常的道，對於地上的血型視而不見。
事實上，就在剛才莫乾舉槍的那一刻，其實是有機會的。
只是他不敢賭。
因為先不說楊辰一直以來深入人心的恐怖，單論他身旁的陸長空便不是好相與的。
兩人的實力幾乎都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區區一把槍就能對他們造成傷害？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莫乾也是知道這一點，故而沒有敢賭，因為他知道自己賭贏了最終的結果是死，賭輸了也還是死，兩大高手聯手，足矣橫掃一切，而兩者都會牽連他身後的莫家。
楚雪晴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俏臉一片煞白，用紙巾捂著嘴便衝進了衛生間。
楚飛揚還扶著牆角吐個不停，估計這個豪門闊少連前天晚上吃下去的飯菜都吐出來了。
而剛才那聲槍響也將陷入獃滯中的王老爺子，向關山等人驚醒了過來。
每個人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地上的一切，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同為一家之主的莫乾死了，而且還是這樣的結局。
這徹底擊潰他們內心中僅剩的一絲心理防線。
「噗通！」
只見張家家主張寶貴重重的跪在了楊辰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楊大師，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背叛您的，求求您別殺我……」
向關山雙腿俱顫，最終也是應聲跪倒在地，隨同的還有陳家家主陳雷。
兩人對着楊辰磕頭如搗蒜。
唯有王老爺子沒有跪下來，反而還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不遜的盯着楊辰道：「要殺便殺，反正老頭子我也是半隻腳入土的人了，我只希望你別株連我身後的王家。」
他活了大半輩子，只比楚老爺子小了幾歲而已，雖說沒參加過抗戰，不過建國后還是奔赴過朝鮮打過米國棒子的，也算是軍人，自然不能丟了軍人的尊嚴。
「王老曾經於我有恩，不如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吧？」陸長空看了他一眼，對楊辰說道。
楊辰點頭示意明白，目光一一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向關山等人：「我可以不殺你們，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